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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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雪，你再等我一会儿。”
班里人都快走完了，陆夏还在里面磨磨蹭蹭。路雪站在后门口，接过班长递过来的钥匙，“你能不能快点？”
“好了。”陆夏不知道往书包里装了什么，鼓鼓的一大兜。从后门钻出来，挽上路雪的胳膊，“走走走。”
“锁门。”现在着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路雪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确认门锁好以后，垫脚将钥匙放在了门框上。
陆夏这么一磨叽，正好错开了高峰期。夜色下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地面出现了两个被拉长的影子。
离校门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生意红火。热闹的一点也不像从附中回去的那条路。
“你往哪边走？”到了分岔路口，路雪问道。
“和你顺路。”陆夏回答。不顺路干嘛要让你带上我。
“我有点事儿要先走，不能陪你一起走了。”路雪想着晚自习李淇说得话，越想越不得劲儿，大晚上的他俩找周逸能有什么事儿？
喵——
路雪狐疑的看了一眼陆夏的包。
“没事儿，那我先走了。”陆夏下意识的拖了一下书包，撒腿就跑开了。
猫？
路雪没心思细想，踩上自行车，到了附中门口的电话亭，给路然打了个电话，“喂，在哪呢？”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路雪又问：“不是说找周逸有事儿吗？在哪呢？”
“你过来吧，秋子湖中路。”
路雪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熟悉的声音里又夹杂着一丝陌生，干净清爽，不似小时候那般甜腻腻。
从附中门口到秋子湖中路，骑自行车十五分钟都不用。
快到秋子湖中路的路口，路雪猛得一下停住了，靠在马路旁边。
该怎么说呢？好久不见？还是你还好吗？
如果说十一岁以前的宋语像太阳会发光，十一岁以后的宋语像星星微弱的闪亮，那么现在的宋语就像是敛起所有光芒的寂静夜空。
松垮的校服外面裹着一件棉外套，站在瘦不拉几的周逸旁边，眼里充满了警惕。这是一种她从未从宋语眼中看到过的眼神。
“好……好久不见。”路雪手扶着自行车，声音有些颤抖。
“嗯。”宋语轻声应了一下，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宋语身上裹着的棉外套是李淇的，路然肩上背着一个纯色书包，路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就连平时吵吵嚷嚷的周逸也安静的像个乖小孩。
气氛陷入沉寂，宋语畏畏缩缩的紧紧的挨着周逸，路雪的心突然一抽。
“我送你回家。”路雪走上前抓住宋语的手。
“不用了，你们早点回去吧。”宋语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李淇送我就行。”
拒绝的很干脆也很明显，李淇接过路然递过来的书包，推着自行车载上宋语，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慢慢拉长消失。
路然一只手压到她的肩上，“走，回家。”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也无法感同身受宋语经历的一切。
这一个晚上，五个人，带着五种心情，迷茫在热闹的城市夜景中。
“早啊。”
附中南路十字路口，宋语站在一旁的人行道，手里拎了五份早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早啊，早啊……”四个人声音掺杂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先回应的。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站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笑了起来。除了一点点小意外，久别重逢和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灌饼！昨天我要的灌饼！”周逸死命的护着手里的灌饼，但还是逃不过被路然抢走的命运，“靠！路然！你大爷的！”
“还有十分钟，附中的学生不着急吗？”路然咬了一口灌饼，一只手撑着车把，骑到前面。
“靠！灭绝怎么没把你灭了呢？”
周逸气急败坏的骑上车，已经落了路然一大截，李淇把手里的路然的那份包子扔到周逸的车篮。
“热牛奶？”
“不喝？”宋语举着热牛奶的手准备往回收，“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谁说我不喝。”路雪一把抢过牛奶，“你什么开始喝纯牛奶了？”
路雪把牛奶揣进兜里，心里一暖。接过宋语递过来的书包，放到车篮里，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许在我骑车的时候抓我痒痒！”
宋语一坐上后座，路雪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想起来那些年被宋语抓痒支配的日子。
“路雪，你真麻烦！”
