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等一朵花开的时间》咎井寒

31、空梦

　　叶修也管不了蔺一星。
　　但是他知道这张账号卡对她意味着什么。
　　那天之后就电话一直打不通，愁啊，叶修气的说不出话，这叫什么事。
　　他只能叹口气，这事儿让他怎么说才好，他也不可能丢下战队不管跑去北京，哦，他还有个弟弟，叶秋。
　　叶秋惨啊，遇到北京暴雨飞机没法飞回去了，困在广州一晚上，然后甲方打电话找他说合同有纰漏，让他在？回去看看，一来一回他回北京都被耽误了好几天，差点没把他给气死，奈何人家甲方是爹，他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都搞定了，北京大暴雨，这边的又不能飞，他又被关在机场上回不去，刚云养猫吸了几口猫，云养狗吸了几口别人家的柴柴回了魂，就被他哥夺命连环call。
　　叶修是没电话，但是他会借别人的手机打啊，叶秋以为骚扰电话挂了几回还被喷了一顿。
　　叶秋心里苦。
　　你姐呢？
　　卧槽我哪儿有姐姐？！叶修你脑子正常吗？
　　你闭嘴，比你正常多了，球球。
　　别叫我球球，混账哥哥！！！
　　所以你在哪儿呢？
　　我在广州，大雨飞不了航班延误了。
　　叶修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他这个没用的弟弟果然指望不上了。
　　行吧，那就只有王杰希了。
　　其实这已经是蔺一星请假的第五天了。
　　她的猫衰弱的比想象的还要快。
　　宠物医院的医生都劝她早点回去吃点东西好好睡，这姑娘连续几天都是精神不济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的，走路都像能飘起来的幽灵就觉得挺难受的。
　　很多人的猫啊狗啊到了年纪家里人都会伤心难过，像她这样的真不多，但是也会有那么那种感情特别深的，能哭上好几天。
　　蔺一星每天都到他们下班了才回去。
　　她请了长假，就是为了陪一只猫走到生命的尽头。
　　几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姑娘看着蔺一星每天顶着一对发红的眼圈就说不出话。几个小护士心软的看着她就特别心酸，忍不住也跟着一块红眼睛。
　　这是一只被照顾的很好的老猫。
　　她特别安静，就是看着那只猫，一直看着，看着看着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无声无息的。
　　她的猫的意识也是时好时坏。
　　医生说做好心理准备吧，它快不行了。
　　蔺一星茫然的点点头，语气轻的不能再轻，我知道。
　　理智上，她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情感上却不能。
　　王杰希被叶秋说了一堆，他突然明白他的情敌方向是不是有点问题，一般前男友哪儿会那么说话的，他这态度更像是自己家白菜被猪给拱了的不爽。
　　而且还不停地数落王杰希你行不行啊，王杰希你真没用。
　　王杰希忍不住就怼回去:你行你上。
　　叶修呵呵冷笑:我有病啊，上我姐？
　　叶修和苏沐秋在一个屋里那会儿，蔺一星就特别关照他家三口人，还时不时的端点红烧肉啊鱼啊的。不管是朋友妻不可戏还是别的原因，叶修和她的关系，更像是姐弟两。
　　王杰希抽搐着嘴角，自己这大半年到底是想啥玩意呢？
　　怎么办呢？
　　没辙啊，王杰希叹气。
　　第二天他才知道蔺一星家里有事请长假了。
　　她家里有又能有什么事。
　　北京这几天都在下大雨。
　　王杰希队里忙了一个上午，复盘完了训练任务做完了中午空下来他就给蔺一星打电话。
　　他电话被摁掉了好几回，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两最后一次还好好的，她心情也不错，王杰希想了想他也没做什么招人恨的事儿啊，她也不可能不接他电话。
　　中午的时候他开车去了一趟蔺一星住的地方，被叶秋他姥姥当成可疑人物盘问了半天，然后老太太酸溜溜的说了句不知道。
　　王杰希也真的没辙。
　　姥姥毕竟还是胳膊肘往家里拐的，她一直以为叶秋和她才是一对儿，怎么都是偏心自己家孩子，怎么可能被别人家娃娃捡漏了。
　　王杰希虽然讨家里老人喜欢，但是是真搞不定这脾气的老太太，叶秋都搞不定，只有叶修能哄的老太太高兴。
　　王杰希自然是不行的。
　　好说歹说王杰希才没被当变态轰出去。
　　心累啊。
　　临走前，老太太才说了一句，她的猫快不行了应该是哪家宠物医院吧。
　　王杰希算是头一回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几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境。
　　王杰希这天晚上提前走人去找蔺一星去了，手机联系不上家里也没人，他能怎么办呢，外面还下那么大雨。
　　那么大一人了，怎么还让人那么操心。
　　比他还大了那么几岁，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王杰希一路开车一路想，以前那十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王杰希突然想起，至少她送猫去的那家宠物店和他家里送过去的是同一家。顺着路一直开过去。
　　蔺一星捧着小小的，属于她的猫的骨灰盒。一个人站在雨里头。
　　像是站了很久。
　　事在人为这种话，也是要看这事是不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
　　生老病死，各种意外。
　　都是人力不可为。
　　蔺一星觉得自己这辈子重要的经历都是在和别人告别。
　　和父母的婚姻家庭，和自己不了了之的初恋，和自己的奶奶，再后来告别了自己的城市，现在，又和她的猫告别。
　　她抱紧了盒子，万念俱灰。
　　王杰希把蔺一星接上车的时候她全身都是湿透的，单薄的可怜。
