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gl》冰与火

51、第 51 章

　　“该死！”我用力拉扯着两只腿，但是它们就像被钉住了一般，一点也不能移动。

　　“哈哈哈哈，看看这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它一定勾引了不少女人吧？”李御抬起我的下巴让我正对着他的眼睛：“我一想到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神心里就嫉妒得发狂，我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你？论才学论样貌我没有一样会输给你！今天我就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变成四肢不全之人，到时候再看看她选你还是选我！”李御慢慢提起了手里的长剑，我的心已经快跳到了嗓子眼，眼看那柄剑刃就要刺在了我的脸上，忽然间一道黑影俯冲了下来，一头撞在了李御的脸上。

　　“该死！该死的蠢鹰！”李御胡乱用手打着飞上前来用嘴和爪子向他发出攻击的黑鹰，我的双脚一下开始能够行动了，我急忙一跃而起，捡起拉克手里那只断戟一把朝他戳去。就在这个时候，李御也用手里的神剑一剑戳穿了黑鹰的胸膛，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用那只断戟没命的往他戳了过去，李御颓然地倒在了地下，愣愣地看着我，再也不能闭紧了双目。我急忙把黑鹰抱在了手中，希望用魔法治疗它的伤口，但是……它的生命仍在一点一滴地消失，我的泪水不断地落了下去，打湿了黑色的羽毛。

　　“华尔沙，我做到了……”黑鹰艰难地跟我说着话：“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是不是？”

　　“是……你一直都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最好的伙伴。”我留着泪对它说道。

　　“只可惜……我再也不能看到你没有羁绊的笑容……知道吗？在我心里一直希望看见以前率领着军队和我开战的那个华尔沙……那时候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不要再说了……”我悲伤得低下了头，不停地摇着脑袋。

　　“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再照顾你……我再次回到了我的故园，最终接受了神灵对我的惩罚……我……其实就是伊甸园里那条引诱人类先祖犯错的黑蛇……曾经我以为自己逃过了神的制裁……可是想不到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这里……”黑鹰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我仿佛还在听见它正轻轻地呢喃：“……去吧……进去吧……”泪水就似汹涌的河流一样涌出了我的眼眶：“不——”我大声朝它呼喊着，为什么我周围的伙伴一个个先后离去？我本以为踏上天空的道路是我们实现理想的阶梯，但是为什么情况竟会是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个智神对我说过我的兄弟们会帮我一起实现自己的心愿，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这样轻易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本来都是好好过日子的兄弟们被我牵上了一条不归路，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那个所谓的智神在欺骗我吗？还是这一切都是他施出的诡计？

　　我的眼里冒出了出离愤怒的火花，不管怎样，我已经来到了柯穆的门外，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清楚楚，我不会让我的兄弟们白白死去，哪怕是被打下恐怖的地狱最底一层，我也一定要柯穆还我一个公道！

　　我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轻轻拔了一根黑色的羽毛带在身边，掩埋了渐渐变回蛇身的黑鹰。我慢慢抬起头来，面前的大门显得如此庄重而肃穆，它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情景呢？我……到底能不能够见到父亲？他又会不会答应愿意帮助我？我站起轻轻推开了房门，这一切都需要一个答案，而现在……就是决定最终命运的时刻了……

　　……一片寂静……

　　庄严的宫殿中一片沉寂，我看着走廊两旁雪白的大理石雕像，他们全是天空中有名的神者们的塑像，精雕细琢的面容、巨大有力的身躯，让我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在它们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而此时，它们随着我的脚步正都在不断向后移动着……

　　这里不是天界最高之神的住所吗？为什么周围却连一个守卫兵都没有？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打一场硬仗，可是……现在的情形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渐渐地，我来到了宫殿大厅的中央，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感觉很熟悉但是从来都没见到过的人……

　　“终于来了吗？你就是那个名叫华尔沙的孩子？”女人开口问我说，她坐在一张象征王者的座椅上，背后又是一扇高大的、刻满玫瑰花朵和藤蔓的大门。

　　“你……是女神希菲索？”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知道是对她太过尊敬还是感觉有些惶恐的原因，这个靓丽的妇人全身上下流露着高贵，虽然此时她正坐在椅中和我说话，但是高高在上的神者气息让我感觉自己一直在仰望着她，瞻仰着她的神圣……可怕的女人……怪不得父亲那样高贵的人也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这个女人看来并没有对我有丝毫的敌意，她究竟要跟我说些什么呢？还是……她已经打算让我去见父亲？

