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哨兵觉醒指南》鲲姬

29、第 29 章

　　北斗提到光脑，杨夏才想起，塔对每一个觉醒者的光脑都拥有一定的监控权限，说好听点是为了掌握动态以备突发情况，说难听点就是随时监控。
　　杨夏的光脑北斗早就改造过，并且定期维护，觉醒以后更是专门又升级了一次。至于菲尔，相信他手下肯定也有专门的信息专家做过一定处理，但是谁能比的上联邦第一黑客北斗大神呢？
　　菲尔点了点头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如果能尽快帮我看一看的话感激不尽。”
　　北斗露出一副奸商的表情，“时间我现在就有，不过西蒙斯上将，给杨夏干活华莱士要付我工资的，你呢？”
　　菲尔有些好笑的应下，“报酬自然少不了，你可以把账单发给我。”
　　北斗心满意足，拿着菲尔的光脑钻进杨夏的工作间去研究，留下杨夏和菲尔在客厅里看文档。
　　不得不说，“X基因计划”看起来又散乱又庞大，但是里面又记载了一些惊人的内幕。例如联邦第一任哨兵元帅——阿瓦尔·海默，最后就死在“X基因计划”的实验室里。里面有一份文档清楚的记载了他们在海默身上做的各类实验，最后海默承受不住被折磨的痛苦，在一次实验中打碎了一个玻璃器皿，用碎片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这位海默元帅是联邦的英雄，现今联邦的五大宜居星球，有三个是他领兵开荒的。到现在，海默的雕像还立在中央星的银河广场上。联邦的历史课本中，对海默的介绍，这位元帅在192岁时死于衰老和病痛，在他病逝前的几个小时内，还留下过影像资料。然而在“X基因计划”的档案中，海默只活到126岁。
　　也就是说，至少在126岁以后，海默元帅公开出现在公众场合和媒体都已经不是本人，而是替身了。光靠塔的能量，是办不到这一点的，联邦官方一定也有人出手帮忙做了遮掩。
　　“果然如此。”菲尔目光沉重，但看神色，却似乎毫不意外。
　　“你早有预料？”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杨夏却几乎可以肯定菲尔早就对此事有所怀疑。
　　“以前接触过的一些资料有这方面端倪。”菲尔叹了口气，“海默元帅恐怕不是唯一一个被‘X基因计划’毁掉的联邦英雄。”
　　“这帮畜生！”杨夏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联邦官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菲尔没有接话，他知道杨夏并不需要人回答，她只需要排遣内心的焦躁——一如当初自己追查到这些事件的异常，被可能发生过的事刺激得整夜难以入睡。
　　是的，这个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的银河联邦，背后不知掩藏着多少黑暗和危险。有些时候，人们觉得那些灾难与自己无关，然而平静而安逸的生活，往往一夕之间就可以被轻易打破。就像杨夏，两个月前还是一名普通人，过着忙碌而富足的日子，有着一份让多数人艳羡的工作。但一个觉醒，就足以让她的生活面目全非。
　　事实上，在菲尔看来，从杨夏觉醒后的表现来讲，她是个心智极为坚定的人，心思纯净，没有杂念。之前塔出面解释关于大龄觉醒的事，只解答有没有的问题，却没有说，几乎绝大部分大龄觉醒的人，人生都从此崩溃。首先，他们很可能无法接受突然变得敏锐的五感，进而信息超载现象频发，最终精神力崩溃。就算能够闯过这一关，更多人还将面临觉醒后的自我膨胀，过于良好的感官和□□强度会短时间内让世界观已经成型的成年时突然改变，变得异常自大，整个人陷入癫狂，从此前途尽毁。
　　而杨夏除了一开始对常识的生涩以外，剩下的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娴熟和老道，能看出她的内心非常平静，觉醒的突变无法动摇她的信念哪怕一丝一毫。她依旧高度关注着自己的工作，坚持着自己的人生理念，该教训的人绝不姑息，该付出的感情绝不退缩，该承担的责任一力扛下。哪怕现实给她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的沉痛打击，她依然能够没有埋怨，不忘初心。
　　是的，作为一个S级哨兵，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杨夏，目前尚显得能力不足，但是以她的心性而言，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菲尔看着杨夏站在飘窗前的身影，心有所感。刚刚玩累了卧在一旁的雪莱支起身体，看了看杨夏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爬起来溜达到杨夏脚边，用自己温暖而庞大的身躯蹭了蹭杨夏的脚踝。

