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防家暴指南》月神的野鬼

21、第 21 章

　　　　赵见深收拾好东西，坐在房间里，忽然有些想沈辞，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沈辞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沈铭是忽然来访的，一声招呼也没打，拿着叠资料就过来了。沈辞一看见他就发现了异样，沈铭变了，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说不上来具体的，就一种微妙的感觉。沈辞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头多了东西。

　　沈辞看久了，莫名有点欣赏那两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上一世，沈铭从来就没敢直视过他。桌子上摆着两盒资料，那是沈家大半个家业，沈辞却没看一眼，他大清早刚睡醒，神情有些慵懒随意，在沈铭说明来意后，他思索了下，问了一句完全无关的，“你父亲的葬礼是在八号？”
　　沈铭穿着身款式很简单的黑色西装，好像是刚刚参加葬礼回来一样，他看着沈辞点了下头，“是八号。看天气预报，那天估计要下雨。”
　　“你定的日子？”
　　“我妈定的，她说老爷子给她托梦了，要多留两天，就定了八号。”
　　两人随便聊了两句，沈铭问他，“你会来参加葬礼吗？”
　　“会吧。”
　　“谢谢。”
　　沈辞抬头看了他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沈辞随意地瞥了眼，在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他视线一变，伸出手去拿手机。他对着沈铭说：“你先回去。”说完他把电话接了起来，“喂？”语气瞬间柔和了许多。

　　赵见深在对面说：“睡醒了？在做什么？”
　　“刚醒，待会儿准备吃点东西。”
　　“这样啊。”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你了。”
　　沈辞的眼神愈发柔和起来，“吃过东西了吗？”
　　赵见深看了眼新换的空荡荡的房子，“还没，待会儿准备出去吃点。对了，我换了新的房子，住址已经发给你了。”
　　“我看见了，怎么换的这么急？你出什么事了吗？”
　　赵见深立刻说：“没什么事，之前不是说我妈回国吗？没想到我爸也一起回来了，我和我爸一向合不来，我就先搬出来住了。”
　　沈辞一听这话，已经猜到大概发生了些什么。
　　赵见深问他：“你中午有事吗？”
　　沈辞看了眼桌子的资料，“没有。”
　　“一起出去吃饭吧？”
　　“好。”
　　“我开车过去接你。”
　　“不用，你订好位置把地址发过来，我中午直接过去。”
　　“也行吧。”赵见深慢慢地说，“真的不要我过去接你吗？外面下这么大雨呢！”
　　“不用。”
　　“万一你迷路了怎么办？”
　　沈辞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轻笑了下，“我不会迷路。”
　　“好吧。”

　　沈辞挂掉了电话，他早就注意到沈铭没走，问他：“你还有事？”
　　沈铭听着沈辞瞬间变冷淡的语气，手又攥了下，刚刚沈辞打电话的时候，他一直一言不发地听着。“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还想提醒你，赵闻境好像回国了，大伯接到了他电话，他说转达我爸去世后他对沈家的慰问。”
　　沈辞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行，我知道了。”
　　沈铭没什么话可说了，他起身离开，临出去前，他又回头看了眼沈辞，沈辞靠在沙发垫上手里玩着手机，看起来像是在发微信，他终于转身离开。

　　赵见深这边刚打电话订了餐，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赵见深接了起来，当听完对面说的后，他的表情变了，对着那护士说：“不好意思啊，我感觉她应该是我妈，这样，你现在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
　　护士也愣了，询问了面前的人两句，又拿起电话：“她说她不接你电话，她要马上见到你，不然她就继续投诉你。”
　　赵见深顿时无语了，“行吧，你让她在医院附近那间咖啡厅等我，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后，赵见深拿上了车钥匙出门。

