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女配》瓶儿白

22、亲情如此

　　管家扶着大夫人下了阶梯，慢悠悠的走到丧女一家人跟前，眉宇一展，道:“是我们季家对不住你们。”

　　“说这些，又有何用？我女儿已经去了，今早上就躺在院内，要我看着她咽气。”妇人噙着泪珠，抽泣的喘不上气。“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们将杀我女儿的人送上衙门。”

　　大夫人嘴角一抽，对管家使了个眼色，见他进了府，才道:“我们府上皆是正直之人，季将军带兵抗战多年，打出西吴一片天地，而我们自是以他为荣，常年做些善事。”

　　她顿了顿，眼睛一斜，只见季常架着一男子出门，腔调不禁上扬的说:“但有些个出身卑贱的人，总是扰乱我们季家的规矩，杀人放火什么都做尽了。”

　　说着，季常一脚将季文书踹倒在地，用了十分力道，季文书双手扶地，单膝跪在众人眼前，身上的外衣被鲜血浸染，皆是皮开肉绽的血痕，似是被鞭子抽打过。

　　“是我季常老了，管不住他，让他害了不少人。”季常对着百姓拱手作揖，剑眉一皱，布靴用力压在季文书的背上，看他额上冒汗，更是下了力道。

　　“季将军言重了...”一家人本就是做小本生意的，没什么能耐，只得看将军脸色行事。

　　“我一会儿定会好好教训他。”

　　“是...是。”妇人见他这么一说，不敢抬眼，浑身颤抖的点了点头。

　　季常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冷声道:“各位请回。”许是气势太凶，周围人也不敢多待，三三两两的散了。

　　“走吧，别在这瞧了。”见四周人群皆散，方竹也连忙推着钱星儿走了。

　　他不想惹火上身，因为看热闹而搞出事端来。

　　“那身影好熟悉。”钱星儿巴望着角落里那匆匆跑走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

　　方竹顺着看去，正巧有行人挡了路，再看时，那头已经没了人影。

　　“你怕是看错了。”说着，他不紧不慢的搭住钱星儿的肩，缓步朝东街走去。

　　待人散去，季常瞄了眼身后等候多时的管家。

　　管家两三步走上前，将手上的锦盒递向妇人，说:“这有五百两，你拿去好好安葬自家闺女，剩下的，留着做生意。”

　　妇人咬紧下唇，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本以为自己能讨回公道，但如今，还是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收了银子，封了嘴。

　　“既然收了，以后可别在来闹了，不然下次，可不只是少个女儿这么简单。”管家阴阴的笑着，挑眉看向妇人身后的男童，还对他招了招手。

　　妇人连忙收下锦盒，叫自家的壮汉们将女儿抬上推车，不敢多说，没几下便走了。

　　季府门前人都散了，各自心中都有些底，知晓今日同往日无差，又是堵住了唇舌。

　　季常一把扯住季文书的衣领，使着蛮力将他拖进府邸，管家匆匆关上大门。

　　此时，门里头就站着季晨云，大夫人跟季常三人。

　　“哼。”季常冷哼一声，松了手，季文书应声倒地，忽的眉头一皱，地上落了几滴深红的血，“怎么？还知道疼了？”

　　季文书支着手臂，不吭气。

　　“既然知道疼了，你为何又要残害人家一条性命？”

　　季常扯住他的头发，蹲下身，嗔笑道:“你知道，现在外头的人都怎么说我们季家的！啊？我英勇抗战，皇上看不起我，现在就连百姓们都嘲笑我生了个畜牲！”

　　他就这么在季文书耳边，说尽了不堪入耳的秽语。

　　季文书却不生气。

　　他习惯了。

　　自他有记忆开始，爹一生气，就会拿鞭子抽打他，无论他是否做错事，是否说错话，只要爹喝了酒，或是在外头遇上不欢喜之事，就会将他关在屋里狠狠地折磨，直到鼻血流尽，身上没有可以抽打的地方时，他才停手。

　　疼吗？

　　当然疼，第一次疼的恨不得杀了爹。

　　但是每当他收起鉄鞭，就像现在这样，温热的指腹轻轻抚摸季文书的发尾。

　　柔声对他说。

　　“爹打你，也是为了你好，若你不是我季常的儿子，我也懒得理你，乖，别让爹难做。”

　　然后他就不恨了。

　　季文书麻木的点了点头，平静的对上季常冒血丝的双目。

　　“是，爹。”

　　“这有些银两，你拿着，想去哪去哪，听话。”季常从怀里取出一只饱满的钱袋，扔到他手里。“别回家。”

　　说着，季常弯腰拍了拍靴头，转身走到大夫人跟前。“秀儿，你一会跟我去一趟钱庄。”说着，吐了口水。“真晦气。”

　　“老爷别气着自己，这下贱胚子的种始终不是实的。”大夫人边说着，边跟上季常的步伐。

　　“文书。”季晨云见二人走了，这才伸手扶起弟弟。

　　“那些贱民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怎么说你也是将军之子，那些个东西死了就是死了，只是要你受苦，哥哥心里惭愧。”

　　说罢，他又咳嗽了几声，苍白着小脸，满是愧疚。

　　季文书吃力的抬眼，嘘声说:“外面冷，三哥别着凉了。”

　　说着，他怀揣着钱袋，一瘸一拐朝三哥的院落走去，身上被血染脏了，需要洗一洗，换件新衣裳。

　　直到他身影彻底消失，季晨云才拉下脸来，嘴角勾起一抹怪笑。

　　真是愚蠢的弟弟啊。

　　※

　　季家闹上这么一出，难免遭人唾弃，即使花了银两，也买不断百姓的闲言碎语。

　　面对季常的冷言相向，方雨晴还是怂了，没等到事情落幕，就挨着墙根一路回到面馆子坐下。

　　身体莫名发冷，忍不住搓搓手捂住臂膀。

　　一想到方才的场景，方雨晴心里就膈应的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头皮依旧处于麻痹阶段。

　　面馆师傅见了，一边揉面一边说:“怎么？凑热闹去了？”说着，他嗤笑一声，摆了摆手上的面团。

　　“想必你是外地来的，不晓得季家过往之事。”

　　师傅一边擀面一边与她讲起季府之前发生的事。

　　像今日这种的，多则五月一次，少则一两年，季将军平日将事情压下来，皇上也没少警告他，只是这事依旧照常，谁也不晓得到底是季家的哪个干的，只知他家小少爷打小就是异类，行为举止与常人有所出处，每次有事发生，那小公子都在家中。

　　自然而然的，就都觉着是他干的。

　　况且，每次他都是安静的认了，没有否认的意思。

　　方雨晴抿着嘴，心里有些憋屈。

　　她就是想不通，这季文书能变态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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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名字叫反派教我做人哈，改了名=3=别认错了，今天评论的小天使我会发红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