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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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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阿灵起来同赵夫人去铺子瞅东西,芦花黑毛和一众护卫同行。
阿灵一棵百年老树,自诩低调谦逊,因而向来不屑那些姹紫嫣红,争芳斗艳的娇花。
怀里抱着芦花,阿灵眼看赵夫人拿着一匹红艳艳的布料,可着劲往自己身上比划,暗自撇嘴,捋鸡毛的动作不免重了些。
芦花瑟瑟发抖,却未敢吱一声,只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满屋子乱飞的黑毛,米粒般的鸡眼中满是羡慕。
黑毛倒是对五颜六色的布料很感兴趣,扇着翅膀,满屋子地转。
掌柜的虽怕这鸟啄坏了自己的布,却碍于二人身份,未敢说些什么。
眼见赵夫人一连选了几匹大红的布料,阿灵站不住了,遂按住赵夫人的手,瞅准掌柜身后一匹布匹,“娘,我还是觉得那匹湖绿的好看点。”
赵夫人皱眉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这料子是为你绣嫁衣的,哪家姑娘成亲穿着绿衣服的?”
“娘,你这就是盲目跟风了,嫁衣怎得不能是绿色了,青翠欲滴,于是更能衬人肌肤呢!”阿灵放了芦花,从掌柜的手上接过湖绿布匹,往身上扯着让赵夫人看。
赵夫人见她这姿态,不免笑出了声,“我这傻闺女啊,绿嫁衣,你是不是还想着绿盖头?三殿下若是回房见你头顶一片绿,怕是不合适吧!人家都是开门见红,你头顶湖绿,这兆头可是不好的!”
阿灵默不作声收起手中的布匹,好像是红色要好点,但心下又不甘,低头抱过体羽红艳的芦花大公鸡,“那匹湖绿的也买了吧,给芦花和黑毛做身绿衣服,做顶绿色小帽,芦花一身红毛,穿绿色肯定好看!”
芦花“喔喔”两声,表示不满,然而人家并不想穿衣服,人家就喜欢裸奔!
赵夫人同阿灵又为其他人挑好布匹,付过银子,嘱咐护卫把东西一一拿上马车。
还未出铺子门,门外便有一个略微尖的声音响起,
“呦!这么多护卫,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护国公夫人同贵府千金呐!”
音毕,进来的妇人三分豪态,七分富态,生的一副端严之致,雍容华贵的模样。
身后跟了个女子,一身红衣,娇俏如火,腰身纤细,却不显柔弱,脚上一双小马靴,很有几分英姿飒爽。
自从那次遇刺后,赵夫人再出来带的护卫更多了。赵夫人见了来人,言简意赅地向阿灵介绍道,“这是吏部仲尚书的夫人和千金。”
“这便是贵府千金呀?往日总听这样那样的传言,今儿可是见到真人了,倒真是生的国色天香,同倚红楼的花魁倒是不相上下呢,怪不得传了那么多香艳的流言呢!”仲夫人的话说的甚是难听,面上却一副打趣小辈的慈爱模样。
赵夫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遂满脸真诚地回她,“仲夫人说的哪里话,外边的传言真真假假的,倒是幼云呐,眉眼虽生的平淡无奇,却胜在一身的肌肤欺霜赛雪呀!”
闻言,阿灵微微侧身探头,看清了仲夫人身后的红衣女子,巧了,倒是个见过两眼的人——仲幼云。
仲幼云本是同仲夫人并排进来铺子的,但见到阿灵怀里的芦花,却是脚步一顿,默默隐在了仲夫人身后,此时却是同阿灵对上了视线。
仲夫人仰着头,轻笑一声,甚是不屑,“呵,赵夫人这谦虚是用错地方了,幼云自是眉眼也生的精致,倒是我看你家姑娘,脸颊桃红,眉眼轻挑,生得一副奸|淫之相,难怪出嫁前便坏了名声呢!真是可惜了……”
赵夫人气得粗喘连连,仲夫人这话说的太难听,自从皇上为阿灵和祁景曜赐了婚,这仲夫人每次见了她便想着法挤兑她。
为什么?无非是因为这仲夫人同当今皇后是闺中密友,且又是表姊妹,仲幼云和祁景曜年岁相当,且不说这仲幼云是否喜欢三皇子,在阿灵之前她是最有可能做三皇子妃。
赵夫人能理解为人母的心情,之前碰上了也甚少同其争执,未曾想如此退让却是涨了他人志气,使其变得嚣张如此!
