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贺然其实没啥大事，就是被吓的。
开车开着开着突然手脚就不能动了，一熟悉的女鬼骑在自个儿身上，说要让你们全部死翘翘陪他。这也就算了，毕竟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慌张，也就一闭眼的事。
最可怕的是在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两条腿吊在半空中，被包成了木乃伊，而在他头顶，绑了个绳子被吊在那里的，还是那女鬼……
放眼望去，他的爸妈亲人像是下饺子一样，在床四周瘫了一地。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女鬼看他没死，再次来袭。
贺然一口气没上来，吓昏了。
****
“哎呦，你这让我怎么说你，”陈祺刚带人把外面被致幻蘑菇和少林心经折腾的人们搞定带走，还没来得及松了一口气就发现了病房里趟了一地的人，顿时气得跳脚，“就算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你也不能直接全给人打昏了啊！”
“让人昏迷的方法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自己亲手打？”
“万一他们醒过来要告你，处理起来会有多麻烦你知道吗？什么？你说你不仅把人打了，而且还让他们看见你拎着鬼进来了？！”
“你……你！”
陈祺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遇上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刺头实习生，内心十分想给他布置一大堆的任务，好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前辈的威严，什么叫做职场问题，但无奈的是，这个实习生潜力很大，而且还有后台……
“楚景瑜，”和局长寒暄完毕的秦朔揣着瓶瓶罐罐走了过来，“你试试这个行不行？”
楚景瑜啊呜一口吞掉秦朔递过来的丹药，咂咂嘴评价道：“还行，水蜜桃味道的，里面的药味有点重，不过还蛮好吃的。”
两人和和睦睦地谈论了一番丹药最佳口味列表，看上去没有一点点担心。
陈祺站在边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太监。
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那种。
他凄凉地转身走人，准备去找局长帮忙，好歹那边他还能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他在某病房门口发现了正纠缠杨舒朗的贺家众人，还夹杂着一堆看戏吃瓜病人们。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呢？”陈祺强势插·入，一把就将杨舒朗给拽了出来，“无关人员请暂时离开，不要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我知道我知道，”贺然的父亲，贺成看到陈祺，认出他是之前和楚景瑜站在一起的同事，顿时眼前一亮，“我们没有要闹事的意思，只是想找那位大师帮我儿子看看。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我们错了，能否请您帮忙传个话？”
“如果那位大师愿意的话，我可以付市价的双倍价格。”
大师？
陈祺有点不懂楚景瑜什么时候点亮了天师副职业，难不成是因为他在你们面前表演了一次手撕恶鬼，你们就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大师了吗？
快醒醒吧！
手撕恶鬼只能表明他是一个暴力流，不代表他能做驱鬼这种精细操作流程的。专业根本就不对口啊啊！
强忍住推荐自己接活的冲动，陈祺无奈地劝告贺然：“这事你非要找人的话，不如还是去请个道士来吧。我们小楚他……对这方面应该不是很擅长。”
虽然他不知道楚景瑜为什么能那么厉害，刚分化觉醒后不久就能一个人搞定这种医院大副本，但他们单位这些人除了他们老大外，都是靠信息素作战的，战斗力还可，但驱邪做法就一窍不通。
