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成为超英的难度》九方生

4、一次不成功的空难

　　夏天快要结束了，鸣蝉也完成了族群一年一度的繁衍，而萨缪尔即将离开家，独自去远方求学。

　　在萨缪尔机票上印刷着的日期的前几天，汉尼拔亲自下厨，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晚宴，邀请了三两好友，为萨缪尔送行。

　　瑞德端着一杯鲜榨果汁好奇地在汉尼拔的院子里走来走去。

　　“萨缪尔，你爸爸是怎么把花园打理地这么好的？”

　　萨缪尔倒是没什么感觉:“有吗？自从我住进这里时，花园就这样了。”

　　瑞德瞪圆了眼睛，好像在惊讶于萨缪尔的暴殄天物:“你看这些流苏树和火炬树，从高到矮，从左到右都符合斐波那契数列的比例！还有那些花的颜色，都......”

　　“要不然我们再进去吃点东西吧？”学霸萨缪尔再次败给学神瑞德，赶紧开始转移话题。

　　汉尼拔在FBI工作的朋友杰克也带着妻子来了，他们可舍不得错过汉尼拔的任何一场晚宴，毕竟他们的朋友里可没有人比汉尼拔更精通烹饪又慷慨大方了。

　　杰克的夫人贝拉一直很喜欢萨缪尔 ，还给他带了份礼物。

　　“你可以拆开看看。”贝拉有着暗棕色的顺滑皮肤，饱满的双唇和仿佛蕴藏着星光的美丽眼睛，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异域美人。

　　萨缪尔打开包装精致的礼盒，里面安静地平躺着一条银质项链，在灯光下折射着精美的光芒，漂亮又不花哨，十分适合萨缪尔。

　　贝拉指了指他手指上镶嵌着小小红宝石的戒指，微笑着说:“我注意到你从小到大都带着它，从大拇指到食指再戴到小指，即使它对你来说已经太小了。”

　　萨缪尔感动极了，他立马把戒指摘了下来，串到项链上递给贝拉，问道:“或许这位美丽的女士愿意帮我戴一下它？”

　　贝拉不仅把项链戴到了萨缪尔的脖子上，还低下头用温暖嘴唇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你真是个比汉尼拔还惹人喜欢的小绅士，我会想念你的。”

　　汉尼拔和杰克坐在桌边，看着不远处的一小一大，一起喝着酒，气氛却不算融洽。

　　“威尔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或许应该把他的工作暂停一段时间。”杰克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汉尼拔不赞同地蹙着眉，告诉杰克:“你应该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威尔的心里状态可以适应他的工作。”

　　汉尼拔的一举一动足够写本绅士行为指南，但当他用不满的目光直视着别人时，却总能让同类的成年雄性感受到深重的压迫感。

　　“你只是把他当成了杰克叔叔易碎的小茶杯，但威尔是个成年人，他需要的是尊重。”汉尼拔起身，又给杰克倒了一杯酒。

　　杰克在日后曾经无数次后悔过今日的决定，后悔他把威尔进一步推向了名叫汉尼拔的深渊。但现今，他只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端起了那杯酒。

　　那天晚上，汉尼拔和瑞德一起偷喝了这辈子第一杯酒，醉得掉在了泳池里，还是汉尼拔跳下水，把这两个小醉鬼湿淋淋地打捞了起来。

　　那个醉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萨缪尔绝对料想不到，下一次他们这几个人再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会是个什么的情形。

　　四天后。

　　“我会想你的。”萨缪尔依依不舍。

　　汉尼拔像萨缪尔小时候一样，揉了揉他的头，说:“那我更希望你不要那么想我。”

　　瑞德比他离开的更早，萨缪尔登机之前就只有汉尼拔来送他了。

　　萨缪尔拉着行李箱，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红宝石戒指，犹豫了一下，又折回头来，问道:“千代，还没有消息吗？”

　　“很抱歉，我并没有收到千代的消息。”汉尼拔说。

　　萨缪尔叹了口气:“我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你做的鹅肝了。”

　　汉尼拔浅褐色的眼睛里闪过愉快而傲慢的情绪，笑着说:“我保证，你在其他地方绝对吃不到一样的鹅肝，除非...”

