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雪上霜》西斯特尔

149、研究员与未知X（四）

　　伍魅所说的逼疯指的当然不可能真的是把人逼成疯子。
　　“他是那种有那么点问题就要全部推到重来的人，就算是地板不符合要求，也必须调整，有一次音乐会在开始之前，把整个音乐大厅给重新修过才算符合他的要求。”
　　“音乐厅愿意配合？负责人不会有意见吗？”她诧异道。
　　一个音乐家来办一次音乐会就相当于重建音乐厅，音乐厅还要开下去吗？
　　伍魅神秘一笑：“谁让叶重华他的家世不简单呢。”
　　燕霏雪了然，至今她见过的世界，有权有势或者有钱的人，总是有特殊的待遇。
　　伍魅没有细说，关于叶重华的话题也到此为止。
　　来到休息室，莫颉正在发呆，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眼里浮现出挣扎痛苦的神色。
　　她暗想，制造了那么多杀人武器对他来说，大概有很沉重的罪恶感。
　　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伍魅就走了过去，她拍了拍莫颉的肩膀：“今天就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好音乐。”
　　莫颉抬眸：“什么时候结束？”
　　那暗沉的眸光让人觉得压抑。
　　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
　　伍魅眯了眯眼，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
　　“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了，看来得让音乐好好洗涤一下你的心灵。”
　　莫颉摸了下额头，无语凝噎。
　　到音乐会开始之前，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大约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有人通知音乐会即将开始，此时时间已经临近七点。
　　三人前往音乐大厅就座。
　　整个音乐厅分为几个区域，有他们刚刚所在的等候区，也有休闲区，后台的准备区，以及主要的音乐大厅，也就是舞台区。
　　他们几个在到达音乐大厅门外时，有几个人正在门口移动门边的摆设，还有一个身穿正装的男子正指挥着他们的行动。
　　“最右边的那朵花，有一片颜色深一点的花瓣，摘掉。”
　　这个声音如淙淙清泉，声入人心。只是说出的内容，令人觉得错愕。
　　燕霏雪第一时间想到了伍魅介绍过的叶重华，便循声望去。那人正对着音乐大厅的大门正中央，她只看到了他的半张侧脸。
　　但仅仅只是半张脸，就能引起无数人的瞩目。
　　该怎么说呢，他都眉眼似乎温柔了岁月，有一种暖阳般的气质。这样的人，看上去不像是苛刻的强迫症。
　　她正出神，手肘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小雪，进去了。”伍魅好像完全没看到那人，拽了她一把。
　　听到声音，那人转过头看了一眼。
　　燕霏雪与他对视刹那，就被伍魅拉进了音乐大厅。
　　进去后，她才问道：“伍魅，刚才那个人你没看到吗？”
　　谁知伍魅愣了一下：“谁？门口那几个不就是工作人员吗？”
　　所以她看到了？但她总觉得伍魅没有看到他。
　　她犹豫片刻，没有继续询问。
　　“没什么，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她轻描淡写的带过。伍魅虽然察觉到她的异样，碍于她的态度便没有多说什么。
　　身后沉默的莫颉回头看向门口。
　　少顷，他收回视线，跟上前面的两人。
　　陆陆续续，舞台下坐满了人。看得出叶重华很受欢迎，很多前来的人脸上都带着激动兴奋的神情。
　　当手表上的时间指向七点整，一个身形欣长的男人从台后走到台前。灯光聚拢在他身上，将他的容貌展现的一清二楚，果然是她在门口看见的那个人。
　　她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处处透着怪异，叶重华明明出现在门口，可伍魅却没有看到他，这是为什么？
　　叶重华一言不发的弯腰对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旋即不急不缓的迈步走到钢琴前坐下。
　　没有报幕，也没有任何提示，演奏猝不及防就开始了。
　　一串美妙的音符从他手底下流泻而出，轻灵动听的钢琴声仿佛让人置身于自然之中。
　　一幅美丽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
　　他们看到了鸟语花香，无忧无虑的稚童游走在姹紫嫣红之中，欢声笑语，一派其乐融融，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然后，稍许低沉的音调加入，气氛陡然一转。
　　这处桃源被人破坏，草木凋零，稚童没有了笑颜，终日忧心忡忡。
　　听众跟着揪起了心。
　　在他们沉浸其中的之后，燕霏雪始终游离在外。不是她不欣赏，而是她听不进去。
　　她的思绪全在于考虑奇怪的现象上。
