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世之重回末日》鸦血

21、Chapter . 020

　　不过陈诺说完，还是去浴室快速地擦了把脸，又回卧室从清一色白衬衣的衣橱里随手拿了件夏款换上，然后和蒋沫下了楼。
　　两人找到没人的地方拿出了SUV，开车打算去附近一个比较大的大型商场。

　　从学校逃出到回家后再下楼去近两个小时，情况就变得不乐观了起来。
　　小区外的丧尸多了不少，沿途一些便利店和小型商超被砸抢，对以往正常社会来说的恶性事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让两人瞧见了好几起。
　　尽管陈诺的一路上面无表情，但蒋沫还是隐隐感觉他的情绪甚至还不如在学校时平静。
　　联想到了刚才在客厅里听到的对话，其实也不是太难猜想。

　　“陈诺师哥……”蒋沫边看着路况，边踌躇着开口。
　　“不用叫我师哥了，叫我陈诺就行。现在也不是在学校里了。”
　　“嗯、嗯，陈诺……”蒋沫顿了顿，“你和阿姨还有你哥哥……”
　　陈诺看了看她一眼，随即别过目光，扯出一丝苦笑：“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只是……唔，别怪我唐突，你是不是和阿姨他们有什么误会……之类的？”说完，蒋沫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陈诺的表情，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陈诺倒是轻轻摇摇头，朝蒋沫扯了扯嘴角：“谢谢你，不过不是误会。我做错了事，做了一件……很糟糕的坏事，让我妈和我哥，嗯，基本也就这样了。”
　　“师哥……”
　　陈诺忽然有了一股倾诉的欲望，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又或者是因为蒋沫也许时日无多，他像是对蒋沫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一样：“你知道我的名字的意义吗？”
　　“？”
　　“陈诺，承诺，我是我爸妈对我哥哥的一个承诺。”
　　陈诺轻轻摸着小臂正中的疤痕，语速轻缓。

　　“我哥三岁的时候，由于我母亲的疏忽，跑出去玩的时候被碾在了卡车底下。因为压得严重又伤到了腰椎，命虽然救回来了，腿却是终生瘫痪，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我爸妈对此很自责，所以为了陈阔的将来，就又生下了我。为的是在他们百年之后，我可以照顾我哥的生活。”
　　“小的时候我其实觉得挺不公平的，为什么妈妈总看不到我？就算我再听话，努力做好一切，可还是没有用。”
　　“后来我做错了事情，闹得差点被开除，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事情才平息下来。”
　　“但我母亲从那以后就对我失望了吧……至于我哥，我和他的关系从小就比较……复杂。高考的时候又发生了点事儿，我妈被我哥弄得犯了心梗，我把我妈送去医院结果没赶上英语的那场，所以高考也没考好。我爸为这事儿打了他，他就更恨我了吧？所以……几乎每次回家都是那样的状态。”

　　“这些事情也不怪你啊……”蒋沫叹气，怪不得陈诺之前放假了也不回去，坚持留到最后教授都赶人了才回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还是我的问题，我没能处理好。”
　　陈诺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告诉我这些了。我明明知道，有时候却还故意和陈阔过不去。”
　　“其实我有的已经够多了。所以……我是罪有应得。”
　　“你、你别这么说呀……”蒋沫有些着急，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没事，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后悔了，但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不用客气的，你愿意告诉我，我很乐意的！”

　　看到蒋沫脸上的笑意，陈诺也莫名觉得轻松了很多。
　　他说：“还是着眼于眼下的事吧，我们都要活着离开这里。”
　　“嗯，我们一起活着离开！”
　　这一瞬，蒋沫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期望奇迹发生。

　　——神啊，如果你能听得到，求求你，请你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