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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白七互虐十八式(六) ...

  •   夜幕已落,天空中繁星无数,姜木叶等人仍在流霞城中的大小酒馆中寻找姜卫七的身影,林中的流白亦借着月光焦急的四下寻觅。

      深夜,楼凡卿赶回山谷,进屋见房中空无一人。楼凡卿的心稍稍紧了紧,转身便赶往流霞城。

      入城不多久就撞见了大小卷耳两人。

      “楼哥哥!”大小卷耳焦急地跑了过去:“你可回来了,狐狸哥哥喝醉酒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找着人呢!”

      楼凡卿心道不好,那狐狸现今已废,身上又带着命魂索那个招人眼红的东西。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个什么小妖小魔,那可就不妙了。

      “姜木头呢?”

      大卷耳道:“木叶姐姐与我们分头走的,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寻到何处去了。”

      “我们继续去找姜卫七。”楼凡卿顿了顿,当即起身朝前走着。大小卷耳快步跟了上去,随楼凡卿出入于酒楼,在一群群醉鬼之间寻找着那张熟悉而又颓糜的脸。

      寻了半晌,仍旧没有丝毫踪影。楼凡卿突然停下了脚,他抬手结灵召出一只血枫虫,口里轻轻吐出几字:“狐妖姜卫七。”

      血枫虫离手,缓缓飞向酒馆。楼凡卿与大小卷耳快步跟着血枫虫进了酒馆。大小卷耳道:“刚刚我们来过这家,并没有见着狐狸哥哥。”

      血枫虫缓缓飞到大堂最里面那张桌子上停了下来,扑腾了几下翅膀,后而又起飞。飞出了酒馆,飞向对面的酒楼。

      血枫虫顺着酒楼挨个儿飞进,寻到姜卫七曾坐过的酒桌之后又飞走,如此反复,最后还是无果而终。

      夜空中星星的光点渐逝,急得泪流满面的姜木叶不经意地抬头,发现天已蒙蒙亮。她在街头快步走着,顾不上擦脸上的泪水,四下喊着:“卫七哥哥!你在哪儿!”

      “卫七哥哥!”
      “卫七哥哥!你快出来啊!”

      一声声的呼喊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姜木叶彻底绷不住从心底涌出的恐惧,大哭起来:“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木叶。”楼凡卿领着大小卷耳从身后跑了过来,姜木叶哭得更伤心了:“楼凡卿,找不到哥哥,我该怎么办。”

      楼凡卿将其圈在怀中,轻拍后背,软声道:“没事没事,他应是酒喝多了,不知在什么地方睡着了而已,等他酒醒后,会回来的。”

      姜木叶一听这话,甚觉有理。先前几天,姜卫七也是这般,喝醉之后要等到第二日正午才醒。姜木叶压住哭声,横袖擦着泪水。

      楼凡卿拉着姜木叶,柔声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待天大亮之后,我们再找。”

      从昨天下午开始,姜木叶几人就开始奔走,一夜未眠,又不曾喝一口水,如今几人已是疲累不堪。

      四人在一家卖早点的小摊前做了下来,要来几碗清粥,姜木叶只喝了几口。

      那方在林中蹿了一夜的流白回了流霞城,此刻天已大亮,城中行人已多,商铺纷纷开门迎客,各路小摊前也是挤满了食客。

      流白顺着人流而去,扒拉着行人寻找姜卫七的身影,此刻,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昨日那猎人摆了一个小摊,摊子上放着一个小铁笼,笼身被一块黑布遮盖,只露出一个笼角。

      那猎人站在高椅上扯着嗓子大声吆喝:
      “走过路过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左不过是个爱缩头的东西,天上飞的鹰,地上跑的鹿,都不及我这灵物!”

      “来一来,看一看,天上灵物露仙颜,千百年间无人见,唯有今日鸿运来!”

      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围了过来,众人抬头看着那猎人,其中一人呵道:“你可使劲儿吹吧!这天上的东西会落到你手里?”

      猎人从椅子上跳下来,故作玄乎地继续说着:“嘿!你还别信,这灵物当真就落到了我手里!”

