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江湖再会·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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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羁双臂环胸立在实况转播的屏幕前，身着和银仙同款的纹付羽织袴，他听着玩家们在花哥和秀爷的火力下叫苦连天怨声载道、毫无游戏体验的种种吐槽，内心没有波动甚至还有点喜闻乐见。
——游戏里的NPC们才是他的子民。
现在，他的子民们都再一次充满活力和斗志了，他对这个结果很满——
“嗯？”
你大哥突然发现，屏幕里似乎有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燕无羁调出浩气恶人双方的转播屏幕，然后把它们放大、放大、再放大……
战况激烈的攻防战中，洛飞羽和无花带领恶人主力冲锋陷阵，但在他们两人的脑袋顶上，却古怪挂着一排红灿灿的小字，活像bia了个带弹簧的对话气泡——还是头上长花长草那种。
标签上写着：【尘归尘，土归土，浩气都是二百五！】
燕无羁：“……？”
在秃秀二人对面，萧昊和石之轩安排着浩气大军严防死守桃源出口，脑袋上也插着个可爱抖动的蓝字气泡：
【道可道，非常道，恶人都是大傻帽！】
“……”
大哥陷入了沉思。
虽然但是，贴标签这种事肯定是自己人干的。花哥贴标签不会把浩气一起带进去；秀爷倒是有可能会做这种沙雕行为，可修改游戏数据只有管理员才做得到……而他家五个狗策划头秃还来不及，更没可能看热闹不嫌事大。
燕无羁若有所思，开始在屏幕里寻找搞事情的“罪魁祸首”——
场中在意气泡这个小细节的并不止燕无羁一人。
玩家们以为这是游戏里玩梗的安排，洛飞羽则以为这是一贯闷骚的燕无羁干的，唯有萧昊，早在气泡插到头顶的时候就意外挑了挑眉。
他一边应付着攻防，一边在战场中不动声色地逡巡。
在他的视线落到双方交火线远处的树林上方时，他的目光微微顿住。
那里远离战场，某棵树的树冠顶端立着一名陌生的妙龄红衣女子，她正一脸百无聊赖+生无可恋地将双臂高高上举，以“狮子王”的风格双手托举着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
萧昊看清那东西的模样。
那是一团背着枚奇怪的大葫芦、还长着三条细腿的鸟崽。
萧昊：“……”额不对，好像认错了。
他在心底摇头失笑，悻悻然想：大道的禁令哪有那么简单，小黄鸡绝无可能离开洪荒世界，也许这系统气泡是盾喵搞出来的……
刚这么想，就见那乌漆麻黑的鸟崽头顶，一颗兴奋的叽球卖力挥舞着两只又小又茸的小翅膀上下蹦跶，嘴里叽叽啾啾着不知在叫唤些什么。
“娘娘，少爷说让你再举高点，他看见小伙伴了。”马甲三足金乌·现任紫霄宫近侍·陆压道君翻译起鸟语毫无压力。
下方狮子王式举高高的外表·红娘·芯子·女娲面无表情将两团绒球举得更高，了无生气的目光写满了快乐（不）。
萧昊的目光于是瞬间同那只叽小萌的豆豆眼对上。
大概是察觉他们终于被他看到，两只叠叠乐的鸟崽团子同时停了动作，然后兴奋似的一齐甩着五条短短的jio，仰着脖子对天开始啾啾啾。
尽管听不清它们在啾什么，但萧昊还是立刻接收到了那份溢出鸟崽身体、瞬间穿透他们之间三百余尺空间距离的狂喜和激动。
他也并不需要鸟语翻译，只跟着两只鸟团子叽啾的节奏，他就能直接读出：“Hello~看我~”
萧昊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面的恶人玩家好奇又警惕地七嘴八舌：“不好，萧日天突然开始笑了！他是不是要放大招了……”
“我靠我靠我dot还没驱干净呢，千万别这时候点名爆玉石求求了QAQ！！”
“啊日天大佬笑起来好苏我死了……”
“治疗！治疗注意！随时准备抬血线！”
“？”身边的石之轩余光瞥来一眼。
