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这大概就是预计好的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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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有点郁闷。
自从上次季东流亲了他家小庄一口，他本以为他们两个的进展应该是一日千里，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出鬼谷前喝上他们两个的酒的准备。
只可惜——
他忘了季师姐从来不按常理行事！
师姐你这种撩完就跑的恶劣做法是要遭雷的啊！
那日之后，不想季东流不仅和卫庄没进展，甚至连卫庄都变得蔫蔫的。
盖聂托着腮帮子，委委屈屈地打量卫庄。
卫庄惊了，心说师哥你干嘛这样看我，委屈的是我不是你吧？
其实季东流是很喜欢卫庄，但是她活了这么大，看过多少穿越小说，穿越的结局或好或坏，但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她向往的从来都是纵马江湖、潇洒无畏，感情这种东西——她似鸽杀手，她莫得感情。
两世加起来都快活了四十年，大多数东西都能看得透了，说是大家都是头一次做人，可她却不是啊。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冷血的负心女，只不过……她只是想活得开心一点。
如果没有琐事牵绊，在做一切决定的时候，她一定会更加坚决且理智。
但是这些其实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她知道这是秦时明月的世界，必然会有秦时明月的剧情线要走。都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这个不变的真理在《神话》中就已经有了鲜明的体现。
说起《神话》里的易小川她就觉得瑟瑟发抖，主角定律真是害死人，没事作什么死，瞎触发什么剧情，害得最后还bad ending。
所以！她需要格外地小心谨慎，以免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剧情，导致蝴蝶效应，她罪过就大了。
就比如现在这个情况，她就铁定不能和二狗在一起。毕竟在她浅薄的记忆里，二狗在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经历很多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注定与她无关。
*****
盖聂和卫庄坐在屋顶上，两人之间搁了一坛酒。
盖聂指了指酒坛子，问道：“小庄，你觉得师姐是怎么想的？”
卫庄看了他一眼，心说我怎么知道。
盖聂见他不说话，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卫庄随即换上一副“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的表情，道：“你难道不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今夜的盖聂几乎是化身为了谈心小天使，像是要好好让卫庄与自己交流交流。
“什么怎么办？”
盖聂的眉头一抖：“再过不了多久，我们会离开鬼谷。”
卫庄愣了愣，似乎从前一直都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此时听盖聂提起来，他才重重地叹气。
“师哥，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他的确摸不清季东流在想什么，季东流和他从前见过的不少姑娘都不一样，说不定是从小在鬼谷长大的缘故，性格与行事风格，都像是男子一般。
不过也越是这样，他越看不透她，越怕猜错她心中所想。
盖聂纵使有心也无力，一个劝不动一个看不透——他又不是情场高手，当然帮不了他们。
*****
三年之期将至，季无西准备安排一场测试。
季东流隐约觉得有点熟悉，又觉得有点不太妙。
果然，当她看到笼子里装着的老虎的时候，满心的草泥马“尼玛尼玛”叫着奔腾过去。
我去老爹，你从哪里抓来的大脑斧？
季无西和两个徒弟交待了比试的规则，就将他们放进通道内，并吩咐季东流计时。
季东流整了好些鸡翅鸡腿鸡旁肋，青菜菠菜小蘑菇，在院子里生了个火，美滋滋地开始户外烧烤。
并且招呼自家老爹：“爹，过来尝尝啊。”
季无西瞪了她一眼，认真严肃地教训道：“现在是比试时间。”
季东流翻了个白眼，冲着自家老爹挥了挥手中的鸡翅，道：“是他俩的比试时间，我们吃我们的。说起来老爹啊，难不成人家在里面待俩时辰，你也陪着饿俩时辰？”
季无西似乎有点心动，但出于所谓言出必行的威压，他坐在原地没有动。
季东流深知自家老爹的脾气，现在不过还是在装矜持的阶段，再过一会儿等她吃的呲溜呲溜的，她爹自然就会过来的。
而事实也果然如此。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香料混着肉香飘散在院子里，季无西心驰神往地问季东流：“烤好了没？”
季东流朝他重重“呵”了一声，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季无西瞪圆了眼睛：“还有猪蹄子？”
“去你妈的。”
于是季无西就蹭着蹭着坐到了季东流身边，从她手中夺过刚刚烤好的鸡翅串，吹了两下就上嘴咬。
“喂……”
季无西边吃边含含糊糊地问：“东流啊，你觉得这次谁会赢？”
你少扯开话题，油都滴下来了。
“我觉得二狗会赢。”