      “到底是何物?你拿出让我们瞧瞧呗!”
      “是呀,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你莫要拿什么猫狗耗子来哄我们呐!”

      “呵!猫狗耗子?你们把眼睛给我睁大咯!”猎人走近小摊,捏着那块黑布布角:“好好看看!千万别吓着了!”

      话毕,猎人扯下黑布,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狐狸姜卫七暴露在众人眼前,他蜷缩着身子,仍在酣睡。

      看着眼前这个白身红尾的狐狸,众人连连惊叹。

      “这狐狸竟然有六条尾巴!”
      “白身红尾,实属难见!”
      “妙哉!妙哉!”

      “嘿嘿嘿……”猎人咧嘴笑着:“这狐狸还会喝酒呢!昨日晚间我捉住牠的时候,满身酒气儿!可熏死人了!”

      其中一人甚惊:“牠还会喝酒?莫不是什么狐仙吧?”

      “有可能!有可能!”

      一个小孩挤到摊前,伸手戳了戳姜卫七的红尾巴,它没有任何反应,小孩扬起脸问着:“它怎么不动呀?是不是死了?”

      “没死没死,只是酒喝多了,睡着了!”猎人摆手应声,说话间,猎人又取下腰间的葫芦,扯下壶盖,将葫芦微倾,那散着醇香酒气儿的流霞酒呈直线浇到狐狸的脑袋上。

      姜卫七身子一抽,支起脑袋,努力甩了甩,只听见突然周围爆发一阵嬉笑。

      “哎!醒了!”
      “哈哈哈哈……醒了!”
      “看来这狐狸是真的爱酒啊!”

      姜卫七睁开双眼缓了缓神,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他快速转着脑袋扫了一眼,周围站满了人。

      姜卫七扬起狐尾,站起身子,将那条被夹伤的左腿微微提高了些,没有着地。他靠着笼角,咧嘴朝众人嘶叫。

      看着姜卫七口里那尖尖的獠牙,先前那小孩子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变。

      看热闹的一位公子问道:“这狐狸你卖多少银子?”

      猎人伸手比了个一,应道:“此狐乃六尾灵狐,最少一万两……黄金。”

      听着这个数字,众人皆惊,这一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呀!

      那公子指了指姜卫七的狐狸后腿,笑着:“它的腿都瘸了,你还要我万两黄金?灵狐不灵狐的,你说了不算,牠到底只是一只狐狸而已。我看呐!它顶多就值五百两白银,你愿卖就卖,不卖就拉倒!”

      猎人急声道:“它未瘸,那腿只是被兽夹夹伤了,过些日子就能好的!”

      那公子的架势甚足:“五百两白银!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猎人犹豫之际,姜卫七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此刻正在被买卖,他微微动了动体内的殇谷残灵,那铁笼子便自行弹开。

      猎人见势急忙上前按住笼门,姜卫七再次咧嘴嘶吼,看热闹的人齐齐后退。

      “这恐怕是狐仙!”
      “你快将牠放了!”
      “狐仙生气了!”

      “什么狐仙?老子从来不信仙!”猎人一边按着笼门,一边抄起身旁的木叉,伸进笼里猛戳姜卫七的脑袋。

      那笼中较小,姜卫七避而无地,被猎人一叉子叉中了脑袋,猎人将其死死按在铁笼里。

      姜卫七脑袋贴着笼底,狐毛被挤到两旁,他扭动着狐尾,试图挣脱那根木叉。猎人越按越紧,好像要将那木叉插进姜卫七的脑袋里。

      猎人看着那公子忙道:“五百两就五百两!”

      那公子指了指:“你将笼中锁好,随我回去取银子。”

      猎人一面按着姜卫七,一面将笼中重新锁上,待两人欲走之际,流白现身,挡在猎人面前。

      猎人微惊:“你作甚?”

      流白面生不悦,一把夺过猎人手中的木叉,姜卫七急忙抬起脑袋,缩到笼角。

      “滚开!别挡着老子的发财路!”猎人欲上手打流白,谁知流白单手捏住猎人的右手手腕,他疼得面部扭曲,流白提过他左手的铁笼,信手一甩,将那猎人甩出几米外。

      买狐那公子上前:“这位仁兄,买东西要讲个先来后到!”

