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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琢磨不透的爱情 ...

  •   小北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晚上没有被噩梦骚扰,却也睡得不大香甜。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先前的画面,自己居然抱住了景深哥哥的腰,现在想起来,脸蛋还在微微发烫,只有靠冰凉的双手放在上面缓解。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翻了身。

      早上洗漱之后,李昭平看着小北还有些昏昏欲睡,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估计是昨晚被打扰到,没有睡好。“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外面冷,记得早点回来!”

      “好!”小北应了声,背上书包往门外走去。

      下楼遇见景深的时候,她头一回别扭起来。或许是昨天的回忆太过深刻,连景深也表现地不大自然。两个人沉默着盯着地面,心里各有所思。

      言玉见着两人并肩而来,心里顿时不痛快了。板着脸不好发泄,只好维持着冷漠的姿态。一路上,令狐说的最欢,“昨晚上,楼上那对夫妻不是吵着要离婚吗?听说还差点叫了警察,那么多人去劝,差点也没劝成!”

      “谁跟你说的?”景深接了一句。

      “我妈咯!一回来就念叨。”他接着八卦,“之前不是好了一阵子吗?听说这次是因为孩子的事,怀都怀上了,一个想生一个不想生,闹着闹着就不可开交了!”

      “知道的真多!”言玉冷哼一声。没听出嘲讽之意的令狐欣然地笑。

      老街上的商铺早早地开了门,灯火驱散雾气,道路也亮敞起来。掏耳朵的、修脚的、做木工的、买烧饼的、维修家电的,全都做起了准备工作,只为迎接忙碌的一天。

      令狐瞅了瞅街边熟悉的位置,忍不住发出质疑,“算命的呢?前几天不是还在吗?”

      “大清早的,谁愿意在这儿吹冷风!”言玉哈了口气。

      算命的是位年轻女性,二十来岁,眼睛后面戴着厚厚的镜片,最近在这儿几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令狐上次拉着言玉去瞧过一次,她说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不是说我家的灾难不出几日就能消除么?还真是这样!”没想到她算得还挺准的,令狐有些信服了。“看了风水、移了坟之后,我家不就开始转运了吗?就在上礼拜,我妈还捡到了一部手机,看起来可贵了!”

      “凑巧而已!她那么厉害,怎么不给自己算算?” 言玉嗤之以鼻。

      “估计就想骗钱!她不是还收了你十块吗?”景深跟着附和。

      不管怎么说,令狐还是不肯死心,暗自想着,要再找个机会让她给自己算一算。

      期末考试最后一天,学生的心情总是异常激动,从学校到家里的距离仿佛缩短了些,小北回来的时候也忍不住雀跃,在楼道里还差点撞到了人。

      “诶!小心!”男子说着连忙护住了妻子的肚子。

      原来是吴家夫妻出门去医院产检!“不好意思!”小北赶忙弯腰道歉。

      妻子倒没有介怀,朝着她笑了笑,“没事儿,下次小心点!”

      两个人又相伴往楼下走去,挽手依偎,有说有笑。小北收回视线,弄不明白昨天还吵着要离婚的人,今天怎么就突然变得如胶似漆起来。

      一打开家门,李昭平就关切起来,“满满回来啦!今天考得怎么样?还算正常吧?”

      小北还在换双拖鞋,偏过头笑着答了句“挺好的”,李昭平这才放心下来。正在织着毛衣,又叫她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我给你爸也织了一件,不过料子比咱们满满的要差一些!”

      她顽童似的口吻让小北忍俊不禁,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北犹豫着开口,“我也想学织毛线。”

      “反正也放假了,妈妈可以在家教你!”又问她想织什么。

      “唔……围巾吧!太难的我也学不会。”小北开始考虑景深喜欢什么样的颜色。

      也许是一时兴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转念一想,景深哥哥的生日不就在一个月以后么?正好可以织一条围巾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母女俩在沙发上一对一教学时,家里男人也回来了。

      “满满!昭平!”范启安还在家门口就呼唤起来,乐呵呵地背着包往里走。回来看见母女俩,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哟!我家满满这么懂事了!都知道给爸爸织围巾了!”

      他哈哈地笑,小北却无奈打断这份开怀,“爸爸……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织。”

      范启安:“……”

      晚饭时间,楼上那对不省心的年轻夫妇又成了餐桌上的话题。

      “哪对小夫妻没闹过别捏!当年我们不也是这么吵过来的吗?”李昭平理所当然道。

      范启安却不乐意了,没大没小地向女儿哭诉抱怨,“你不知道,你妈那时候脾气有多大,特别是怀你的时候……”

      “你还说!不知道是谁每天都喝得烂醉回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小北端起饭碗,望着两个活宝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自己在那儿憋笑。

      “嗳——说起来,当年还是你妈妈主动追求爸爸的!”

      “我怎么记得,你担煤炭总是绕远路绕到我们村来?”

      “妈妈脸皮薄不敢承认!”范启安扭过头去,挑眉朝着李昭平笑,“你说你是不是打小就瞧上我了?还专门跑到我们村来偷瞄。”

      “……”

      两人说来说去,争论不休。头一次知道这些细节的小北既惊奇又困惑,嘴角的笑自然而然。时光好像真有魔力似的,让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相遇相知,互相依靠互相珍惜。她体会不了这种平淡又深刻的感情,只是心里忍不住疑惑,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懵懂的内心暂时还无法厘清,可是看上去真美好!小北这样觉得。

      .

