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的爱情故事》邻家蔡菜

17、北漂的爱情故事

　　大奔大学毕业，比董永学历高多少倍？（0不能做除数），早早参透了……，（上学读书不仅仅是会做几个题，会发微信，还有能以史为鉴。）心灰意冷，不再指望女神，将就着詹婉婷，门当户对的感觉也好。

　　女神不是那么好娶，你可以出身低，但你的能力一定不能低！
　　否则，你连愤怒都不配。

　　——大奔的恍然大悟。大起大落后的顿悟。

　　姜茂山站在窗前，手抚弄着自己的盆栽：“诶呀，蒜苗长得壮，水芹也发苗了，这小葱怎么这么不像回事儿啦？看起来是，贵的不好培养，贱的一抓一把呀！”

　　楼道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姜茂山赶忙窜到门后，拿起门后的垃圾袋，漫不经心的样子，开门向楼梯上看：“呦，您早回来了？”
　　漂亮女人笑一笑，算是作应，姜茂山：“我去扔垃圾，你家里有吗？我一道拿下去，顺道的事。”
　　漂亮女人看着对门这个衣冠楚楚，热情的，勤快的男人，（心中忽然涌出几个字“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一边往上走，一边说话：“不用了，我自己带下去吧。”
　　姜茂山迂回着：“那什么，我问一下，你家宽带是电信的，还是移动的？”
　　漂亮女人慢慢走上来：“好像是移动的。怎么了？”
　　姜茂山：“没什么，我这边没网，正想装宽带呢。现在宽带可以免费看电视了，不用交有线电视费了。有垃圾吗？我一起带下去，回来再说宽带。”
　　话说得多了，就不那么警觉了，漂亮女人笑了：“那你等一下。”
　　姜茂山走下两阶等候着，片刻，漂亮女人拿出两个大垃圾袋，递给姜茂山：“不好意思，有点重。”

　　姜茂山蹲在楼门外，垃圾桶旁。解开漂亮女人的垃圾袋，像特工一样翻看垃圾：“水果皮，食品袋，怎么没菜叶什么的？没有厨余垃圾，这人不做饭？爱吃水果，要这样的话，独自租房，挣钱不少啊，得有一定实力。”

　　人的才能，有的是后天努力得到的，有的是天生的。天生就具备的才能叫天赋，姜茂山就是很有天赋的人，只可惜不招老天待见，只是生错了家庭，生在□□家他就不得了了。

　　灯光下，漂亮女人关上门，换上镶钻的皮拖鞋，快速地收拾沙发，茶几。把卫生间门关上，卧室门关上，然后进厨房往电水壶里注水，开始烧水。然后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砰，砰，漂亮女人起身，给预料中的姜茂山开门。
　　门外姜茂山点点头：“你好，我来问问宽带的事。啊，对了，你家的网，我是说有人蹭你家的网吗？”
　　“啊？不会吧？”厉勤勤摇着头。
　　“我给你看看……”姜茂山煞有介事地：“邻居盗用着你的网呢！你看，两部手机。”
　　厉勤勤很生气的样子：“春节我不在家，网费，我替他们家交了？”
　　“他们家一定能破解你的密码，以后，密码，你三两天就换一次。”姜茂山很有经验地说。
　　厉勤勤幽怨地：“以前，都是我男朋友给我更新密码，现在……”
　　姜茂山立刻领会：“这也不是难事，只要字母，数字，字符，多输入一些就行，不过，你也要记住喽。”
　　漂亮女人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姜茂山：“你还没有安装宽带，要不我们两家合用。”
　　姜茂山稍作犹豫，然后掏出手机：“也行，我不好意思占人便宜，明年的网费我负责吧。我存一下，你的名字？啊，这么说不礼貌吧？”
　　漂亮女人：“没事，厉勤勤。厉害的厉，勤劳的勤。”

　　姜茂山存储厉勤勤的名字：“还有这个姓啊？我只知道有姓栗子的栗。”
　　厉勤勤：“有啊，我们这个姓，是姜太公的后代，姜无忌去世，被追加封号为厉，史书上称为齐厉公，齐厉公就以这个封号为姓。”
　　姜茂山喜出望外：“啊？那这么说，我们是同宗同源哪！我姓姜，姜太公嫡传106代孙，名字茂山。那，这个网费，以后，我全负责吧。”

　　缘分啊！同是姜太公嫡传之后，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北京，同在北京的一个小区，同在一个小区的一栋楼，同在一栋楼的一个单元的对门，天意！天意不可违。

　　灯光下，姜茂山开了自家房门，径直走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翻个身，拳头捶床：“哎呀！收获甚大。一，（拳头捶床一下）邻居是单身女人，对象刚刚分手。二，（拳头捶床两下，）网的问题解决了。三，（拳头捶床三下），三个月拿下！ 

