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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扎揪揪 ...

  •   两人在诡异的沉默中抵达了一个洞府。

      洞府外表普通,进去却是别有洞天,灵气充盈,珍奇异宝堆积如山。

      问天宗乃此界第一大宗门,长老们有点积蓄不奇怪,然而温齐梁此人贪婪成性,又掌管山门内吃穿用度,当真是富豪中的战斗机。

      温玉贤被这闪瞎眼的风格刺激的牙根一疼,心里多加鄙视这压迫人民的纸老虎。

      洞壁上花花绿绿的一片,温玉贤眯着他快被闪瞎的眼睛总算找到了阵法的中心。他朝里面输了一阵灵力之后,洞壁竟是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冒出腾腾热气,虽热,却并不炙人,他转身在那些药匣子堆里找了一会,拿了四五味药,朝陶淼招了招手。

      一直沉默着的陶淼跟着他进去,看着这一池温泉,不自觉后退两步,眼神中透出惊恐。
      至于是不是真的惊恐,难说。

      温玉贤眼角的余光恰能看到这一幕。心底不自觉叹息一声。
      陶淼会惊恐便是因为这个灵池,这个温泉既可疗伤,也可置人于死地,陶淼曾被温齐梁打昏带到这来,废去了丹田,泡在这水里七天七夜,化去全身功力永久的成了一个废人,如果不是落下绝命崖捡到云天书,恐怕他的一生就那么毁了。

      一代天才因一池水留下如此深重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引人唏嘘。

      温玉贤感慨着把药草盒子一一打开,全倒入池水中。便见那本来冒着腾腾白气的清澈池水全化成了一锅绿粥。
      大概是这个水的颜色实在像下了毒,温玉贤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直视。

      掩唇轻咳了一声,他朝陶淼招手:“陶淼,过来。”

      “师尊,这是?”陶淼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心中又多了一番计较,看来这人是知道他的遭遇的,他面上一派懵懂之色,心里冷笑一声。

      温玉贤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道这孩子演技略差啊。

      “过来。”

      陶淼踌躇半晌,终是磨磨蹭蹭的移步向他。便听到温齐梁说了一个字——脱。

      不可置信的陶淼不死心的问:“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啊?”

      “脱衣服。”

      “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给你洗髓。”温玉贤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陶淼低下头手微微颤抖的解着自己的腰带。

      温玉贤在心里低叹一声,自己想做点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实在无法忍受陶淼的脱衣速度的温玉贤一把蹲下,三下五除二把陶淼扒了个干净,两手架着他的腋窝把他给放到了水池里。

      眼睛无意中扫过陶淼的下面,心中不禁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哎哟喂,真小诶嘿嘿嘿。
      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他多大你心里没点碧树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碧树?没有,我膨胀。

      “你先泡着,待会我为你引气入体。”怕崩表情的温玉贤死死板着脸,说完这句话,便觉得自己的肌肉都要僵掉了。

      陶淼沉默不语,眉宇间尽是颓然之色,温玉贤的手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

      温玉贤在陶淼看不见的地方无奈的摇摇头。
      陶淼底子不好,只能用这些灵草泡一泡才能继续淬炼筋骨,前世没人帮他做这些事,全凭着一腔怨念硬撑了过来,爆体而亡几乎是必然的。

      既然如今这么不巧的穿越了,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是要帮他踏上正道。
      看着傻呆呆的坐在水池边缘的徒弟,温玉贤内心毫无愧疚感甚至有点喜滋滋的坐到一旁闭目养神。

      半刻钟后,陶淼微微睁开眼,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他的四肢百骸都在隐隐发热,一股灵力顺着脚心直冲天灵盖,经脉隐隐有扩张之感,微微发麻却无半分痛楚。
      这是淬炼筋骨的柔和之法所产生的奇效。

      陶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在两百多年前,很久远了,他都快记不清了。
      那次他也是刚刚重生,那个人也是这样抱着他来这里,帮他洗髓,温温柔柔的,让他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待他好。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温齐梁,那人斜倚在一块大石旁,闭着眼,薄唇没有一丝弧度,看起来冷冽的近乎刻薄,可这人不是温齐梁,最大的可能,却是上一世那个假意对他好,最终逼得他走投无路的人。
      但是又有些不像。

      陶淼敛了神色,任由温和的灵力在他体内冲刷。

      七天一到,温玉贤捏着他两个瘦小的爪子,看了看,皮肤渐成莹白。成色不错,看样子都吸收了。他自顾自的点点头,把陶淼拎鸡崽似的拎起来。
      帮他擦干净身子便让他自己去穿衣服。

      温玉贤坐在一旁打量着他。

      八|九岁的孩子还没长开,但已经能窥得日后模样。
      不愧是基佬文男主,打小就好看,即使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瘦小,然而经过洗髓之后便是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加上小孩轮廓柔和,很是讨喜。
      怪不得长大之后多少少男少女前仆后继的拜倒在他的裤腿下。
      不像他,从小长得就像以一打三的,管谁见了都不敢惹,哪里在乎他其实有一颗少女心!

