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敢让我碰一下吗？》往川

5、第 5 章

　　坐在兰尼对面的男子沉默了几秒钟。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而他未来的老板，并没有记住过他的名字。

　　兰尼有一瞬间的疑惑，他隐隐约约记得对方的名字，当然，名字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称呼罢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

　　男子仍然没有开口，新的开始，又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一个对于他来讲毫无怀念意义的名字呢？他完全可以换一个名字。

　　兰尼突然想了起来他脱口而出回道，“原随云。”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兰尼摸了摸头回想着说道，“我应该不会记错的。”他只是记不住自己不在乎的东西的罢了，并不是傻。

　　十分有自信的兰尼便看着面前的男子。

　　“只是一个名字，换一个也无所谓。”男子随意地说道。

　　兰尼眨眨眼回道，“可是我觉得你原来的名字更好听。”

　　听闻对方如此说，男子一愣，瞬间回神，回道，“那就原随云好了。”

　　“五年，”兰尼热烈地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人，并且继续说道，“五年之后，我送你回去，并且让你的眼睛恢复，怎么样？”

　　他深知要想让马儿跑得快，就要把马儿喂得饱这个道理。所有的事情，提前订好规则，才是最重要的。之前约翰，他和对方签订了十年的契约，而他面前这个，如此优秀，五年足够了。

　　原随云面色不变，随后他灿然一笑，坐在他对面的兰尼仿佛看到了如雨后明朗的晴空。他点点头回道，“可以。”

　　即便明知道没有任何法律效应，两人仍然非常正式的签订了一个书面条款。并且兰尼还简略地给对方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处境。

　　“所以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其他人也带来，只要把他们的眼睛弄瞎，他们就不会影响到你。”男子仍然笑着说着，眼神中甚至带着怀念以及温柔。他有些怀念他的过去了。

　　刚刚还喋喋不休地兰尼顿时停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是跟在他身边的约翰，甚至是从来都没见过他却给他做了几年饭的保姆。

　　他可以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了，没有人能看到他，他就不会被本能所影响，不会停在原地无法移动。只要把自己身边的或者即将到达身边的人类眼睛都挖了。

　　这样类似的方法他可以想到很多。残忍，却直接的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但是，他没有。

　　他宁愿压抑着自己从内心从思想深处散发出来的对于群居的渴望，只是希望自己的存在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即便是那些‘猎物’，那些自愿往他嘴边送的猎物的。他都告诉过对方危险，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过对方是否愿意放弃，他甚至为每一个猎物准备完善的‘穿越行李’。

　　但是他却看着那些人消失在他的眼前，在那些人类消失的时候，伴随着还有他那满足的饱腹感。

　　他一度厌弃自己。一边厌恶着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矫情。纠结在两种情感之间。

　　他是哭泣天使，但是他知道自己曾经是个人类，有着思想的人类。

　　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他的存在必须是以‘杀死’‘同类’为代价的，即便这样的‘杀死’并不是真正的杀死。即便是他的同类请求他下手的，但是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不放弃呢？

　　放弃这本来就不需要的道德，本来就不需要并且让他十分痛苦的坚持。

　　只是把对方弄瞎而已，他甚至没有杀人，他还会给对方高额的赔偿，满足对方其他条件。这样他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像坟墓一样。

　　兰尼闭上眼睛深深吸气轻轻呼出，再一次睁开眼睛，又变得十分清明。

　　不行。

　　他在内心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连最后一丝坚持都放弃，那么他便真的成为了一个怪物。即便他这样的‘坚持’有些矫情甚至是可笑，但是他知道，底线必须存在。

　　“不好吗？”男子可惜地说道。即便只是一一刹那的时间，他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并且为此深深遗憾。

　　“不好。”兰尼笑着回道，他不是一个会轻易被外界干扰的人，即便他对面的人对于他来讲，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也不会被对方所影响。

　　带一个人穿越时间，对于他来讲是一种极大的消耗。所以，他首先得确定，自己能不能回本。不等对方说话，他认真地看着男子问道，“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我们难道不是合作关系？”男子问道。他可记得对方说过，对方和约翰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不存在背叛。