　　九鼎律所里，年轻人都回来了，多日不见的同事们寒暄着，律所里一下子变得热闹开来。
　　同事甲：“晁与，过年过的更水灵了，告诉亲们，我老婆怀孕了。”
　　晁与，詹婉婷：“是吗？你请客吧！”
　　同事乙：“姜老师，这个春节有收获吧？”
　　姜茂山似乎是认真的：“有，有重大收获。”
　　同事甲好奇心：“真的？女朋友干什么的？”
　　姜茂山：“搞政治的，晁与介绍的。”
　　同事甲：“是吗？搞政治的？谁家的女儿？”
　　姜茂山：“希拉里。”
　　同事丁：“谁？”
　　姜茂山：“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媳妇儿。”
　　同事们愣一下：“姜老师，你本事挺大呀？你能把总统的媳妇撬过来？”
　　众人哈哈大笑。

　　又是一年的开始，晁与打开电脑，詹婉婷翻阅着资料。过完年又长了一岁的姜茂山端着水杯过来。：“两位妹纸过年可有收获？”
　　晁与用下巴指指詹婉婷：“婷婷姐有男朋友了，老乡。”
　　姜茂山脸上略显异样，律所里三十岁以上的，就只剩下姜茂山了。
　　姜茂山在饮水机前接水。
　　詹婉婷扭头看看姜茂山，小声对参与说：“晁与，下班后，你们是去看房子吧？”
　　晁与点点头。

　　饮水机停止流水了，姜茂山侧耳倾听。
　　晁与问詹婉婷：“你们想买多大面积的？”
　　詹婉婷笑一笑不语，没有经济权，就没有话语权。晁与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说高兴的事：“大奔说家里给出一百万。”
　　詹婉婷撇撇嘴：“出一千万！听他的！父母公职人员，一辈子工资也攒不够。”

　　姜茂山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揪着胸前的西服往下拉了拉，长出一口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随时存在，伤害无处不在。

　　詹婉婷收拾着办公桌：“诶，晁与，首付款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应该差不多吧。你家大奔的父母，下午到？”
　　詹婉婷：“嗯。”
　　晁与打趣：“给你空运一麻袋钱。”
　　詹婉婷扬扬眉，撅起嘴：“美元。”
　　晁与紧追一句：“一麻袋有多少？”
　　詹婉婷：“你们家那么存钱啊？我们家从来，（詹婉婷喝口水）也没存够过一麻袋。”
　　晁与喝着水，斜一眼詹婉婷：“我真知道。”

　　詹婉婷：“你见过？”
　　“刚听说。郭赢说一大袋，用绳子匝紧口袋的，大约五百万，当然是百元的；用封口机封口的，大约六百万。”
　　詹婉婷停下手，瞪大眼睛：“谁家的钱，装了大口袋，再买个封口机封口？”
　　晁与眨巴一下眼睛：“我们家。”
　　詹婉婷撇撇嘴：“与，我的小心脏可hold不住了有些。”
　　晁与指指詹婉婷：“用封口机封钱袋，看着吧，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先买了钱袋，再买封口机，就剩下装钱了。”

　　姜茂山离开饮水机，斜一眼晁与和詹婉婷，阴沉着脸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晁与意识到自己和婷婷姐给姜茂山的刺激也许是太过了，心中一阵歉意，可没有在意到一番钱袋的话，婷婷姐听起来也觉得刺耳了，脸色也变了，晁与又犯傻了，无意中给了人家伤害。其实，无心的话说给有心的人，对双方都是伤害。 

　　在詹婉婷看来，钱袋的话，是晁与买房有些欣喜若狂了。出身贫寒的人，竟然也要在北京扎下根，不再是伪装的都市人。虽然说在五环外，位置也偏，可也比在望京的人离着祖国心脏近多了。
　　詹婉婷连小数点前五位数的存款都没有，妈妈住院欠着闺蜜的人民币，房租涨价，自己还寄居在闺蜜的出租房，还吃着人家的，大奔买房，自己没有话语权，只因囊中羞涩，几件事叠加，心里酸溜溜的。

　　人在什么时候也不要轻视自己，也不要蔑视别人；人在什么时候也不要狂妄至极，什么时候也不要妄自菲薄。
　　人生舞台，下一集什么样，谁也没有剧本，一边演着，剧情一集一集展开，只有到了结局，才知道结果。

　　平淡如水，没有看点，人生舞台每天都在上演。
　　跌宕起伏，剧情反转，舞台上每天都在精彩。

　　郭赢和晁与坐在晁与的床上，郭赢正用手机计算器累加两个人的存款，冷不防，卧室门“砰”的被撞开了，郭赢被吓得手机抖落在床上，晁与赶忙把床上，两人面前的银行卡，存折，扒到身后藏着。大奔兴奋的，心花怒放的跑进来，詹婉婷喜笑颜开跟在大奔身后。
　　“干嘛呀？怎么不敲门就进啊？”晁与嗔怪着。
　　詹婉婷紧接着进门了，拍打着大奔，为大奔说情：“疯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们早认识他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小孩性子，喜怒都形于色。”
　　晁与郭赢的银行卡和存折，先进门的大奔看在了眼里，大奔没有躲避人家隐私的意思，指着郭赢：“怕露富，是吧？放心吧，你钱越多我越高兴。”
　　“我看你高兴的样子，老爸老妈给你送钱来啦？”郭赢问。
　　大奔连连拍手，手舞足蹈：“哈哈！兄弟，哥哥今天比捡钱了还要高兴！”
　　詹婉婷神采奕奕跳过来拉晁与一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老天降下好消息了！”
　　“那是捡到矿了？你成煤老板了？”郭赢斜着眼揶揄着亢奋的大奔。

