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里的她》乌哩马岔

22、召换

　　“走吧，我带你飞过去。”站在大马路上，看着据说叫车的东西走来走去，清风想了想还是决定靠自己。
　　飞？詹一抬头看了看被各色夜灯照得亮堂堂的天空，再想了想电视上演的那种御剑飞行，突然觉得对上她，想一直维持面无表情似乎有点难。
　　“我们坐车去。”看着迎面而来的黑色悍马，他又交待道：“记得你现在是个普通的风水相师。”
　　“哦。”清风点头，这是她现在的身份，詹一从外面找回来的小半仙。
　　李度在看到詹一身边站了位大美女时，本来被人从床上撬起，开着车都不停打呵欠的人瞬间神清气爽。要知道，跟着老大多年，别说有女人站边，就是下属也从不收女性的。
　　“嗨，我是一哥的左右手李度。”李度朝清风伸出了右手。
　　清风已知道这个叫握手，有示好的意思。可她没有与人握手的习惯，抓起小狐狸的猫爪子放到那个大个子手上点了点，笑，“那你是他左手还是右手？那另一个怎么没来？”
　　李度自以为完美的笑脸崩塌，不爽地看向老大想笑不笑的俊脸，“我是右手。至于左手为什么没来，这得问你旁边那位。”
　　“哦。”清风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想还真有两个手下，“走吧。”
　　她不会说，她想试试坐车是什么感觉。
　　同样好奇的还有那只猫眼四周转的猫。
　　李度是个话多的主，你问什么都能说个一二，你不问什么他也能跟你说个三四。
　　倒是一路上，詹一都没说过一个字，而李度很习惯这种现象。
　　“是不是要到了？”小狐狸动了动耳朵，清风抚了抚它的毛，开口问道。
　　车窗外吹过的风微凉，清风的五感是另两人不能比的，放出神念，不远处那片在夜色中分外宁静的村子正被各种秽气笼罩着。
　　不止是妖怪那么简单呢。
　　“啊，还有几公里，别急。”李度对风水术士之类不感兴趣，更不懂一向只相信证据的老大会脑抽了找个风水师来查案。
　　还要是半夜，还是名美女。李度生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停。”车还没停稳，小狐狸动作奇快地从清风手中溜出，眨眼便融入了浓浓夜色中。
　　清风紧跟其后。
　　詹一亦快步追上。李度莫名其妙，心道，美女家的猫该不会是猫有三急吧？
　　也就顿了顿，他发现他掉队了，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如果是老大他跟不上情有可原，但美女呢？莫非会飞？
　　此时的清风已踏着剑飞上了屋顶，屋顶上一只猫正与一只同样大小的似老鼠的东西玩起了猫抓老鼠。
　　詹一眼看着他们上了三层楼高的屋顶，瞥到房子边的下水管道，后悔穿什么西装出来。
　　李度绕着周围转了几圈，没找到詹一二人，想打电话却发现这山坑旮旯儿连格信号都没有。
　　凉风吹过，他捂紧了夹克衫，脸颊吹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咝，那么大个村子连个路灯都舍不得装。”
　　白天来时人多倒没觉什么，现在静悄悄得他一人，李度莫名觉得阴森森，仿佛用围总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要不回车里等？”李度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同时想着这种糗事千万别给同事们知道。
　　李度抬步往回走，就在此时，他身后响起了几声啪嗒，是放在巷子内的柴火竹子倒地的声音。
　　李度猛地回头，光线不足，凭着手机透出的微光，只瞥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小影子。
　　“咦，小孩？”李度想现在的小孩胆子都这么大吗？三更半夜的出来夜游。不对不对，谁家会让个小孩在半夜里乱跑？越想越想不通，李度忙追了过去，也忘了刚才内心恐惧的事。
　　小狐狸呆毛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生物，特别在它那么强大的存在着，这只小黑鼠还敢跟它玩猫捉老鼠的戏码，找死！它在心里冷哼一声，只听已经拔腿飞奔跑了的老鼠凄厉地吱吱叫着，整个鼠身已被作猫样的小狐狸踩在了猫爪下。
　　詹一刚好目睹这一切，不明白那老鼠是如何又飞了回来的。
　　清风仿佛看穿他在想什么，戏谑道：“呆毛会法术啊，我也会的，你要不要试试？”
　　“别了。”谁喜欢被人踩脚下，即便踩他的那个人长得美若天仙。
　　小黑鼠在小狐狸脚下想挣扎，奈何纹丝不动，只得睁着双小鼠眼无声抗异。
