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亦惜》栎珞

7、柒.出走

　　方昭然不是一个狠不下心来的人，在遇到乔楠之前，她也曾经跟沈睿阳说过，乔楠过得好或者坏都已经与她无关了。但是就算她赶乔楠走，乔楠也死赖着不走。一根筋的程度简直到了极致，就算方昭然坦白跟他说起她和沈睿阳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打消他要跟着自己的执念。而方昭然始终做不到泯绝人性，至乔楠的生死与不顾。最后只能将乔楠带回了镖局。
　　方昭然回到镖局之后，让管家给乔楠安排个住的地方。
　　“尽量安排地离我远些。”方昭然临走之前说道。
　　“好！”方总管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镖局的事情虽然千头万绪，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她和方宛如商议，但是关于她带回乔楠这件事情，她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告诉沈睿阳。她从来都不觉得乔楠会成为她和沈睿阳感情中的阻碍，可是显然沈睿阳并不是这么想的。
　　方昭然看着沈睿阳在得知她将乔楠带回来这一消息后，突然失去笑容的脸，觉得或许自己带回乔楠的决定有那么点愚蠢。
　　“放心，乔楠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与他的关系清清白白，你等我几天，等我腾出手来，我会给他找个绣郎的工作。”方昭然握着沈睿阳冰凉的手说道。
　　“昭然，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他会抢走你，他比我更早认识你，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围着他转，我很怕我终究比不过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沈睿阳眼睛红红地说道。
　　“傻瓜，我和他认识的虽早，但你们却是不同的，他在我眼中只是个孩子，可你不一样，你是我想要白头到老的人。”方昭然轻轻拭去沈睿阳脸上的泪水。
　　“嗯，我相信你！”沈睿阳抱着方昭然的脖子说道。
　　方昭然以为她已经做足了准备，和沈睿阳已经说清楚自己的态度后，她和沈睿阳的感情就不会变，至道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的。
　　在方昭然忙碌着镖局的事情时，尚未腾出手处理乔楠的去留问题时，乔楠已经通过多方打听找到了沈睿阳。
　　“扑通！”乔楠直接跪倒在沈睿阳的面前。
　　“乔楠，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明显被吓了一跳的沈睿阳去扶乔楠。
　　“不，沈大夫，若是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我绝对不起来。”乔楠坚决道。
　　“如果你的请求是要我把昭然让给你，那是不可能的！”沈睿阳收回手，后退了一步道。
　　“沈大夫，你看我什么都比我好，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方姐姐更合适的人，而我只剩下方姐姐一个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争？”乔楠仰着脑袋哭着说道。
　　“乔楠，不是我要和你抢，而是现在你要和我抢！我比你条件好，这不代表我就要让你，昭然并不是死物，她有血有肉，她在感情上选择了我，我有什么理由要把她让给你？况且就你也说了，我条件比你好，那昭然又为什么要舍我选你呢？”沈睿阳看着乔楠道。
　　“可是没有方姐姐我会死的，我会活不下去的。”乔楠哭着说道。
　　“这又与我何干？！”沈睿阳硬起心肠来说道。
　　“可是你不是大夫吗？大夫怎么至病人的生死而不顾呢？”乔楠执拗的问道。
　　“乔楠，大夫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所以抱歉，昭然我是不会让给你的。”沈睿阳眼神坚决地说道。
　　乔楠眼见哀求沈睿阳放手无望，只能抹着眼泪眼泪站起来。可是或许是跪久了，他还未直立起来便摔倒了，而且头还撞破了。
　　“乔楠，乔楠，你怎么样？”沈睿阳连忙跑到乔楠身边。
　　可惜身体本就虚弱的乔楠却因这一撞陷入了昏迷当中。
　　当方昭然外出回来得知乔楠昏倒在沈睿阳眼前，并且头还撞破了，她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却不代表其他人不说。就这样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方家镖局内关于二男抢一妻，而且沈睿阳失手打伤乔楠的谣言在府内传播开来。
