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过你》赤子的时光

10、深情还是薄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警方很快就核实几个绑匪的身份——都是在逃的通缉犯，每人手上都是沾了人命的。
　　有沈雨漪手中的录音证据，加上那两块从冯爱潼手上拔下来的指甲，要确定正当防卫自然是没有难度的。在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几天以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除了手上的伤以外，爱潼还不止一次地遭到了几个绑匪的殴打，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也幸好他们没有对爱潼施暴，不然等待他们的会是更加可怕的遭遇。
　　在养好伤以前，爱潼自然是没办法再接通告，只能安安静静地在家中休养。那段时间，雨漪似乎又变回来那个美丽动人、温婉可亲的美神，每天忙前忙后，将爱潼照顾得无微不至。
　　那段时间，爱潼想了很多东西。

　　“你说什么？”雨漪难以置信地看着爱潼，“你要搬出去？”
　　“是的，”爱潼认真地说道，“房子我已经租好了，地址我会写给你。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爱潼依旧深爱着雨漪，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任何外力因素而发生丝毫改变。但是，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眼前的爱人。
　　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和蔼，却又残忍到了可怕的地步。爱潼没法忘记，对方面不改色地蹲在那个大胡子的半截身子面前，用铁钳拔下他的手指甲时的画面。
　　那个画面，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可怕了。
　　再结合下落不明的冯豪潼和叶末玲……爱潼突然不敢继续联想下去了。

　　那一刻，空气凝固了。过了许久，雨漪红唇微动。
　　“嗯，好的。”大大出乎爱潼的意料，雨漪同意了，“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可怜的女人，在等着你回家。”到了后面，雨漪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
　　“雨漪，”看见雨漪眼中的伤痛和绝望，爱潼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碎成了一汪水，“我没有要分手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要冷静一下，松一口气。”
　　“放心，我明白的。”雨漪道，“你就是我的心，只要你能高兴，怎样都可以。”
　　说话的时候，雨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是痛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就好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一般。
　　“雨漪，”爱潼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那一刻，她的心痛一点儿也不必雨漪少，“我真的是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是不可以告诉我的？”
　　雨漪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脸，无声地哭。
　　“雨漪，”爱潼流着眼泪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哪怕天塌了，我们一起扛，好吗？”
　　就算雨漪不是她心中那个善良温婉的女人，也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爱的人。为了她，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爱潼，”沈雨漪茫然地看着爱潼，眼神无比空洞，“爱潼……”
　　“雨漪，”爱潼温柔地捧起雨漪的脸，亲吻她的唇，“告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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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二人缠绵了整整一晚。爱潼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温柔，点燃了雨漪身体里的热情。雨漪也动情地回应着。
　　她们都迫切地想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与赤诚，以及炽热的情感。肢体接触，无疑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雨漪，你爱我吗？”
　　“爱得超过一切。”

　　凌晨五点时，爱潼提着行李箱出门了。雨漪站在门口，流着眼泪目送她离去。
　　那一晚，雨漪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爱潼实在想不明白，雨漪究竟在隐瞒她什么。她是那样深爱着雨漪，她是那样信任着她、依赖着她……
　　而雨漪，却宁愿目送她离去，都不愿意告诉她真相。难道，她对自己的爱，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这难道就是她口中，那超过了一切的爱吗？
　　爱潼，真的感到非常失望。

　　爱潼租住的房屋离家并不远，雨漪要是有什么需要，只需要打给她一个电话，她随时都可以赶回去。如果雨漪想她了，开车过来见她，也不过半个小时的事情。
　　至于那些在自己身边偷偷跟着的保镖，爱潼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和雨漪只是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并不是要诀别。她没有必要拒绝对方的关心和照顾。这是其一，其二的话，有了这些保镖，她就不用担心再次遇见之前那样的绑架事故了。
　　房子并不大——只有一居室，但装修得还不错，宽敞又明亮。一室一厅的房子，只住爱潼一个人倒也不显得狭小。
　　在将自己的行李摆好以后，爱潼再一次接到了程睿枫的电话。