　　“除非什么”
　　“你自己学会如何烹饪和挑选食材。”汉尼拔接口道。

　　萨缪尔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寒颤，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
　　萨缪尔孤身一人登上了飞机，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棕发绿眼的年轻人，虽然人高腿长，却剪了个软萌的妹妹头，湿漉漉的绿眼睛看起来像一双小狗眼。

　　“闭嘴，萨姆，你啰嗦得我头都疼了。”迪恩瞪了一眼和旁边小屁孩喋喋不休的弟弟。

　　迪恩的弟弟萨姆转过头来，颇为无奈地说:“如果你紧张的话可以闭上眼睛深呼吸，相信我，那比吼我管用多了。”

　　迪恩暴躁地闭上了眼睛:“滚！”

　　“不用管他，他只是害怕坐飞机。”萨姆耸了耸肩。

　　萨缪尔好奇地问:“你们也是去马萨诸塞州上学的吗？”

　　萨姆摇了摇头:“不，我是斯坦福法学院的学生，我和他是出来休学旅行的。”

　　萨缪尔心想:迪恩和萨姆斯还有坦福法学院？

　　没错了，这肯定是邪恶力量里面的坑货两兄弟，那可是他上辈子唯一追过十几季的美剧。

　　第一季他俩找爸爸，结果爸爸死了；第二季他们试图阻止地狱之门打开，结果地狱之门打开了；第三季他们想要救迪恩，结果迪恩被三头犬拉去了地狱...

　　“呃..希望飞机可以安全着陆吧...”萨缪尔发自内心地说。

　　“ 什么？ ”萨姆没有听到他小声的嘟哝。

　　“没事，我是说祝你们新婚旅行愉快，先生。”萨缪尔给了萨姆一个真诚的微笑。

　　“.........”萨姆的表情看起来像刚刚吃了一口屎。

　　他和迪恩又双叒叕被认成一对了。

　　“不，我们只是兄弟...”萨姆干巴巴地开口解释，眉毛拧成一个纠结的八字。

　　萨缪尔学着萨姆的puppy eyes，眨了眨同样好看且剔透的眼睛，体贴地说:“我没有任何偏见，毕竟love is love. ”

　　“和你聊天很开心，不过我有点困了。”萨缪尔迅速地戴上了眼罩，并且塞上了耳塞。

　　萨姆发誓，他肯定听到了迪恩强忍着的笑声。

　　飞机起飞时，萨缪尔在气流的颠簸中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等他拉下眼罩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机舱陷入了极具传染性的恐慌里。

　　孩子被父母紧紧搂在怀里，惊恐地颤抖着；有人使劲深呼吸，却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还有人闭着眼睛，颠三倒四地祈求着上帝的保佑。
　　而萨缪尔旁边的萨姆和迪恩两兄弟不见了。

　　“乘客们，请保持冷静，系好安全带，如果有穿着高跟鞋和佩戴眼镜及任何尖锐物品的乘客，请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们的服务人员...”

　　萨缪尔可以轻易地在空姐甜美的声音中感受到压抑不住的恐慌。

　　他们...这是遇上空难了？！

　　果然不该和幸运值为负数的人一起坐飞机！

　　萨缪尔脑袋里灵光一闪，这不是邪恶力量第一季里的剧情吗？机长被恶魔附体，准备拉着一飞机的人去死，却被两兄弟和一个空姐成功阻止了。

　　所以，按剧情走的话他们是不会死的吧？

　　萨缪尔想明白之后，迅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起身去寻找萨姆和迪恩。至少，从武力值来说，他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空姐强多了。

　　萨缪尔推开空姐休息室的门时，萨姆和迪恩正鼻青脸肿地和被附身的机长扭打在一起。

　　“离开这里！”萨姆抬头看到萨缪尔，心急地低吼。
　　毕竟他在萨姆眼里只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机长见他分神，狠狠拿头撞上了他的头，萨姆眼前一花，头晕目眩。

　　“卑微的凡人，我是不可阻挡的！”他挣脱开两人的束缚，伸出手扼住萨缪尔的咽喉，嘴角咧开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弧度，露出两排寒光闪闪的牙齿。

　　萨缪尔心想:“呃...看来幸运值是无法负负得正的。”

　　迪恩飞扑过来，一个肘击狠狠打在了机长的颈椎上，同时萨缪尔抬腿用尽全力踢向他的□□。

　　机长一下子跌坐在地，迪恩缠住了他的关节，脸上青筋毕露。萨缪尔见机拿起在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瓶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两兄弟随身携带的圣水，对非自然生物威力很大。

　　他一股脑把瓶子里的水倒在了机长的脸上。
　　滴答，滴答，滴答。
　　呃......什么都没有发生...
　　萨缪尔疑惑地倒过瓶子看了看。

　　“这是萨姆的漱口水...”迪恩看起来气得快冒烟儿了。

　　萨缪尔连忙扔了瓶子，又从地上捡起另外一个瓶子，拧开盖，礼貌地问道:“那是这个吗？”