阿灵觑了一眼比众人低了小半头的仲夫人,笑言道,“仲夫人才是天生的谦虚,生的如此身材,总是一脸敬仰地望着我们,倒是折煞晚辈了。仲夫人下次还是穿了高底的鞋来,也好让晚辈好生仰望仰望!”
语毕,阿灵状似无意地吹了声哨子。
黑毛悠悠地飞了过来,精准地落在了仲夫人头上,送其一泡见面礼后施施然地拍了拍翅膀,飞出了铺子。
阿灵看着仲夫人头上那泡污秽,稍掩鼻,“这不知哪来的鸟倒是有眼色,仲夫人身高不够,他来帮你凑。”
仲幼云扶着僵着脖子满脸通红的仲夫人,对阿灵怒目而视,“那分明是你养的鸟!竟然这般折辱我娘,真是好生歹毒的贱人!贱蹄子,我要去告你!”
阿灵牙齿轻磨,眼睛微眯,红唇轻启,笑得甚是嚣张,“呵,告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是我养的鸟又如何?我爹是护国公,我公公是皇帝,不懂事的鸟禽做出来事,怎么会让我承担?你一个大家闺秀同一只小畜生斤斤计较,岂不是禽兽不如?”
仲幼云眼球呲裂地瞪着阿灵,右手死攥,涂满朱红丹蔻的指甲深陷手心。
阿灵一手抱着芦花,一手扶着赵夫人款款离去,只轻飘飘留了句话,“天生底子不好,眼生的太小,再怎么瞪也比不过我。不过这胸脯生的倒是波涛汹涌,我们芦花很是喜欢呢!”
芦花的小眼正紧盯着仲幼云软软的两团,闻言兴奋鸣叫两声,挥了挥鸡爪,喜欢喜欢,芦花很是喜欢呢!
仲幼云狼狈地护着胸口,死死盯着离开的二人,眼睛中呲裂着血丝,手心抠出的血同朱红的丹蔻混凝在一起,赵若愚!
……
马车上,赵夫人甚是欣慰地看着阿灵,“如此这般我倒是不担心你在宫里受欺负了。”
阿灵甚是同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里,赵夫人挑块青色布料给阿灵,“你用这个,缝个香囊给三殿下。这是习俗,成亲前,闺中女子赠香囊,以示其心灵手巧!”
“什么心灵手巧,娘啊,我是阿灵手糟!”阿灵嘴上抱怨着,手下却还是诚实地接过布料。
赵夫人戳了戳她的脑袋,“违心的小东西!”
“娘,那我绣什么呀?鸳鸯戏水,还是龙凤呈祥呀?”阿灵看着赵夫人,满脸的期待。
赵夫人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会指望你绣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就你这笨手,用青线绣几根竹子算了,不仅简单,寓意也好!”
阿灵撅了撅嘴唇,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小看我,鸳鸯龙凤我能不会绣?
赵夫人看出她心里的不愤,敲打她,“别看不上人家竹子了,那也是一笔一划绣出来的,你这拙手我都不想说你。除夕宫里宴会给我绣完听到没!”
“听到了!”
……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阿灵便在榻上潜心刺绣,绣了拆,拆了绣,来来回回地折腾。
这一日阿灵又盯了手掌大的布片一下午。
阿灵瞪大双眼,恨不得趴在布片上,看看密密麻麻的针脚,眼花缭乱,头昏脑胀,意识有了一瞬间模糊,针尖刺入指头,鼻头微微耸动,淡淡的血腥味入鼻。
阿灵突然闭上了眼,再睁眼又是金眸!凝视着屋内的一切,其周身仿佛溢满了霜雪,异常得冷艳。
挤在外室的芦花和黑毛不自觉卧低了身子,匍匐在干草上。
阿灵起身,沉着步子,直直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撒泼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