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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仇人上门,从容不迫的反击 ...


  •   清婳紧紧地盯着容苏的背影,她觉得周身变得很冷,清澈的双眸装满困惑,还有一丝迷茫。

      她发觉自从离开白倾,遇见的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恶毒。看见身姿长立,气宇不凡的男子,都像是白倾,一靠近,便不是他了。

      又再是空欢喜一场,心生悲欢离合之感。

      一想起白倾命她一定要成为后宫之首,毁容圣容苏圣名他好取而代之,她又会徒生被喜欢之人当做棋子的悲怆感。

      “这位女医者如何称呼?”容圣很随和,“朕还不知道这粒药丸何时起作用?”

      清婳不着痕迹地从容苏身上收回视线,从容地一一作答:“民女名为清婳,无姓氏。此药需服用三次才会感觉到明显的作用,期间,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请太上皇放心。”

      果然是人如其名,如画倾城,清丽脱俗!容圣心里一阵感慨,目光和蔼地盯了清婳一小会儿,便侧头看向在身旁翻阅书籍的容苏,说:“昔国女子如今也不弱于男子,无论相貌和才干,或胆识,有些可比男子还出色。”

      容苏目光从书页里抬起,撇头扫了一眼清婳,阳光的璀璨光芒洒在有些丝丝凉意的深眸里,没有任何感丶□□彩。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父皇这么夸一个女子,其中的言语道理,他还是知道的,“父皇放心,人才不分男女,儿臣会让她们皆有争取前途的权利。”

      “如此甚好。”容圣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安排好清婳住所的房喜来到容圣身边,弯腰,低头,温声道:“奴才已经安排妥当了,在承独别苑。”

      容苏知道容圣不能坐太久,否则腰疾复发,细心地说:“父皇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容圣点头。

      房喜连忙抬手扶着容圣的手,跟着他离开正殿。

      “恭送太上皇。”清婳谨记白倾的提醒,从容优雅,不忘礼节。

      正殿内的宫人和太监都是太上皇的随从,他一走,他们便紧随其后,没一会儿,金碧辉煌的正殿就只剩下了清婳和容苏二人。大眼看大眼,尽是尴尬。

      “不走?”容苏淡淡的看着她。

      清婳很不适应跟容苏单独在一起,看他跟自己说话,愣了愣,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回禀皇上,民女不知道住所怎么走?”

      容苏是只身一人来的,永寿宫的守卫不能轻易调开,父皇和母后安危是首要。想来她也是来给父皇治病,未曾来过皇宫,他也没犹豫,举步下了台阶,来到正殿中央,清婳的身旁顿足,说:“跟朕来。”

      三个字,像是夏季夹着细雨的微风。

      容苏向前走的时候带起一阵很轻的风,清婳转身半途中,又闻到熟悉的香味,很淡,淡到让人留恋不舍。

      非宫中的人按规定只能住在后宫庭·园外修建的别苑里,没有宫廷辉煌,宏伟,却也雅致,清静。

      后宫廷外共有一百零五座别苑,以弧形排列,围绕着一百五十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离皇上寝宫和上书房最近的是:承德苑、素心苑、承独苑,这三苑只接纳重要且信任的外来贵客,有要紧事见皇上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永寿宫是给皇帝父母居住的地方,让他们安享生活,所以远离喧嚣的地界,则是在承独苑对面,需要步行半个时辰才能到。

      一路上,清婳和容苏无言。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成了并肩而行,然而距离有四步之远。

      容苏跟着清婳走了一段路,突然开口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清婳“嗯”了一声,说:“民女是孤儿,自小都是一人。”

      容苏的父皇和母后是结发夫妻,也是未册立任何一个妃子,父母的爱完整地给了他,当听见清婳是孤儿时,有些惊讶。

      容苏的声音很低沉:“抱歉。”

      “没关系,我习惯了。”清婳手足无措地低下头。

      清婳被吓到,亲耳听见身为君王的人向人道歉,很是意外,因为白倾口中的当今圣上是那么不堪,小人小气。一路上也听多了过客对容苏赞叹,称他跟他的父皇一样是位难得可贵的明君。现在在清婳的脑海中,绞着,矛盾着。

      容苏沉默。

      因为容苏从未单独跟女子同行,长长的宫路上,遇见来来往往的宫人。他们盯着清婳,有时候乘容苏不注意,会抬手指着清婳,对身边的人嘀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身边的人看向清婳的目光很怪异。

      因为皇上自登基以来五年未有此景,对不知内情的宫人来说是罕见,清婳如太上皇手中的皇玺一样吸引着目光。

      容苏和清婳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前后也只说了七句话。

      距离承独苑还有几十步,容苏留步于宫门前,神色清冷:“前面就是了。”