　　“它想吃老鼠？”詹一对着清风指了指小狐狸，突然想起自己出来前没有把猫喂了，略感抱歉。
　　吃你妹啊！呆毛抬起猫头瞪他一眼，那猫眼在夜色中发着精光，也挺吓人的。
　　“噗哧，”清风心疼她家呆毛一秒，立刻喷笑，“此老鼠是只尸鼠，从外表看正常，实际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她不想去碰尸鼠，蹲下来边看边为一脸懵逼的詹一解释。
　　“它说救它们。”老鼠吱了一声，小狐狸也淡淡跟着出声。
　　“哦？”清风挑眉，想让老鼠继续说，突然似感觉到了什么，咻的一下飞走了。
　　“你的右手出状况了，我去看看。”
　　詹一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才思敏捷的人，可到此刻，他深深觉得，他被虐到了。什么叫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好好的。待清风人影都没见着时他才反应是李度出事了。
　　他低头看了眼那一只猫一只鼠，猫没踩老鼠的那只爪子还朝他得瑟地抖了抖，詹一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转身，他还是去看看李度比较好。
　　李度现在特别的后悔自己好奇心重，之前还想着哪来的小孩会大半夜在外面瞎逛呢，既然不可能，他还追个毛线。
　　要死了要死了，这哪是小孩，就是僵尸啊。
　　刚开始的时候那个影子走得并不快，他几步就追了上去，从后面看就是一个小男孩。当时他还想上前骂一骂那小孩，半夜出来瞎逛不怕爸妈担心之类的，再看他走路姿势好怪，一蹦一跳，十足电视里演的小僵尸。
　　“嘿，熊孩子，三更半夜出来吓人，胆子也忒大了点。”说着就要追上去把他抓着来一顿教育。
　　眼看着他要追上来，那小孩突然就回头。
　　“啊，”李度惊叫了声，然后就一巴打在了他头上，“什么不好学，学吓人，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不过说真的，这僵尸脸装得挺像。
　　“你在哪买的道具，可真像。”
　　“嗯？”
　　僵尸小孩瞪了他一眼，突然就张开他的嘴巴，朝着李度的手咬下去。
　　那尖尖的獠牙此时更显恐怖，李度吓得缩回了手，也只比僵尸小孩快了那么一点。僵尸小孩不死心，又开始追着要咬他，表情越来越凶狠。
　　几个回合下来，李度终于发现，那不是熊孩子，他真的撞到僵尸了。难怪一哥要找小半仙。
　　啊啊啊，要命！他一边躲一边还击。可那僵尸只有更恼，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救命啊，一哥，你在哪？”打不过，又不想变僵尸，李度大声嚷了起来。
　　这一嚷还真有效，下一秒，他跟前出现了一抹白色影子，是穿着白衬衫的小半仙呢。也不知是不是她出现得及时，他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再要看时，那只小僵尸已经被小半仙用绳子捆了起来，快得他都没看清她是如何出的手。
　　他们现在的位置挨着大沙村祠堂，离村子正中心还有点距离，是以李度这一闹也没把人闹出来。
　　“他该不会真的是僵尸吧？”不知她对小僵尸用了什么法术，刚才凶猛无比的他已经闭着眼像睡着了般，虽然睡着了也能站得很稳。
　　李度其实与詹一一样，从小接受的思想告诉他，世上并没神奇之事。如果，如果不是现在亲眼所见。
　　“嗯，活死尸。”跟那只老鼠一样。
　　“是有人控制了他们？”詹一好不容易追上，大气还来不及喘，就听到她与李度的对话，以及她身边的那只小孩。
　　清风点头，“嗯，他们有怨念，不知是人还是什么，把他们的怨念利用起来了。”
　　“尸鼠说那边还有很多他们这样的。”小狐狸用爪子拖着小黑鼠走了过来，在清风身边站定，并用意念跟她交流。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清风跟着小狐狸率先离开。
　　李度惊魂未定地扯了扯詹一的衣服，“一哥，你哪里找来的高人？大沙村村民生的怪病是跟这些僵尸有关吗？”
　　“也许。”詹一自己都处于凌乱中，又如何能给李度解答。
　　“呆毛，问一问黑鼠还知道什么？”清风也不管詹一二人是否跟上，自顾自地与小狐狸私语。
　　吱吱几声，小狐狸当起了翻译。
　　它说当年这里并不是祠堂，而是大沙村与小沙村有争议之地，谁也不愿丢了这一块肉。每到过年时节，出外工作的年轻人都回家过节的时候，两个村子都要闹上那么一次。只是大多数都是吵吵打两打，并未闹大。
　　可有一年，不知怎么的，闹大了，两村人拿起了刀、利器开打，且一发不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