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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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当然不是圣父，他当然更希望自己能永远陪在小晚身边，能给小晚幸福的人是自己。但如果自己不能了，秦明也希望她有人陪着，有人能给她幸福。其实，他也曾想过周海潮，但后面着实体会到了这人就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小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照样会把小晚给卖了的，所以把小晚交给他，秦明很不放心。
两人到了饭店，秦明点了些小晚爱吃的菜，小晚觉得这人太会点菜了，每一样都是自己的爱吃的，但她也不能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啊，万一秦明一脸迷茫地说：啊？我不知道啊，我随便点的啊。这样不就很尴尬了吗？
水煮牛肉绝对是小晚的最爱，牛肉又嫩又香还裹着辣椒，吃一口都能让她回味无穷。
秦明给小晚夹菜，“喜欢就多吃些，听费叔叔说你爱吃这些的。”
原来真的是特意点了自己爱吃的，小晚眼睛弯成了月牙，将口中的牛肉吞下后，问道，“你也吃啊，听说你去德国留学的，是不是吃不惯家乡菜？”
“没有，家乡菜又怎么会吃不惯呢，刚去德国的时候我也就十六岁，我家里是中医药世家，所以我爸不愿意我去学西医，我妈是觉得离家远怕我吃苦，但其实父母都给打点好了，生活上也没吃什么苦，就是面包实在是吃不惯，每天都觉得胃里缺少一块裹满辣椒的水煮牛肉，后来我就想办法自己做了，所以我的手艺还不错，有机会你一定要尝尝。”这些都是原身的记忆，只是原身做的水煮牛肉也仅仅只能下口而已，算不上好吃，真正手艺不错的人却是肖正国。
他知道小晚爱吃，即使离开了家，离开了重庆，在外面只要有条件他也会做家乡菜给自己吃，仿佛家乡就在身旁，家就在这里。
“真的吗？没想到你不仅医术好，厨艺也这么好，我真的太有口福了。”小晚听秦明这么一说，便对秦明的厨艺产生了期待，恨不得马上能吃到呢。
秦明记得自己以前很少能得小晚的小脸，除了做饭时，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饭菜的味道，秦明很矛盾，他希望小晚记得，就算不记得他这么个人，也记得他曾给她做过的可口的饭菜。又希望她不记得，过去的肖正国已经不在了，就算记得，也是徒增伤悲罢了。
“我爸以前老说，我这个好吃嘴，一定要找个煮饭好吃的男人。”小晚回忆道，“可惜啊前一个丈夫煮饭确实好吃，可惜不长命。”
突然听到小晚口中提到过去的自己，秦明心中激荡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说实话，他一直知道小晚不喜欢自己的，他知道她跟张离说自己除了长得好、厨艺好一无是处，性格太闷，又不会说甜言蜜语，整日里的爱好就是喝茶和下象棋。
他也想努力变成小晚喜欢的样子，但无论是打麻将还是跳舞，他都缺了那根弦。他只能去看小晚跳舞，但看着小晚和别的男人欢快地跳舞，他又觉得不舒服。
爱上小晚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小晚看不到自己，费正鹏总劝自己要珍惜小晚，要对小晚好一些，这些他都知道的，临去上海前他终于想明白了，他要大胆向小晚表明心意，让小晚注意到自己，让小晚在意自己。
但电影院开向自己那一枪彻底断送了自己一切幻想，一切关于自己与小晚未来的期盼。
小晚见秦明不说，便以为他不乐意听肖正国的事，其实她也可以理解，哪个男人愿意自己未来的妻子还惦记着前夫呢。
小晚在这一秒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但下一秒想起了什么，又双颊爆红。
“你怎么不吃了？够不够？要不要再点一份？”秦明强压住心中的不适，温柔地看着小晚，询问着她。
小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秦明帮小晚从椅子上拿上帽子和外套，又叮嘱她要多穿一些，“最近总是下雨，风又凉，你要多穿一些。”
“哦，我知道。”小晚点点头，“天这么冷，你要不要去我家里喝杯热茶？”
秦明低头看着小晚，低沉着嗓音说道，“这么晚了，我上你家，不太好吧。”
“说什么呢你，作为朋友喝杯热茶怎么了？不想去就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晚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
“好了，我开玩笑的，我当然去。”秦明揉揉小晚的发顶，“不要生气，不要皱眉，会长皱纹的。”
“喂，我才不会长皱纹，本姑娘天生丽质，就算是过个二三十年依旧是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小晚反抗秦明这种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哄的行为。
