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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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里的表情瞬间就像踩了狗屎，眼中的欲语还休，通过迂回又来回躲闪着的眼神告诉着我，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掉价几分。
怪我咯？我又不是公司老总，如果我能掌控整个研发部，鬼才会开发什么“痔疮神器”坐浴盆！我们推销员也有羞耻心的好不好！
米娅公司的顶头上司尽管我没见过，但通过我加入公司后经手的懒人喂饭机、皮鞋形电话、可折叠双喇叭收音机、一次性沙滩鞋鞋垫等种种既鸡肋又无语的专利发明的销售经验，我也敢断定他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连带着我们公司的推销员在同行眼里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毕竟没有谁会在大皮箱里塞进个坐浴盆方便随时演示随时使用，拎上地铁感觉像城市呆不下去出走回村似的，笨重得很。
当这家的男主人汉斯先生终于窥见我皮箱中的庐山真面目时，他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和拉里相同的表情。
后者不断地朝他放送同情而认同的眼神，小动作时不时指指我，一副话里有话的意味。
对不起拉里你已经被我驱逐出我的小小魔仙堡了。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我不光要卖出去，还得向他证明我确实是正经人。
难度并不大，像汉斯这样管不住嘴还妄想迈开腿，整屋子全都是各种电视购物来放着吃灰的奇怪健身器械的大叔，我见得多了。他们最爱健康，也最害怕健康，因为这样就意味着要舍弃曾经所有，选择煎熬。
最主要在我面前碍事还恶心人的就是这个拉里。
“干嘛，还带新品试用的吗？不知道会不会传播STD。”他低头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顿时引来汉斯警惕的目光。
“所谓的‘无公害无残留绿色健康’也好意思说。”
我伸出食指中指，在耳旁比划了个引号，故意拖长音，呛声说，而抬头面向狐疑惊恐的汉斯又温柔如初。
“放心吧，先生，这只是模型样机，方便你了解结构功能用的，不是什么试用装，我们是绝不会容许那种用和产品完全不一致的试用或试吃品做虚假宣传混淆消费者的——你知道的，看着好闻着好，到手里了那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食品，一吃进肚子，只要吃不死人吃不出病就是好东西，其实还挺方便销售的。”
“你……”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屑地笑笑，“你就抱着你们家那众所皆知的痔疮神器哭去吧，多吃蔬菜注意健康和个人习惯，谁还能得痔疮？”
“你那些原产庄园农作物有什么好推销的，绿色纯天然？就连我们呼吸的空气都不是无污染纯天然的了，你们是种菜到月球上了吗？”
拉里还想回嘴——我知道他一定会，对于我们这种靠嘴皮子吃饭的人斗起嘴来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不过这才是我忧心的地方，因为当两个人互相诋毁的时候顾客很容易连带着对他们产品的印象也变得糟糕，外加第三人的被忽视感，绝对是比两个推销员撞车更糟糕的情形了。
我当然不能任由它发生！所以我抢在他说话之前立刻接上，一把拉过汉斯，将谈话重心转移到他身上，大手一挥，从眼神交流到肢体暗示，不断地帮他建立起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人为自己真正的投资就是购买喜欢的东西，能用得上的，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即使不能立刻用上，摆在家里也有动力，它不会变，也不会消失，会一直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忽然想起来了，随时都能用上。”
他循着我手的指向，从沙发到电视，到客厅那些跑步机、抖动甩肉机、瑜伽垫和弹力球，最后定格到茶几上端端正正摆放的二代坐浴盆模型上。
紧接着话锋一转，指向也转，转到它旁边的美丽心情庄园的农副产品宣传册上，白花花的奶酪盘，牛奶，黄油，还有绿油油的蔬菜鲜果，印在十六开的纸上。
“可你花钱买吃的，再好再贵，最后都只能变成一坨屎。”
汉斯皱起眉，没有说话。
拉里粉白的斯文脸蛋彻底黑了。
“多谢惠顾，我们的售后保质服务是一年内免费维修，终身享受会员活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联系总部客服，需要其他的米娅新生活系列创意产品的话欢迎你再与我联系。再见，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深鞠躬后，我笑吟吟地和门那边的汉斯先生挥手道别，离开楼栋，道边，西装革履的瘦弱眼镜先生却还没走，不耐烦地用脚跟打着节拍，等着我顺着楼梯走下来。
“黛安·林，有你这么抢的吗？是我先来的，我先来的！”
他拦住我的去路。
“我怎么抢了？咱们推销的产品都不一样，我为什么要跟你抢？不要因为自己实力不行就赖到别人身上。这样显得很低级。”
“没见识没教养的中国佬。”
他低声咒骂了句。
我停住脚步。
“你说什么？”
他明显被我忽然拔高的音调和横眉瞪眼的气势吓到，打了个哆嗦，见我扔下皮箱活动起手腕向他走来，慢慢向后退了一步，音量也弱了几分：“没说什么，你……你打算当街动手吗？周围可都有摄像头……”
“我管你……”
一道莹蓝色的微光划过，直直撞进我的怀里，冰凉的触感，隔着一层衬衣都能让我感到寒意，我下意识抱住，也闭上了嘴。
在我的手掌与之相触的瞬间，它迸发出让眼前整个世界都陷入白色的刺目光芒。等到白光消退，眼睛适应环境，一切又恢复如初。
这是块极为精美的蓝色立方体，一个侧面也只有巴掌大小，体积适当，重量却不轻，乍一看有点像LED屏切割出来的，可以变幻出不同的光效和明暗色彩。我用力举起，对着日光，它不透亮，再仔细瞧，也映不出我的影子。
就是这样的一块奇怪的小东西将我的思绪全都牵走了，以至于等到有人喊我的时候，我一晃神，发现拉里早就不在我身边了。
而面前却多了另一帮人。
准确地说该是从天而降，钢铁侠拖着长长的尾线，径直地降落到我面前，激起一片热浪冲击，随后，美国队长单膝跪地，以盾支撑，从高空的喷气机俯冲直下，重重落地，就在钢铁侠的身后。
机油、硝烟和枪/弹的味道，混杂着些许古龙和汗水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硬要加，应该还有荷尔蒙。
特别是当美国队长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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