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柯少言》启宇

10、第 10 章

　　柯少言脸上早就不自然了，他也不太懂节制啊，而他觉得兄长用餐速度比在家慢了不止一点，且这些美味也决不可能不对兄长胃口，不是欲望第一，冲动第一的SSS级Alpha么？本应是狼吞虎咽型的，但现在看来还不如小可迅猛。
　　“抱歉大哥，是我疏忽了。”
　　柯俊华也仅是问问，教导小可是阿爹的事了。他剥了蟹壳，挑出蟹黄给柯少言。
　　“你别往心里去，大哥无意指责你。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你盯着我手上动作有会儿了，是嫌太慢了？”
　　柯少言脸红了，他只看了会儿，多转了两下眼珠子而已，这样也能看穿，这是SSS级的特异之一么？
　　“训练出来的习惯，非本能。不然会很麻烦，还傻愣着，这些趁热吃味道才好。”
　　柯少言没听懂，不过兄长又夹了大块青鱼肚给他，他只能先吃了。刚吃完鱼肉，又是一小堆切好的鸡肉放进了盘子。
　　柯少言抬头时，柯梭华在乳羊上认真切肉片，切好又夹出了盘子，他这才叉了仅剩的一大片羊肉，慢嚼了起来。
　　“在学院里和工作上可有谈的上话的朋友？”
　　柯少言咽下肉末，想了想摇头。
　　“就只是认得，谈话大多是因有安排。”
　　宅狠了自然如此，可人随年龄增长，至少得有个可供交心的人。
　　“长久下去可不行，以后说话会结巴，少言，快十五岁了，别宅过头了。”
　　家里也就兄长注重他身心健康了，比父亲和阿爹称职多了。
　　“嗯，等闲下来，我会试着交一两好友，大哥不用太担心。”
　　柯俊华将鳖肚壳拆解，挑了里面的肉到柯少言盘子里。
　　“论文交后，我会去杜哈姆星球待三年。虎度姆离昆宇也远，来往间我们恐没机会再聚。”
　　杜哈姆？柯少言抬起头来。猎户座与仙女座间的“海洋”星系，因该星系内有数十用目前科技手段也无能定位且无力开发的荒星球，这也成了各联邦帝国内犯事逃逸者的最佳藏身所，他们渐渐发展为银河星系内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专以杀人越货为生。
　　各联邦帝国派出了军事精英组成了监视和打击星际海盗的组织“星海帆顺”体，该组织中心在库尔玛星球，杜哈姆星球却是最前沿要塞，据军事论坛爆料，此要塞每年牺牲人数在一万以上。
　　“大哥，‘星海帆顺’用的都是军龄三年以上者。这次只服兵役而已。”
　　柯少言当然不愿自家兄长去玩丟命的事。柯俊华瞧他担忧神色，叹了口气。
　　“我不会从政。在哪儿历练都可。”
　　总得为终身大事搏出条路来，柯俊华想起这两三年的聚会竟有几分心悸。
　　“爷爷，父亲知道么？”
　　“都一样。”
　　现在的柯家族全是他说了算。
　　“大哥……”
　　“这次相聚也不是为好吃好喝。每周末按时将小可与你的事发给我，我回与不回都要发。”
　　小可有阿爹监护了。柯少言默然。
　　“我是你俩兄长，阿爹是疼小可，但有些事阿爹也做不了主。父亲，呵……”
　　那个父亲也就会玩政治了。
　　“好。”
　　柯少言慎重点头，柯俊华才软和了些神色，令蓝天换了个大盘，又继续切肉片。
　　柯少言将鳖肉吃净，又来了几块兔肉叠在了盘子里。
　　“大哥，好了。”
　　“嗯，你吃好再喝些暖饮，我切完这些，带玩耍路上当零嘴吧，笨蛋小可都没吃。”
　　柯俊华笑了，柯少言也笑了。
　　“哈，就知道两哥哥会说我坏话，不过大哥准备的零嘴是极好的，笨蛋也有人疼，好幸福啊。”
　　柯小可奔到桌旁，瞧着大哥灵活的剔骨切肉，将大盘子堆满，便止不住的咽口水。
　　“三少爷，这是牛奶味消食药丸。”
　　Elloa将温水与药丸送到柯小可手中，柯小可去露天花园走了两圈，胃好受些了，不过他也没拒绝ElIoa，大义凛然的喝掉。
　　柯俊华几乎切净了几大美味，只鱼肉需要上料烤一番，他令蓝天细细分装后，带着吃饱喝足的两人及蓝天去遨星游乐园玩。这之前三人都有乔装一番，柯俊华戴大墨镜，柯小可顶了遮阳帽，柯少言架了幅平面镜。
