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女一剧本后[娱乐圈]》卿卿风檐

5、微妙

　　从试镜地点出来后，林轻落才看到戴妤发过来的短信：“晚上得陪赵彦赶通告，实在腾不出空接你，车子停在负一楼。晚上注意休息，调整状态准备入组。”
　　看来真的不是很喜欢她啊，原来十年前的戴妤也做不到滴水不漏。
　　短信里提到的赵彦算得上实力派，秦听白前不久还和顾晚墨一起去看了他的电影，叫好又叫座，只不过顾晚墨看到一半不对胃口就不耐烦地拖她出去打电游。
　　溜溜达达到了停车场，才看见接送她的那辆奥迪里还有司机等着她。林轻落敲了敲车窗玻璃，对摇下车窗的司机说：“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
　　见司机有点犹豫，她又补充道：“顾总会同意的。”
　　林轻落的语气不容置疑，司机怕得罪人，这才犹犹豫豫把车钥匙给了她。
　　还好这时候的秦听白已经拿到驾照了，她坐进驾驶座踩下油门，前后去了趟自己当时的住处和母校，有遇见过熟悉的邻居和老师，但却丝毫没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学校表彰栏也没有她的大头像。
　　其实这也并不出乎林轻落的意料，确定林轻落这个人不存在后，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茫然。
　　然而一想到顾家那两兄弟就头疼，她开着车在市区里漫无目的绕了几圈。
　　帝都和十年后相比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依旧是车水马龙火树银花。她路过中心广场，人流涌动，曾挂满她广告牌的时代大厦才刚刚落成，大屏上出现的女星她都叫不出名字，林轻落逛到夜幕降临终于决定还是先回顾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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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跳到了阿拉伯数字九了，此时，落地窗外的灯光如同繁星熠熠生辉闪亮，点缀着黑压压的夜幕。
　　顾朝黎刚刚才开完了连环会议，像喝药般把一杯美式灌进喉咙，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两侧。
　　不一会儿，秘书敲了敲门进来，递给他一叠文件。他接过迅速扫过文件签字，等待过程中，秘书忍不住小声打了半个哈欠，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后面那半个被她慌张地咽了回去。
　　签完字，他抬头看了眼钟表，再看向些微有些打不起精神的井秘书，把文件递回给她：“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你可以下班了。”
　　“好的，谢谢顾总，”井秘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文件退出办公室，又补充道，“顾总也早点休息。”
　　顾朝黎头也没抬继续打字，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秘书出去后，没等顾朝黎继续打上几行字，抽屉里的私人手机就响了一声。这个手机很少响，原本以为是顾晚墨催着他回家顺路带点零食，结果瞟了眼屏幕上显示是“赵岐”发过来一条短信。
　　他想起来是今天是《朝暮如旧》的试镜。
　　“老地方见。”
　　他皱了皱眉，迅速敲完最后几行字才起身把邮件发送过去后，关上电脑，披上外套关灯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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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阁是一个清吧，会员制，相当清净。大学时期，顾朝黎会和赵岐几个人经常来着，但是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就只剩他和赵岐偶尔会过来了。
　　流淌的音乐是德彪西的钢琴曲《月光》，赵岐没有骨头似的趴在吧台上摇晃着红酒杯。没等顾朝黎开口，自己就先说话了，语气里带着促狭的调侃：“今天来试镜的那个秦听白是你的小情人？”
　　“不是，”顾朝黎在他旁边坐下，他也没解释更多。
　　“啧，刚还想说你眼光不错呢，”听他反驳，赵岐也不怀疑，瞬间有些没趣，“就说呢，真要是小情人，怎么会就给她个女三角色。”
　　顾朝黎已经听戴妤报告知道秦听白去试镜了俞从霜那个角色，闻言也不惊讶，一边拿过赵岐手里的酒瓶倒酒，一边道：“就为这事？”
　　“之前接到通知，我还想你真是杀人诛心。但是就算这个剧本我已经弃之敝履，女主角随你怎么糟蹋，但也不允许随便什么猫猫狗狗染指俞从霜这个角色，结果……”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半露醉意，“嗯……真香……”
　　闻言顾朝黎有些诧异，他对秦听白的演技本不抱什么期望：“你很满意？”
　　赵岐灌了口红酒，像打了鸡血，猛地直起身道：“我打算重写剧本了。”
　　比起旁边这个莽汉，顾朝黎喝红酒就相当清冷矜贵了。他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才不急不缓道：“抛弃商业片内核，秦听白这种新人要重新考虑……”
　　“滚蛋！”没等他说完，赵岐闻言推了他一把，笑骂了他一句，“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朝黎被他推的力气晃了晃，红酒杯却拿得很稳，这才露出点笑意道：“希望这是你慎重考虑的决定。”
　　“只是有一种不这样做就会后悔的直觉，但是又觉得写完这个剧本就会江郎才尽了，不过——”语气还没正经几秒，赵岐又转移话题，笑兮兮拉长声音道，“你要对那女孩子有什么想法，得告诉我，我好让费修齐收敛点脾气，免得拍戏时把她骂哭。”
　　顾朝黎瞥了他一眼。
　　赵岐妥协状地举手投降，顾朝黎手疾眼快地扶住差点滚落的红酒杯，听见他道：“好好好，知道你等大神看不上凡夫俗子。没事孤家寡人老了也有你老弟养你，不过就怕碰到个恶弟媳……”
　　早知道赵岐一喝醉就秒变话痨，话题天马行空，顾朝黎带着笑意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只不过听见“恶弟媳”三个字时眼神沉了沉。
　　他一个晃神就听见赵岐不知道怎么又开始忧心忡忡提起顾晚墨道：“唉……你弟弟可真是个小傻蛋，小时候就被我们拐得不知道南北东西，长大了成天就知道找劳什子灵感瞎几把画画，你可得替你弟弟多长长心眼。”
　　“嗯，”顾朝黎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只不过随口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