　　赵见深一来到咖啡厅，就看见薛平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茶在喝。
　　赵见深坐下看着她，哭笑不得地问她，“妈，你为什么要上我医院投诉我？”
　　薛平喝了口茶，“你摔门就走，我找不到你，我只能上你单位去找你领导。”
　　“妈，您是文化人啊，你这手段太下作了。再说那也不是我单位啊，我过两天论文弄完就转别的院了。”
　　薛平说：“你转到别的院我也能找到你，我到时候一家家找过去。”
　　“再一家家地投诉我，让我在这行彻底身败名裂。”赵见深笑了起来，“妈您过分了啊，不带这样的，您投诉我什么啊？”
　　“我投诉你生活作风不端正，我找你领导，让他批评你。”
　　“妈你相信我，我领导生活作风不一定比我端正。”赵见深又笑了起来，“好了，您现在找到我了，你找我是想说什么啊？我听着。”
　　薛平说：“你被你舅舅带坏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不能像你哥一样让家里人省心吗？”
　　赵见深心道妈，你也就是不知道赵闻境整天在干嘛，你要是知道了，你心脏病都得犯。他对着薛平说：“妈，我说了，这是赵闻境在挑事，我已经很让着他了。”
　　“你不要再说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一直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啊？”
　　“你电话里跟我说那个沈辞他多好多好，原来他……要不是你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薛平深吸了口气，“你看医院那小护士多好啊，我要我要投诉你她还维护你，我对你从来没什么要求，你找个那样子的女孩子谈谈恋爱，不也挺好吗？你非得特立独行。”
　　赵见深缓了缓语气，“妈，我跟你说，赵闻境跟你说的那都是他在骗你，他看不惯我，所以在背地里诋毁我，他是不想让我好过。沈辞他真的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子，我长这么大我从来没骗过你啊，你先不要对他有偏见，你都没见过他。”
　　“好！那我见见他。”薛平把茶放下了，“你现在打电话把他叫过来，我现在就见见他。”
　　赵见深没了声音，似乎噎住了，“现在啊？”
　　“是啊。”薛平问他，“有问题吗？”
　　“妈，我还没和他说过。”
　　“那你现在打电话说啊。”
　　赵见深再次没了声音，“妈，您这有点突然，他……他是很想见你的，就是我觉得，这是不是太突然了点，今天他还在上班啊，我等他下班后再和他说说，空下来再约个时间见面比较好吧？就不要这么突然，您吓着他。”
　　薛平问他，“我很吓人吗？”
　　赵见深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他还在上班，打扰人家工作不好啊。”
　　薛平说：“那行，他单位是什么？”
　　赵见深顿住，“他家里开公司的。”
　　“什么公司？”
　　赵见深有点找不出词了，“妈，我们别这么着急好吗。”他正说着话，手机响了起来，他刚掏出手机看了眼，薛平眼尖，一下子看见屏幕上那条微信，赵见深刚解开屏幕，她一下子从赵见深手里抽走了手机。
　　“妈！”赵见深下意识伸手想把手机拿回来，“妈！”

　　薛平看着那条微信，是沈辞发过来的，她读了出来，“餐厅地点在哪里？”
　　薛平转过手机屏幕，“你们约了吃饭？”
　　赵见深的表情有些尴尬，“嗯。”
　　“他不是很忙吗？”
　　“……再忙也要吃饭的啊。”

　　薛平说：“几点钟？什么餐厅？”
　　赵见深在薛平的注视下，终于报了一个餐厅名字，薛平说：“这么远？”
　　那餐厅离沈辞住的地方比较近，赵见深说：“因为我最近忽然爱上了那家店，我觉得它家的藕盒特别好吃，我每天都开车过去吃。”
　　“不就是藕盒吗？跑这么远做什么，附近随便吃一家算了。”她直接在聊天框输了个餐厅名字，赵见深眼睁睁地看着她输了进去，他欲言又止，想要去看她发了什么，薛平还在打字，他试着挣扎地伸出手拿回手机，“别这样，妈！妈！妈！”
　　“妈妈爱你。”薛平忽然抬起头说了一句，然后她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包里，“我们现在去那家餐厅等他，我这就见见他。”
　　赵见深的表情有点裂了。

　　沈辞收到一条消息，他点开微信看了眼，上一条是个餐厅地址，下面还接着一句话。
　　“好的，请你现在马上赶过来，十一点钟！不要迟到！”
　　沈辞看了那句话一会儿，他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起身走到玄关处，拿上了外套和车钥匙。

　　和平饭店。
　　赵见深在等待的期间他试图给沈辞发个消息，薛平看出他的心思，盯着他不准他乱动。赵见深看着她，心中由衷地觉得，他错了，妈，你比赵闻境还恐怖。赵见深惴惴不安地等着，薛平让服务生给两人先上了壶茶，她自己从包里拿出湿巾擦着手。
　　赵见深终于开始说话：“妈，沈辞他，他比较怕生，他见到陌生人可能会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您别误会，您说话的时候，不要吓着他。”
　　薛平说：“我为什么会吓着他？”
　　赵见深不知道说什么了，薛平则是继续喝茶。两人在餐厅里等了大约四十分钟，薛平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十分了，她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赵见深坐在她对面，手不自觉地搭在一起。

