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胳膊肘为什么都是向外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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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流在自己屋门外站了片刻，终于无声地调头走了。
卫庄扯了扯自己师哥的衣袖，小声问道：“季……师姐是不是生气了？”盖聂难以回答，只是神色复杂地望了外头一眼。
他们算不算……鸠占鹊巢？
盖聂复又躺下来，安慰卫庄道：“明天再说吧。”
卫庄想想也是，就算再怎么觉得对不起季东流，他们也不能不睡觉。季东流不用早起练功，可他们要。
当然第二天卫庄就觉得自己完全想错了，一大早他起床打开门，就被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
“师师师师师姐？”
季东流穿的整整齐齐，显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盖聂也被吓到，穿衣服的手明显顿了好几下，才继续把衣服穿上。
季东流看着他们俩，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眼神中露出一副“羊肉汤即用羊肉煮成汤”的兴奋神色——虽然她从来不吃羊。
“我知道你们不会心甘情愿把屋子让出来给我，所以为了争夺鬼谷为数不多的房间，我要和你们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两位师弟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此人多半有病”的形容。
季东流冲他们招招手，道：“赢了这房间让给你们，输了就还给我。”
盖聂想了想，道：“师姐，不用比了，我们认输。”
卫庄来不及阻止，只来得及“啊”了一声。
季东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几乎和卫庄同时“啊”出了声。
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她走远，卫庄才问：“师哥，认了输我们住哪儿？”
盖聂道：“不认输的话，难不成真要和她比？我听师父说她师从雪谷老人，与我们从小学习的那些不正规功夫不可相提并论。何况她本就带着气，和我们比必然下黑手。”
卫庄恍然大悟，回想起昨天初见，她就把自己撂倒这个事实，更是觉得盖聂机智的一逼。
而此时盖聂脸上也露出一丝坏笑：“昨天师父就和我说了，给我们换个大一些的房间。”
季东流身心愉悦地抱着自己的包裹将两个人赶出去的时候，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冒上心头——怎么总觉得，他俩笑得怪怪的？
卫庄笑眯眯地和她告别，道：“师姐吃好喝好，我们去收拾新房间了。”
季东流一开始也没在意，片刻后才意识到，卫庄臭小子重读了“新房间”三个字。
什么情况？
她回身一把抓住卫庄的手腕，问：“二狗你说啥！”
卫庄对自己的这个绰号很是不满，皱眉道：“你找谁？”
季东流觉得自己冲动了，让他接受自己是哈士奇这个事实是要潜移默化的，太快容易让人孩子产生反感。
于是她换了个称呼：“二庄。”
卫庄挑眉毛。
季东流睁着眼说瞎话：“你不是奶聂的师弟嘛，排行老二，所以叫二庄。”
盖聂的眼皮跳个不停：“奶……聂？”
季东流拉着卫庄一起欣赏少年盖聂的盛世美颜，两人迅速结盟，悉悉嗦嗦地耳语：“你看他是不是很奶？”
二庄呆愣愣问：“什么叫很奶？”
季东流一巴掌打他头上：“你傻呀，小奶狗见过没？”
二庄被打得矮了半截，揉着脑袋委屈道：“见过见过。”随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季东流很兴奋：“你看你看，那个眼神，奶凶奶凶的，他是不是还没断奶啊！”
换来盖聂一个奶凶的眼神。
季东流头皮一麻，心说季小姐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啊。
“二庄，走了。”
原本坚定喊“小庄”的盖聂，在打击报复的心理驱动之下，果断选择了季东流式取名法。
眼见他俩一前一后离开，季东流挠了挠脑袋心说，我刚想问他们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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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性失忆毕竟是短暂性的，当季东流看到盖聂卫庄的新房间的时候，她又把刚才的问题想了起来。
二狗诚不我欺！
季东流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二话不说抄起铁锅往自家阿爹房间跑。
阿爹在屋后的小花园里喝茶晒太阳，全然一副步入老年的状态。
季东流一锅子拍在季无西面前，吼道：“爹！你什么意思！”