      流白眼眸微斜,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他不是任人买卖的物件!”

      流白信手一划,笼门打开。姜卫七出了铁笼,化作半狐半人之形后,露出尖尖的獠牙朝众人嘶吼。

      “妖怪啊!”
      “救命啊!有妖怪!”

      围观人群吓得齐齐奔逃,那猎人见状也急忙爬起来,朝城外跑去。

      原本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瞬间就变得空无一人。流白与姜卫七对视了几秒,似有话要说,但迟迟来不了口。

      姜卫七亦如先前那般,满目疮痍,眼眸里找不到任何希望与光亮,恍如那漆黑的夜空。

      他的世界本有光明,只是那颗最耀眼的星星坠落了,整个星空都黯然失色。一星没矣,众星皆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姜卫七收回目光,转身朝前跛行,流白垂眸看着他的左腿,那裤管已被鲜血浸染,流白大步上前拉住姜卫七。

      姜卫七反手一甩,猛然甩开流白的手,他嘴角微扬,冷笑一声:“戏看够了,就开始可怜我了?”

      “小七……是我……”看着姜卫七脸上那笑容,流白不由地心上一疼。

      还不待流白说完,姜卫七就厉声呵道:“流白,别再叫我小七,我听着恶心!”

      流白微怔,没有作声。

      “哥哥!”
      姜木叶与大小卷耳等人快步跑了过来,见流白在此,众人恭敬地唤了声:“流白散仙。”

      姜卫七毫不犹豫地转身前行,姜木叶不敢逗留,亦急忙转身上前扶着他。木之缓步走到流白身旁,仰头看了看流白,又转眸看了看姜卫七,长叹一声。

      未走几步,姜卫七突然停住脚,他召出虚空中的台桑剑,紧握住长剑的右手的微松。顿了片刻,姜卫七将剑信手后甩,长剑在半空翻滚了几周,斜插在流白身前。

      “流白,我欠你的……还清了!”

      流白紧拽衣角,满脸的自责与懊悔。此刻本是六月,流白却觉迎面而来的风凄寒刺骨,回忆再度似猛兽一般,疯狂地撕咬着那颗遍布血痕的心。

      爱似情毒,伤一点,它便会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情花还未绽放,转瞬就凋零,身后残红纷飞若雨。

      谁为谁掉落了情缘?谁又为谁拾得一帘幽梦?情繁如梦,本就虚幻,唯有那湖畔的白粟花开是真。

      姜卫七等人已然走远,流白仍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看着姜卫七离去的方向。

      木之抓住流白的手指头,轻轻晃了晃:“流白哥哥。”

      流白微微垂眸,看着木之,他眼里的落寞使得木之不禁心酸怜痛起来:“狐狸哥哥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走罢。”

      流白轻轻嗯了一声,他抬手拿起台桑剑,剑柄之上的青穗再度摆动起来。

      流白盯着台桑剑,哽咽地问着:“木之,我……该怎么做。”

      木之抬眸望着流白,轻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流白哥哥放心,你为狐狸哥哥放弃了那么多……他也不是无情之人,过些日子,等他的气消了,就好了。”

      流白紧紧握着台桑剑,抬眸看着远方,自言着:“他将这台桑剑都弃了……应是恨透我了罢……”

      木之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道:“不会不会,狐狸哥哥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

      流白不再作声,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步离去。

      那方的姜木叶等人回到了山谷,姜卫七坐在茅屋前的石头上发呆,楼凡卿寻来一些止血药草,舂碎后递给姜木叶。

      虽说他是妖,但如今他这副身子骨应是无凡人无异了,这流血受伤之事,还是须得注意一番了。

      姜木叶走到姜卫七面前,蹲下身子,撩起那只血淋淋的裤管,只见姜卫七的小腿上皮肉翻裂,隐约可见白骨。

      姜木叶红了眼眶,低声道:“哥哥,忍着点,这药汁浸进肉里可能会疼。”

      “疼点好,腿上疼,心上就不疼了。”姜卫七缓缓垂眸,眼眸中没有半点光彩。

      姜木叶将那绿油油的碎草渣捏成饼状,盖在那伤口之上,后而又扯过一条布巾,在腿上绕了几圈后,打结固定。

      姜木叶起身,姜卫七道:“木叶,屋里没酒了,你再去买些来。”

      姜木叶:“哥哥……你已经连着醉了好些日子了,别喝了,伤身子。”

      姜卫七:“华大夫说……我病得不轻,得治,酒是我的药,如何能不喝?”

