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做戏给我看》乌哩马岔

40、兄妹

　　凤卫走了，在看到肖漂亮后，脸带微笑地走了。她只留了两件事给肖漂亮兄妹俩，一是把她的骨灰带回云城与肖之千合葬，她还有几笔帐要跟那人算，住得近了好算帐。

　　二是让他们兄妹要互相照应，少吵嘴。

　　只是凤卫才走，兄妹俩就吵起来了。

　　“你有毒吧，带我过来办丧事。”

　　“没办法，谁让我一个人办不来。”凤肖摊手。

　　两兄妹再次沉默，谁也不跟谁说话。肖漂亮也终于明正言顺的作为凤家人与凤肖站到了一起，给凤卫守夜。

　　凤家也终于被凤卫洗得白白的，成了正当生意人家。

　　“你开不开心，你终于成有钱人了。”凤家即便洗白了，钱也少不去。作为仅有的两个继承人，肖漂亮名下产业与哥哥相当。

　　夜里，凤肖跪在火炉旁烧纸钱，火星映眼，他想起了很多过往，以及和母亲相依的那十几年。

　　凤家这边确实被凤卫掐住了，可她尚有不甘尚有未完成心愿。只他不想在肖漂亮跟前提，没人比他清楚，肖漂亮的性格才最像凤卫。爱恨分明，有仇必记。

　　肖之千的死才是击垮凤卫的主因，即便肖之千多不好，即便凤卫多要强不愿再见一眼肖之千，可她爱着肖之千的心不会变，又怎会不恨那害肖之千的人？

　　肖之福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享儿孙满堂之福，实在不该。

　　凤卫必然也怪季家人，如果当初季家不如此穷追不舍，她又如何会离肖之千远远的。

　　终让他们一家十几二十年相隔两地。

　　但凤卫终究是不想肖漂亮难过，没说出让她远离姓季那个男人。

　　“开心啊，我回去后就拿钱去砸肖枙。”肖漂亮坐在凤肖身后那张属于子女守夜用的凉席上，怔怔望着不远的玻璃棺，这是她第二次守孝了。

　　没有当初肖之千走时那种泣不成声的凄凉，或许身边有个事事靠谱的凤肖，又或许是她和凤卫并没什么感情。

　　但心空落落却不假。

　　“你，”凤肖回头看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最后摸了一下她的头，“那些事你别管。”

　　“你是不知道我被凤清抓，要多得肖之福。”肖漂亮在膝盖上轻磕下巴，说得云淡风轻。

　　“你知道的是吧，你只想自己动手是吧？我告诉你，别想甩开我。好好做你的医生去，再给我找个嫂子。”

　　“嗤，没脑子。”凤肖烧完纸坐回肖漂亮身边，一只手狠狠的戳她的脑袋。

　　“妈妈把凤家洗白为了什么？”

　　为了他们兄妹俩做人干干净净的，能不被凤家拖累在社会上站不住脚。

　　“你还知道？”肖漂亮反问，她就怕凤肖为了口怨气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

　　“哟，想教哥哥做事？就你这脑子。”凤肖又戳她脑袋，似乎戳上瘾了。

　　“够了啊，别以为我不敢在妈妈面前揍你。”肖漂亮一巴拍回去，她还记得当时凤肖也在肖之千坟前和她打架呢。

　　“谁怕谁呢。”凤肖睨了她一眼，却没再动手，脱了鞋子，双腿伸长，手枕着头靠在墙边。

　　“亮亮，坐过来点。”

　　肖漂亮以为他要瞌睡一会时，他又拍了拍身边的凉席让她坐过去，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上。

　　“回去后搬来跟我住。”口气是没得商量。

　　肖漂亮瞧了他半晌，可他只闭着眼，知道她在看，他也不睁开。

　　“哎，我跟你说个实话，我第一眼见到你时，还想着要不要泡你呢。”肖漂亮看人第一便是看皮相，当时他莫名其妙将她唤走，她跟在尾后时确实有想过，这医生长得真好，比季云扬还要高还要好看，如果把他搞到手，季云扬看到她有个超帅的男朋友说不定会气炸。

　　“很荣幸被你瞧上眼。”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帅呗。

　　“所以看到你胸牌上的名字时我当时有多可惜。”

　　“所以你就把目标放到了那姓顾的身上？”

　　“顾瑾啊？是他追的我好吗？”

　　两兄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一些旧事，“如果他不搞出个试管儿子来，如果他坚决要娶我的话，我想我会嫁他。”

　　“你不会的！”凤肖说得肯定，“你就等着他闹出事来呢。”

　　她的心里只有季云扬，她不会甘心嫁给别个，凤肖想到这些不由摇了摇头。

　　“会，他很体贴，随传随到，我想的我还没说出口他便会满足我，这个并不是谁都能做到。”

　　“包括让戏剧院封杀你？给别沐晨压力不许你上台表演？”

　　“咦！”肖漂亮猛然坐直，盯着凤肖，“打压我的不是肖家吗？”

　　“嗤，肖之福还没那能力，但联系上凤清的确是肖之福。”凤肖一掌把她的眼睛挡住，顺势将她圈回自己臂弯里。

　　“顾瑾想干嘛？他以为我不唱戏了就会回到他身边？”肖漂亮倒乖乖的靠在凤肖手臂上不再动。

　　一天一夜没休息，实在累了。

　　“是吧，别理这些人便是。”反正他会帮她出回这口气的，“眯一会，马上天亮了，还有得忙。”

　　“哥，你很难过吧？”隔了很久很久，当听得唢呐再次响起时，肖漂亮嗫嚅着问了一句。

　　凤肖没应。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肖漂亮以为他不会答时，他又说：“至少我还有你陪着。”

　　不像当年，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每每想起，凤肖都替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