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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挤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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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甜，别净偷懒，这些碗也要洗！”尖锐的声音喊道。
“哦！”白甜应了声，就去洗碗。
小喜来的时候，便见白甜在洗一堆油腻腻的碗。她不由得皱眉。“白甜，你怎么回事，在洗碗？”
“小喜……”白甜坐在矮凳上，抬眼望了她一下。
“我说，你怎么在洗碗？”
白甜却觉得小喜这问题问得蹊跷。洗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她不仅洗过碗，还洗锅洗菜呀！因为借厨房，所以总得干点活弥补一下。
“哎呀，小喜姐，您来了？有何贵事？”厨房里干活的一名丫头，看到小喜，赶来问候。
“白甜洗碗洗多久了？”问白甜问不出来，小喜就问旁人。
“哪有多久！”丫头陪笑，“这白甜，真不像话，听说还去侍候爷呢！白甜与小喜姐您，能相提并论吗？”
“可不是，听说还和爷一起吃饭呢！这有把小喜姐放在眼里吗？”
“还服侍爷更衣！我看啊，洗衣服擦地板倒和她配多了！”
另几个丫鬟过来，就这么细声碎语，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白甜闷不吭声，埋头做她的事。
小喜闻言冷笑。白甜简直活该。
“你们不知道白甜是颜萝郡主底下的人吗，颜萝郡主可看重她了，慎托爷好好地照顾她。”
“您别开玩笑，小喜姐，白甜跟我们一样，是在厨房里头做粗活的。”
“一群蠢货。”小喜突然骂了一声，“点心是你们一个个都做得出来的吗！见她一个外人特别好拿捏是吗？欺负颜王府的人，传出去了，看不败坏爷的名声！”
众丫鬟一听，全都噤了声。
“也不是欺负……我们哪敢呀，是白甜自己要做的啊……”一个丫头颤微微地说道。
小喜顿了一下。“白甜。”
“啊？什么事，小喜？”
“是你自己要洗碗的？”
白甜梨涡浅笑，示意小喜看她洗好叠在一起的碗。“洗得很干净吧……”
小喜眼一瞟。“你碗确实洗得不错，不如顺便把爷的衣服也洗了吧！”
白甜怔了下。“可是……”
“不用多说了，随我来，小喜把爷的衣服拿给你！”小喜随便指了一名丫头，“去，把碗洗了。”
有丫头立马接上白甜的活，白甜迟疑了下，湿湿的手擦了擦裙摆，才起身上前，跟上了小喜的脚步。
出了厨房，转了几个弯，走在走廊时，小喜却忽然停了下来。
“你午后还给爷做点心不？”
白甜望向廊外压得低低的阴云，想了想，点头。
“洗了衣服后，来得及吗？”
“衣服不多的话……”天际开始断断续续地飘落一丝丝雨滴。
洗了衣后，这两天晒不干了吧？
“点心做好后，你不必送来，小喜会亲自过来拿。”
“好。”
“白甜。”小喜转过身来。
“什么事？”
“……小喜我生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呆成这款的！”
耶？
“我不呆。”白甜据理细声回道。
还不呆？！小喜白了她一眼。被众丫头挤兑得还不知个所以然。
“真可怜呐，才服侍爷一天，就被换掉。”小喜叹声，掐着嗓子嗤笑，“爷最后还不是得要小喜去伺候才行……”斜眼看白甜神色。
却见白甜面容未变，仅是望着廊外越来越粗的雨线，小喜反倒自个儿讨个没趣。
“我看你，真的是笨手笨脚的，才会被爷换掉！”她小喜本也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白甜不到一天就被撤掉，她反而有点同情她。“……你知道为什么小喜能服侍爷这么多年吗？”
呃？
“是因为小喜我手脚利落？”
白甜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赞同地点头。
“在爷面前手脚利落的丫头多得是！”小喜轻哼了一声，指着自己，“你得看看小喜长什么样！”
……难道是因为缕翩公子重视服侍丫鬟的美貌，所以小喜才能服侍他这么多年？
“看小喜的脸。”
白甜便依言看向小喜的脸。
“想起来什么了吗？”
白甜丈二摸不着金刚头脑。
小喜轻笑，眼光飘渺。“戚春婵。”她直点了题，“小喜长得像戚春婵姑娘吧？”
白甜心中一惊，眸儿睁大，更是认真地猛瞧小喜一张柔媚的娇脸，却什么都没瞧出来。
“没有错，小喜不过是戚春婵的替代品……”小喜黯下了眼，“爷，很喜欢戚姑娘的……爷太久不能见戚姑娘，便把小喜安在了爷身边，见到我，就好像能见到戚姑娘一般……”
“……哦。”缕翩公子喜欢戚春婵呀，他们情投意合……
小喜惆怅。“我们当丫鬟的，天天服侍爷，特别是服侍像爷这样的主子，谁不能有点私心，不能动点心呢……”
……小喜，是在和她谈心事？
“这么多年来，小喜也认了。”小喜对白甜幽声说道，“不知道等戚姑娘回来后，爷会不会将我换下……”
为什么要把心事告诉她？她不想知道啊……这里的人是多寂寞……
只会越来越阻挡，她更想靠近缕翩公子……那一点点，越来越冒出头的嫩苗，却又一寸寸掐灭的希望。
“白甜，我看你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小喜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呃。“小喜可以不用告诉白甜的……”
“哎……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所谓。”
“不是要去拿缕翩公子的脏衣服吗？”白甜赶忙转移话题。
“我小喜什么人啊！跟那群粗使丫头一样吗，还真让你洗衣服！这种下雨天能洗吗！”小喜呿了一声，左右看了一会儿，见没人，才低下声来，“其实爷啊，有婚约在身的……”说完，看白甜。
却见白甜敛眸，没有搭腔。
“你不好奇吗？还是你以为跟爷有婚约的是戚姑娘？不是这样的，跟爷有婚约的不是戚春婵！”小喜自顾自地说，“戚姑娘也知道这事的，但她不介意……戚姑娘都不介意，我们当奴才的，要能被爷看上，肯定更不介意了！”她问白甜，“要是你，白甜，你介意吗？”
白甜一听，惊得心慌意乱，语焉不详。“没、没想过。”
“你该想想这问题，不然天天干活多无聊！”
前几天，小喜不还叫她不要妄想的吗……
“可惜啊！爷的那个未婚妻有跟没有没两样！夫人近来已经将少夫人选定为戚春婵，等戚姑娘回来，我看爷的婚事，也八.九不离十了吧……”
白甜心口一缩，垂了首，良久，“嗯”了一声。
廊外的雨，越下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