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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在两人对峙间,韩嗣已然走远。

      “小姐。”灵犀走了过来,刚一开口就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谢衍听到了这一声小姐,视线在二人间逡巡,酒意似乎褪了几分:“莫不是哪户人家的小姐,来青楼来捉奸的?”

      贺云楼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实在难以将这登徒子与贺府的贵客联系在一起。贵客眉宇带着高贵傲气,而眼前这人,截然不同。

      谢衍似笑非笑,倒是多了几分耐心,扇子敲打着肩膀,等着她答话。

      “是呀,可惜捉奸不成,反倒是打搅了这位公子的雅兴,实在失礼。”贺云楼非但没有否认,更是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俨然是一个上青楼捉奸的女子。

      “哦,那当真是我的不是了。”谢衍恍然,让出了去路,“不知小姐可找到了你家夫君?这青楼内外我最是熟悉。”

      贺云楼嘴角含笑:“多谢好意,想来是我误会了他。”说完,贺云楼点头致谢,准备与灵犀离开。

      “哟,这不是结缘的贺馆主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贺云楼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脂粉味,回头瞧见穿着大红衣裳的老鸨福妈妈扭着腰肢摇着团扇朝她走来。她未料到,花满楼的福妈妈竟认得她。

      谢衍眉眼一挑,贺馆主?果然他没有认错人。离开京城后,他游历山川,到过无数地方,唯独没有踏足过万州、池州与邯州附近。一旦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不去思考行军打仗,每到一处地方他唯有饮酒作乐,暂忘烦忧。

      最后,他留在了清河镇的花满楼里,每日听紫姝弹曲,而他独饮,手不再拿剑,而是一把折扇,彻底成了闲散之人。

      福妈妈走近,先是笑眯眯地对谢衍关心道:“谢公子怎在屋外,可是紫姝招呼不周?”

      谢衍摇扇:“福妈妈,你这新酿的百花酿酒劲可是厉害,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若是谢公子满意,明日我命人再送一壶来。”谢衍来历不明,可出手阔气,是花满楼的贵客,所以福妈妈带他向来恭谨客气。

      谢衍笑道:“那就要多谢福妈妈了。”

      紫姝抱着琵琶走出厢房,对福妈妈和谢衍福了福身子:“福妈妈,谢公子,我先回屋了。”

      “紫姝啊,楼下的何大人点了名要你去弹曲,你快回屋换身衣裳,莫要扫了大人的雅兴。”福妈妈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嘱托了一番。

      “知道了。”紫姝笑得勉强。

      福妈妈将视线转回了贺云楼与她的丫鬟上,脸上的笑浅了许多:“贺馆主今日来我这花满楼,是何用意?莫不是你那冰人馆生意冷清,上我这儿来拉客了。”

      “贺馆主?”谢衍纳闷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说来此处捉奸吗?”

      福妈妈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扯了扯嘴角:“贺馆主,我这里的客人可都是正经人,你倒是说说,你来捉谁的奸?”

      贺云楼扶额,简直越描越黑,福妈妈可不是好解释的主儿。若不是这位谢公子的纠缠,恐怕她与灵犀早已全身而退。

      “福妈妈,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贺云楼放软了姿态,不想将今日之事放大,若是得罪了福妈妈,恐怕这清河镇她也待不下去了,“你也知冰人馆以撮合姻缘为生,我既然能为客人说媒,那自然也能为客人来捉奸不是?”

      福妈妈将信将疑,她在风尘花月场摸爬滚打多年,也知道来青楼的客人大多是家中已有妻室的,虽然同为女人,她有些同情那些妻室,可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放着到手的钱不赚的道理?

      贺云楼不愿暴露韩嗣和陆家的关系,只是隐晦的表明,她是接了单捉奸的生意,希望能糊弄过去。

      谢衍及时地出声,转移了福妈妈的注意力,她刚要开口就被谢衍打断了:“福妈妈,我现在就想喝百花酿,不如你带我去酒窖看看?”

      “酒窖哪是谢公子该去的地方,若是想喝,我派人去取。”福妈妈对谢衍,怠慢不得。

      “福妈妈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哪还能拿自己当外人。”谢衍揽着福妈妈的肩,将她往楼下带,又从怀中取了锭银,递了过去。

      福妈妈乐开了花,也就加快了步子,带他去酒窖,浑然忘了质问贺云楼与灵犀。

      “灵犀,我们走。”贺云楼有些琢磨不透,他明明是在福妈妈面前拆穿了自己,为何最后又帮了她。

      灵犀如梦初醒,点头如捣蒜。主仆二人,迅速从另一处楼梯下去,从后门溜出了花满楼。回到结缘时,已是夜幕降临了。

      回了结缘,贺云楼仍觉得鼻尖都是脂粉味。

      贺云楼翻看着手边的户婚律,问道:“灵犀,今日所见的紫姝姑娘,可是与韩嗣有过拉扯的女子?”