季无西没弄明白宝贝女儿为何这么大的气，好奇问道：“怎么了流流，谁又惹你生气了？”说罢放下茶杯摩拳擦掌，大概有一种“敢欺负我女儿简直找死”的气势。
季东流对自家老爹的无耻佩服的五体投地，差点就要跪下大喊一声“阿爹在上请教我如何做一个厚脸皮的人”。
“老爹。”季东流将平底锅捡起来在手里拿好，简直就是“兄弟我现在就拿平底锅安排你”的吃鸡实战现场。
“我问你个问题。”季东流在季无西面前坐下，“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水准，季东流当然知道就算自己的□□是鬼谷子的女儿，可灵魂却是一个快要三十六岁的女人。
不过便宜亲爹到底是便宜亲爹，听她这么问，当即就要抹眼泪，边抹还边道：“女儿大了就是留不住，连爹爹都不认了。”
季东流最烦亲爹痛哭流涕，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赖皮，真不知道当初阿娘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才嫁的。
还有外头那群把鬼谷吹得如仙境一般的人，果然是真的没有来过鬼谷啊。这地方说是世外桃源都不算，还仙境？
再说说这一任的鬼谷子，要是拉着他到大街上走一圈，有谁会觉得他是鬼谷子？
季东流把平底锅在桌上敲了两下，季无西抹掉眼泪，笑眯眯地问小女儿：“怎么了怎么了？”
“阿爹啊，不是我说你。”季东流语重心长，“你的胳膊肘拐得也太向外了，我好久不回来，房间都被人占了。这也就不说了，你现在还给他们换了个新的？”
知子莫若父，季无西当然知道自家女儿吵吵闹闹就是为了这么个事儿，小姑娘终究还是小姑娘。
“新房间本来是给你准备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去而聂儿小庄抢房间。抢就算了，你还抢赢了，那我只能把原先给你准备的房间让给他们咯。”
说着还摆出一副“我是无辜的都怪你不听我说”的欠揍神情。
季东流吃瘪，桃花眼瞪得滚圆，几乎要用眼神把季无西给杀了。
靠，她这个老爹分明就是玩她呢！
她换了个角度想一想，可能这就是亲爹？
从鬼谷子的后院出来之后，盖聂卫庄明显感觉到了季东流的绝望与无助，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季无西颠颠地想帮季东流端盘子，却被季东流无情拒绝。
“奶聂二庄，过来把菜端出去。”季东流指使将来会独步天下的两位剑客指使的得心应手，“别让你们师父碰到我的菜盘子。”
季无西气哼哼，但是在徒弟面前还是一派为人师表的样子，虽然季东流已经看见他眼眶里要流出的泪了。
季东流给盖聂卫庄准备了筷子和碗，甚至贴心地替他们盛好了饭，还殷勤地夹菜，盖聂卫庄觉得后背有点凉意，不明所以地看向师父。
师父这才叫一个惨，季东流根本懒得理他，筷子什么都要自己拿，吃完还被季东流安排去洗碗。
盖聂和卫庄本来是承担洗碗的角色，有朝一日发现自己的工作居然被人做了，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激动兴奋。
季无西：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时候两人才知道，可怜师父这是得罪自家女儿了，虽说师姐也不待见他俩，但两相权衡之下，师姐会和他俩结盟，也算是……因祸得福？
天真的盖聂和呆萌的卫庄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在这浩浩鬼谷中，师姐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两人心底同时冒起一个念头——要抱好师姐的大腿！
季东流：把你俩两米八的大腿露出来我抱抱呗！
于是下午两人练完功夫之后，就缠着季东流问东问西。
“师姐师姐，你缺什么吗，我和师哥下山给你买？”
季东流正在洗野果，被卫庄一问，吓得果子掉到了小溪里，浮了两下，顺着水流飘走了。卫庄见状欲下水，却被季东流拦住。
“野果而已，我再摘一个就好了。”
于是在心中咆哮：这是怎么回事啊！强神为什么要这么体贴我一个阳光小平民啊，你不会是白狼王吧！
季东流语重心长：“二狗……不是，二庄啊，你和奶聂别一天到晚有的没的，我缺什么会让季无……我爹去置办，你俩好好练剑就是了。”
后半句没说出口，好好练剑成为纵横天下的剑客的时候，让我一起也沾沾光嘛。
不经意中透露了什么！卫庄做得一手好阅读理解，心说她本来是要叫师父全名的，说到一半却硬生生转成了“爹”，一定是给师父留面子，说到底师姐还是鬼谷的第一人！
“对了二庄。”季东流在溪水里洗了洗手，“我记得后来你的造型不是这样的。”
二庄：“啊？”
季东流和善地笑着向他招手：“过来过来。”
卫庄乖乖凑了过去。
季东流用沾着水的手替他顺出一缕毛，拼命往反方向拉了两下，再松手的时候，这缕毛居然违反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翘在了半空中。
也就是俗称的——呆毛。
卫庄在溪水中照了照自己的新发型，颓废地瞅了季东流一眼。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胳膊肘为什么都是向外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