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和达哇》Tessco

45、坦白

　　“珊瑚！”

　　杜西邻不得不转身，把叶珊瑚壁咚进墙角，用身子挡住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特别是卞医生那诡异地眼神。现在卞医生和顾及明在一起，对叶珊瑚自然不能怎么样，这是在让自己替她的八卦付出代价。

　　“珊瑚，那两次都是和你！”

　　“放P！”叶珊瑚低吼，“和我？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确定？……应该知道吧？”杜西邻伸手胳膊撑在墙上，“虽然第一次的时候，你喝了迷药，神智不清。但是啃耳朵的时候，你还和我说话呢！”

　　迷药？

　　叶珊瑚眯起眼睛，想起那一天真实的春秋大梦。

　　“不是梦？”

　　杜西邻摇摇头，“不是！我把你接出来。你在车上就对我动手动脚，非要躺躺不可。我就只好……送你回褐吕，然后在客厅沙发上就……躺躺了。”

　　叶珊瑚咽了一口口水，这么说，沙发上早就被占领过了！叶珊瑚瞪眼接着问:“那还有一次呢？”

　　杜西邻摸了摸叶珊瑚的的脸蛋，“有一天你在家喝酒喝多了。顾叔叔不放心，喊我去照顾你。我去了，结果……又是在客厅就被你按在沙发上了。”

　　昏！又是沙发！

　　叶珊瑚有点慌乱，松开杜西邻的衣领，伸给他整理好，哼了两声，“说来说去还是你不对！你和我爸联系都不和我联系！”

　　“珊瑚那！那个时候我身体经不起你折腾的！”杜西邻揪了揪衬衫，埋怨地看了叶珊瑚一眼，“饿狼一样，我回去你还不吃了我！”

　　“扎西，”叶珊瑚抱着杜西邻的腰把脑袋扎进他怀里，“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一起都说了好不好？我统一一起和你说一次对不起。”

　　杜西邻伸手掐住叶珊瑚的后脖颈，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珊瑚，我要你以后慢慢说对不起。不高兴的时候，闷的时候，烦的时候，想戏弄你的时候，或者，我乐意的时候，想让你说的时候才让你说。”

　　叶珊瑚后脑一凉，嬉皮笑脸地抬起头看着杜西邻说:“扎西，哈哈！哈哈！对了，我给过你粉色的橡皮筋呢！那是咱们的定情信物，你放在哪里了？”

　　“等结婚的时候，和我准备的戒指一起拿给你看。”

　　哦！完！说不定真的存着呢！叶珊瑚继续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扎西，那，你什么时候想过娶我的？是上次我提出结婚以后吗？”

　　杜西邻想了想说:“比那个时候早。我记得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你一边画画一边饿得乱喊乱叫。”

　　叶珊瑚想了想，那是应该是五年前。自己在画室画摔下来那次！这么早！叶珊瑚抱着杜西邻呵呵傻笑起来，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就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家里除了半锅剩饭什么也没有。我就去了厨房，用剩米饭炒了一锅黑乎乎的酱油炒饭。”

　　叶珊瑚挠了挠脸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然后，你坐在小桌子上一个人吃了一大盘，嘴上全都是酱油，吃得特别高兴，还夸我第一次下厨炒的饭真好吃！”杜西邻想起那天的情形忍不住笑起来，“那天我就想，以后这丫头我养算了！”

　　叶珊瑚记忆空白。

　　“那是你刚到日喀则的第一个月，我亲爱的达哇！”

　　哇塞！叶珊瑚不由自主地赞叹起来，“扎西，你真的太长情了！我好感动，好感动，好感动！可是，一想起我们分别的五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也不算是孤苦伶仃，反正就是听不到你的只言片语，一个人坚守寂寞空虚冷的时候，我觉得我做的也不不错！哦？对吧？”

　　杜西邻盯着叶珊瑚眉头皱起来，看来这丫头真的以为自己牺牲很大！今天治不服她，回家还得折腾！

　　“手机给我吧！”杜西邻说。

　　叶珊瑚点点头从包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调好模式，递给杜西邻，“把我拍漂亮点！回头好发朋友圈。”

　　杜西邻心里重重地叹口气，接过手机，低头点开了两个人的日记App，然后拿到叶珊瑚面前说:“教你用这个App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右上方这个按钮是设置显示类型的。可以设置显示一天，一星期或者一个月的留言，还可以设置只显示你的或者我的留言。你看看自己设置的是什么？”

　　“还有这个功能？”叶珊瑚接过手机点了一下右上方的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选择框，里面设定的是只显示达哇的留言。

　　“啊！”叶珊瑚惊叫，“这是新手机，上面的App是你帮我设的！不是我弄得！”

　　杜西邻伸手在叶珊瑚屁股上打了一下，“没错！新手机上是我设置的，但是完全是按照你旧手机设置的。我早就猜到你个猪头乱动了旧手机上的设置，所以没有看到这些年我给你的留言。想想你五年的自苦，就因为这个小按钮，我也挺佩服的呢！乖，去一边看，我去帮二哥应酬一下。”

　　从和杜西邻团聚以后，很少再上App的叶珊瑚顿时讪讪起来，但是马上又激动起来，捧着手机缩着从杜西邻的胳膊里走出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开始翻看起来。