车子骑进校园，宋语从后座上下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分不清真假。
路雪锁好车，迅速的追上宋语，挽上她的胳膊。宋语一怔，扭头却对上了笑得很开心的路雪。最终放弃挣脱她的想法，反正马上就到教室了。
“路雪！”
在楼梯的拐角处，路雪的左肩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路雪秒变脸的功夫，堪比周逸认怂。宋语看着路雪抽走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她还从来没见过路雪在外人面前是怎么炸毛的。
“你是……宋语？”
“啊？嗯。不是。”莫名被cue，宋语慌慌张张，“算是吧。”
“真好看。”陆夏捏了一把宋语的脸蛋，笑嘻嘻又揉了一把。
陆夏的一番操作看得路雪目瞪口呆，她和宋语认识这么多年，从来只有宋语捏着她的脸蹂.躏，她连宋语一根头发都不敢碰。
“你也不错。”宋语打掉了陆夏的爪子，回以浅浅的微笑，温和的像一阵春风。
预备铃声拉响，宋语把书包带往肩上带了一下，走的时候顺手捏了一把路雪的脸，挺软。
陆夏一只胳膊搭在路雪肩上，“原来她就是宋语啊？”
“你还挺感兴趣的是不是？”路雪腾出左手掂了一下陆夏的书包，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我也挺感兴趣的。”
“不感兴趣。”陆夏连忙用手护住了书包。
“任飞应该也挺感兴趣。”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染的毛病，看见陆夏就想逗她，尤其喜欢看她被逗急了的模样。只是她没想到，陆夏那么一个心大的人，居然对这么一句话当真了。
陆夏没有嘻嘻哈哈，“路雪，别告诉任飞。”
她没想到陆夏会把她的一句玩笑话当真，很无聊。极其平淡的应了一句，就上了楼梯。
周二早读是汤瓢的政治，整一个早上都在班里转悠，连李淇也被迫拿出政治书出来装模作样的背书。
路雪摸着兜里的热牛奶，心里暖洋洋的。余光瞟到斜对角的陆夏，想起在楼梯拐角陆夏揉着宋语的脸，心情一下子丧了下去。
三年的时间真得太久了，久到她不知道宋语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宋语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昨晚宋语眼中的恐惧和戒备，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那个女孩，新交的朋友？
兜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两下，趁着汤瓢转身往讲台上走，路雪偷偷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就看见左上角不停的在对方正在输入和昵称中变换。手指飞快的敲击着屏幕。
—算是吧。才认识一天而已。
消息发过去，左上角终于恢复了平静。简简单单的回复了一个嗯。
路雪把手机放进抽屉里，看着笔记的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陆夏身上。算朋友吗？也就认识一天。
下课铃声响起，陆夏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扭过头趴在路雪桌子上：“路雪，陪我下去买早饭好不好？”
“我要做卷子。”路雪下意识拒绝。
“走了，出去透透气。”陆夏拽着她就往门外拖。两人拉拉扯扯，一个没留神，撞到了人。
一摞的作业掉了一地，周围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哟，这不是灭绝的掌上明珠吗？”
“陆夏，还不赶紧帮忙捡起来。”
宋语？
路雪对上宋语的视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宋语快速的将作业理好，抱到了二班的讲台上，全程冷着张脸。
陆夏的爪子扣在她的手腕，二话不说就要拉着她往楼下走。什么叫左右为难，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宋语瘦瘦高高的，校服没拉拉链，从教室出来细长的手抓住路雪的手腕，头也没回的在前面走。
风从阳台上吹过，校服随风飘起。后来，根据李淇无技术水平的录像，周逸和路然神同步的来了一句——宋语，真TM帅！
一路不带停歇的下了楼，宋语松开手，对着陆夏：“认识一下，高一二十二班钟晚。”
“钟晚？”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灭绝师太!陆夏突然间明白了，早上宋语口中的算是吧，是什么意思：“陆夏，二班的。”
陆夏扭头去看路雪，并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看来她早就知道了。
路雪站在一旁喝着牛奶，在一旁看戏，兴致好像还挺好。
宋语伸手在路雪头上揉了两把，把捡作业手上蹭的灰一把糊在了路雪脸上。全程碾压式的完成以后，露出浅浅的笑上了楼梯。
路雪这么一个高冷学霸被当面调戏……啊呸！被当面耍了。脸冷得跟李淇一样。
宋语这完全是丢了一个炸.药包给她！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吗？”路雪被陆夏盯得浑身不自在，出口怼道。
陆夏看着路雪脸上的一道道灰杠杠，没敢说出口——本来就有花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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