　　感情到了一定高度，骂人的话听起来也顺耳，打情骂俏嘛；感情不到，恭维的话也能挑出不可原谅的毛病，鸡蛋里挑骨头嘛。郭赢的话明显是讽刺的，可大奔丝毫不介意，极度兴奋的情绪没有丁点被浇灭。
　　“猜猜，猜猜，我有喜了，什么喜？毫无征兆啊！”大奔毫不掩饰喜悦。
　　“你怀孕了？还是婷婷姐怀孕了？”晁与故意问。
　　提到怀孕，大奔羞涩了些：“就是因为养不起孩子，老天补偿我呢！”
　　“这回，大奔！不用跳槽了，至少踏踏实实干几年吧？”詹婉婷兴奋得很。
　　“说吧！别闷着了。”郭赢催促着好消息。
　　“我升职了！”大奔插着腰摇头晃脑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凑近郭赢。
　　“真的？大奔，什么职位？薪资多少？”晁与很兴奋的跳下床，忘掉了藏在身后的首付款。只是一瞥，詹婉婷就明白了，两个人的积蓄可真不少，脸上掠过一丝异样。
　　郭赢对大奔没有丝毫的嫉妒，更没有嫉妒恨，是真心的为大奔高兴：“快说呀！详细点。”郭赢把晁与暴露的银行卡和存折用枕头盖起来。
　　“运营主管！，薪资肯定是要涨的，今天经理和我谈话了，明天副总要召见。”大奔终于道出了好消息。
　　郭赢大笑：“天哪！嫉妒嫉妒！你们公司，那么大的企业，全国六千家门店，提你做运营主管？你们公司还缺人吧？”
　　大奔哈哈大笑，倒是詹婉婷脸色稍变，但立刻又恢复了喜悦，晁与和郭赢都注意到了詹婉婷的微妙变化。
　　郭赢冲上去抱住大奔：“大奔，太争气了啊！太好了，咱们升职大庆吧？”
　　詹婉婷擂起拳头，大喊着：“大奔，你是谁呀？苏主管吗？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詹婉婷渲染地大奔更激动了，抱起女友，旋转着，晁与一把把詹婉婷从大奔怀里夺出来：“矜持点！这要当了经理，年薪大几十万了，你还不定疯成什么样了？”
　　詹婉婷看一眼晁与，“当了经理，就买大房子吧？大奔？”詹婉婷憧憬着富足的日子。
　　“我要当了经理，我就不仅仅是买大房子了，我……”大奔瞪大兴奋的眼睛，顿足捶胸，屋内所有人催促着：“怎么样？”
　　“我还不得？明的暗的，娶三媳妇？！”大奔得意忘形。
　　晁与和郭赢哈哈大笑，詹婉婷拍打着大奔。

　　庆祝大奔升职晚餐就定在小区外的小餐馆，大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拉着詹婉婷：“我们俩先去点凉菜，你们俩随后就到啊！”
　　詹婉婷跟随大奔出来房门，关好门问：“干嘛还分兵两路啊？”
　　“傻呀？我闯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数钱呢，你还要看着人家把钱藏哪啊？”冷静下来的大奔理智些了，詹婉婷娇嗔地对大奔笑一笑。

　　晁与收拾着银行卡和存折，郭赢问：“你打算养詹婉婷到什么时候啊？”
　　“婷婷姐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晁与解释着。
　　“房子到处都是，怎么就那么难找吗？我跟你说，再好的闺蜜，再好的关系，你也要保持一定距离的关系，别什么都不好意思的。”郭赢严肃地，不无担心地说。
　　晁与用胶带粘好塑料袋包装的银行卡和存折，固定在衣柜下面的木板上：“婷婷姐的妈妈刚出重症监护室，转到病房了，家里花空了，东拼西凑的借钱，估计房租，押一付三，她一时拿不出。”
　　郭赢眨巴着眼睛：“你太善良了。”

　　憋了一个春节怒气的大奔爸妈，豁出血本也要给儿子买房了，不吃馒头争口气！赌的就是这口气！别说必须不必须，就是要买房，非买不可！

　　厉勤勤出局，被厉勤勤激励着，鞭策着，詹婉婷得了实惠。
　　这就是命运。命中不知道谁会成为谁的贵人，也不知道谁为谁跪着。

　　灯光下，敲门声，郭赢开门迎接：“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大奔乐颠颠进门，大奔爸跟在大奔后面，把双肩包拥在胸前，大奔妈跟在身后。
　　大奔爸像怀孕八个月的孕妇，小心滴屈膝慢慢坐下，大奔妈在旁边搀扶着“孕妇”。大奔爸轻轻抚摸着胸前的“胎儿”：“郭赢，你和大奔打听着，找个靠谱的鉴定机构，卖了它够交首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