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衣灵传》末雪

4、老妖怪

　　自打天生来后，苏九衣的日子也不无聊了，也不整日想着出去走走，反倒是定下心来，安生许多。
　　“师父，您看我最近练得怎么样？”天生归来，手中捧着一大捧花束，花草相间，搭配得极好。
　　他把屋里看了个遍，也没找到苏九衣的影子。“师兄，师父去哪儿了？”
　　苏合抬头，看了他一样，又看了一样花。又低头忙碌，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不知道。”
　　天生将花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师兄不是我说你，像师父那么好的人，你咋就不懂珍惜呢？万一哪天她跟别人跑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合手上一顿。“与你无关。”
　　“师兄，我问你句真心话。你喜不喜欢师父？你要是不喜欢，我可就追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我哥俩谁跟谁。”天生本想凑近点，可瞅着他手中的剑，还是不敢靠太近。
　　苏合将手中剑一伸，止步于天生面前。“不喜欢。”话毕，又收剑入鞘，拎着剑出门去。
　　他这突然的一下把天生吓一大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不是心动的声音，这是被吓的回响。“这脾气，还是不太好呀！”
　　“苏合，我今天在山上捡到一颗石头，一闪一闪的，很好看……”还未进门，苏九衣便一路喊道。
　　“师父。”天生立即乖巧地站起来。
　　“嗯？苏合呢？”
　　“师兄大概是出门练剑去了。”天生擦拭干净凳子，让其坐下。
　　“哦。”苏九衣不懂，苏合为何不愿像天生一样跟她学习法术，反倒是日复一日地练习剑法，难道她远攻还比不上近战吗？
　　“师父，送您的花。”天生忙拿起桌上的花递给她。
　　“花？好看，哪儿来的？”苏九衣欣喜地接过，这花香，让她想起在蓬莱时的感觉。既甜蜜又温馨。
　　“我今日练功的时候，发现这花生得极为好看，便顺手采了回来。”
　　“你都送我东西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苏九衣看看自己身上，的确没什么好东西。忽地，目光触及之处，看见自己刚顺手放在桌上的晶石。“呐，这个就送给你了。”
　　“多谢师父。”天生接过，开心得像朵花儿一样。这一送一还的，莫不是定情信物？可自己只送一束花，是不是有些草率呀？
　　“师父，您觉得弟子怎么样？”天生试探地问道。
　　“人不错，很机灵，学习法术也快。”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的确很愉快。
　　“那您喜欢弟子吗？”
　　“嗯，喜欢。”苏九衣摆弄着花，找个瓶将他们插起来，也没在意说什么。
　　苏合练剑归来，看着两人，脸色沉郁，比乌云还黑。
　　“苏合，你快看。天生送我的花，怎么样？好看吗？”苏九衣拉着苏合过去看花，没有留心他的脸色。
　　苏合甩开她的手，“我有些累，先回屋休息。”苏合进里屋休息。
　　“他这是怎么了？”苏九衣问道。
　　“大约是吃醋了吧！”天生隐着笑意道。
　　苏九衣一惊。“你说苏合他喜欢我？”
　　天生满头黑线，这反应快了些吧！“师父，我可没这么说。”
　　“不管你有没有这么说，我都得提前给你们说清楚。喜欢我，是没结果的，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们凡人匆匆几十年，于我，不过眨眼一瞬。”苏九衣大声道。
　　“师父，您老今年贵庚呀？”
　　“你猜。”
　　“不会真是个老妖怪吧，我现在退师还来得及吗？”天生苦兮兮的。
　　“契约已定，概不退货。”苏九衣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个任重而道远的眼神。
　　“我怎么这么惨？”天生假哭了几下。
　　“快去练功。今天不学会，不许吃饭。”苏九衣一脚将他踢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苏九衣与苏合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而天生，仍然是日复一日地缠着苏九衣，一点儿没变。
　　“师父救命呀！”苏九衣老远便听见天生惨绝人寰的喊声。本着慈师爱徒的原则，她怎么着也要去看看情况，没死还能补一刀。
　　“这次又怎么了？”苏九衣无聊地打个哈欠，她困得很，懒得动呢！
　　“蛇蛇蛇，师父您看，那么大一条蛇，肯定是修炼成精了。”天生指着草丛里一条大腿粗的蛇，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苏九衣走进查看。“不就是一条蟒蛇吗？而且还是刚蜕下的蛇皮，瞧把你吓得，说出去真丢我的面子。”苏九衣扶额，黑线满满。
　　“师父，这蛇长得不一般，肯定不是普通的蛇。”天生强行为自己扳回面子。
　　“蛇就是蛇，还能不普通到哪里去？”苏九衣揉揉朦胧困意的双眼，仔细看了下。“黑水玄蛇？怎么会在这儿？”还真是不一般呀！
　　“黑水玄蛇？那是什么？”天生好奇问道。
　　“有空多看书，不要总整些有的没的。”苏九衣白了他一眼。蛇皮还是新鲜的，看来刚蜕不久，黑水玄蛇很可能还在巫山未走远。
　　不过，他们都在巫山住了几个月了，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个鬼东西的存在。
　　“师父，我倒是想看书呀，但也得有书可看才行呀！”苏九衣每次都是言传身教，哪里有什么秘法书籍。
　　“别吵，再吵把你喂蛇。”苏九衣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蛇皮，努力回忆着在蓬莱岛书阁中所看的记载。
　　黑水玄蛇，生于地渊黑水，通身玄黑花纹，状如蟒蛇，貌似蛟龙。性烈且残，嗜血食肉。玄蛇过处，无一生灵。攻击力虽不算上乘，但它抗揍呀！皮肤坚硬如甲，一般的兵刃根本不能伤它分毫。加之它的那两颗带毒的大白牙，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残。
　　苏九衣倒不是怕它，而且它太丑，影响她欣赏美的心情。更重要的是，一想到巫山有这么恶心又残暴的东西，她住得就不舒坦。
　　“来，搭把手，捡两块蛇皮回去我研究研究。”苏九衣指挥着天生干活。
　　“师父，这么丑的蛇皮，你要捡回去泡酒呀？”天生实在是不想下手。
　　“泡什么泡，你再啰嗦，就让你生吃。”苏九衣敲了一下他的头。
　　“小心。”苏合一声，引得两人寻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