　　感受到好奇的目光，叶重华皱了皱眉，他手中弹奏的动作丝毫不乱，专注的将一曲弹完，才抽空望了过去。
　　燕霏雪早已看向了别处，叶重华没能找到目光来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从没遇到过在他举办的音乐会上走神的人，因此非常介意。这件事如果没有结果，他就永远无法释怀。
　　一首钢琴曲后，叶重华迟迟没有继续演奏第二首，众人纷纷诧异起来。
　　叶重华对他们的反应毫不在意，在意外出现之后，这场音乐会对他来说就已经失败了。
　　他没去管他们惊讶的眼神，径自起身离开了舞台，任性的中断了音乐会。
　　音乐会突然进行不下去，倒霉的却是音乐厅的负责人。
　　好不容易按照这尊大神的要求安排妥当，结果中途来个罢工。这让他怎么跟那些来听音乐会的人交代？又让他怎么跟上司交代？
　　叶重华表示他今天没有心情举办音乐会，死活不肯继续。
　　无奈，他只好出面主持大局。
　　“等等。”在他走之前，叶重华叫住了他。
　　他立马停住，惊喜的看过去，还以为叶重华改变了主意。
　　“叶大师有什么事吗？”
　　叶重华点点头：“舞台区有没有监控？今天来参加音乐会的人都有哪些？”
　　负责人一愣，脑袋一时没转过弯：“什么监控？”
　　他一脸懵的看着叶重华，然后才慢慢回味过来。他满眼怀疑不解，不知道叶重华想做什么。
　　“叶大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重华回道：“我想找个人。”
　　负责人：“……”
　　慎重的思考了半晌，他回答了叶重华的问题。
　　“监控的话，音乐大厅里面是有，不过不对外开放。至于来的人有哪些，这我就真不清楚了。虽说买票有限制一人限购一张，但是想知道具体名单，需要从记录资料里调出来。”
　　“监控在哪可以看到？”
　　叶重华无视了负责人说的不对外开放。
　　负责人眨眨眼，在他的逼视下毫不犹豫的把监控室的地点告诉了他，并亲自带他过去。
　　叶重华他惹不起啊！
　　把叶重华送到监控室，他想起了还在等待音乐厅给个说法的那些观众。于是扭头就要离开。
　　结果……
　　“等等。”
　　叶重华的语气毫无波澜。
　　负责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还有什么事吗？”
　　好在，叶重华说的不是让他为难的事。
　　“你过去之后告诉他们，音乐会推迟到一周之后。为了补偿他们的损失，稍后将在这里举办一个晚会，请他们务必要参加，”顿了顿，他加上一句，“晚会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负责人松了口气，叶重华所说的完全能作为音乐会事故的解决方案。
　　他高高兴兴的应下就走了。
　　叶重华则让监控室的保安给他调出他演奏期间的监控，寻找着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目光来源。
　　在音乐大厅等候的众人只候来了负责人。
　　他把叶重华所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大部分人的怒火被平息了下来。
　　虽然听不到叶大师的音乐，但晚上可以近距离接触到他，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伍魅失望的叹道：“叶大师又有什么事吗？音乐会开到一半还能弄出幺蛾子。”
　　莫颉对晚会的兴趣不大，不过他对音乐改变了看法。今天听到的那首钢琴曲，就好像一首能够安抚心灵的曲子，抚平了他不安沉痛的心。
　　于是他开始纠结要不要去参加晚会。
　　伍魅帮他做了决定：“算了，推迟就推迟，还赚了一场晚会。”
　　“一会的晚会你们俩可不能走，反正都是出来放松，晚会也是不错的选择。”
　　燕霏雪和莫颉相视一眼，都没有拒绝。
　　叶重华在监控室看完监控，终于找到了在那个时候打量他的燕霏雪。
　　监控里看不出太多信息，他结束了观看，前往晚会地点。
　　晚会就近设在休闲区，晚会一开始，伍魅就如解封的花蝴蝶，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众人之中。
　　失去了领路人的燕霏雪和莫颉两人，双双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燕霏雪还在想着他到底变成了谁这个终极问题，叶重华就来到了现场。
　　他的出现，让休闲区一片沸腾。
　　他没有停顿，径直走到她面前。
　　她抬头，一脸疑惑。
　　会是他吗？
　　“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叶重华直奔主题。
　　她点了下头，跟着叶重华走出休闲区。
　　背后议论声逐渐热烈起来，众人都在猜测她是谁，和叶大师有什么关系。
　　被众人猜测的主人公在休闲区外相对而立。
　　叶重华问出了一句在她看来很没有意义的问题。
　　“音乐会上，你为什么走神？”
　　燕霏雪觉得很荒唐，有什么法律规定她不能走神吗？
　　她本来觉得叶重华是在因为这个生气，可是等她看到他的神情时，却发现自己错了。
　　叶重华只是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