      清婳欠身,施礼,“多谢皇上亲自送清婳到此。”

      清婳低眉垂眸间,容苏便转身朝上书房走去了,他的步子很沉稳,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几乎无声。

      清婳许久没有听到回应,直起腰,眼前尽是翠绿树木和色彩缤纷的各种花朵,还有许多只蝴蝶盘旋在花间。空无一人。

      清婳扭头踏出了宫门。

      别苑大门前种着六横排的旱柳,葱绿的柳条弯弯的垂下,清风吹动细长的柳叶沙沙作响,许多的柳叶经不住吹动,纷纷飘落,如同天女散花,在清婳眼前下了一场怡人的叶雨。六横排旱柳中间隔开两米,形成通道,走到旱柳中间,抬头,苍翠的柳叶遮住了蓝天白云,阳光透过柳叶斑驳地洒在白皙的脸上,淡淡的落叶乔木香缠绕鼻翼。

      清婳很喜欢这里。

      因为白倾的木屋周围,全都是旱柳。

      旱柳到尽头,是十个白色台阶,两边白色扶手雕刻着很精美的花,台阶上是一座灰白色的高大拱形门,门上挂着水墨色底滚金字的牌匾“承独苑”,走进别苑大门,需要下十个台阶,里头的白色扶手雕刻的是花茎和花叶。放眼望去,别苑房屋通体白色,门窗是黑色。清婳走近房屋,发现门窗是用干枯的柳条一层又一层的缠绕而成,缠成厚厚门窗。不是黑色,而是很深的绿色,远观如墨。

      清婳很是吃惊。

      因为小木屋也是这样的。

      繁华的昔国,已经没有人用竹条建造房屋,更别说是很容易被虫子和潮湿弄坏的柳条。

      “有望治好太上皇顽疾的人,想不到竟真是一位女子!”

      温庭诗和她的侍女凝砂似笑非笑地从屋内出来,侍女凝砂给她扇着锦扇。

      近距离的看见穿着水蓝色锦裙的温庭诗,清婳平静的内心悲愤填膺。

      温庭诗跟六年前一样,看人的眼神很是自傲。

      说话也是,盛气凌人。

      真是一点没有变啊!

      清婳嘴角微微勾起,她转怒为喜,淡粉色指腹轻抚忽然微痒的额角,说:“难道不是以有望治病而叹?姑娘何必拘泥于男女之别,而惊?”

      “是这样没错。”温庭诗表情有些不高兴,除了那个不知死活的贱杂碎,还没见过敢跟她贫嘴的女人。

      温庭诗脸色变沉。

      凝砂看脸色行事厉害得很,上前,大声呵斥道:“大胆民女,这是温女医也是丞相之女,见到非但不行礼,还敢在言语上无理!”

      “见过丞相之女。”清婳只是微微颔首,没有低头也没有坏了礼数,加上说话的措辞,若是深究下来,她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不尊重。只认丞相,不承认她。

      温庭诗闷了片刻,眼中已经带了怒意,姿态依然摆放得高高在上,“姑娘别以为能治好太上皇就能爬上高枝当凤凰,你不过一介草民,乘早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别给人留下笑柄。”

      “你恐怕误会了。”清婳耳听后方有人躲藏,心想皇宫就是皇宫,防人之心可一点都不含糊,表面上继续若无其事,改了故意想惹怒温庭诗的嚣张言语,道:“医者仁心,功利可弃。”

      话落片刻。

      清婳听见风声,树叶作响声之中的脚步由近变远,眉眼绽放浅笑。

      温庭诗狂妄自大的秉性,很容易就会被激怒,到时,若产生争执,清婳才好大做文章。可惜,皇宫中的人并不信任她这个民间来的,乱了她的思路。

      温庭诗不屑地轻哼一声,“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嘴巴说的,跟心里想的,可不是一个路子。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城府深,一不小心,万丈深渊。”

      清婳笑:“彼此彼此。”

      “你!”温庭诗好似打在了软踏踏的棉花上,十分无力,“真跟那个杂碎一模一样,都是软硬不吃贱骨头!凝砂,我们走。”

      清婳紧跟着走到身后的温庭诗转身,她笑看温庭诗的背影,语气甚是风轻云淡:“丞相之女,素养和能力也不过如此。”

      温庭诗一听,一下子就刹住急匆匆想要离开这个令她恶心的别苑,转身,正要开口说话……

      “砰!”

      清婳重重地关上门。

      温庭诗愣了一小会,随即脸色煞白,气得肩膀在轻颤。

      六年了。

      除了那个贱蹄子,还没人敢让她吃瘪。

      温庭诗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等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权谋路线要开始了,呼……
    男主是容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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