      姜木叶不忍再看,转身回了茅草屋偷偷抹泪。楼凡卿上前,唤了声:“姜木头。”

      姜木叶背过身去,横袖擦着脸上的泪水。楼凡卿上前伸指勾去她脸上未擦净的泪水,柔声道:“心里难受,哭出来也是好的。”

      姜木叶边擦泪边小声说着:“不能哭,不能哭,哥哥自小就不喜欢我哭,若我一哭,就会扰得他心里更加烦乱……”

      姜木叶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惹得楼凡卿那股怜爱之心顿涌,他一把将其搂在怀里,在姜木叶耳畔低声念着:“你这笨狐狸当真是没救了。”

      姜木叶一把推开楼凡卿:“你才笨,你全家都笨!”说话间,姜木叶擦净泪水,出了茅屋,就着姜卫七所在等方向,说了句:“哥哥,你且等等,我这就去买。”

      姜卫七没有作声,像个木头一样坐在石上呆呆地望着对面山巅。

      楼凡卿快步跟上了姜木叶,两人一同去了流霞城。大小卷耳坐在远处,两人皆用双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默不吭声。

      不多久,姜木叶与楼凡卿各捧一坛酒回转。姜木叶把酒放到姜卫七身旁,小声说着:“哥哥,这酒烈,易醉。”

      姜卫七没有作声,接过姜木叶手中的酒坛,扯开酒封,双手捧坛,仰头便是一大口。

      姜木叶直勾勾地盯着姜卫七,神色略显慌张。姜卫七喝了七八口,就觉眼前事物开始旋转,他轻轻摇了摇头,越转越厉害。

      姜卫七双手一松,酒坛子从腿上滑到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姜卫七身子后倾,姜木叶快速伸手接住,此刻楼凡卿缓步走至姜卫七身旁,横手将其抱回了屋里。

      姜木叶急声道:“那蒙汗药会不会下得太多了?”

      楼凡卿摇头:“不多,只是他身子弱,见效快罢了。”

      姜木叶仍显担心,楼凡卿道:“放心,虽说他如今没了妖丹,但体内还有残灵,这点药伤不了他。”

      姜木叶缓声道:“楼凡卿,多……谢你。”

      楼凡卿淡淡一笑,出了屋。

      ……
      ……

      夜里,只有姜卫七那个房间亮着微微烛火之光,姜木叶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来到姜卫七床侧。

      借着幽幽烛火,姜卫七那两条皱成一团的眉毛姜木叶看得一清二楚,她伸手抚平姜卫七的蹙眉,唇角微扬,自语着:“卫七哥哥,我不喜欢你皱着眉头。”

      姜木叶立在床侧默了一会儿,抬手调灵,后而慢慢张嘴,一道金光划破将那烛火的昏光掩盖。

      姜木叶再度发力,金灿灿的妖丹出口,她结灵将妖丹引向姜卫七,即将要入姜卫七身体时,那妖丹被另一股力量紧紧抓住,后而快速飞到姜木叶身后,落入楼凡卿的手里。

      姜木叶大步走过去,抓住楼凡卿的手腕:“妖丹还我!”

      楼凡卿将妖丹攥在手心,死死不松手,带着怒意说了句:“你这狐狸怎么就这么笨!”

      “用不着你管,把妖丹还给我!”姜木叶双手齐上,一根一根地掰着楼凡卿的手指头。

      楼凡卿有气又不愿朝着她发,闷声问着:“你把妖丹给他了,你又怎么办?”

      姜木叶掰了半天掰不动,气得猛推楼凡卿一把,吼着:“反正我笨,我没用,除了吃就是玩儿,什么忙也帮不上,要不要妖丹都无所谓。哥哥就不一样,他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他不能没有妖丹……你快还给我!”

