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病妃》温酒煮故人

20、第20章 识破善恶

　　“奴、奴婢不知……”春桃不敢说出实情，此刻急得快哭了。

　　然而邢慕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前世在台狱内，就是春桃狗仗人势，帮着邢羡水险些让自己心疾发作而死。因此她为何要对春桃手下留情。

　　“既是你做主换的，又怎会不知丢在了哪儿？”邢远山鹰眸瞪视春桃，即使坐着也十分唬人，“敢在本相面前撒谎，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

　　春桃吓得瘫坐在地，此时杜姨娘连忙起身跪在邢远山面前：“老爷，妾代羡水和春桃向您和大姑娘认错。是妾管教不严，您要责罚就责罚妾吧。”

　　杜姨娘的转变并非空穴来风。照这么下去，春桃必得挨家法，到时还不是会说出对二姑娘不利的话来。

　　与其等事情败露后认错，不如当下便向邢远山和邢慕云诚恳地道歉。

　　只是这笔账，她杜婉必会记住。

　　邢慕云微挑眉梢，轻淡地问道：“姨娘方才句句指责我惩罚二妹，如今是想蒙混过去吗？”

　　墨画心中暗道杜姨娘果真随机应变，见事情败露便这般服软。至于凝香则面露不解，怎么就突然这般转折了？

　　“姨娘……”邢羡水语带哭腔，她本只是气不过被邢慕云在栖云轩羞辱，才临时起意自残陷害。

　　其实相府中没多少人瞧得起邢羡水，邢羡水也瞧不上别人，尤其是曾经真心待她的邢慕云。

　　她以为邢慕云除了有一副好容貌并无其他优点，却不料如今又被事实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邢羡水终于意识到，邢慕云除了一副体虚的身子，有哪点比不上自己？

　　“大姑娘，妾只是见羡水伤得如此，一时心急方才空口污蔑您。”杜姨娘说着便给了自己重重一耳光，顿时她的面上泛起五个红指印，泪水涌出，似诚心悔过。

　　“妾罪该万死，还请您原谅羡水……”

　　“够了！”邢远山威喝一声，顿时制止了杜姨娘的举动，他怒不可遏地望向邢羡水，“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邢羡水被单下的手握了握，杜婉已为她受了一巴掌，自己不能让她白挨，浪费一片苦心：“女儿认错。”

　　邢慕云转头望向邢远山，她心内其实还挺佩服杜姨娘母女的快速反应。然而邢慕云不会放过这次惩罚邢羡水的机会，她抢在邢远山前开口道：

　　“姨娘许是不知情的，但二妹为何要这般待我？怎么说长姐幼时也曾为你出气呢。”

　　床榻上的邢羡水心微微一颤，她听到杜姨娘严肃的声音：“羡水还不跟你长姐道歉！”

　　“不必，我不接受。”邢慕云封死了邢羡水的退路，也是在逼邢远山作出决定。

　　什么姐妹友恭，前世就是邢羡水亲手撕毁了这假象。

　　如今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也罢了，在府内邢慕云可没那兴致学邢羡水忍气吞声。

　　墨画心中赞同自家姑娘的做法，以前姑娘就是太软和了，这才让这些姨娘庶女欺负到头上来。如今姑娘有这番转变甚好。

　　邢远山岂能不知邢慕云之意，他微皱了眉，未立即开口。

　　杜姨娘爬到了邢远山脚边，抬头时面上挂着我见犹怜的泪痕，再一次触动了邢远山内心。她道：“老爷，妾求您，不要惩罚羡水……”

　　邢羡水亦趁势配合地在床榻上哭出声：“长姐对不起，二妹错了……呜呜……”

　　邢慕云在心内冷笑，当真好大一朵白莲花。怕是邢羡水此刻哭得有多伤心，心思就有多毒。

　　就在此时，邢远山突然问向邢慕云：“云儿认为该如何？”

　　邢慕云观邢远山的面色，便知他怒意全消，一时心内嘲讽无比。然而邢慕云只作不知，提议道：

　　“既然姨娘二妹有心悔改，女儿以为就不必追究了。”

　　邢远山却讶异地挑了眉，也不知在玩什么把戏：“哦？”

　　邢慕云悠然地瞥了眼地上的春桃：“只不过这妄自欺瞒父亲的刁奴，还是打杀了好。”

　　春桃顿时被吓得不轻，她为了保命慌不择言：

　　“老爷姑娘饶命，奴婢并非有意隐瞒。这二姑娘素来在下人面前另一副面孔，是她命奴婢将扫帚抹布和石块装于箱内，沉在池塘里的！”