　　“现在，不是了。”兰尼回道。之前的雇佣只是简单的金钱往来，怎么能比得上他这一次的付出，付出的越多，自然期待收获的越多。

　　“好。”男子笑着点头。在没有胜算的前提下，他当然不会背叛。

　　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确定，他死了。并且在死后来到了未来的某个异邦。而他面前这个生物赋予了他又一次生命。

　　面对原随云隐秘地套话，兰尼并没有隐瞒，他直接告诉了对方实情。

　　他赋予了对方生命，于是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时终止对方的生命。而对方的死亡对于他来讲，或许根本不值一提。最多只是一些能量消耗。

　　兰尼说得直白，原随云也听得明白。

　　在绝对的优势面前，阴谋或者说是技巧都会失去作用。兰尼清清楚楚的知道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类，同样他也会明明白白的让对方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一开始便说清楚其中利弊，对双方都好。

　　原随云嘴角却不自觉的挑起来，如此处境，面对未知的力量，即便善于控制表情的他，在这一刻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颤栗。未知所带来的期待，让他深深着迷。

　　这一刻他隐约地想到这个人身边只有他就够了。当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留下。

　　就好像造物主对自己的造物有着占有欲一样，造物为什么不会对自己的造物主有着同样的占有欲呢？

　　一个是绝望中对于类似于‘同类’的亲近，一个是对力量甚至未知的追求。

　　在兰尼的眼中，原随云的未来开始明确起来，却每一条都纠缠着他。他无法看清楚，但却心满意足。这样的纠缠，让他满足。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他的！

　　“你可以去熟悉一下这个地方，毕竟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兰尼兴高采烈地说道，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室友了，看着身边的人，眼中满满的期待。

　　原随云耸耸肩，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别墅不大，很快便逛完了一圈。

　　重新站在兰尼面前，他问道，“我住哪？”

　　“我隔壁。”兰尼十分肯定地说道。

　　原随云笑了笑，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常识已经被填鸭式的科普完了。

　　“这里没有镜子？”他诧异地说道。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也就罢了，为什么没有镜子？

　　“你觉得我能照镜子？”兰尼笑着问道。当他照镜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将会把自己定在原地。

　　即便哭泣天使被誉为完美物种，但是宇宙中又哪里有真正完美的物种，越是完美的外在下，就有着越是严苛的弱点。

　　他是一个连镜子都不能照的生物呢！

　　兰尼并不介意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对方，因为在他用自己的能量复活对方的一瞬间，对方便彻底的和他绑定在了一起。这个世界若还有人类希望他活着，那这个人便只能是他身边的这个人。

　　不可否认两人差异巨大，无论是从生活习惯还是从生活态度来讲，兰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人同住过了，而他的室友也同样如此。

　　但是即便两人都不曾经历过，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感觉却并不糟糕。

　　对于原随云来说，或许就只有对方太过于聒噪这一点无法接受。

　　但是一想到对方常年不和人类交流，在遇到他之前，对方即便是说话也是简短的命令，如今这样的聒噪便已经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了。

　　更何况在和对方交谈的时候，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是约翰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或者说是连约翰都不知道的信息。

　　随着两人的深度交流，原随云逐渐从约翰手中接手了大量的工作。主要是筛选猎物，捕捉猎物，定时投喂三种事情，他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当然，这都是原随云一个人的称呼。对于兰尼来讲，明明是接洽，谈拢，成交。

　　半个月的时间两人之间的业务交接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基本上只要约翰准备好之后，他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兰尼，将会换一个代言人。

　　随着原随云业务越加的熟练，兰尼也就更加安心的放手让对方做事情，而他，自然是窝在家中玩游戏。

　　作为一个不能出现在人类目光中的生物，也就只能在游戏上耗费一下自己的时间了。毕竟从生物本能来讲，他连睡觉都不需要。

　　苦中作乐的兰尼游戏玩得嗨，就连白天基本出门‘工作’的原随云推门进来都没有发现。他早已经熟悉了对方的气息，自然不会升起戒心。

　　原随云也没打扰沉迷游戏的兰尼，站在对方身后安静地等对方玩完一局最终取得胜利之后，他这才说道，“托尼斯塔克想和你面对面的谈谈。”

　　如今已经非常了解兰尼的原随云，在‘面对面’这个词上自觉的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