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衣灵传》末雪

92、业报

　　看着天后喝下毒酒躺在地上生不如死的模样，九筠就觉得开心得很。她所承受的痛苦，也让要他人承受一番。三界芸芸众生的生死，与她何干，自己受疼与他人之死比起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筠儿，我这就陪你杀上九重天，将那群道貌岸然的神仙全部杀光，如何？”尤殇激动地提议道。一想到鲜血的味道，他就兴奋异常。
　　“小九。”一道熟悉的人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总是令人不爽。
　　“宗陵。”尤殇笑道，又有免费的灵力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色，你？”宗陵皱眉，察觉到异样。夷为平地的青丘，入魔的柳一色。“你是混沌。那么你也不是小九，你是衣儿。”原来，事实果真如他所想。当初被苏百里以满身神力分离的恶念与善魂竟然重新结合，重生为复仇的混沌九筠。
　　“你所认知的衣儿早就死了。”九筠冷笑，“被苏百里亲手所杀。”
　　“百里当年那样做是有苦衷的。”宗陵辩解道。
　　“苦衷不苦衷的，我不关心。做了就是做了，不要找无聊的借口浪费彼此的时间。”九筠懒得听。
　　“衣儿。”宗陵试图再劝。
　　“住口，我没有耐心听你说教。宗陵，苏百里在哪里？”九筠皱紧眉头。
　　尤殇回头看着九筠，难道她现在还想着那个苏百里。“筠儿，你？”
　　九筠并未搭理他，只将目光落在宗陵身上，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宗陵难掩痛色。“当年百里抽离你的恶念镇于神魔坑，再以满身修为借住玄黄五极石助你重塑肉身，早已灵力枯竭。于万年前替小九承受天劫后，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番说辞骗骗三界那群无知之人就够了，在我这儿就不必说了。”九筠很是不耐烦。
　　“百里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宗陵再道，语气也重了几分。
　　得不到想要答案的九筠很是愤怒，只手一掌直击宗陵。宗陵见此，连忙施法避开，却也受了三分掌力，嘴角流血。
　　“筠儿。”尤殇有些慌张，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宗陵，念在你未曾害我，往昔也对我不错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九筠满不在乎地擦擦手，“虚无境的生命魂灵永生不灭，想必你也知道。身为父神之子的苏百里同属虚无境命脉，所以，你就不必说那些谎话来骗我了。”
　　宗陵苦笑。“可是百里他生于蓬莱，缔属三界，非是虚无境民。”
　　九筠一顿，开什么玩笑。“那正好，没有苏百里的三界，也不必存在了。”九筠突然发狠，直接先一掌取了天后的性命，这种无趣的游戏，她玩腻了。
　　尤殇摩拳擦掌，已经迫不及待了。
　　“衣儿。”宗陵阻止不及。
　　“既然苏百里不在，那宗陵，你就替他看着吧，看我是如何毁了他最珍视的三界。”九筠突然出手，将宗陵困在结界之中。
　　结界无阵法可依，完全是力量压制。他若想要破开结界，就必须要有比这结界更强大的灵力才行。
　　“一切，从天开始。”九筠飞身直往九重天而去，尤殇紧随其后。“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九重天。
　　处处惊闻哀嚎之声，血染层云，天堂瞬间成为地狱。不够，这一切还不够。九筠越啥越上瘾，根本就停不下来。穷奇也很是愉悦，这种大杀特杀的时候根本就不够呢！
　　“你这个模样还真是难看呢！丑女人。”灵均拦在他们面前。
　　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九筠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容变得扭曲。“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苏百里。”忽然，目光阴寒，那是比地狱更寒冷的目光。
　　“丑女人，想不到你不光丑，眼睛还不好使。我可不是苏百里那个老古板。”灵均不屑，他素来最不愿别人将他和苏百里捆绑在一起。
　　“你这张脸还真是令人厌恶呢！”九筠冷笑。
　　“筠儿，我先替你撕了他。”尤殇走到她的前面，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张脸迷惑了筠儿。失去的痛苦有那么一次就够了。
　　九筠冷漠地看着尤殇与灵均之间的战斗。似乎，跟当年很像；又似乎，与当年很是不一样。
　　瑶池中，天帝如老鼠般逃窜，躲在这个地方，被一群上仙们拼命保护。狼狈，无论哪一次大乱，他都没有狼狈到如此地步。“父神呢？”
　　“那人还没回来。”
　　“那就快再去请呀，无论如何，也要把父神请来。”天帝心急得团团转，灾难，这真是一场大的灾难呀！若这只是一场梦该多好呀，该多好呀！
　　“是是是。”连忙又慌乱地去虚无境请父神。
　　云霄殿外，九筠静静地看着缠斗的尤殇和灵均，战斗已久，谁也不落下风。
　　“九九。”九筠闻声回头看去，只见一红衣女子，眼眸微低。“你是池中的那朵红莲？”
　　“是我。”叶红莲几步过来，却在靠近九筠的时候，被她施法警告，只得停下脚步，与她十米相隔。“九九，你快住手，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九筠冷笑。“既然错了，继续错下去岂不是更好。更何况，我不认为我错了。”九筠玩弄着指尖的火焰，对着云霄殿一指，便见云霄大殿燃烧着熊熊大火。是时，天界众仙又忙着去救火。
　　叶红莲连忙施法灭火，只可惜她的灵力有限，只能将火势控制住，却不能熄灭。
　　“小红莲，你也想要阻止我吗？”九筠挑眉，漫不经心地问着，懒洋洋的语气却是格外的沉重。
　　“我不能见死不救。”叶红莲咬咬牙，强行运灵灭火。云霄殿是九重天的权威标志，若被毁，天界根基也会倒塌。
　　“可是，你这样做只会令我更生气，令我更加忍不住想要杀人。”九筠微笑着，一掌又带走一条无辜的性命。
　　“九九，你犯下这么多罪孽，会得业报的。”叶红莲不忍。
　　“业报？哈哈哈，那又如何？那我就是他们的业报。”九筠越发愤怒，似乎要将仙界众仙杀光，将九重天全部毁灭，她才肯罢手。
　　就在此时，只见一把金剑从天而降，直直落在九筠面前，入石三分。再见其人，只见金甲银兵，器宇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