　　叶珊瑚去美国找到叶槟后就被送去了医院。等知道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就回家找旧手机。杜西邻电话不接，就只能用App留言。叶珊瑚记得当时手机太久没有开机，妹妹费了好大功夫重新整理了手机，才把帮软件白痴叶珊瑚把App打开。

　　一定是那个时候设置错了。

　　叶珊瑚翻到四年前自己第一次给杜西邻留言承认错误的时候。那篇留言洋洋洒洒声情并茂地写了好几千字，详细描述了自己的错误原因。最后叶珊瑚痛彻心扉地写:扎西，我错了！真的错了！原谅我好吗？我现在动不了，你来找我吧！

　　当天杜西邻就回复了，简单几句，符合他的风格。

　　珊瑚，等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离开我，我不怪你！但是我很生气！该打！很想立刻就去找你！很不巧，我最近有点感冒，被老妈抓在医院关禁闭。等我好了马上去找你！等我！

　　第二天叶珊瑚又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认错书，哀求杜西邻原谅。

　　杜西邻的回复有点无奈: 珊瑚那，你都不看留言吗？是不是看不到？我猜你肯定看不到，对吧？

　　然后，只要叶珊瑚有留言，杜西邻都会回复。有时候被叶珊瑚不看留言而大放厥词，气的得不行了，也会没事额外留三个字和几个大大的感叹号。

　　珊瑚那！！！！

　　从耐心解释，安慰叶珊瑚到骂叶珊瑚猪头，杜西邻的回复最后确定在调侃风。叶珊瑚一边看一边流冷汗。原来杜西邻早就调查清楚，王大夫是被华姿桐指使对叶珊瑚用了不恰当的暗示，造成了这一场分离，也把王大夫的医疗资格吊销了。然后说了一万次: 珊瑚那！你的App设置错了！我不怪你，你等我！珊瑚那！我现在有点麻烦，不能去找你，你不要去公司闹腾啦！老妈生气了，不会让你进的！乖乖在家等吧！

　　每次叶珊瑚抱怨杜西邻不理她，杜西邻都会留言:珊瑚那！妈妈把我手机拿走了！我只能拿PAD用这个App。你以前的手机停机了。你就不知道给我留一个美国电话号码？这样我好借个电话打给你啊！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过给他留美国的电话呢？叶珊瑚挠脸蛋。

　　怒火攻心，不知所以的叶珊瑚还在威胁:西邻！你看好了！我已经向你认了四年的错！世界各地找了你四年，你凭什么还不原谅我！！！我马上毕业了！如果毕业之前你不找我，那我就决定彻底忘记你！再也不见你！我叶珊瑚说话算话！

　　杜西邻索性回复说: 好啊！这是第八次了，继续！

　　叶珊瑚回首都第一天在App上留言，告诉他自己安全抵达首都！正坐在褐吕门口。又说这个地方对自己有特别的意义。扎西，在这里，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你说过会娶我的，请一定说话算话！

　　杜西邻几乎在同时回复:珊瑚那，家里大门坏了，新换了一个。你以前说喜欢墨绿色大门，所以换了墨绿色。换大门的时候，他们把密码锁弄坏了，我狠狠地把他们骂了一顿。里面的信息只救出了你的左手食指。你一定要多试试，不要放弃啊！

　　珊瑚，我会回去娶你的！

　　珊瑚！真为你自豪！终于进家门了！想到你调戏指纹锁调戏得那么开心，我都替你高兴！你还是那个不知道放弃的小丫头！爱你！我会尽快赶回去！

　　……

　　珊瑚，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宠你，你很快学会撒娇的！才二十四岁怕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十二岁，需要我照顾，需要我背着跑的达哇。

　　……

　　珊瑚那，你怎么一直都认识不清楚自己呢？你不可能祝福我，然后转身离开。你这辈子肯定会死缠着我，赶不走的！你哪里会有新生活？你的生活都是我的！

　　……

　　珊瑚那，生活真的可以很简单，只要你把App的设置改回来，我就可以变成你的焦糖玛奇朵。至于抱抱，可能还要等等！

　　……

　　珊瑚那，买画材就买好了！为什么要在大雨里走几个小时？你的脚不要了？感冒了怎么办？脑子进水了怎么办？

　　……

　　珊瑚那，黑暗料理是你的软肋，以后闻到绕着走！

　　……

　　珊瑚那，泡芙好吃吗？

　　……

　　珊瑚那，千万不要去沐虞画廊！珊瑚那！你看不出那个米图性感得过分了吗？

　　……

　　珊瑚那，今天我太惨了！你太猛！我储蓄了五年的能量被你榨得差点变负数！躺在床上休息两天都浑身没力气！真不敢回家，怕让你失望。

　　……

　　珊瑚那，小胡老师那有我忍辱负重？肯定看不上你！你的精致只有我懂！

　　……

　　珊瑚那！我现在去见你，你会被吓坏的！能不能再等等？再等等，你就可以清楚记得我的尺寸了！

　　……

　　珊瑚那，我现在要下楼去见你了，有点紧张！一想到你可能会蹂躏我，居然有点小激动！哎！我下楼了啊！你等我！

　　……

　　珊瑚那，如果你看到这里，就说明我们已经琴瑟和谐，相亲相爱了！

　　所以，珊瑚那，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