      言玉上楼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背着包的邮递员大叔,“有五楼范家的信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随意地伸出手,“我正要上去,顺便帮你拿过去吧!”

      ……

      开门的是范启安,见了他分外热情。

      言玉抿嘴挠头,“……我来找小北!”

      “去吧!她就在房里。”他放心地指着方向,又若无其事地窝到沙发上陪李昭平看电视。

      言玉挪步来到了房门口,迟疑地敲了几下。

      “谁呀?”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细。

      言玉先回了一声“我”,又改口说出名字,“苏言玉。”

      咯吱——门缝里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她探着头问,“有事吗?”心里疑惑他怎么会来这儿。

      视线下意识地往里看,他只能瞥见角落而已。“这是你的信吧?刚才邮递员交给我的。”

      “哦!”她狐疑地接过,又听见他问了句,“那个叫什么谢汪海的,你还在跟他联系?”

      “怎么了?”她的表情有些抵触。

      言玉撇撇嘴,没再接话。目光转向她的房间里,透过缝隙,只能窥探到小小局部——床单好像是淡淡的粉色。“你在做什么?”他随口一问,心底实在好奇。

      小北望了他一眼,迟疑几秒,终于把门拉开,言玉自然而然地跟着走了进去。

      女生的房间和自己的很不一样,有着独有温馨和细腻,浅浅的颜色看上去十分舒适,床和桌椅都要小巧一些。注意到桌上的半成品,他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小北坐下之后,又拿起了针线,“围巾啊!我妈教我织的。”

      她的一双手算不上灵活,动来动去复杂至极。言玉随手拿了个东西捏在手里,观察她的神态,忽然想起了阿婆戴着扳指穿针的画面,温馨又滑稽。

      “怎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还织围巾!”他忍不住取笑,又问她是给谁织的。

      小北手上动作一顿,莫名地不好意思。

      “给你爸的?”言玉语气轻松,手里的毛线抛上抛下。

      她扭捏地说明,“景深哥哥……不是快过生日了吗?”

      动作一下子停顿,他不可置信道,“你给他织围巾?”只觉得心里倍受打击,言玉不平衡起来,“我过生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任何表示!”

      小北察觉到了他的脾气,心虚地不敢与他直视,“那,那我明年也给你织?”

      “算了!别勉强了!”他负气道。

      小北心里也有怨言,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小气!发展到这儿,气氛莫名的诡异。她抠了抠木桌边缘,声响细微,却听得人心情烦躁。“织得丑不拉几的,拿来我看看!”言玉几乎是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听到他的冷嗤,小北立马反身去抢。

      言玉身高臂长,两人身高差距悬殊,她又蹦又跳,怎么也够不着。逼急了,差点咬上去。他恶劣地笑,存心逗人玩儿,怎么看怎么可恶。

      “你还给我!”

      言玉作势要去扯线,手臂被她一拍,震晃一下,哗啦——哗啦——线头松开,毛线跟着散开。

      “……”

      “……”

      两人都楞了,一时没有反应。言玉目瞪口呆,把手里的围巾烫手山芋般扔给了她,“是……是你自己来扯的。”可怪不了我!

      小北的嘴角顿时下沉,眼里冒出委屈的泪来。“都让你给我了!”她呜咽着哭诉,没有闹腾,只是静静地抹眼泪,亮晶晶的眸子直盯着他看,惨兮兮的模样让人动容。

      言玉实在不懂如何安慰女生,“这有什么关系,你看!再重新织上不就行了?很好办的!”又一阵捣鼓,终于把它完全破坏,惹得小北眼泪掉得更惨!

      他愁得抓耳挠腮。

      “你就那么讨厌我?”她莫名的话让他一震。

      “……”喜欢你还来不及!言玉差点脱口而出。她湿润的睫毛挂有点点泪珠,一闪一闪的,眼里的水雾没有消褪的痕迹,他不自在地盯着她看,脸上涨得通红。

      好容易安慰好人,离开以后,言玉越想越不对劲,明明是去质问她的,怎么落到最后,自己还成了理亏的那个?
      .

      街边立了个小方桌,上面写有“科学预测人生指南”“防病免灾事业有成”等字样,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性在那儿坐着,面前还有一个男生。

      “想测什么?”她扶了扶鼻梁上反光的眼镜,透过镜片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言玉清了清嗓子,游离的目光这才集中起来。“嗯……那个……”他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测姻缘吧!”

      说完又觉得不妥,自己好像太老土了!他急忙改口,又将身子凑近了些,“你帮我测一测,我喜欢的人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手下晃动的笔一下子顿住,仔细想想,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问题。正经打量了他一番,这才递过纸张,“你先写个字来看看。”

      言玉龙飞凤舞地留下几个大字,等了半天才看见她皱下了眉。“唔……情况不太好。”她摇头道,“对方可能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那她怎么样才能对我有意思?”言玉抢着问。

      呃……她象征性解释了句,“当然是讨好她,爱护她,事事依着她!”

      “就这样?”他失落地蹙眉。

      “嗯哼!”不然还能怎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算命的是个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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