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古来相亲多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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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的历练没多大用处，想来也是，三个玩心正盛的少年一同上路，打打闹闹不可免。
何况还有个耽于吃喝玩乐的季东流为首，鬼谷小分队简直就是以赚钱供季东流玩乐为主业。
历练？不存在的，听都没听说过。
三个人油光满面的回到鬼谷，一路上季东流都在教盖聂卫庄如何应付季无西的问题，教得她口干舌燥。
像是算好了回来的日子，季无西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
三个人显然都没有多想念季无西，只是象征性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而季无西果然扣下了盖聂和卫庄，准备问问他们历练的情况。
季东流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
季无西阴沉着脸问道：“玩得可还开心？”
第一个问题就把两个少年问倒了，师姐的考纲上没有这题，师父您超纲了啊。
简直是一道送命题。
季东流随即上前解释道：“阿爹您这是什么话，去玩的只有我一个，他俩可是很认真地在做社会实践……不是，江湖历练哦。”
季无西送了个凶狠的眼神：“我问你了吗？”
季东流被他凶了一凶，叛逆期的怒火顿时冒了起来，但她毕竟是个心理年龄超过三十的人了，知道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与父亲争吵，于是翻了个白眼，心说把老子的四十米大刀递上来！
当然季无西也就是随便问了那么几个问题，基本都在季东流给盖聂和卫庄划的考试范围内。眼见自己的小徒弟倒答如流，季无西居然没有半分怀疑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老爹就你这智商还鬼谷子呢——出去找个杀鸡的都比你聪明。
第一年的历练就以浑水摸鱼结束，也不知两个徒弟的见识长没长，反正吨位是长了。
*****
季东流是没想到，自家老爹还能整这么多幺蛾子。
第一年的历练结束后，老头子居然给两个少年准备了笔试题目。
季东流斜了一眼题目就直接将卷子搁在老爹面前了，心说这都是人出的题目吗？看一眼都折寿——二狗和奶聂真惨啊，你们师父就不是人了。
当季东流把这个凄惨万分的消息告诉盖聂和卫庄的时候，两个少年倒是显得较为平静，一脸“小场面，不要慌”。季东流觉得两位少年的心理素质真是好的不一般，她在心中咆哮一二，喂考试诶，这是考试哎！你们晓不晓得两千年后这两个字逼得多少人前浪死在沙滩上！你们能不能表现出一点对考试之神的敬畏啦！
卫庄十分好奇，问道：“师姐，你在慌什么呢？”
季东流气哼哼：“我是在替你们紧张好不好——你们不知道那个题目哦……”
盖聂打断了季东流的话：“师姐，答题之前先思考一下师父的想法就好了。”
季东流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他，心说不得了啊少年郎，这不就是两千年后的梗，做题之前先想一下出题人的想法吗？你知道后面一句怎么回答吗——出题人想要我们死啊喂！
“好的好的，是我输了——你们去吧，师父等着呢。”
*****
一张卷子答了两个时辰，作为监考，季东流的呵欠打了一个又一个。掐着日晷看时间，眼见着投影终于到了点，季东流一跃而起，劈手夺走了两个少年的卷子。
末了盖聂和卫庄才听到远处飘来一声：“考试结束。”
季东流将卷子摔在了季无西的面前。
季无西大概瞥了一眼两人的答案，便道：“答得都不错。”
季东流不大愿意看这东西，虽然她已经在这儿又活过了一个义务教育的年纪，然而篆书这种东西，她可能真的没什么天分。
于是她在季无西身边坐下，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的老爹，问道：“哎爹，我问你个问题哦。”
季无西看了她一眼。
季东流继续问道：“你说，如果要你选一个人继承鬼谷的衣钵，你要选谁？”
季无西对小女儿的问题倒是有点意外，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你知道的，鬼谷的规矩，是由他们自己决出胜负。”
季东流挠了挠脸，向季无西又凑近了些：“啊呀老爹，我这不是问问你的看法吗？只是个人的看法而已啊，又不会真的影响了客观事实。”
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错，季无西想了一会儿，与季东流道：“小庄。”
季东流问道：“为啥呀？”
季无西笑得有点坏坏的，道：“我随便说的。”
遭了季东流狠狠一巴掌：“你正经点！”
被女儿打了，季无西倒是不觉得有多丢脸，作为一个被女儿从小打到大的女儿奴，季无西其实还有点欣慰。
“小庄，他与聂儿的出生不同，境遇也不同，虽然同样都是年轻人的心性，但他的骨子里有成事的决心。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做出抉择，就算这个抉择或许有些残忍。”