　　又过是二十分钟，十一点半。
　　薛平再次看了眼表，赵见深在一旁低声说：“妈……今天下雨，路可能不太好走。”
　　薛平没说话，半个小时过去了，十二点钟了。薛平从包里掏出赵见深的手机，问了锁屏密码，她看了眼微信，赵见深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她皱着眉头，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妈，这饭店有点偏，他平时不怎么出门吃饭，估计要找一会儿。”
　　薛平按住了自己的包，没理会赵见深，让服务生过来换了壶茶。
　　在十二点半的时候，薛平起身去上卫生间，临走前，她不忘记拿上自己的包。赵见深看着她的包，仿佛能透视看见自己的手机似的。

　　沈辞一进饭店，问服务员要了桌号，他忽然看见了窗边正在低头思索对策的赵见深。

　　赵见深正试着要问服务员借手机，一个声音响起来，“赵见深。”
　　赵见深回过头去，看见了沈辞，他立刻道：“你来了？”
　　“嗯。我……”
　　赵见深来不及和他寒暄，直接迅速地说：“我妈也在这里，她想见你，你别怕，就坐下说会儿话。”
　　沈辞一听这话忽然有些顿住，随即就看见走道对面一个穿着灰色半裙、白色毛衣、拎着个包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那张脸瞬间唤醒了他的一些记忆，他是见过薛平的，这个女人来求他，回去后从三十层楼一跃而下。这是他在过去的生命中对这张脸唯一的记忆。

　　薛平也看见了有个陌生的少年在餐桌边站着，她从赵见深的表情立刻判断出来那是沈辞，立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张脸一眼看去倒是真的很清秀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又好像灰蒙蒙的，穿着白色外套，黑色长裤，不算很正式的打扮，但是整洁大方。

　　她问他，“你就是沈辞？”
　　沈辞的手忽然紧了下，他莫名竟是有点紧张，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您好，伯母。”

　　赵见深在一旁看着是最紧张的。薛平在位置上重新坐下，又用扫视的视线将沈辞打量了一番，赵见深清楚薛平平日里待人接物绝不是这样，这姿态已经表明她心中对沈辞很不满意了，只是她的涵养不可能让她直接对着沈辞挑三拣四，她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的吗？”
　　赵见深立刻说：“可能是下雨天，路难走吧。”
　　“对不起，伯母，路上有些堵车，我来晚了。”
　　赵见深下意识看了眼沈辞，“对，我记得那条路，经常堵车，我时常小半个时辰的车程开好几个小时。”
　　薛平警告似的看了眼赵见深，又回头看向还站着的沈辞，说：“坐下吧。”

　　沈辞在餐桌前坐下，他看了眼薛平，手不自觉地紧了些。
　　薛平早就点好了单，她对着服务员说：“上菜吧。”
　　赵见深下意识想给沈辞倒杯茶，刚一倒完，就看见薛平在看着他，他慢慢地把那杯茶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口。沈辞自然也注意到了赵见深的动作，他没说话，心里难得有些忐忑。

　　薛平开始问沈辞，“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做什么工作的啊？”
　　“商务管理。”
　　“我听说你家里是开公司的？”
　　“是，快倒闭了。”
　　赵见深喝着茶差点没有呛着。

　　薛平出身在一个书香世家，那绝对是标准极高的书香世家，祖上往上拨，人名时常会出现在历史书的晚清史上。她一直在打量着沈辞，沈辞这一举一动倒是有种让她倍感意外的优雅气质，说话也很有礼貌，又加上沈辞那张天然干净乖巧的学生脸，这让她下意识心里多了几分好感，语气也逐渐地缓和了些。
　　“你家的公司怎么会倒闭呢？”
　　“财务出了状况。”沈辞见薛平还在看着自己，“不良业务侵吞现金流，高层填不上亏空，只能数据造假，导致后续融资出现问题，反过来又致使财务危机迅速恶化，现在正面临破产清算。”
　　薛平听着点了下头，“你和见深做朋友，是想要他帮你家渡过难关吗？他可是从不管集团业务的。”
　　沈辞说：“没有，伯母，我没有这样想过，公司的事情按流程走，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喜欢他而已。”
　　赵见深一下子看向他，薛平也看着他。
　　“你喜欢他？”
　　“是。”
　　薛平问他，“你喜欢他哪里呢？”
　　赵见深也停住了呼吸，一双眼悄悄地盯着沈辞看，沈辞思索了会儿，对着薛平说：“他是个好人，真诚热情，有原则，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喜欢他，我喜欢他，是因为他让我觉得快乐，能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我很幸运，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我希望能够一直和他在一起。”
　　赵见深的脸开始红了起来，他忽然喝了口茶。
　　薛平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沈辞说话的时候，声音温和大方，尤其加上这张脸，其实是很讨长辈欢心的。薛平说，“他在你眼里就这么好？那是他装出来的吧？他的脾气可不好，拧起来让人头疼，还要和你争，说不过他还会打人呢。”
　　赵见深低声说：“妈，我什么时候打人了？”
　　“你打你哥啊，你都把他打成那样了。”
　　“他也打我了啊。”
　　薛平说：“那你高中的时候三天两头打架呢。”
　　“那不是这样的啊，妈你不能乱说啊。”
　　薛平把沈辞的事情放一边了，她看向赵见深，“我乱说什么了？你高中不就是天天打架吗？你打架还有正当理由？你脾气这么差，我说错了吗，我们和你好好讲道理，你哪一次听过了？在家对你哥大吼大叫，一言不合就动手，现在我指出你的问题，你还不承认，你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吗？”
　　赵见深点头，“行，我错了，我错了。”您别说了，下回这些问题你还是找我院领导投诉吧。