季无西快速吃完一个鸡翅，正准备啃下一个，听季东流回答，就又问：“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随便说的好不好。
正当她还想着随便胡诌一段话唬唬她老爹，便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墨衣的少年，一手提着剑一手提了个圆圆的东西，而那东西下面还滴着液体。
二狗诚不辜负我信任！
待卫庄走近，季东流才看清他手上提着的竟然是大脑斧的脑袋，顿时摆出了一个“哇你好残忍”的表情。
国家保护动物啊二狗！你违法了！
于是她道：“二狗，救人就救人，你把虎头提过来，是要我烤了它？”
卫庄也不理她，只对季无西道：“救了一个，死了一个。”
季无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等等盖聂。
不过盖聂这次的表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直到季东流饱得打嗝，沙漏里的沙漏完最后一滴，盖聂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形踉跄，神色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又像是遭受了心里的重创。
而看他的样子，成绩约莫不是十分理想了。
果真如此。
盖聂竟然一个人都没救成。
虽说如此，季东流却没有觉得意外，总觉得一切顺理成章——盖聂的失败，与他的自身性格与理想，有着必然的联系。
*****
是夜。
盖聂当然不高兴，闷闷不乐地准备睡觉。
季东流当然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睡觉，多好的一个苗子，要是因为这样就对自己的信念产生动摇，那就是他们鬼谷的不对了。
季东流把盖聂拎出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高中班主任，总要给那些愁人的孩子疏通疏通情感。
瀚海星辰。
“奶聂啊。”季东流比较喜欢单刀直入，“你还记得自己进鬼谷时候说过的话吗？”
盖聂显然是一愣，随后才低头轻声道：“记得。”
“那你觉得现在你的理想改变了吗？”
盖聂又愣，这一次却没有回答。
季东流虽然因为锯齿状失忆而忘记了许多细节，但是三年朝夕相处，她多半也知道盖聂的理想是什么。
“奶聂你听我说啊，你想要救天下所有人，但是如今是乱世，你绝不可能面面俱到，也绝不可能救下所有人——毕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每一天都有人在死去。”
盖聂不言。
“而在这往后几千年，都一直是时有战乱，可是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国家出现。这一天不会提前，但一定会到来。”
听到这里，盖聂一抬眼，尚且还带了些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轻声问道：“真的吗？”
季东流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看到了。
*****
盖聂和卫庄离开云梦山的那一天，天色灰蒙蒙的。
季东流倒是真的有点舍不得，千人千面中相识不易，往后更是没有机会相见。
但是三年啊，早就已经足够了，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们。
往后便是生死江湖，烈酒洗剑。
少年心性岁岁长，何必虚掷惊和慌。
季无西没有出现，季东流知道他躲在屋子里抹眼泪。
所以就由她代替她那个没见识的老爹来送一送两位少年了。
“鬼谷也算你们半个家了，往后有事没事就多想想这里，我打喷嚏的时候，就知道是你们在想我了。”
她歪着头，言笑晏晏的模样，身后是嫩绿的垂杨，几乎要拂过她的发顶。
还是年少时候好，可以去做很多以后不敢做的事，也可以在梦里天涯，只放一个人的模样。
所向披靡。
最后的告别，只是淡淡几句话，本也就无需多言。
季东流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少年在窄小的山道上牵着马一前一后渐渐走远，心说她终于把他们送出云梦山，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恭喜玩家季东流成功通关云梦山初识关卡，成功送走盖聂卫庄，并未对主线剧情产生影响】
什么？
这不是主线剧情？说到底我就是个小配角？
【不，玩家季东流身份为NPC】
NPC！我连配角都不是！就是个布置任务的是不是！等会儿？你谁啊？
【我是系统呀】
系统是什么意思？玩家？敢情这是个……游戏？
【对呀】
不是……等会儿？这是个游戏，我是个NPC。
【没错】
你们这是什么游戏啊，NPC还有从小长大的？
【因为您扮演的是与主角一起长大的角色呀】
等会儿啊，你说这是游戏，那你之前怎么就不在啊？也没人告诉过我这是个游戏啊。
【因为您家里的网络不太好，我一直在尝试重连，直到现在才连上，没想到您已经通关啦，真让我惊喜呀】
……果然！我迟早被家里的辣鸡网害死！
【嘿嘿嘿】
那话说回来，既然通关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呃……这个……】
啊？
【由于近期官方系统升级，玩家需要等待升级结束，才可回到现实世界】
喵？咪？皮？你踏马再说一次试试！！！
【作为补偿，系统可以送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什么惊喜？千万不要是惊讶才好啊！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9章 这大概就是预计好的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