萧昊连忙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战场上，密聊石之轩道：“你猜我刚才瞧见了谁？”
……
这边的燕无羁也通过屏幕看见了那颗蹦跶的叽球。
他从未见过出壳后的太玑，所以第一反应是将这个能越过他修改世界情报的叽球当成了入侵者。
那名入侵者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窥视，叽球抬头向虚空看了一眼，随后冲屏幕这边露出了一个灿烂又皮的笑容。
很快，一串绿油油的气泡就朝燕无羁头顶飞过来：
【你拍一，我拍一，中立笑看俩傻居。】
燕无羁：“……”别说，还挺贴切。
再看那黄叽和三足金乌，脑袋上飘的是金闪闪的：
【人之初，性本善，已A围观三傻蛋。】
燕无羁：“……噗。”
大哥本想同这自称“人之初性本善”的小东西搭几句话，提醒它赶紧回它自己的世界去，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银仙和小雏已经在催促了：
“燕桑，你你你你弄好了吗？我我我们要、要要要到前面去了……”
“……就来！”
燕无羁不禁为自家情缘频繁咬舌头的样子感到好笑，同时又莫名get到了银仙大人的可爱。
嗯，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就算是位面里来了不速之客，也都先往后排吧！
他关掉全部的监控屏幕，伸手去牵银仙的手，果然摸到狐仙大人手心的薄汗。
那双狐狸耳朵怂兮兮抖动着，耳根还泛着红，可银仙却硬着头皮道：“我我我一点儿也不紧、紧紧紧紧紧张……”
燕无羁于是就rua rua雪白的耳朵，让银仙放轻松点。
外头的宾客们早已在「出云之间」等待开场，一眼瞄过去，安室透和某伪小学生正一脸警惕地盯着惠比寿和他那一群弥字一族的黑西装神器保镖，好似在评估对方是不是危险黑.道组织的人物；
守护太阳系的战士小姐姐们和小小兔一起围着鬼灯大人家的两只市松电波，一边整理着她们手里的金鱼草，一边煞有介事对她们指导着什么；
托尔小姐和小林桑倒是正襟危坐显得非常规矩，两个人不时咬耳朵低声交流，颇有些老夫老妻的和谐架势。不过她们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康娜酱似乎对凪彦的两只甜心很感兴趣，追着他们试图吃掉……
PaB的成员们竟然破天荒的全都穿了衣服，谢天谢地，感谢他们不在婚礼上裸奔之恩！
画风最魔幻当属楠雄A梦、时管局三巨头和隔壁大宅里的那些妖怪邻居，要不是知道他们全都各种意义上的“不是人”，大哥几乎都要信了这群一个赛一个的“好巧，我也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画风了；
视线转到右边，正巧跟举着手持摄像机拍小樱和两只“小可”灵魂对视的知世小姐对上，对方冲这边友善露出一个微笑，摄像头“唰”地扫了过来。
“！”燕无羁连忙将眼神缩回。
他拉着银仙并排站好，抬头挺胸立在抱着捧花的小雏身后。
一家三口互相对视，然后同步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台上走去——
见婚礼的主角终于出现，玉藻和帝辛坐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排，眼底都是欣慰和欣喜。
男体狗神则戳在他们和信乐旁边，望着上面抱捧花的市松，哈斯哈斯抹着鳄鱼的眼泪：“下次……下次再有婚礼，一定是吾主穿着婚纱或者白无垢嫁给我！”
信乐：“你清醒一点，大小姐她才七岁。”
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经在台中央站定。
热闹的「出云之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伙儿迅速入座，等着两位见证两位新人的结合。
……但不知为何，三人站定之后，就迟迟没有新的动作了。