　　“是！！快点！！！！！！”迪恩咆哮道。

　　终于，碰到圣水的机长像是被泼了硫酸，捧着脸大声嚎叫起来。

　　清醒过来的萨姆拿起地上的咒语书，用拉丁文快速念起驱逐咒语。

　　机长的耳鼻喉开始冒出滚滚黑烟，脸上的肌肉纠结而扭曲地蠕动着。

　　突然，他的脖子咔嚓一声拧过180度，诡异地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过，你们无法阻止我。”

　　然后，他有如神助地跳起来，把机舱嘭地一下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洞，四肢稀烂地掉落到飞机外面，飞速下坠。
　　一股黑烟飘飘悠悠地从机长的嘴里离开，在空中拼出一个嘲讽的笑脸。

　　而萨姆的咒语才刚刚念完最后一个单词。

　　“我已经找到被绑起来的副机长了，他刚刚回驾驶舱准备...WTF这里发生了什么？！”成功解救副机长的空姐尖叫道。

　　巨大的气压开始席卷一切，萨缪尔马上就要被吸出飞机，而迪恩咬紧牙关，紧紧拽着他的胳膊。

　　萨缪心想:都怪我，如果没有我自作聪明地跟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机长死定了，他新认识的朋友萨姆和迪恩马上也要死了，而这一飞机的人也同样逃不掉，他甚至能听到老人和孩子恐惧的尖叫。

　　上辈子失去一切躺在病床上缓缓丧失生机的痛苦，紫倒在血泊中绝望的抽搐仍旧历历在目。

　　死亡，死亡意味着失去一切。

　　他不想要失去，他已经失去了上一辈子的人生，失去了挚爱的母亲。他拥有的那么少，那么珍贵，他不要再失去了。

　　他死死地盯着飞机上的破洞，甚至从那里听到了来自地狱恶魔的讥讽。

　　萨缪尔眼睛中飘起一片血红的雾气，而他的大脑剧烈地疼痛起来，连带着五脏六腑，筋脉血管都好像有把三千度的火焰在烧。

　　绝望的空姐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最终的宣判。

　　而席卷机舱的，来自高纬度的冷风却慢慢平息下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一切都完好如初，除了遍地狼藉。

　　“发生了什么？”她今天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迪恩放开萨缪尔的手臂，走到破洞的地方轻轻一戳，却像是戳到了什么坚硬的固体。
　　“萨姆，我觉得这个地方的空气，应该是凝固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萨姆走过来，“你还好吗，”他伸出手想要扶起瘫倒在地的萨缪尔，“哇哦，你好烫啊。”

　　过了大概十分钟，萨缪尔身上的疼痛渐渐退去，大脑又开始运转——目前的情况，“觉醒超能力，在危机下力挽狂澜”这种极小概率事件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的精神一但松弛下来，就感觉到自己饿得头晕眼花。

　　“可以给我拿点吃的吗？十分感谢。”萨缪尔顶着饥饿整理了一下仪容，还不忘给女士一个微笑。

　　于是，接下来的十五分钟旅途，萨姆和迪恩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十足十优雅的派头，吃下了整整二十个热狗。

　　直到他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嘿，Sammy girl，我决定以后叫他热狗侠，比什么美国队长炫酷多了。”迪恩把萨缪尔抱起来，颠了颠。

　　萨姆:“......”他还是个孩子啊你轻点...

　　*
　　纽约郊外，一所装修典雅的新校园里。

　　在书房中闭目养神的查尔斯突然睁开眼睛。

　　“教授......”琴葛雷的声音在查尔斯脑袋里响起。

　　查尔斯清新温柔的蓝眼睛仿若被春风拂过的水波，他笑了起来:“你也感觉到了，对吗？”

　　“新诞生的阿尔法级变种人，拥有欧米伽级的潜力。”查尔斯接收到琴的脑波里真诚的喜悦。

　　查尔斯驱动轮椅，“我们要先艾瑞克一步找到他，走吧。”

　　*
　　“报告队长，检测到那股神秘波动再次出现。”

　　男人正低头擦拭着他的狙击.枪，他的脸线条冷硬，端正认真起来的样子非常迷人。

　　“具体位置监测到了吗？”男人接任死去的队长，成为首领的得力助手已经很久了。

　　“出现时间太短，只来得及定位到北美。”

　　“上次在加拿大发现千代的踪迹是什么时候？”男人明知故问。

　　娇俏可人的女研究员想了一下，回答他:“半个月前。”

　　男人终于放下枪，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眼睛里隐隐着捕捉到猎物的兴奋。

　　“调集行动队去加拿大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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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迪恩和萨姆出自《邪恶力量》
Sammy girl是迪恩对他弟弟的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