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雪上霜》西斯特尔

105、太子妃与皇太子（五）

　　在昭英阁虚坐一下午，直至明月高悬，司鸣才起身返回寝殿歇息。
　　不过刚走到君仪殿门外，他就停了下来。看着紧闭的门扉，以及站在殿外守候的宫人们，懊恼的情绪在他心底一闪而逝。
　　居然忘了东宫已经有了太子妃，习惯性的回了寝殿。
　　想到这，他掉头去了启安殿，那里是龚先生往常留宿的地方。
　　就在他走后，君仪殿外的山杏转身跑进了殿内，唤醒了还睡得香甜的燕霏雪。
　　燕霏雪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还有一部分思绪没转醒过来：“山杏？”
　　“主……太子妃，不好了，太子去了别的地方就寝。”
　　燕霏雪稍微清醒了点，把山杏的话想了两遍，忽然明白过来。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朝山杏摆摆手。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大事呢。”
　　山杏不由瞪大了双眼：“主子，这还不算大事吗？”一震惊，她连称呼都忘了改。说罢，她又忧心忡忡起来，皱着眉苦口婆心的劝解道：“主子，这可不是小事，你才嫁入东宫，如果这个时候你与太子分寝而居，难免被外人多嘴。”
　　听着山杏的唠叨，她也没生气。
　　听完，她莞尔一笑：“知道了，就你想的周到，你去打听一下太子去了哪里，待我洗漱好就过去。”
　　山杏这才展颜，高高兴兴的出门准备去了，在此之前，她还没忘记喊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不一会，君仪殿内各处就点起了烛火，顿时将整个内殿映照得灯火通明。
　　在君仪殿热闹起来后，身处启安殿的司鸣也得到了消息。他不期然觉得头疼起来，虽然他还不知道燕霏雪是要过来找他，但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很快就在燕霏雪找过来后得到了证实。
　　看着面若桃花，仪态万千的向他行礼的燕霏雪，他脸上的寒霜又变得更冷了几分。
　　“太子妃这么晚过来，是有何事？”他语气疏离的问道。
　　燕霏雪只当全然不知他的态度，笑得如繁花绽放：“臣妾听闻殿下在启安殿就寝，身为太子妃，自然不能让殿下独守空房。”
　　司鸣：“……”独守空房是这样用的吗！
　　他抽了抽眼角：“不必了……”
　　“殿下，臣妾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司鸣一噎：“没有。”除了会把自己夫君敲晕之外，她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他刚说完，就看见她苦笑了一下：“殿下不要安慰我了，殿下一定是对我有所不满，不然我们成亲才几天，殿下就不想与我同居一室了。”
　　司鸣感觉自己有点内伤。
　　他抿了抿唇：“我并非对太子妃你有什么不满，我只是不太习惯与人同床共枕。”
　　“殿下，我们是夫妻，你总要习惯的，”她直视他的双眸，说得很认真，“既然殿下不是对我有意见，那就从今天开始习惯。”
　　司鸣无言以对。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拿太子妃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是说他想不到拒绝的办法，但是他却下意识的不愿意用那些方法去应付她。甚至从一开始，他在她面前的自称，就是我，而不是孤。
　　他对此感到困惑。
　　在他沉默间，燕霏雪也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就把桃言叫了进来：“让他们把东西都拿进来。”
　　于是，等司鸣回神，就见桃言领着一队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还拿着枕头之类的寝具以及一些生活用具。
　　他看向燕霏雪：“这是？”
　　她笑道：“殿下想在启安殿就寝，臣妾陪殿下一起。”
　　司鸣：“……”虽然他只是没得选择才来这里睡，但莫名的有一点点感动。
　　他心里叹了口气，脸色微微柔和。
　　等宫女们把东西放好，燕霏雪就带着询问的看着司鸣：“殿下，东西都整理好了，是不是该就寝了？”
　　司鸣深深看了她一眼，吐了口气，干脆利落的说道：“就寝。”
　　她顿时眉眼一弯。
　　这还是第一次一开始就能光明正大和他亲密接触，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启安殿内的烛火被一个接一个的熄灭，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尤为敏感。身体紧绷的司鸣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燕霏雪靠过来的动作，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燕霏雪笑得狡猾，紧紧挨着他，双手把玩着他的衣服，最后被司鸣一把捉住，不让她到处作乱。
　　但接下来，他却没了动静。
　　司鸣：……不敢动，不敢动。
　　她灿烂的露齿而笑，不见半分懊丧。
　　翌日。
　　司鸣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早早的起身，燕霏雪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的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晚上玩得太嗨，导致快天亮才睡着。