      有少女心的温玉贤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潇洒一甩那飘柔的秀发,诡异的勾了勾唇角对穿好衣服的陶淼招了招手,说道:“徒弟,过来。”

      陶淼表情懵懂,看起来完全是疏通四肢百骸之后的欣喜之情,他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看起很是听话。

      乖乖的叫了声“师尊”后陶淼有些局促的站在温玉贤面前,又吐出“多谢师尊”几个字。

      温玉贤很是受用的点点头,然后把陶淼转了个圈,按到他腿间坐下。

      “来,为师给你扎揪揪。”在陶淼看不见的地方,温玉贤带着诡异的微笑,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陶淼的眼神穿透了那氤氲的水汽,看向绿绿的池水中。他似是在看着什么,然而他的眼里又什么都没映出来,他呆呆的坐在那,任由着温玉贤给他扎了八个朝天厥。

      他恍恍然拿着屎绿色的水池当了镜子,恍恍然看着自己长了一排棍子的脑袋,他想着,大概自己的脸色就和这池水是一样的。

      温玉贤蹲下来将他转了一圈,恶趣味得到满足的他很是愉悦的点点头,两手架着陶淼的腋窝一提便将他抱起,悠悠然飞向了名字随便的金银峰。

      回去的路上会碰见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很神奇的存在,起码温玉贤是这样觉得的。
      这人“身形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微不露,大唇未启笑先闻”。
      关键是,性别男。
      这人就是问天宗里和他齐名的炮灰,远齐军,哦不对,这个炮灰比他惨,他还可能用菊花换命,远齐军连菊花换命的机会都没有,呵。

      两方人马远远的见了面,远齐军就吊起来了他那双狐狸眼,捏着嗓子喊了一声:“五师弟,别来无恙啊。”
      温玉贤哦哟了一声,惊叹这人比书里说的还娘,今日算是有幸得见了。
      只是远齐军今日是来堵他的,为了一件七天前的小事,就是陶淼重生前的几个时辰。

      那时候打水砍柴的苦活累活陶淼都还做着。
      远齐军的弟子那日正好在后山嬉闹,不料遇上打水的陶淼一个没站稳泼了他们一身的水,那几个弟子都知道陶淼是个不受待见的,围起来就开始推搡着啐他。
      陶淼来这三个月已经习惯了,任他们怎么骂也只是低着头不做言语,直到不知是谁骂了句野种。
      什么都骂得,唯独这个词骂不得。
      就是这个词让他从出生开始就受尽白眼,让他的娘早早的就撒手人寰。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青天白日下无一处他的容身之所。

      他曾躺在青楼拐角口,瞳孔里映着碧蓝的天,耳旁传来同龄人的窃笑,野种。
      陶淼的眼圈蓦地红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撕那人的嘴,那人看他如此疯狂就要往后退,五人扭打起来,陶淼定然是打不过的,一次次被推倒,一次次被人用脚踹在身上。
      “切,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小杂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人朝他狠狠的啐了一口。
      手在地上抠下深痕,指缝中渗出与泥土混在一起血,他纷乱交错的身影中看向那人嘲讽的脸。
      他扑了过去。
      旁的人都能听到的仿佛帛布裂开的声音响了一瞬,再看去,那人的上嘴唇已经撕成了两瓣变成了兔唇,血喷溅了一脸。
      那弟子疼蒙了,旁边看的人也蒙了,陶淼也懵了,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但是他比这群人更快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连打水的扁担水桶也顾不上。他的身后传来那人的惨嚎。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金银峰的,他也不敢告诉温齐梁,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师父是有多不待见他。
      关上杂役房的门,他理好衣服头发,洗好手和脸,他看着黑泥满聚的水桶,慌得砰砰直跳的心陡然静了下来。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身体颓然的靠着门滑落,陶淼一个人缩在草垛里,闭上了眼睛。

      再之后就是陶淼重生,温玉贤穿越。
      想来远齐军应当是三天前出关,估计等他们有两三天了。
      这个剧情是避免不了的。
      心狠手辣温齐梁是领着徒弟上门道歉,回去还把徒弟揍了一顿。
      温柔似水白莲花是直接绕道离开,回去之后表扬徒弟做得对。

      温玉贤觉得自己得有风度,也要有风格,还要教导主角正确的三观,以及如何温和的骂人。
      他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把陶淼掩起来,回道:“无恙,劳师兄挂心了,师兄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远齐军额角一跳,他可不信这人毫不知情,仍挂着那狐狸似的笑,直言:“温师弟何必急着走啊,还有事情没解决呢?”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没解决?”
      远齐军有些架不住了,他可是掌门的亲兄弟,这个温齐梁平常见了他都带着十二分的谄媚,今儿怎像转了性似的,不仅护着徒弟,还要驳了他的面子!
      远齐军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温师弟,你徒弟打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你这个做师父的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哦——”温玉贤好似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没错,是该说点什么。”
      远齐军的表情好看了些。
      “你这个做师父的确实应该好好管管弟子,叫他们把嘴巴放干净些。”

      温玉贤抱起陶淼就走,只留给众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远齐军的脸,黑成了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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