厅中一片寂静，众人茫然看看台上淡定面瘫脸的燕无羁、看看笑僵了以至于瞧不出端倪的银仙、再看看和燕无羁同款面瘫电波脸的市松……
燕无羁&银仙：“……”
小雏：（ I _ I ）
宾客们：“……？？”
众人高低错落的脑袋上都是大大的问号。
玉藻：“…………”
台下的玉藻大大面皮一抽，头疼拿祝仪扇敲了敲眉心。
按照正常流程，这个时候应该是“红娘”——女娲圣人出来做他们的主婚人，引导两位新人确认关系、交换戒指。
可现在……
他们的主婚人似乎不知所踪。
……他就不该对女娲娘娘的性子掉以轻心……
帝辛能够对伴侣的心情感同身受，他侧头小声安抚玉藻：“咳、再等等，娘娘她可能……是去没人的地方收拾仪容了！”
不，就算是在没人的地方，娘娘八成也不会是在收拾仪容，该是一脸亢奋喊着“啊！是爱情！”或者“蟹蟹蟹蟹嗑到了”之类奇怪的话吧……
玉藻欲言又止，青筋在额顶跳个不停。
台上他那接受注目礼的崽儿还在忐忑密聊他：「父亲大人，您之前说和您一起来的那位、不方便提前露脸的大人……？」
玉藻沉痛而萧瑟地深深叹气。
「我也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咕了！」
“…………”
燕无羁绷着脸，跟台下的一众宾客大眼瞪小眼。
他还不敢把这个悲惨的消息密聊给紧张得话都说不好的银仙。
他只能就这么戳着，用这副自带可靠感的脸和超乎常人的定力，艰难维持着当下的场面。
只要他不率先尴尬，别人就不会开始尴尬！
大哥冷静在心中思考对策。
他跟双亲快速交流了红娘的外貌情报，听着听着，他愈发觉得父亲大人口中那个主婚人有点像……
燕无羁凭着单身25年的手速，迅速打开了一个转播屏幕并迅速关掉。
他重新审视那个和叽小萌同行的红衣女子。
大哥：“！”很好，是你，主婚人！
再结合双亲的描述、那颗叽球见到花哥的表现、非本世界居民种种信息……燕无羁大概猜到了红娘、太玑和陆压的来历。
确认过眼神，是插过旗的人。
缘，妙不可言。
他索性通过天道管理员的权限给那叽球发去了密聊，直截了当问：「你是以前跟着我的那颗蛋吗？」
“……？”太玑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即眼神微亮，眼底染了几分惊喜，“……是你！？”
——在他流落异世、破壳而出之前，有个人十数年来一直揣着他、养着他，还试图把他孵化
可惜他一孵出来，就进了虚拟世界，再也没机会同这位“竹马”见面。
原来对方竟也成了一方世界的“天道”，还是能搞小世界胞吞胞吐的那种特殊型位面。
难怪……难怪他明明终身不能离开洪荒，却能跟着女娲进入燕无羁的“领域”，重新见到花哥和秀爷。
太玑顿觉燕无羁无比亲切。
是友非敌就好办，燕无羁赶紧和太玑互通了当下的情况。
太玑这边，女娲身为圣人擅自离开太素天，这事本来可大可小。不过太玑已经大几千年没有离开过洪荒了，这回难得逮着机会，他回紫霄宫跟陆压一合计，便打着冠冕堂皇的执法旗号来逮女娲，顺便到临近的小世界旅个游撒个欢儿。
这不现在正缠着娘娘当撒欢的挡箭牌呢吗。
燕无羁这边，倒也简单。太玑一听他的状况，立刻就拍胸脯道：「原来今日要成婚的是你！嗐，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在那儿等着不要动，我这就把主婚人给你送过去！」
燕无羁本能迟疑：「你在我这里不能空间转移吧……？」在他的领域范围内，所有空间系能力无效，就连齐木楠雄都没法使用瞬移。
那边的太玑却自信满满：「没关系，法则不允许但我有别的办法！今天你们成亲你就别操心了，包在本少爷身上！」
燕无羁闻言一愣，刚回神，那边太玑已经挂断密聊、弹出繁忙离开的挂机状态了。
燕无羁：“…………”
听着倒是个热心肠的叽，但……
不知为何，他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江湖再会·之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