季东流见自家爹说得头头是道，便又问：“那奶聂呢？”
“他啊。”说起盖聂，季无西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那么好的苗子，可惜了。”
季东流问：“可惜什么？”
季无西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家女儿的肩膀，道：“他只适合做游侠，而非王侯将相。”
“是因为——他太善良了？”
季无西点了点头：“谁都想救，极有可能谁都救不了。如今是乱世，他不过只是一人之力，又能改变多少？”
的确如此，盖聂是胸怀万里雄途，但有时候，这或许就是在作茧自缚。
季无西问道：“你觉得遗憾吗？”
屋外夕阳渐渐落下，透过雕花的窗户照进来，将两人的脸都打得斑驳。
季东流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觉得遗憾，只是有点残忍。他们以师兄弟相称三年，你说人的一生中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可以与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仗剑天下？可是最后他们却不得不大战一场，这是要逼他们反目成仇。”
“这就是鬼谷，你是我的女儿，应该能理解。”
季东流目光炯炯：“我可以理解，但我永远不会认同。”
*****
“好了，不提这件事，我们换一件事儿说。”
季东流好奇道：“还有别的事儿？”
季无西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道：“当然有。还是和你有关的。”
“和我有关，能有什么事儿？”
季无西换了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道：“东流啊，你也不小了吧，今年有十八了？”
季东流心中咯噔一下，心说，不妙。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问道：“老爹，你该不会是想……”
季无西摸了把胡子道：“唉，本来是想让你和小庄……”却被季东流打断：“爹你想什么呢？我比二狗大诶！”
季无西的表情贼兮兮：“不过他长得不错是不是？对你也言听计从。”
季东流心说不是这样的爹听我说，他会对我言听计从完全是因为打不过我，等他一朝咸鱼翻身，我就死定了！
“不过想了想，你长得还不如人家，人家说不定不愿意娶你。”
喂，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我是亲女儿吗？是亲女儿吧。我生气了，我生气了哦！
季东流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想怎么样？”
季无西就像是在等女儿问出这句话来，只见他一手握拳敲在另一手手心上，一副“我已经想好了”的欠揍神情，道：“比武招亲！”
季东流的心态彻底崩了：“喂，亏我叫你一声爹，你的想法怎么能这么落后呢？什么比武招亲啊，你就怕我嫁不出去了是不是？”
季无西点了点头。
季东流烧房子的心都有了：“靠！老爹，这我总得挑一个喜欢的人嫁了吧？”
她说的有理，于是季无西巴巴地凑过去问道：“那你喜欢谁呢？”
“没谁！”季东流快哭了，“老爹，找一个喜欢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季无西反驳道：“不会啊，我和你娘就是一见钟情。”
季东流倒地不起：“靠……”
于是比武招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虽说季东流是一万个不同意，但是奈何此回季无西态度坚决，说是什么敢反对就打断她的腿。季东流知道这真的不是吓着她玩的，以她老爹的功夫，说打断腿就是打断腿。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季东流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什么？”
当季东流把这个愁人的消息告诉奶聂和二狗的时候，两个少年意料之中地惊呼起来。
“小声点！”季东流警告两人，“别把我爹招来。”
卫庄似乎格外着急：“师姐你真要……”
季东流飞了个眼刀过去：“瞎说，我爹那是脑子不好使了，难不成我也陪着他闹吗？比武招亲，我也真是醉了。”
“醉了？师姐你喝酒了吗？”
“呃……”季东流挥着手比划了几下，解释道：“那是个比方，就是窒息了。”
两人面面相觑：“师姐你没事吧？”
“这……这是心理上的，不是生理上的，懂吗？”
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懂，不过那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季东流想了想，抓着两个少年的手，道：“少年郎，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如果你们完成了，让我喊多少声爸爸都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古来相亲多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