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报恩》号已废弃

5、夜谈

　　终于到了晚上，我吃着水果坐在船边，一边欣赏着月亮一边庆幸着艾斯这家伙也不是太粗神经:起码他还带了食物。

　　艾斯这船实在小了点，不过也是因为小，我们才从那十多艘军舰中逃亡出来，我吃到第二个水果的时候，艾斯走了出来，我很有自觉的把水果揽向了我的身边，警觉的盯着他。

　　自从我看到这货的饭量以后，我就有了护食的觉悟。艾斯则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嘴巴上带着以往的浅笑，在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知，陪我聊聊天吧。”艾斯说。

　　正好我也很无聊，所以我坐直了身体，问:“想聊什么？”

　　“嗯，我也不太清楚，不知你找个话题吧。”

　　我投降了，找人聊天还要别人挑起话题的这还是第一个。

　　“要聊的话无外乎就是人生，理想，和未来吧。哟西，艾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之前一直在想，我这条命，实在是来之不易，让我觉得十分珍贵，同时这份珍贵让我觉得…很恐慌。

　　我的命，是用这么多伙伴的命换的啊，我怎么可能随意的，再次自由的活在海上。”

　　艾斯的嗓子有些沙哑，向我诉说他的心里路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撒鸡汤，最后我看了一下艾斯的脸色，他似乎已经想通了，于是我便把内心的真实想法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有这想法真蠢。”

　　“不过你能走出来就好了，你们海贼不是早就该有这种在刀口上舔血觉悟吗？说到底是他们斟酌过以后，自愿来救你的。”

　　艾斯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了一贯的傻笑，他躺在船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艾斯这熊孩子和别的孩子经历不同，心思难免细腻很多，为人也固执，现在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想想你还有的东西，还有露玖让你去寻找自由呢。”

　　艾斯活到现在似乎还不知道对于自己而言，真正的自由是什么，幼年时活在恶意中，无法看清自己的存在。长大后活在固执和阴影中，被执念束缚着，现在呢？

　　我也不知道这个固执的家伙在想什么，对于他而言自由的定义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我更是不知道，因为他是一个海贼，一个固执且任性的海贼。

　　最后这个固执且任性的海贼说:“我要变强，想要守护重要的人。”

　　我笑了笑，说:“不错的目标啊，少年好好干。”

　　守护自己重要的人吗？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目标啊，我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苦涩，又来了啊，这该死的感觉。

　　“不知，你做我的伙伴吧！”艾斯再次一脸天然的说，一瞬间把我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打散了。

　　又来了！我抱住我的头，他今天一天问了我有十多次了，我挫败的放下手，严肃的告诉他:“艾斯，我不喜欢过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种人在团队中是没有任何用处，一遇到危险就出卖你们的事也是会做的，我…”

　　“你不会。”艾斯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开口说道。

　　“…而且我是个商人，自私自利，唯我独尊……”

　　“不可能。”艾斯再一次认真的打断我的话，我有些接不下去了，而且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我的脸上似乎有些烫。

　　“你没这胆子。”艾斯最后一脸严肃的告诉我，那慎重的样子好像是在公开世界级的机密一样。

　　我:“………”妈|个|鸡手好痒。

　　“我是一个商人，说出来怕吓|死|你，我专门和亡灵做生意的。”我半开玩笑的对艾斯说，艾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好厉害啊。”

　　我看着他那有些崇拜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想讲下去的欲望:

　　“我十四出来做生意，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对了话说里面还有三年的期间你母亲的亡灵也陪着我，那时候你大概是刚出海吧，她整天嘀嘀咕咕的，我被吵烦了就买了不少报纸和她一起看，她看到以后可是一脸的骄傲呢。

　　啊，话说我之前还撞见过你一次，好像是在不久前的阿拉巴斯坦？露玖事后才告诉我的，她当时一脸激动的告诉我，事实上她刚见到你的那时候紧张到都忘了叫我，就只顾盯着你看。

　　还有啊，你有没有去过一个岛，你肯定去过，在阿拉巴斯坦附近。我之前去那里时被吓得到处乱窜，太可怕了，那岛整天晚上都有奇奇怪怪大叫声，还有响雷一样的声音，我当时吓得几个晚上睡不着，直到最后被查清楚了是一个小孩子大半夜的去深山寻找自己的音乐之魂，我当时差点冲进去揍那熊孩子了