　　“昭然，你相信我，是乔楠自己撞伤的，不是我推他的。”沈睿阳惊慌失措地抓着方昭然的手。
　　“小阳，没事的，我相信你，别担心！”方昭然安慰沈睿阳道。
　　“昭然，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乔楠来找我，他跪在我面前请求我把你让给他，我拒绝了他之后，他起身没有站稳就撞破头了。”沈睿阳哭着解释道。
　　“小阳，这只是意外，本就不怪你，若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该去招惹乔楠的，现在还连累了你受到委屈。”方昭然叹气道。
　　方昭然活了这么些年，甚少有后悔的事情，可是在乔楠的事情上，她却不止一次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到底拒绝对方。
　　方昭然原本以为谣言很快就会因为她的沉迷而散去，却不想最后连方宛如也旁敲侧击说起沈睿阳在这件事情上的错处。劝她去看望受伤的乔楠。
　　“我不去，姐姐，乔楠受伤与小阳没有直接关系，我更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一切都是乔楠的执拗造成的。”方昭然道。
　　“方昭然，乔楠是你自己带回来的，他现在头都撞破了，你不去看他，你觉得这合适吗？”方宛如指责道。
　　“我明知道他对我存有幻想，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还去看他，给他继续幻想下去的机会，这才是害他！”方昭然说道。
　　“那你说要怎么办吧？外面的传言你也听到了，并没有消停下去的迹象。”方宛如叹气道。
　　“等乔楠的伤养好，我就送他去绣庄。”方昭然道。
　　“行吧，既然你都想好了。”方宛如点头。
　　只是让方昭然意想不到的是沈睿阳因为受不了周遭谣言的压力留书出走了。
　　当方昭然看到沈睿阳留下的书信之后，她只是对沈睿阳有些失望，倒也没有生气，其实她可以理解沈睿阳的选择，乔楠的固执，周遭人对于他的误解，都是他们所无法控制的。
　　沈睿阳的离开并没有改变方昭然的生活，除了养伤的乔楠在得知沈睿阳离开后伤愈的快些。
　　时间一天天过去，方昭然心中对于方宛如当初受伤的原因的调查终于有了进展。得知当初摆脱方宛如押镖的一伙人在北面出现，方昭然谁也没带就出门了。单枪匹马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带镖局里的人过去又太显眼了。好在沈睿阳走时给她留下了许多奇怪的药粉，于是方昭然就不客气地拿这些人实验了。
　　方昭然找到那些人时，那些人刚又做成了一笔坑人的买卖，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警惕性没有那么重。于是方昭然便轻而易举将药粉掺加进酒水之中。
　　药粉的药效发挥地速度不算太快，方昭然眼见着原本还好好的走在路上的几个人昏倒在地上，连忙跑了过去。将他们团团捆了起来。这么些日子的武功总算没有白练，力气大了许多，身手更是敏捷了许多。
　　等待这几个人清醒的过程中，方昭然也没有闲着，花钱去官府请了官差在门外取证。而那些清醒过来的贼人也比他想象中的识时务，很快就交代清楚犯罪事实，以及雇佣他们的人是谁。这一刻方昭然才意识到沈睿阳给她的药粉的作用原来不仅可以使人短暂的昏迷，还能叫人说真话。
　　得知针对自家镖局的是隔壁一条街的魏家镖局之后，方昭然将结果告诉了方宛如，面对对方的气愤难平，方昭然考虑地更多。
　　因为有了官差的参与取证，这件案子判地很快，得到魏家镖局的补偿后，方宛如想要扩大镖局的经营，方昭然觉得这是一个抽身离去的好机会。
　　对于方昭然的离去，方宛如自然是对方挽留的，连方昭然一直避而不见的乔楠也被她找出来希望可以挽留住方昭然。
　　方昭然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乔楠了，不过看到对方变得圆润光滑细嫩的皮肤，她终究觉得自己和沈睿阳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方姐姐，你要走可以，但是你必须要带我一起走！”乔楠拽紧方昭然的衣摆道。
　　“好！”方昭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点头了。
　　乔楠原本以为方昭然是因为接受了他才答应带他一起上路，至到他看见了灵隐村的风景，他才明白，原来不是，方昭然只是想要把他带回这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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