      楼凡卿阴沉着脸,往屋外走去,姜木叶急急追了出去:“楼凡卿,你站住!”

      楼凡卿抬脚欲走,顿了顿之后还是依言停了下来,姜木叶跑到他面前,厉声道:“把妖丹还我!还我!”

      今夜的月光甚是皎洁,那撒下的清辉将地上事物照得一清二楚,楼凡卿能清楚地看见姜木叶那张愁苦又带着一丝愤怒的小脸,那脸上的泪痕还泛着一丝丝冷光。

      楼凡卿缓声道:“你们两人的妖丹差异甚大,就算你把妖丹给他也没用处。”

      姜木叶:“你少骗我!都是狐狸!哪有什么差异!”

      “妖丹因主而生,你是女儿家,妖丹多柔,而姜卫七是男儿身,妖丹性刚,刚柔乃两个极端,他的身体根本就不会接受这颗柔性妖丹,若强行灌入体内,会使他气脉紊乱,搞得不好,可能他体内那最后一丝残灵都会被这妖丹吸收殆尽。”

      姜木叶哪里知道这些,她以为只要同为狐狸就没事,更何况自己与哥哥姜卫七又有血缘关系。

      “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姜木叶无助地蹲下身子,捂嘴大哭起来:“该怎么办……”

      楼凡卿上前将其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姜木叶的后背:“还有办法。”

      姜木叶微微抬起脑袋,继续哭着:“什么办法?”

      楼凡卿微微皱眉,应声道:“真的妖丹被毁,我们可以造一颗……伪丹。”

      “伪丹?什么意思?”姜木叶压住哭声,眸中闪过一丝希望。

      “丹是助修之物,人有内丹,妖有妖丹,魔也有丹,三界中唯有仙者无丹。这丹因主而生,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魔,都有一颗天生的丹,若这颗天生之丹被毁,浑身修为散尽,也无法继续修炼,可是世事没有绝对,只要再造一颗与其身子相融的丹,那便可以继续修炼。”

      姜木叶双眼微亮,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声道:“真的?”

      楼凡卿点头:“真的,只要造丹其间不出什么差错,这伪丹与真丹就不会有太大差距。”

      姜木叶激动得浑身发颤,一面抹泪一面站起身子:“如何造?你快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准备。”

      楼凡卿:“你莫急,若这丹这么容易造,我早就去造了,哪会等到现在。”

      姜木叶道:“你说罢,不管多难,我都不怕。”

      楼凡卿顿了顿,后而开口道:“内丹十颗,心尖血一滴,十滴姜兄的指尖血,在尚罄缶中淬炼七日,方可得一伪丹。”

      姜木叶道:“听起来也不是很难,尚罄缶在兰纫秋前辈那里,哥哥的指尖血简单,我现在就去找内丹,心尖血。”

      楼凡卿一把拉住转身欲走了姜木叶:“你可知需谁的内丹?需谁的心尖血?”

      “谁……的?”姜木叶身子微凉,心感不好。

      楼凡卿道:“内丹慧而清,清而灵,凡界中有此内丹的人,只有三宗弟子,而这心尖血……非仙者不可。”

      “仙……”姜木叶愣了半晌:“流白散仙……应该会给的吧?”

      “流白散仙聪明过人,他一定早就知道这造丹之法,若非这其中所需的十颗内丹,他必定早早地就取来自己的心尖血替姜兄造丹了,怎么等到此刻?只不过……他始终是仙,保护众生,保护三宗是他推不掉、逃不脱的责任,流白散仙是不可能拿十条三宗弟子的性命来换一颗伪丹的……”

      姜木叶的眼眸里露出少有的坚定神色:“等我把人杀了,取到内丹,那时即便他不愿,也无力回天了……最后,我再去求他的心尖血。”

      楼凡卿心头一沉,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得极不舒服。他不知道将这伪丹一事说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虽说这是魔宫古籍中记载的造丹方法,但这千万年来,无一人用过此法,楼凡卿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否行得通。

  •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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