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世界[综]》夜清澄

3、第二章 红鸟（二）聊斋

　　但见血红色的大鸟厉声鸣叫着向荒岛的方向飞来。

　　大鸟飞行速度极快，等近了岸边，乔云舟这才发现这些鸟张开了翅膀竟然有一两米宽！

　　她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乔云舟两步退出了飞机的范围，面对这位未知的野兽，做虚无的鬼比做实在的人还要有安全感呐。

　　鸟群赫然已经飞到了她的正上方。大地似乎晃动了一下。

　　“轰隆。”

　　海那边传来巨响。巨浪像岸边飞扑过来。

　　“不会是海啸吧。”

　　她一晃神，却见一只红鸟直直冲着她扑过来。仿佛这大鸟能看见她一样！

　　不对劲！

　　乔云舟下意识躲闪，那鸟却在靠近她的时候，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直直撞在飞机的残骸上。

　　鲜血像一朵巨大的红花，盛开又浇洒在焦黑的残骸上。

　　云舟受惊之余，感到自己脸上竟然也有了微热的温度，她还不曾细想，紧接着又有几只大鸟冲了过来。

　　她慌忙躲闪，毕竟做普通人做了二十多年，哪怕知道大鸟大约接触不到她，可面对这样的巨兽，恐惧还是刻在了本能里。

　　然而比起红鸟，乔云舟的速度太慢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随手摸到了一块礁石，像举着盾牌一样慌张挥舞，可就在这个瞬间，飞扑而来的几只鸟居然像先前那只一样，被一只莫名的吸力吸引，直直撞在了飞机残骸，以及残骸旁的鸟尸上。

　　残骸几乎被撞扁了。后来的鸟有前面的做缓冲，但挣扎了几下也像被什么扼住脖子一样断了气。

　　狂风一时大作，乔云舟忽然又有了错觉，她觉得飞机周围静止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动了，某种能量像波纹一样像四周发散。明明无声无色，可她竟然惊惧到连呼吸都忘记了，原本能感到的心跳的“错觉”也在这一瞬间消失。

　　虚无。寂静。又似乎惊天动地。

　　电光火石之间，红鸟群似乎也被这无声的波动惊住了。它们厉声嘶叫，迅速向着海的方向飞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乔云舟忽然又能呼吸了。她感到汗水从额头上滑下，滴进了眼睛里。她来不及想这个“错觉”对于鬼来说是不是有点儿太真实，只盯着飞机残骸的方向。

　　这时海那边又传来了剧烈的轰隆声。

　　她猛地回头，竟然看到汹涌的巨浪从中间分开了。

　　鸟群刹那间消失在海浪中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她又惊又疑，一时盯着大鸟消失的地方，一时又看着飞机残骸。

　　不知过了多久，海浪逐渐平复下来。

　　“扑通，扑通”，

　　乔云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让她恍惚中觉得自己还活着。

　　“太奇怪了。差点吓活我了。”

　　新鬼乔云舟企图用自言自语压下依然活跃的心跳。

　　“这错觉可真真实啊。”

　　乔云舟不得不提醒自己她已经死了

　　她这才感到脸上黏黏的。

　　用手摸了一把脸。手心沾上了红色的血液。

　　那血不小心挂在她唇边嘴角，居然散发出一种微甜！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添了一下。

　　“咕嘟”

　　这是胃在欢唱！

　　幽幽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两只大鸟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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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只鬼吸了血，那她大约就是一只吸血鬼了吧？

　　那一天海浪从中间裂开又合并后，乔云舟怀疑的海啸并没有到来。她倒是意外收获了四只红鸟的尸体，以及新鲜的血液。

　　“客观来讲我从饿死鬼进化成吸血鬼了。”

　　其实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那天她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忍不住凑上去喝了那红鸟的血，而幸运的事，她非但没有魂飞魄散，反而意料之外地产生了饱腹感。

　　饱腹感啊，这对于醒了七天就饿了七天的乔云舟来说是一个怎样的惊喜！

　　不过想想那鸟离奇的死法，乔云舟又觉得这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所以即使有能看见鬼又能给鬼提供能量的鸟存在，也不算是特别奇怪，不是吗？

　　没有人或鬼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乔云舟却觉得自己是一只很幸运的鬼。

　　之前快饿的魂飞魄散，结果海浪送来了大鱼。虽然鱼肉腥了一点儿，但人都死了嘛，总要知足。这次的大鸟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它们来时声势浩荡，那这死法岂不是就像给她送菜一样？！

　　“呵呵！”