　　薛平转头看向沈辞，“他的脾气不好，性子急了些，你做朋友的多让着他些。”
　　沈辞一直听着也没说话，他点了下头，“好。”
　　薛平觉得沈辞这性子倒是让人觉得挺舒服的，有些话她也问不出口，不过看他这样，确实是比自己想象的那副糟糕样子好上太多。她说：“我听说你以前私生活有点混乱，交往了很多朋友。”
　　她话音刚落，赵见深立刻道：“妈！”
　　沈辞倒是表情没变，“我确实在反思，我想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沈辞的回答让薛平心里感到下意识的满意，她从前当过老师，教书育人，接受别人的道歉与认错，并对其进行感化，已经成为了她的某种心理习惯，而她对这些知错就改的人，往往也会释放出更多的宽容与鼓励，她对着沈辞说，“你要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别人眼中对你的第一印象，往往和你的朋友和生活息息相关，你要照顾好自己的形象。”
　　沈辞点了下头，“是。伯母您说的对，我以后会注意。”
　　薛平又将沈辞打量了一番，最终说了一句，“年轻人时间观念还是很重要的，你很忙，别人的时间也很珍贵，下回不要再迟到了，没有人会想听你的借口是什么。”
　　“是。”一旁的服务生要上前来倒茶，沈辞顺手接了过来，他给薛平续了一杯茶。
　　薛平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地敲着，打量着沈辞的动作，眼神缓了下来。

　　菜早就上齐了，薛平说：“行了，先吃饭吧。”
　　赵见深终于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沈辞，沈辞也看了他一眼。赵见深把筷子递给他，沈辞接了过来，赵见深笑了起来，又把另一双筷子递给薛平，薛平拿出一张湿巾擦着手，目光在赵见深那张摆明了就很高兴的脸上扫了两圈，心里叹了口气，她接过了筷子。

　　吃完饭后，薛平没有再说什么，她要回家，赵见深说：“妈我送你吧。”
　　“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我跟你说，你这回真的把你爸给气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没事，反正他不会去我院领导那里投诉我。”
　　薛平瞪了他一眼，赵见深就笑，“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吗？”
　　薛平说：“不用。我下午要和小锦去逛街，用不上你。”她捏着包，看了看沈辞，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赵见深，“在外面住钱够不够花啊？你的那点工资够用吗？”
　　“够用够用。”
　　“你哥是为你好，别不接他电话，他心里很担心你的。”
　　赵见深吐出口气，还是点了下头。

　　薛平看向沈辞，“你家生意上的事情，要是实在难办的话，可以去请教下见深他哥哥。他哥哥商业头脑很好，家里的集团都是他在打理，兴许能帮得上你的忙。”
　　沈辞似乎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点了下头，“嗯。”

　　薛平转身走了，赵见深送她上了出租车，过了会儿，目送着车远去，只留在他与沈辞站在路边。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点。”
　　“你刚说你喜欢我，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是真的？”
　　“真的。”
　　赵见深好像一直在笑，他低下头去，又扭头看向沈辞，“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我妈说的有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比如找赵闻境请教解决沈家的危机？”
　　“这句真的最好笑。”
　　沈辞也笑了下。

　　“我爱你。”
　　沈辞扭头看去，看见了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以及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里的高兴与喜欢几乎藏不住，“你爱我什么？”
　　赵见深认真地说：“说不上来，贾宝玉说林黛玉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以前没懂，我现在有点懂了，我感觉你也是天下掉下来的。”
　　“你会一直这么爱我吗？”
　　赵见深轻轻地说：“会。我有时候还在想，你哪天会不会不需要我了，你想要离开我，刚刚听见你说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
　　沈辞看着他，慢慢把自己手中撑着的伞往赵见深的那边移了下，道旁有樱花树，雨与粉白色的樱花全都扑簌地落了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