      “错不了。”灵犀笃定自己没有看错人,“不过说来奇怪,紫姝姑娘明明就在谢公子的房内,那状元爷怎还留在青楼内?难道他一直待着没有离开,就是为了等紫姝姑娘?那倒是有些痴情了。”

      “胡说什么。”贺云楼翻了两页户婚律。

      灵犀老实地闭上了嘴。

      “不过现在福妈妈盯得紧,我们要是再去花满楼,可就难了。”贺云楼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今日亲眼见到韩嗣外,一无所获。毕竟作为新科状元,想要应酬恭维的酒宴何其多,青楼或许也是他迫于无奈出席的地方,她不能片面断定他的为人。

      灵犀垂头丧气,也想不出还能为小姐分担些什么。

      第二日,灵犀打开冰人馆大门,惊喜地发现门外张贴的告示被人揭下,难道有丹青师主动上门了?她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一位玄色衣衫的男子,手中拿着的赫然是她所张贴的告示,只是这模样,怎么瞅着有点像昨日花满楼的那位公子?

      “结缘之名,早有耳闻,未料老板竟如此年轻。”谢衍目光含笑,拿着告示进入冰人馆,丝毫没有理会灵犀疑惑的视线。

      灵犀迟疑了半晌,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来征丹青师?”

      谢衍点头:“带我去见你家馆主。”

      问事房内,贺云楼正在誊写卷宗,那是她开设冰人馆后养成的习惯。每当撮合成一桩婚事后,她便会记录下这一对新人的故事,收集成册,当越来越多的亲事经她之手促成,她也越来越能体会爹当冰人的感受。

      她未能得到婚姻的幸福,却能在每对新人处得到延续,想来也是美事一桩。

      灵犀叩了叩门:“小姐,有位擅画丹青的公子想来结缘应征。”

      “请他进来。”贺云楼收笔,册上墨迹未干。

      谢衍推门而入,坦坦荡荡地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贺云楼。”

      “你怎知我的名字?”贺云楼的名字,鲜少有人知道,所有的人称她一声贺馆主,贺姑娘。况且他本应在青楼内品尝佳酿,怎会来冰人馆?

      “既然是要应征丹青师,又如何能不事先了解一下东家的名号?”谢衍将告示放在她面前,扇柄点了点告示上的字,“不知我可有资格,入你这冰人馆?”

      “我这小庙,怕是伺候不起你这尊菩萨。”贺云楼想起昨日青楼发生的种种,直觉该与此人保持距离,免得冰人馆惹来是是非非。

      “小楼,此言差矣。”谢衍猝不及防地叫了她的乳名。

      “你……”贺云楼愈发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与自己的过去有关联。

      谢衍原以为昨日贺云楼认出了自己,没想到今日一见,她露出如此困惑的神色,仿佛压根就不认得自己,无论是在贺府对弈,还是许多年前的庙会打赌。

      “你究竟何人?”贺云楼提了警惕。

      “三年前,你我在贺府有过一面之缘,未料竟会在清河镇遇上。”谢衍不加掩饰,说出了他们二人何时有过交集。他忽然有些庆幸,那时上贺府,贺伯伯隐瞒了晋王府的身份,只道他们父子乃是贺家的旧识。

      原先还有些不确定,现在听他如此一说,贺云楼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认错人:“那时登门拜访的贵客,浩然正气,严肃沉稳,你与他太过不同。”

      谢衍不以为然:“你可知,人会变,你所以为的人和事,都不会一成不变。”

      “既然如此,那昨日青楼,为何你在福妈妈面前拆穿了我?”见他视线落在册上,贺云楼迅速合上。

      “昨日醉酒,我说过些什么吗?我倒是记不清了。”

      “那为何你找到了这间冰人馆?”贺云楼追问。

      “来找你说媒。”谢衍眉眼一挑。

      “不是应征丹青师吗?”

      “原先是想应征丹青师的,不过见到你,我就想起来了。”谢衍凑近,“既然你记起了我,那也该记得那时对弈输了我,答应为我说媒。”

      若非他提醒,她当真忘记了此事:“我尚不知你名字。”

      “谢衍。”他目光炯炯。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男女主相遇了,可是你们都不见惹,哭唧唧┭┮﹏┭┮
    谢言泽:改了名你们就不爱我了,哭唧唧
    贺云楼:背着我流连青楼,你想绿了我?
    谢言泽:不敢不敢,那要不你收留我住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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