　　注意到脚边的雪莱，杨夏弯腰摸了摸对方的头，看着大猫一脸“我是来安慰你哒”的表情，忍不住抱住虎头想亲一口，然而动作做到半截突然想起来，后面还坐着一个跟雪莱感同身受的菲尔，只好赶紧收回手，尴尬的笑笑。倒是雪莱有点不满，在思维交流里开始撒娇。
　　[夏夏，你不喜欢我了吗？]
　　杨夏摸摸鼻子，有些无奈的回答“以前不知道精神体和主人是怎么回事，现在知道这样不礼貌了，当然不能再乱来。”
　　这话其实有一半是说给菲尔听的，虽然有点不清不楚，但是菲尔明白杨夏是想道歉，又明白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最近闲暇的时间菲尔也在想，杨夏这个人，在自己的生活中到底算是个什么角色。从小就听说过她，后来有一段时间又持续关注过她，再后来，是自己的失误让她觉醒，然后就开始接触的越来越多——尤其，雪莱非常喜欢她的精神力。
　　没错，菲尔非常清楚，雪莱对杨夏的喜爱和依恋，并非是什么哨兵向导的互相吸引，完全是受到对方精神力的吸引。十几年前，尤金发现了精神力属性，什么精神触手柔韧度啊，精神节点敏感度、情绪压力值等等，但是菲尔隐隐有种感觉，精神力的属性比尤金定义的这些还要复杂。具体怎么分辨归类他说不清楚，但是战场上，他给很多哨兵做过梳理，有些时候就可以发现，明明是B级的哨兵，C级以上的向导做浅层梳理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是被自己梳理完就是效果不好，然而让副官金妍去梳理，就会很正常。
　　不知道杨夏的精神力属于哪种。从雪莱的反应来看，凯瑟琳不能成功梳理，自己应该可以？也许应该等下次杨夏需要梳理的时候试一试。
　　意识到自己神游了，菲尔将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赶出脑海，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文档上。
　　“杨夏，你要不要继续看？”
　　“你让我缓缓，这个档案太刺激了，我有点——”杨夏深吸一口气，“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等我攒点勇气再说。”
　　菲尔点了点头，看这个确实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可以预见，之前他们了解到的只是“X基因计划”的冰山一角。

　　菲尔看到第五份文档的时候，北斗走出了杨夏的工作间。
　　“搞定了？”杨夏做过去，好奇的观望了一下北斗手中的光脑。
　　“没有，这个光脑有问题。”北斗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
　　“有问题？”这个情况是菲尔没有想到的，自己的光脑有专家帮忙做过安全系统，不应该会出现问题。
　　“这个光脑被人植入了监控代码，是成长型的木马程序，应该已经有两年了。西蒙斯先生的安全系统工程师技术不错，一直没让这个木马程序发作。但是最近几个月程序的成长速度很快，如果我今天没有检查，那么不出半年，它会把光脑里的所有加密文件、定位信息、通讯信息、私人账户信息和带有特定关键字的文档都发送到星网上的一个半公开的私人地址。这个地址我查了一下，属于菲利斯·西蒙斯阁下。”
　　“菲利斯·西蒙斯？”杨夏有些吃惊，这应该是西蒙斯家的人，但是具体是谁，她还真不知道。
　　“就是凯瑟琳的父亲。”菲尔有些无奈，这个算是家丑了，但对杨夏他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
　　“就是那个哨兵癌大叔？”杨夏脱口而出。
　　北斗被她逗得笑出眼泪。“哎，哨兵癌大叔，要不要这么形容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菲尔也忍俊不禁，“这个形容很贴切。”
　　“啊，对不起，我就听凯瑟琳说过两句……”杨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心观察了下，发现菲尔没有不高兴。
　　“菲利斯的确是个哨兵癌，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个哨兵才是西蒙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继任家主以后，他经常搞一些小动作。不过他竟然胆敢在我的光脑里植入木马，这个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菲尔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从北斗刚刚的描述来看，菲利斯这行为蠢得掉渣。菲尔光脑里的加密文件和部分未加密的文件都是军事机密，他居然想收集这个然后放到一个半公开的地址上。这样的事情如果曝光了可是名副其实的危害国家安全了！
　　“应该不会这么蠢吧，会不会是有人栽赃啊？”杨夏表示疑惑。
　　“这个我也查过了，地址原本应该是个菲利斯·西蒙斯先生的私人地址，被人后来改成了半公开的。”北斗想了想，又补充，“用黑客手法改的，会这种手法的人全联邦也不算少，怎么也有几万个。”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菲利斯本来就不算太精明，大概是雇人来偷我光脑上的数据，反而被别人利用了。”菲尔笑了笑，也不是很在乎，“那木马程序现在怎么样了？”
　　“我正想问你有什么打算。最直接的方法是把程序干掉，或者也可以建立一个虚拟环境，把木马移植过去，过阵子等木马成长到足够水平，就能利用它发送一些伪造的误导信息给对方。”
　　“第二种方法麻烦吗？”
　　北斗摇摇头，“不麻烦，不过伪造的信息你得自己制作，而且两种方法收费不一样。”
　　菲尔失笑，“费用问题不用担心，第十军团还不至于支付不起。”
　　“哦，那我现在帮你把木马挪出来吧。”说完，北斗从空间钮里拎出另一台光脑，就地一坐，开始工作。
　　“你带了空间钮之前的电脑为什么要拎着过来？”杨夏不解的问。
　　“空间钮装满了，那个塞不进去。”北斗头也不抬。
　　“你都装了什么啊？”杨夏瞪大眼睛，现在的空间钮，最小也得有一个立方米大，能装不少东西。
　　“都是光脑啊，不都带着心理不踏实。”北斗理所当然的回答，“你的小熊机甲不也天天带在身边？”
　　“你到底有多少光脑？”杨夏无语。
　　“不多，也就万八千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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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碧落亲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