到时候难道穿上道袍当场给大家表演一段广播体操吗？
陈祺劝地非常诚恳，但无奈的是大家都不信他。
贺成满脸你个小伙子看着浓眉大眼没想到是这种人的表情，这也就算了，其他围观吃瓜群众纷纷坐不住了。以几个老婆婆为主，非常不服气地就把他给驳回了。
“你这是对我们小楚大师不了解！”
“当年他爸楚半仙在的时候，那可是九九八十一卦，卦卦灵验。小楚大师接了他的衣钵，一定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些个装神弄鬼的道士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拿来和我们小楚大师比？”
一群阿姨阿婆，群情激愤，宛若追星死忠粉，对陈祺敢拿外面的野鸡道士和他们小楚大师相提并论，异常不满。
贺成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认识楚景瑜的人，立刻询问他们关于楚大师的事，阿姨阿婆们热情接待，疯狂安利。
场面宛若新入圈小粉丝遇到圈内老粉，拎着一袋安利疯狂往里塞，简直是彩虹屁漫天飞舞，听地陈祺都觉得楚景瑜这小子不仗义，带艺求职居然还敢装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
你要早说你这些都懂，那你还想做一个悠闲的实习生？
必须和我们一起奋斗在加班的第一线！
陈祺悄悄在心里握拳，心里已经把楚景瑜转正这件事提进了进程表，准备过两天就帮他去打申请。
等楚景瑜磕完一袋丹药，暂时把自己手上的异变给压下去后，来这看见的就是一批两眼都冒着小星星的等待群众。
楚景瑜：“？？？”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他加入了娱乐圈的感觉？
“楚大师，”贺成恭敬一拜，把他的要求再说了一遍。
在他们醒来之前，楚景瑜其实已经把女鬼关起来交给秦朔了，也就是说，没什么好看的，剩下的都是医院的活。
他这么和贺成说了，但贺成还是想要再保险一点，给贺然再看看。楚景瑜拒绝几次都没拒绝掉，想想秦朔赚钱买丹药喂他其实也挺费钱的，还是努力多赚点把自己的花销给负担起来吧。
知道单位不禁止外快的他，怀着一腔对于赚钱的真诚，非常认真地去病房里转了几圈，留了几张防鬼的符咒，甚至还顺带把郭雪依的事情给解决了。
有他优质表现在前面压着，那些老太太们都是他说啥信啥，点头点得飞快。
不过其实他也没有骗人，看面相这门课他当时也没专门学过，但毕竟活得久，也算是学过一点皮毛，在这里也算够用。
刘雪的母亲是那种很温柔的长相，因为连环打击，看起来脸色苍白，身体非常虚弱。她不是那种很有福气的长相，前半生坎坷潦倒，亲人离散，但后半生还算安稳，不说能够暴富成功，最少能够安渡余生。
那些传言说她克夫克子的话都是瞎说！
楚景瑜劝了她几句，希望她以后能安安心心地过，总不能一直把亲人的逝去放在心上。人啊，还是要向前看。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顶着这个大师的名头，也许是这段时间想通了，反正刘雪母亲听过之后，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了。
楚景瑜本来说完就想走，但看到在一旁的郭雪依，想了想又帮忙添了一句：“我看这位女士命格较一般人不同，不用太过急于姻缘，可以慢慢来。有时候，缘分自然而然到了，比你强行去抓，会好上很多。”
本来一直在催郭雪依结婚，已经恨不得随便找个人就拉她结掉的郭母一愣，表情复杂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真的不急着催她结婚了，这让郭雪依高兴地不行，特别开心地把本来准备好的红包又翻了个倍打给楚景瑜。
****
加上之前在杂货店那边抓到的鬼，现在他们单位简直是鬼满为患。从封印里放出来一数，密密麻麻地一下子就把房间挤满了。
杨舒朗只看了一眼，就罢工了。
“我不可以！那么多的鬼，这是要我加班到猝死的意思，秦哥，后勤也是人，你不能这么压榨我，求找援兵！”
“地府的人很快就到了，”秦朔并没有要拖着所有人加班的意思，之前的粗糙封印扛不了太久，只能把这些鬼暂时都给放出来，然后通过信息素压制，把他们都给压成不敢动的软脚虾，接下来……