　　司鸣就没那么轻松了，因为身体原因他很少出现在朝堂上，但他太子的身份也让他无法睡懒觉。
　　以后可不敢这么闹他了，得先把他的身体养好。
　　思及此，她撇了撇嘴角，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上。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皇帝，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杀了他。但显然皇帝不是那么好杀的。她刚来到这的时候，那时看似是个最好下手的时机，实则不然。
　　那时的碧珏殿内表面上只有她和皇帝两人。
　　可身为一代君王，他身边不可能没有暗卫，尤其是她拿玉炉砸他的时候，她很明确的感受到了一道充满杀气的视线锁定了她，而她下手时的动作也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劲气干扰，偏移开了些位置，不然皇帝当场死亡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太监宫女出现，她敢肯定，那些藏在暗处的暗卫一定会出现。后来她跑出去之后也被暗卫追踪，还是靠着监察者的能力才躲过去的。
　　当然如果她手够快，也可以在暗卫反过来之前，再砸皇帝一次，下手足够重，也是可以当场杀了皇帝。但是当时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不过就算她当时真的除掉了皇帝，她太子妃之位估计也保不住了。
　　所以，综上所述，直接刺杀皇帝不具备太高的操作性，除非有一支精锐大军把皇帝包围，皇帝还没有后援。
　　对暗卫的能力，她不敢低估。
　　那下毒？这个方法的成功率也不是很高。
　　皇帝只是昏庸无道，并不是傻了。他以前是一位明君，直到如今也有无数忠臣试图唤醒皇帝，让他变回以前，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足够聪明，而且拥有很强的个人魅力（？）。
　　作为一个聪明的皇帝，他也很谨慎。不是没有人给他下过毒，但都失败了，而且凶手反而被他揪了出来。
　　该怎么杀了他，这个问题，她得好好想想。
　　“太子妃，平南大将军夫人到了。”
　　正在她被人服侍着梳发时，桃言快步走过来禀报。
　　在两个从燕家带来的丫鬟里，桃言性格沉稳，和燕家有关的事，她都安排了桃言处理。因此此时来的人不是山杏。
　　她抬眸，从铜镜中看到板着脸的桃言，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把燕夫人带到瑞雪轩，然后让人去告诉太子殿下一声。”
　　在司鸣不在场，还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她就按规矩喊燕夫人。
　　桃言确实比山杏沉着冷静，听到她的称呼也没觉得惊讶，福了福身，就下去安排。
　　一刻钟后，正焦灼的在瑞雪轩等待的燕夫人听到屋外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心里一松。昨日老爷收到信之后表情十分奇怪，问他又只说女儿召她入宫相见，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她就开始怀疑女儿是不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整天都为这个问题煎熬着，就算听到传出什么太子妃贤良淑德的美名也没打消她的疑虑。
　　今天一早她就准备好进宫了，但因为规矩，她也只能强忍着迫切的心情，等到巳时后才动身。
　　瑞雪轩外有序的步伐逐渐逼近，燕夫人赫然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很快一行人就在门外停了下来。
　　当燕夫人看到并肩而立的太子和女儿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臣妇燕氏见过太子，太子妃。”
　　燕夫人并非姓燕，只是冠了夫姓罢了。
　　司鸣冷着脸颔首，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太高兴的样子。他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消去了很多，但脸色却十分苍白，一看就像是久病之躯。
　　燕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燕霏雪却是对她扬了扬嘴角，笑道：“燕夫人免礼。”还上前扶了一下。
　　燕夫人打量着她，见她脸上并无愁苦之色，微微松了口气。看太子那张冷脸，还以为他们俩关系可能不是太好，而且太子的身体让她有些忧心。
　　“谢太子，太子妃。”
　　司鸣抿了下唇，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燕夫人无需多礼，太子妃说想念燕府，故而请燕夫人前来一叙，想必你们有很多话要说，还是先入座吧。”
　　燕夫人干笑着应了，她怎么听出来太子语气里好像有点幽怨？她没有深想，就跟着燕霏雪返回了瑞雪轩。
　　三人纷纷落座，本就在屋内侯着的宫女有条不紊的奉上热茶和各色茶点。
　　燕夫人看看燕霏雪，又看看太子，不敢开口。燕霏雪则是笑眯眯的看向司鸣，笑而不语。
　　一时间，瑞雪轩中寂然无声。
　　司鸣：“……”
　　他淡定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清冷之音便从他口中慢条斯理的吐出。
　　“燕夫人，你们燕府，把太子妃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