　　“那是怎样一副面孔？”邢慕云轻笑，以春桃为突破口，目前效果还不错。

　　杜姨娘连忙为邢羡水解释：“老爷大姑娘别听这刁奴污蔑，羡水只是一时头脑发昏，才做出这等事。”

　　邢远山却突然皱眉，他只觉看够了一场闹剧。这杜姨娘反应如此之快，到底还是露了马脚。

　　混迹官场数年，他看得出杜姨娘前前后后这番反应可不像一个老实人该有，怕不是什么好的。

　　于是邢远山望着眼前的杜姨娘，一时心中怜意骤减。原本邢远山打算小惩大诫，现如今断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杜氏不会教养，今后便命方氏自宫中请两个教养嬷嬷来，好好教二姑娘如何尊敬长姐！”

　　杜姨娘微微愕然，这邢远山怎么就突然变卦了？他从未称自己为杜氏。顿时杜姨娘想求情却被打断：“老爷……”

　　邢慕云感觉到邢远山态度的反差，心中终于有一丝愉悦，她听到邢远山继续严厉道：

　　“杜氏继续禁闭，派人看守，丫环小厮等无故亦不得离开碧荷苑。二姑娘膝盖上的伤好后，自行去领五板子家法。丫环春桃，就依云儿说的，杖毙！”

　　顿时善水阁一阵撕心裂肺哭喊声响起，这主要是来自于春桃的。然而没过多久，她便被顺子喜子给拖走，声音渐渐消失。

　　邢远山站起高大的身形，朝邢慕云忍着气道：“云儿与为父一同离开这不干净的地方。”

　　杜姨娘主动让开路，她听闻邢远山这么说，一时心内受伤无比。

　　邢羡水见到杜婉低头黯然神伤，不由哭道：“姨娘……”

　　邢慕云衣摆微动，直接走过跪在地上的杜婉。这二人一副惨淡的模样，让她提不起再踩一脚的兴致。

　　杜姨娘微抬头，便能望见邢慕云优雅离去的背影，她心中骤然发狠。不行，她绝不能输给那个小贱人！

　　于是邢羡水便见杜姨娘头也不回地离了自己的屋子。

　　一时善水阁静悄悄的。其余丫环们都低着头，但心内想来没有面上那么乖顺。

　　邢羡水知道今天她自作主张的后果，便是颜面尽失。其实她并未妥善布局，一是由于对邢慕云的轻视，二是被邢慕云羞辱后气不过临时起意。

　　夏日天热，湿掉的物件只需等上约莫两炷香的时间便能干爽。然而邢羡水为了使膝盖上的伤被发现得早，看起来便严重些，这才等不及命春桃告诉邢远山。

　　此刻春桃已被拉出去杖毙，其余丫环们必在暗自笑话自己。邢羡水转过身背对着她们，用力握紧手指，久久未松。

　　邢慕云给她等着，她会替丫环索命来。

　　杜姨娘回到碧荷苑后，提笔写下一小张信纸条来。此时她身边并无人传信，幸好那位贵人给自己一物，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信纸条写毕，杜姨娘走到院中，打开挂在檐下的鸟笼，里面有只训练过很长时间的金丝雀。

　　她招那金丝雀出来，将纸条绑在鸟的脚爪上方，随后便将鸟儿往空中一抛。

　　入夜，邢慕云于栖云轩内用毕晚膳，沐浴后便坐在了床榻上。

　　她长发微湿，肤色比平日里更白净，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特有的香气，遮掩了平日的药香。

　　邢慕云暂时还不欲入眠，她取过床榻边的天海遗卷孤本，就着烛火慢慢读起来。

　　今晚轮到墨兰在旁守着，她思忖后张了张唇，柔声道：“姑娘今日可是累了？早些睡吧。”

　　邢慕云轻声道：“不急。”

　　墨兰有些无措，她知道不该打扰姑娘看书，但实在忍不住问道：“奴婢听墨画说了白日之事，姑娘可需要吩咐奴婢做什么，以回击杜姨娘？”

　　“杜姨娘被关了禁闭，你不方便与她接触。”邢慕云面容沉静，“放心，等杜姨娘被扳倒，答应给你的我会做到。”

　　“姑娘……”墨兰想起待在邢慕云身边的时日不多，她眼眶突然湿润。

　　就在此时，窗户发出一阵轻响，随即被人打开，一抹修长的墨衣身影利落地翻进来。

　　墨兰转头望见这一幕，顿时被吓得不轻，她失声惊呼：“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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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
小剧场
萧昀逸：放本王出来！！！
作者君努力抱着自己的码字机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