　　乔云舟自顾自笑了。

　　自从“死”后，她觉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显著提高，为鬼也越发乐观积极了。

　　咳！言归正传，自从那天喝血喝了个饱。她不停歇地抓紧将飞机残骸整理出来，能敲扁的就要礁石敲扁，能磨尖的就磨尖。

　　她把磨尖的残骸围着飞机插了一圈，挖了一些沙坑做陷阱。虽然她小鬼一只，目测没什么危险，但这么多鸟肉，要是引来什么食肉动物来抢食，那她岂不是又要作饿死鬼了？

　　“吸血鬼总比饿死鬼好啊。”

　　设好了简陋的陷阱，她又将扁平的金属片拼接成一个大盒子，将部分鸟肉拔了毛放进去。

　　因为金属盒子装不下这么多鸟肉，剩下的鸟羽她也没有拔，之前同装肉的盒子一起深深埋在飞机残骸下方的沙子里。

　　就这样储存了一部分食物，又制作了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防御工事。更长远的事，乔云舟就不去想了。反正也想不清楚，为了不把自己逼疯，还不如凡事只看当下。

　　除次之外，她也没有忘记和钻木取火死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死亡地的原因，又过了两天，她一双鬼手都磨的红肿了，终于点燃了一些鱼骨、枯草和红鸟毛，由于枯草和贝壳都不是完全干燥的，这火刚烧起来，就冒出了白烟。

　　但生火成功这事本身已经足够让她欢欣鼓舞了！

　　虽然飞机残骸附近不是很大，可燃的东西也少。但靠着鱼骨和红鸟的羽毛，她终于成功烤熟了一小块肉。

　　吃到肉的瞬间乔云舟真实得泪流满面了。

　　她感到那咽下去的其实并不是肉，而是某种灵丹妙药，竟然使她浑身上下都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这就是肉的力量啊。”

　　作为一枚吃货，乔云舟毫不犹豫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她对饿死鬼和吸血鬼的深恶痛绝，以及对美食至死不渝的爱。

　　在这样爱的鼓舞下，她又用金属残骸制作了一根锋利的鱼叉，然后又用鱼叉捕获了几只似乎是被鸟的鲜血吸引过来的、长着锋利牙齿的大鱼。

　　那大鱼也够蠢得，居然从海水里跳到岸上企图撕咬当时还没有被收好的鸟肉。

　　不知是不是错觉，乔云舟总觉得这鱼的动作特别慢，从来没有叉鱼经验的她下意识的拿鱼叉扎过去，竟然一扎一个准，转眼解决了三只大鱼。

　　剩下的鱼在这附近徘徊了几点，最终不死心的离开了。

　　有什么事不一样了。

　　乔云舟心中有种明悟。

　　“难道是我做鬼做久了，于是进化了？”

　　她有很多猜疑，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的修仙小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传说中的鬼修。她心情激动，为此还对着月亮打坐了好几个晚上。小腹处似乎也真得产生了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乔云舟是有点儿激动的。

　　“牛头马面还不知道来不来。当个鬼修显然比孤魂野鬼好太多了。”

　　可惜她从前看小说归看小说，却没有刻意记过人体有几根经脉，经脉又是什么走势。所以哪怕感受到了那似是而非的热气，她也不知道这气该往哪里走呀。又因为害怕走火入魔而魂飞魄散，只好总是简单的深呼气。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呼噜，呼噜。。。。。。

　　咳，鬼也是会累的，对吧？

　　小说电影里的吸血鬼还会动不动就沉睡呢。所以乔云舟觉得她睡过去也挺正常的。

　　不管怎么说，乔云舟终于吃到新鲜的烤鱼~\\(≧▽≦)/~啦！

　　因为美食的美丽，乔云舟最近都没有怎么往荒岛深处走，反而总是呆在礁石这边。

　　但好运也不总是一直都有。

　　捕鱼之后又过了两天，海边来了一群像鬣狗一样的野生动物，整整八只，这些动物（姑且就叫做鬣狗）行走时悄无声息，眼神却冰冷浑浊，偶尔漏出的牙齿锋利的叫人胆寒。

　　它们隔着沙地和乔云舟远远对望，似乎也是闻到了血腥气才来到这里的。

　　“这狗鼻子！”

　　鱼也就罢了，再大也不是那么可怕。见到这一群鬣狗，乔云舟还是忍不住紧张。

　　她几乎没有多想就决定先采取恐吓策略。

　　乔云舟在飞机残骸的边缘来回走动，又像疯子一样时不时大喊吼叫，制造出一时出现又一时消失的场景，企图吓跑这群强盗。

　　鬣狗们一开始发现她整个鬼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出现时，确实露出了惊惧不安的神情。但它们返回森林，消失了两天，之后却再次回到了海边。

　　这一次鬣狗们看上去更疲惫，也更血腥，其中两只身上还有着伤痕。

　　恐怕不能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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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红鸟上线，撒花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