　　“是的，我就是你那位名义上的母亲，也许……你可以称呼我妈妈。”温柔得让人心神发颤的声响撞击着我的灵魂，我的眼中已忍不住要流出泪来。呵呵……妈妈……我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流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妈妈”这个词的含义，从小就被人称作没有母亲的华尔沙，看着别的孩子在母亲怀中撒娇，自己却只能默默低头练着永远也练不完的剑术，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背后只有父亲的咆哮、老师的训斥，什么时候有过母亲带来的温暖……我的身体已经有些发颤，不行……我怎么能如此的脆弱？这女人只不过一句话就已震撼了我，她只是想法打动我，让我自行离去，我不可以中了她的奸计，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去办。

　　我咬了咬牙，抬头狠狠地看向了她，挥动着手里的剑说道：“您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告诉我，父亲在什么地方？我需要他的帮助。”

　　“这不是作为一个孩子对母亲所做的事。”她看着我手里的神剑，神情悲哀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充满了憎恨，你恨我为什么要将你们几位兄弟扔在人间不闻不问，恨我阻扰柯穆和你们相见。其实……我是想要告诉你，做出这一切我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竟比抛弃亲生孩子更重要？”我的语气一下狂怒起来：“要不是你的话我们也不会遭受这样多的苦难！现在其他兄弟都活活丢了性命，要不是当初你自私的决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告诉我！你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荒唐理由！”

　　希菲索静静地看着我，脸上的哀伤越来越凝重，她的眼神几乎都快将我融化，这是……痛苦的母亲看孩子的眼神吗？我不知道……我忍不住将头别到了一边，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听听她的解释，看看这位自称我母亲的人有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出这些残忍的事。

　　“我的孩子，原谅母亲这项自私的抉择。你们是柯穆和人间女人生下的后代，根本就不可以带回神庭接受神人们的恩泽……”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们的亲生母亲是人类就必须得剥夺我们的父爱吗？你这是什么样的逻辑？”我猛地朝她狂吼着说，这个女人的理由实在让人生气。

　　“请听我说完，华尔沙……你们是人类的孩子，身体里难免有着人类恶劣的本性，神庭是全宇宙最纯洁神圣的地方，其他神者们根本就不能接受有着劣根性的人类存在……”

　　“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天生就是坏蛋、强盗，野蛮人？”我再一次鄙夷地打断了她的话。

　　“……虽然这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说法，但是……它的确是一个事实。”

　　“嗯？”我顿时不由恼怒得握紧了手中的剑，我感到希菲索好似正在考验我的忍耐力。

　　“佛经中所提到的人类恶劣本质便是：贪、嗔、痴、怒、杀五项大忌，而你们五个，正是这五项大忌的代表。基路代表着‘嗔’，其实他并不懂得动物和植物的语言，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在能力非凡的兄弟面前丢脸，他选择了撒谎，结果最后死在了巨树守卫的口中，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科尔，他代表着‘痴’，他那样为自己的母亲而痴迷，一点也不愿离开自己的母亲独自生活，最终沉睡在了母亲怀里不再醒来；而流苏代表着‘怒’，她的怒火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无法磨灭的灾难，每当一次怒气爆发时她都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周围的人们，小山村上所遇到的劫难一定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最后是李御，他代表着‘贪’，贪婪是人类最最丑恶的本性，一切的罪恶都来源于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和你一起进到了神殿，来到了我的眼前……”

　　“那我呢？我代表着‘杀’吗？”

　　“不错，想一想你在踏上神庭的道路上造下了多大的杀戮罪孽吧，拜西斯城中的幽魂、蒙古瓦刺大军的哀嚎、三十万东方人民的鲜血，这一切的罪孽都是你这代表着‘杀’的神者之子造下的深重灾难，当初我选择不让你们兄弟相遇，正是为了今天的悲剧不会发生，可是……命运的转轮依然选择了这样的巧合，我的努力最终还是白费……”希菲索已经痛苦地低下了头。

　　“不……不会的……这些都是你编出来的谎言！是不是？”我用力摇着头，一点也不愿接受希菲索所说的一切。“不管怎样，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我一定要见到父亲！我要让他用神圣的力量挽救这一切！”我几步跑上了神座之前，将神剑架在了希菲索的脖子上，红红的眼睛散发着噬血的光芒：“告诉我，柯穆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他！”

　　“可怜的孩子，你已经被黑魔咒还有心中的执着迷惘了心智，人类是不可能违背大自然的规律而存在的，祈祷已经死去的人复活，这根本就是违背神灵意志的做法，清醒一点华尔沙，别再为这样的事做出无谓的牺牲！”

　　“我不管那些什么无聊的自然之说！我已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不会两手空空就回去！为了这一天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如果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离开！”

　　“好吧华尔沙……”希菲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既然你非要坚持我也不能再阻止你，因为你的力量早已超过了我，但是……你终究不是大自然和命运的对手，你另外四位兄弟已经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了代价，接下来的人……也应该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