　　还有啊还有啊…”

　　我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此健谈，明明在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的经历比我丰富更多，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拿自己所看到过的，经历过的去告诉别人，去炫耀。

　　直到讲到口干舌燥了我才停住，话说我有多久没和一个活人聊过天了？应该是很久很久了，和艾斯一起相处，我觉得很轻松，也很愉快。

　　然后我摸了摸我的身旁，想拿个水果缓解一下我的渴意，触手却是冰凉的地板，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狰狞的抓着艾斯喊:“你个八嘎呀路又偷吃我的水果！！”

　　艾斯躺在地上被我抓着，身体笑得都弓了起来，嘴上也还没有半点诚意的说:“抱歉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海军做什么！！”

　　“诶？可我是海贼啊。”

　　“……八嘎呀路！”

　　最后我们都闹累了，直接躺平在船上。我之前就说过，今晚的天空很漂亮，群星璀璨。

　　在星空下，我看得有几分恍惚，不自觉的开口道:
　　“我一直觉得:‘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他所爱的人。’这句话很可笑，很荒谬，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下。守护什么的……”

　　我抿了抿嘴，干巴巴的说道:“人死了就连渣都没了，我还想活得更久一点。更久。”

　　“和我做过交易的每一个亡魂，在我完成他们的执念以后，都会归于大地，不能同一般的灵魂一样通往极乐世界，也没有意识飘零在人间，最后只能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而我则持着他们的执念，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人都是要有付出同等价位的东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艾斯，我想要完成我的心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如此中二，可能是艾斯的磁场影响了我，也可能是这良辰美景触发了我心中的中二因子，但不管是哪个原因，我现在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艾斯转过身来用手把我半揽在怀里，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我，认真的说:“你想完成，那就去努力完成。没有任何可以阻挡你的。”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最后直接放飞了，瞪着死鱼眼回应着这个白痴:“嗯，好，从今天起我就是少年漫的主角了，Nar『哔——』to之类的好。”

　　“不知你真好玩，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艾斯这次直接把我送进了他怀里，这家伙不穿衣服，温热胸膛和我的脸没有一丝间隙的接触，我晃了两下脑袋，艾斯笑着让我别闹，说痒。

　　我整个人都沉默了很久，然后才憋出一句:“岂可修别给我乱扣帽子！”

　　艾斯这家伙体温也太高了吧，把我的脸蒸得不正常的烫，眼眶也有些烫。

　　最后我们两个在甲板上睡了一个晚上，起来的时候我是被艾斯一手闷在脸上，险些窒息。我爬起来以后大口呼吸空气，还看到罪魁祸首在一旁打着呼噜睡，身体成大字型摆放。

　　我把艾斯那无处安放的双腿给并拢在一起，为什么我会有这闲工夫？完全是因为艾斯他把腿压在我的腿上面，当然不是受伤那只:）

　　我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候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一种像灼烧的头发的味道。我心中一喜，循着味道的方向移动，最后停留在船头处，而船头的前方，是一座岛屿，此岛的外部形状像鸟，又像飞舞的叶子，形状很怪异，看起来里面就不太平。

　　但我知道，我一定要上岛。

　　这里有亡魂。

　　亡魂不等于灵魂，它是很难形成的，也很难寻觅。亡魂是由十分重的执念产生的。没想到我离开的第一天就又找到了一个。

　　我兴奋的摇醒艾斯，艾斯睡眼惺忪的对我说了声:“不知早安！”

　　“好好好，快去洗把脸，我们要上岛了！”

　　艾斯的目光放在那个岛上，沉思着。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一瞬间以为他来过这个岛，或者他有什么推测。刚想开口问就看到了又一次倒下睡着的他。

　　我:“……”(＝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