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食用指南》东风肥

24、暗流

　　在蒋明朗一通豪言壮语威逼利诱之下，齐柯勉强应了蒋明朗的邀请。反正他这死党说进医院有人守着，他还真想看看这个隐性的社交困难患者，上哪儿去找人上医院里守着。

　　蒋明朗挂了电话，嘴角情不自禁地咧着。想私下约林越谦可不容易，现在就看齐柯那货的能力了。打发掉齐柯之后，蒋明朗早早地上床睡觉，指不定一睡得好，他这身红皮就消了。

　　第二天一大早，蒋明朗就被门外不轻不重地且十分有节奏地敲醒了。蒋明朗起床气刚想发作，可想着门外也许是齐柯，他只好暂时压了压浮上心口的火气，一脸不愉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去给人开了门。卷卷好像也被敲门声给吵醒了，蒋明朗去开门的时候，它正好想从楼上下来。

　　“明朗，这么晚了才刚起来？”一开门，秦均浩那张脸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蒋明朗面前。

　　蒋明朗脸色更臭了，这秦均浩这几天出现的频率也太大了点。碍于秦均浩跟他爸的关系，加上他最近公司业绩一直受金田打压，他也不好给人秦均浩撕破脸。

　　秦均浩也是个老狐狸，蒋明朗的脸色他一看就知道代表什么。就算不看蒋明朗的脸色，他在蒋明朗心里的地位如何，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起床气还没消呢。”蒋明朗还没想出要打发秦均浩的借口，秦均浩便又开口说了一句。秦均浩特地压低了声音，配着他那副老烟嗓，不得不说声音非常有魅力。不过这招对蒋明朗不但没用，还特别让蒋明朗反感。

　　“早消了。”蒋明朗淡淡地看着秦均浩，他说：“秦总你这么一大早的跑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秦均浩笑了笑，开门见山道：“不知道你昨天说的请我喝茶的事还算数吗？”

　　“算，怎么不算。你自己定个日子，我们公司楼下有个不错的甜品店。听说那边出了新品。齁甜齁甜的，我打算去试吃一次。”蒋明朗承诺地非常爽快，听他的语气像是恨不得拍胸脯保证一样。

　　可惜，他这是故意膈应秦均浩的。方圆几百里，只要跟秦均浩有合作的人都知道，秦均浩这人不爱吃甜食，还是特别不爱吃的那种。蒋明朗现在就趁着秦均浩对他打歪主意的机会，天天恶心这王八蛋。出现一次恶心一次，招数他都不带重样的。

　　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均浩肚子里的水，比蒋明朗黑多了。

　　只见他一脸神秘地摇摇头，然后开口说：“听说你今天约了人去吃烤肉，正好我晚上也有空。”

　　秦均浩这话一抛出来，蒋明朗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这人恶心谁呢？要真让秦均浩跟他一起去吃饭，他吐得都比吃的多。

　　看蒋明朗不出声，秦均浩提醒道：“越谦他跟我商量好了，说要坐我的车一起出。”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点没底气，可以说跟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很不搭配。

　　一听蒋明朗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不得不说，秦均浩是个老狐狸。一开口就把他的退路拦了一半，他刚刚那句话就是一语双关。如果他不答应，那林越谦在秦均浩手底下讨不着好。许是感觉到蒋明朗的情绪变化，一齐跟过来的卷卷开始朝秦均浩叫。

　　“成，晚上八点。”蒋明朗被叫的脑仁疼，他深吸一口气，往屋子里退了几步。“你先回去忙，我还得再睡会儿。”

　　说完还没等秦均浩开口，蒋明朗拉着卷卷就把门关了。蒋明朗回了屋，也不管外头的秦均浩到底走没走，他略激动地给邱然打了个电话。秦均浩现在目标越来越明确，这很显然是个信号。最近他们公司所有的压力源都来自金田，还有公司那群尸位素餐的蠢货，他得给邱然提个醒。

　　不然他很有可能破产了，都还被蒙在鼓里。

　　因为有秦均浩这货一大早的来恶心人，蒋明朗几乎这一天的心情都很阴郁，甚至还特别暴躁。特别是后面听邱然说的，他这几天不在公司王发居然还敢插手他处理的事物。上头那位这么迫不及待地放出自己的傀儡搅局，看样子他明天好不好都得去公司一趟。

　　他总得让某些人明白，这公司姓蒋，不姓王。不管是大王还是小王，要是过了线，就别怪他不客气。

　　下午五点不到，齐柯开着车就过来了。齐柯有点被害妄想症，最近这被害妄想症的主角好像从他自己变成了蒋明朗。他这段时间是真的被蒋明朗搞怕了，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蒋明朗酒精过敏领盒饭了。他左想右想觉得不放心，干脆提前过来接人。

　　他手刚碰上门板，蒋明朗就黑着一张脸拉开门，一看是齐柯他还挺惊讶。

　　齐柯侧着身体进了屋，他一边换鞋一边说：“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我这不是没想到是你。”蒋明朗不好意思地把门关上，去冰箱给齐柯拿了瓶饮料。他本来坐在客厅玩游戏，一个不经意间就看见有人想敲他门，他以为是秦均浩那不识相的，索性黑着一张脸把门给拉开了。

　　“你这狗窝除了我还有谁来。”齐柯不屑地瞥了一眼蒋明朗。

　　蒋明朗这就冤枉了，他平时干净着呢。

　　话是那么说，齐柯作为一个导演观察力也是一等一的。他看见蒋明朗皱成一团的脸，就知道这货恐怕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他问：“怎么，今天谁来找你不痛快了？”

　　蒋明朗顿了顿，开口道：“没，就公司里那点破事。”

　　“老家伙忍不住了？”齐柯开口问。

　　“嗯，开始了。我爸这不是要出国去住半年么。”蒋明朗说着叹了一口气，“他老人家都把集团三分之二让出去了，奈何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还想把我这三分之一挖出来。”

　　“这很正常，你这三分之能抵得上人家的三分之二。”

　　“没办法，谁让我家老头对自己儿子狠呢。”蒋明朗自嘲地笑了笑，他老子就跟电视剧里的圣母男主一样，真不知道他爹当年是怎么发家致富的。都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他现在这步步为营状态，全是他老子当年种的因，现在这果摊他身上了。

　　齐柯低头沉思了片刻，他说：“我猜那老家伙找到帮手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