　　他想起他以前在微草门口捡到的那只奶猫也是，奄奄一息，被雨淋的湿透，送宠物医院再晚一点，就会断气。
　　蔺一星像被什么人丢弃的猫的神情差不多，一脸迷茫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抛弃。
　　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王杰希能怎么办呢，他把她塞进车里，然后把车开到了自己家里。
　　他新买的房子，本来是用来当婚房的，但是另一半迟迟没个谱，所以虽然装修好了但是也没怎么住。
　　蔺一星被他一路拖着走。
　　王杰希怀疑这种时候随便来个人她都能跟着走。
　　就特别的生气。
　　可是看着她捧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还有又瘦了一圈的脸，他就下不了狠心责备她。
　　他狠不下心说重话，也不忍心。
　　王杰希叹口气，找了半天才在自己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官方送的王不留行加长T恤衫把她塞进了浴室。
　　“有什么事洗完出来再说。”
　　王杰希等了半天，蔺一星全身是水随便的套着他的那件T恤，特别的可笑。
　　蔺一星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有些人天生眼睛就会说话，蔺一星就是这一种。
　　王杰希觉得自己的观察能力从没落下过，她的眼里有许许多多的难过。
　　有人说绝望是不会死人的，失望才会。
　　王杰希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人的话，她说：“我的猫死了。”
　　大限已到。
　　她垂下眼睛，发梢滴着水。她没有哭，可是比哭还要难受。太让人难受了，王杰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攥的紧的透不过气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共情能力不是特别强，妹妹和弟弟总说他有时候特别的迟钝。他突然明白蔺一星在他心里的分量，比他想的还要重。
　　王杰希甚至想唐突的抱紧她，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在颤抖的样子，像只剩一口气却还要努力活着的蝴蝶。
　　上一次是在他的车外面，穿着伴娘服，蹲在路边，一边哭一边抽烟。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王杰希觉得，大概她那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那滴眼泪早就落在她心里了。
　　她抬起头看着王杰希。眼睛通红，在浴室里，怕不是又哭了一回。
　　王杰希只好叹气，他说不出话，他从来就不是巧舌如簧的人，只有默默地抽了一块毛巾给蔺一星擦头发。
　　她拉住王杰希的手，宛如拉住一块浮木，她的身体潮湿而又冰冷，王杰希摇头，她压根没开热水。
　　“别那么对你自己。”他给她用毛巾擦了擦脸。
　　他被堵住了嘴，蔺一星的接吻技术出类拔萃，能把他吻的腰软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王杰希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踉跄了一下跌在了沙发上。
　　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让王杰希无法逃避。
　　她的身体白的发光。锁骨瘦的凹下去，王杰希不敢往下看。
　　他不能趁人之危。
　　对她不公平。
　　蔺一星手脚麻利的解开了王杰希的腰带，她的手很巧，王杰希睁大眼睛看着蔺一星。
　　他发现自己推不开她。他拒绝不了，没有人能拒绝一个脱光了衣服，而且他对她又动了心的女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王杰希用力深吸一口气:“我带你回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杰，希。”
　　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硬不起来他就不算是个男人。
　　蔺一星的声音微弱的萦绕在他的耳边。
　　王杰希的经验几乎为零，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他觉得她带点悲伤的样子可爱的非比寻常，大概这就是喜欢了。
　　他想他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他拒绝不了她。
　　有个瞬间，他想和她一直这样下去。
　　王杰希觉得她那么好，舍不得放手。
　　第二天早上。
　　他的床边空无一人。
　　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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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不要举报啊啊啊啊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写啊！！！
反正怎么个意思你们都明白就好。
同样是第一次为什么姐姐你那么熟练呢？
因为姐姐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是她大学有过一两个男朋友啊！
所以老王的一血……
我觉得这种情形上个男人也没啥，怎么觉得老王有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