“叮当——地府第三代，鬼魂善恶功德值判断，自助傻瓜式操作软件上线啦。”
长得像个圆圆的垃圾桶，底下还踩着扫地机器人的机器自动滑动到房间中间，中间一个大大的口子，上面有个屏幕，可以按手印，然后显示鬼魂善恶值。
“请各位鬼魂有序排队，不要拥挤插队。”
秦朔搬了个凳子，坐镇在最中间，镇压群鬼。楚景瑜在站边上帮着陈祺压制个别的一些恶鬼，他没见过这种奇怪的小东西，对它的好奇心非常大，一直在悄悄地看。
瞅着一个个鬼魂上去，把手一伸，滴一下就把善恶值扫出来，然后犯罪值比较高的站左边，功德值比较高的站右边，中不溜地站中间。
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他在医院处理AO发情时的翻版操作，只不过鬼魂比那些被信息素冲昏头脑的人可听话多了。
额……
刚夸完就有人闹了。
“凭什么啊！”看着挺普通的中年男子愤怒地一脚揣上傻瓜机，如果不是没有□□，可能傻瓜机就被他一脚踹翻了，“我特么就一个普通人，没杀人放火，每天勤勤恳恳上班，凭什么判我罪恶值五十？！”
傻瓜机上有显示，罪恶值超过五十，就要被判去地府受刑，就算投胎也只能投个畜生胎，得把这些罪恶值都还光了，才可能再世为人。
但那都得多久之后了？
难怪这人要闹。
之前也出现过几个判断罪恶值超过五十的恶鬼，都被他们拿符给暂时贴了丢到一旁，但这个鬼看上去也没带什么血光，普普通通地和别的鬼魂差不多，怎么就罪恶值超过五十了？
楚景瑜好奇地望过去，秦朔注意到他的视线，随手把自己的手机连上傻瓜机，然后把检测到的关于这个鬼魂的档案给打开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个鬼魂，说是普通人，但他零零散散干的事情可不少啊！什么在同事里挑拨离间，在外出轨，丧偶式育子，对老婆儿子基本不怎么关心，而且还偷拍女孩子，早上的地铁拥挤，他还会故意挤过去去占那些女孩子的便宜。
还有什么键盘侠啊，在网上仗着别人看不到他，做了不少恶心的事。
别人都是一票干个大的，就这人，硬是靠着零零散散的坏事，把自己叠加到了五十罪恶值，被判真的不虚！
这中年男子看到这些之后还不想承认：“这有什么，这难道不是很多人都会做什么事情吗？你们凭什么判我那么重，我又没杀人放火，大不了我改就是了啊！”
他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杀人放火，觉得自己只是犯了这些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凭什么要被这么重罚，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是错的。
有一些和他一样，被增加了罪恶值的鬼也跟着闹腾起来：“对啊，我们有没杀人放火，那些杀了人的恶鬼都只有这么点，凭什么要加那么多啊！”
“而且你们这又不是地府，凭什么来判我们的刑啊？”
“我看你们这就是在给我们乱安罪名，等等可能就要给我们屈打成招了。这不行啊，我们鬼也是要有鬼权的，你们这是欺负人！”
……
闹闹腾腾的，说什么的都有。但你要真的说他们是在支持那个鬼，倒也不是，只不过就是想弄个法不责众，最好把自己身上扣掉的罪恶值也都给弄掉。
秦朔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情变得越来越冰冷。
陈祺试图制止那些鬼魂，但数量太多一下子控制不住，转头看到秦朔的样子，立刻就是心底一凉，着急火燎地就嚷嚷起来了。
“秦哥！秦哥你冷静一点，不能动手，他们那么弱会被你打到魂飞魄散的，楚景瑜你帮着劝劝秦哥，让他不能，卧槽！！！”
陈祺震惊的看到，他们单位新来的实习生，已经掏出了一大叠符纸，一半塞给秦朔，一半自己用。
杨舒朗那个混蛋，还在探头给他们呐喊，嚷着让秦哥给这些鬼一个好看。
这屋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刚？
没有人温和一点的吗？如果不小心把鬼都给打死了，真的很麻烦的！
陈祺还想尽最后的努力，劝劝他们，结果刚转过头，一张放大的鬼嘴就朝他扑了过来，一口就啃在他胳膊上。
而且还有口臭！
陈祺：“！！！！！”
陈祺：“拿我青龙偃月刀来！”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