　　“经过鉴定，照片背后的红色字迹的确是用血来写的。”程睿枫道，“根据从中提取到的DN□□段，初步可以断定血迹的主人和你姑姑冯豪娜存在亲缘关系，但是和冯云初并没有关系。”
　　那栋别墅，是冯豪潼十几年前金屋藏娇用的。照片从里面被找到，血迹里的DNA又和冯豪娜的DNA十分相似……
　　“如果，他真的对雨漪有这么深的感情。”爱潼道，“那为什么之后雨漪病危，一只脚差点儿踏入鬼门关，他看都不来看一眼？”
　　要知道，雨漪对冯豪潼的感情发生本质的改变，就是在这一场大病。
　　在那以前，雨漪一直都努力地想要挽回自己的丈夫，不然也不会站在窗外淋一整晚雨。而在那场病以后，雨漪再也没有去找过冯豪潼。
　　“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不能只听沈雨漪一人说的话。”电话里，程睿枫严肃地说道，“当年的那场变故，除了沈雨漪、冯豪娜以外，还有没有谁是亲身经历者或者目击者？如果有的话，也应该听一听他们的声音。”
　　“当年……”爱潼思忖到，“经历者，目击者……”
　　冯家直系只有冯豪潼、冯豪娜兄妹二人，最近的旁系也是五代以外的了，基本上没有任何来往。雨漪当初病倒，照顾她的人除了冯豪娜，也就只有家里的佣人们了。
　　等等，佣人……

　　电光火石之间，爱潼想起了一个人。
　　冯家曾经有过一位老管家，爱潼的童年就是在他的照顾下度过的。爱潼一直管他叫爷爷，感情十分深厚。
　　只是在爱潼十岁那年，这位管家老爷爷因为年老体衰，负担不了繁重的工作，便向雨漪辞职了。雨漪也没有亏待他，给了他一大笔钱，还给他买了房子。
　　爱潼记得，这位老爷爷曾经告诉过她，他十几岁那年就开始在冯家做佣人，一生都没有结婚生子。爱潼的养父冯豪潼，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的事情，他应该也会知道些什么！

　　那位老爷爷一直以来向往的的都是田园生活。
　　他退休后，雨漪便在乡间给他买了一大片空地，建起了房子。他在房子周围开辟了一个院子，种了一些瓜果蔬菜，养了许多的鸡、鸭、鹅。还修了一个池塘，养了不少的鱼。
　　每日里种地、喂鸡，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膝下空虚。
　　见爱潼来看望他，他自然是开心的。爱潼是他一手养到十岁的，那感情和亲孙女也差不多。
　　他将一只老母鸡炖了汤，又捞了几条鱼红烧了，还从地里挖了不少新鲜瓜果。他要好好地招待爱潼。

　　爱潼见老爷爷依旧像自己记忆中一样硬朗，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她主动帮着老管家洗菜、切菜等等，爷孙俩一起张罗了一桌好饭。
　　饭后，爱潼陪着老爷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寒暄了几句以后，她提到了当年的事情。
　　原本因为爱潼的到来，老管家脸上一直带着笑。这时候，却换上了一副愁容。

　　“唉，说起来也真是让人心痛。”老管家道，“少奶奶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知道少爷可能成植物人都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可少爷他怎么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我到现在都想不通，那个叶末玲究竟哪里好。论容貌，没有少奶奶漂亮；论能力，少爷私奔以后，整个天虎集团都是少奶奶打理的，有几个女人能比她更能干？这少爷，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了呢？”
　　“爷爷，”爱潼打断了对方的埋怨，“我想知道，雨漪当初是不是生了一场大病？”
　　“可不是怎么的，”虽然过去十几年了，老人家仍然记得非常清楚，“少奶奶知道了少爷给那个野女人买的别墅在哪儿，就跑去找人。结果正好那天下雨，没多久二小姐就告诉我她把少奶奶送医院去了。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烧得人事不省，肺部也感染了……”
　　“那一次，少奶奶差点儿就没有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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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冯豪潼究竟是痴情郎还是负心汉呢，大家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