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守成珪[穿越]》離殊（離二姊）

46、第四十六章

　　莫守靖先到分衙去打点，塞了些铜钱让钟鹏给送个好位置，收了钱的中鹏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点着头直说成成成。

　　打点好摊位，莫守靖带着一分心喜到码头边上，想将这开心和成珪分享，只是在码头边上左望右看，总不见成珪的身影，“这是进船舱里忙活？”

　　莫守靖撇撇嘴，心里略感失望，迈开脚往另一头转去，现在见不着珪子，回程时说也是一样。

　　往街市里绕了些时候，边走边打听，莫守靖从镇里人的口中打听到青鹿书院的位置，这是成珪以前唸书的地方，他想着让二娃、三娃及四娃他们都进书院。

　　莫守靖在书院外左探右瞧，远远就能听到书院里传来孩童稚嫩的朗朗读书声，正唸着三字经呢，他之前也帮二娃他们买过三百千，虽说也叫三百千，但里头的内容和上辈子唸的大多不一样。

　　莫守靖紧张地搓搓手，突然“啊”地一声，暗自责怪自己大意，四下左右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在附近，将手背到身后一秒之后，再伸出来已是双手都提满礼品。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莫守靖喜孜孜地从书院里走出来，这次只是先来探路，山长是位满头白发的慈祥老者，也还记得成珪这学生，听到成珪与他的男男婚姻，只是略微惊讶并未有太多评论，仍是笑瞇瞇地同他谈话，和那些迂腐卫道的读书人不同，他能很放心的将孩子们交给这书院。

　　剩下的就是等八月退暑之后带二娃他们到书院来行拜师礼、交束脩即可。

　　心里头挂着的一件事解决后，莫守靖想着以后家里人往来镇子的机会多，不如也卖辆牛车自己使，心里想着脚下就行，效率快得转眼就来到牛马市集。

　　进了牛马市场，每个摊圈旁都有吆喝的人，莫守靖挨个看挨个选，黄牛的价格从四两银到十两银都有，也就年纪、身体素质的区别。

　　摊圈的角落里，一头趴跪在地上、流着泪，口中发出哞哞低吟的黄牛引起莫守靖注意，那只黄牛看起来状况并不好，似乎个别单独隔开来。

　　“东家，这头牛…啥情况？”，莫守靖指着那头低垂着首，不断低吟的黄牛问道。

　　中年汉子顺着莫守靖的手指看去，摇摇头开口，“这头牛之前怀了崽，生崽那天正好下雨，雨势太大，那搭子棚破坑漏水，这牛淋了一天雨又生了崽，隔天就病了”，汉子叹口气继续道，“说是染了风寒，药也参草料里给吃了，就是不见起色，可惜没多大岁数，只能这样”。

　　也就给点草料，剩下就是让牠自生自灭，这种病牛，宰了也卖不得肉。

　　莫守靖走过去查看，只见黄牛眼角带着许多眼屎，泪流不止，精神萎靡、鼻镜干燥龟裂，间有清鼻涕、呼吸出杂音，莫守靖摸摸黄牛的鼻子及耳内，发现温度略高，用力拉起黄牛，只见黄牛四腿发颤，奋力而起。

　　莫守靖虽非兽医，但好歹以前住大山里也是养过黄牛，确实是染了风寒，这是普通的病症，有可能转为肺炎或支气管炎才会一直医不好。

　　莫守靖看着这黄牛发颤着仍用力站起，对着他不断哞哞叫，看起来求生意志强烈，莫守靖伸出手拍拍牠的头安抚道，“你且等着”。

　　“东家，可否将这头牛卖予我？”

　　中年汉子甚是惊讶，他这头牛都快病死了，这小客官靖还要买，“小客官，你年纪轻不懂，可老哥哥我可得先跟你说声，我劝你换头牛，这头牛你也看到了，病得快不成”，买回去若怎么了，不得上门来吵。

　　“东家，您说的我都知晓，我家有些祖传的土方能治这病，好歹也是条生命，我想试试，您就便宜些卖我，医不成我也不来找您，您看这样成吗？”，莫守靖用手掌顺着牛头，认真地同汉子商谈。

　　那中年汉子仔细想想，这头牛也替他家生了头小牛，算算也是回本，况且病成这样，自己没本事医，多留一天也是多费一天粮草，既然有人要，不如就卖了也好过到时死了还得丢。

　　“行吧，这样的牛一般都是卖六两，我看你心眼是个善良的，这牛遇到你也是他的福气，就拿个一百文钱”，汉子大声地开口，语气中有些没底气，一百文就买了头快病死牛，其实也是坑人。

　　不过莫守靖却觉的一百文真正太划算，因为在他眼里，等于是用一百文买下一头六两的牛。

　　两人打好契盖好印，到牛马市场里的衙处那登记，莫守靖立即向汉子要了个碗，趁着装水时偷偷将里头的水换成灵泉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全部倒入碗里。

　　用手指搅了搅，莫守靖将碗移到母牛面前，抚着牠的头，母牛看了眼莫守靖后低哞两声，而后乖乖喝起水来。

　　才刚喝完，在场的人都发现母牛瞬时精神变好了些，不再哞哞叫喊，还试着站起身来，莫守靖一个使力帮忙，母牛便顺利地从地上站起，不断踏着四肢，强而有力地踢着腿。

　　“唉~奇了奇了，我活这么久第一次见着”

　　“这什么神药这么奇特”

　　周围人群中传来各种声音，有人开始出声询问，“小兄弟，你这什么灵药这么好使？”，他们养牛的常会遇到牛只生病，很多时候治不好都是认赔，若能学得这技术，好赖也能救活一两只。

　　莫守靖牵着母牛缓缓往外走，许是太久没走路，母牛一步步仍是走得蹒跚，“我这药材难得”。

　　“你说说嘛，小兄弟，指不定我们听过”，另一大汉锲而不舍地追问。

　　莫守靖裂开大大的笑容，也不藏私，“这叫青霉素，听过就快去买”。

　　其实真正快速恢复体力的是灵泉水，但这不能说。

　　在场几个大汉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听过青霉素是啥，只是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像忽悠人，几个大汉搔搔头，也没人再继续问下去。

　　母牛走了几步后停下来，任由莫守靖怎么拉扯都不愿动，莫守靖循着母牛回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小牛不断用前蹄刨着栏杆，嘴里发出幼嫩的哞哞声。

　　莫守靖摸摸牛头，低声安慰，“走吧，做人都由不得自己，何况做牛”。

　　那中年汉子原以为平白赚了一百文，没想到莫守靖就这么大剌剌牵着好了大半的黄牛离去，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成珪在约定的地点见到莫守靖时，就见他斜靠在牛车旁，手里拿着缰绳，嘴里叼着不知哪来的麦杆，流里流气地对着他比了比后方，“上车吗？哥载你回家”。

　　成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