　　遨星游乐园游客络绎不绝，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柯小可如鱼入水，拽着这难放，抱着那不舍。
　　柯俊华唤出尹幻，尹幻是清秀少年模样，十大S级机甲之一。柯少言不由自主的上前抱住它不放，两只虎爪迫不及待的东摸摸，西敲敲，然后扭转两只充满希翼的虎眼盯着自家大哥。
　　“这不是大哥私有物，借来暂时陪小可的。乖，待大哥有了S级的都送给你。尹幻你陪着小可，发生任何会伤及小可的可疑性行为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尹幻瞧了走往飞蜓上的柯小可。
　　“放心，尹幻会保护好他。”
　　“少言，走游湖去吧。玩手动，最古老的一种。”
　　柯俊华拽走柯少言，蓝天前往购票区。
　　“尹幻跟人一模一样呢，真能和大哥在精神上契合相通？那会是什么样的感知？会有错乱现象……”
　　根本无法想象啊，柯少言问题多了，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这会儿蓝天等在了岸边。
　　“现在你陪我游湖，晚上发资料你，不准发其他人。”
　　他的人生也开始有惊喜了，轻快跳上船，解开缆绳，撑离岸，柯少言方拿起另支浆递给兄长，自己则奋然划开，瞧那划浆架划，巴不得舀起一整湖水，尽管人是Beta，也快发狂了吧，柯俊华接过浆摆了下头，这大概就是他不太喜欢机甲的原因。
　　午后，风和日丽，沿岸柳拂。船在风与浆的作用下离岸远了，柯俊华赏了波光粼粼的无物湖面一会儿，这才在柯少言对面坐下，他刚划动浆，头脸便被一泼湖水淋了个满湿，柯俊华整个人僵了，气息也隐隐不稳，他取下墨镜，抹了脸，就见柯少言趴在舷边够那断掉一半的浆。
　　“大哥，就差一点……”
　　柯少言气喘吁吁，碰着了几次，浆板皆因浮力漂远了些。下一刻黑影压了下来，船顿翻了。
　　落入水中，柯少言双手立即刨开，也暗自庆幸刚学会了游泳。不过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离湖岸已有十多米远了，他游反了，也不敢停，停下就会沉，更不敢侧头，尤其怕呛出事故。
　　也不知兄长上岸了沒，他真笨，船侧翻，很显然是兄长与他共处一侧造成的，兄长好心帮他，自是忽略了这点。
　　柯少言懊恼极了，这遨星湖宽五百米，长三千米，通常用于帆，游艇，快艇，极少数古舟。这次会淹死的吧。
　　岸旁已集满了游人，沉入水中的柯俊华待了足足五分钟，气息才渐趋平稳，他记起入水前，船侧翻了，立即浮出水面，只见柯少言正向湖中心深水区游去，他已猜出缘由，只得再次沉入水下。岸上所有人发出阵阵惊呼，一条深水浪如鲸过境，迅速接近湖面上前移的黑点。
　　黑点沉浮了已有几分钟，救生船也在迅速靠近，柯少言再也喝不进湖水了，他胀的难受，死神也正一次又一次抢夺他口鼻中的氧气，双手再也划不动了。
　　“二哥，二哥。”
　　英芙庄院内，毛苓毯上，换洗一新的柯少言眼壳动了动，他听见小可喊他了。
　　“小可！”
　　仿佛再世为人，柯少言沉重的身体活了过来，入眼的是尹幻，小可站在旁边，再就是阿爹与兄长。
　　“醒来了。”
　　阿爹似在告诉兄长，身子也有了释重后的松动。柯俊华走近，扶起柯少言，十分歉意。
　　“抱歉，本该开心的一天却变成了惊吓，你醒来就好。”
　　柯少言觉得紧要关头是兄长救了他，可惜，那时他已意识不清了。
　　“嗯，谢谢大哥……”
　　柯少言突然眨了眨眼，柯俊华拍了他背一下。
　　“大笨蛋，养好身体。傍晚了，我也该回了。”
　　回头，他看着自家阿爹。
　　“你们照顾好自己，小可还小，别束太紧。少言我会看着。不用担心我。”
　　洛成英瞧着自己最出息的儿子很是欣慰。
　　“你自己也要保重。”
　　儿子去前线，说不担心谁信呢。
　　“尹幻，蓝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