很快到了小晚住的公寓，秦明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到这里，看着熟悉的装饰，他都有一阵恍惚，仿佛自己还是肖正国，小晚还是自己的妻子。
“你怎么知道鞋柜在这里？”小晚住的公寓一楼玄关处有一个鞋柜，那鞋柜长得着实不像个鞋柜，她却见秦明很自然地从中拿出了两双棉拖鞋就觉得有些奇怪。
秦明摊手，“猜的。”
好吧，这样的回答，小晚也无法辩驳，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到了楼上，小晚让秦明先坐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烧开水，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秦明便四处打量客厅里的布置，他一偏头就能看到卧室中小晚的床，以及床边的地板，曾经自己睡的地方。
曾经自己就是这样躺在地板上，看着月光照在小晚的脸上，看着小晚安静地睡着，那时候他觉得十分幸福，哪怕他一辈子都躺在那个地方，哪怕一辈子都不能越过雷池。
“秦明，你喝铁观音还是普洱？”小晚拿着茶罐从厨房走出来，见秦明看着客厅柜子上自己与肖正国的结婚照，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这是我前夫肖正国。”
秦明情绪不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的事你知道吧？两个月前去上海，再也没有回来，跟他一块去上海的江元宝也没有回来，只有周海潮回来了，他说肖正国在执行任务时被日本人杀死了，尸骨无存了。”
“嗯，听说过，他是个英雄，我很敬佩他。”秦明努力客观地，从秦明的角度评价肖正国，他自己的照片他当然不会介意，更何况他以秦明的身份跟小晚也才见过两次面，有什么立场去说小晚。
只是从他自己的角度，他很好奇小晚为什么把结婚证摆在这里，总该不会是怀念吧。
“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知道他期望从小晚口中得知怎样一个自己，或许他只是想知道在他死了以后，小晚会不会缅怀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对逝去生命的惋惜。
想到这里，秦明又觉得自己十分好笑，他是期待小晚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多好呢，还是期待小晚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有多差劲呢，两种结果秦明都不想要。
“在我心里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结婚那天还说要保护我，不说第二天就出去打仗了，过了两年才回来，好不容易相处了半个月，他又要去上海了，一句话也没留给我，结果还把自己的命都给弄丢了。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不负责任，很混蛋？”
小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张离面前她不敢说实话，不敢发泄自己，怕张离担心，怕费正鹏担心，每日将自己伪装成一副毫不在意肖正国死活的潇洒模样，只是到了晚上，她总能回忆起肖正国看自己的眼神，和他去上海那天早上印在自己额头上的吻。
那时候她想，等肖正国从上海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谁知道等到的是他死在上海的消息，而且尸体都没有。
小晚压抑在心中的愤懑和痛苦，瞬间再也压制不住了，如洪流一般涌现出来。
秦明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小晚心中的那股压抑不住的痛苦，曾经他以为小晚不可能会为自己的死难过，甚至会觉得是甩开了一个大包袱，看来，他太自以为是了。甚至在此刻，他希望小晚不会为他难过。
“从他死后，我照常找小姐妹打麻将，去俱乐部跳舞，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无情无义，刚死了丈夫还照样出去吃喝玩乐。或许他也在怪我，怪我太绝情了，但他凭什么让我给他守寡，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就想让我用一辈子去守着他吗？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小晚不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是她想让自己好好地活着。
秦明伸手摸了摸小晚的头顶，“他不会怪你的，他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谁也不能替你去选择。”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