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绿狮子》炭烧酸梅

227、226

　　克伦丁回归了和平的校园生活，偶尔去一趟休厄尔的庭审做证人，后来判决下来了，克伦丁也就真正意义上的从那件事中脱离了。
　　总之，又是一年圣诞将至。
　　阿不思在休息室里坐着——他很少有这个闲工夫，他的课余时间总是被魁地奇占据——喝着热可可，脸庞映着壁炉里的火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靠在他肩膀上的克伦丁的头发。
　　圣诞节低年级都回家了，四年级以上要等舞会结束才能回去。
　　克伦丁昏昏欲睡，呼吸沉下去还没有几秒钟，就被壁炉里噼啪的木材爆裂的声音惊醒，阿不思侧侧脸亲亲他，“怎么了？”
　　克伦丁怔然，“唔……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十九号，明天就是举办舞会的日子。”阿不思虽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没有提起。
　　克伦丁喃喃地说：“明天休厄尔就会被执行死刑……”
　　火炉又是噼啪一声，两人沉默了一瞬。
　　“那是……他应得的。”阿不思轻声说，他揽过克伦丁的肩膀，“他会被抽去记忆，那些记忆会作为犯罪记录留档，接着他会被……”
　　“停！我不想知道这个过程！”克伦丁捂住耳朵，阿不思耸了耸肩：“反正你总会从我的思想里知道。”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恨和对即将到来的处罚的畅快，因为无论如何克伦丁都会感受到他，也一定会理解他。
　　“我到时候也会到场，不仅是因为我恨他，也为了我之后的实习。”阿不思说：“……你想跟我去吗？”
　　他看着克伦丁，只是询问的眼神，并没有一些期待或者诱导，克伦丁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愣了会神：“我……还是不去了。”
　　接着他又解释道：“我没有心软或者同情！我只是，只是觉得……”
　　……觉得很遗憾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任何人选择走向毁灭都是值得遗憾的。
　　休厄尔和他们一样，其实都还没有真正成年。
　　“我明白，”阿不思拥抱他，克伦丁会理解他，他也完全可以理解克伦丁：“说实话我连见都不想再让他见到你。我会自己去……晚上的舞会我会及时赶回来的。”
　　克伦丁把脑袋埋进阿不思的肩膀上蹭蹭，嗯了一声。
　　法莉新给他订的正装很合身，是浅浅的银白色，起初克伦丁还觉得这个颜色会太扎眼，但后来他发现这件衣服只是会折射出一点柔和的光晕，在灯光底下刚刚好。而行走在月光下的阶梯上，面料微微反光的褶皱也依旧是柔和美丽的。
　　舞会举办在霍格沃兹大礼堂，克伦丁曾无数次从这儿走进走出，但真正好好看看它似乎也只有作为一年级新生的那一次初见。
　　阿不思中午就出去了，克伦丁婉拒了雨果和朗曼关于是否要陪同他一起去舞会的询问，他们俩都有各自的舞伴，克伦丁不会去打扰人家的好事。
　　于是他十分难得的有了自己慢慢走的时间。
　　克伦丁走上楼梯，和几个叫的上名字的同学打过招呼，微笑着接受来自几个姑娘的夸赞，然后坐到了大礼堂的角落，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环顾四周。
　　彩绘的玻璃依然上演着霍格沃兹大战，从克伦丁十一岁踩进这个地方，从更早更早开始就如此。战争被定格在几个微小的瞬间，但礼堂底下的人已经不知轮换过几批，每年这个时候，年轻的血液就都聚集在战争的缩影下，唱跳着庆祝和平的新年。
　　穹顶今天是可以看得见星空的，克伦丁给自己倒了一杯颜色很好看的葡萄酒，想了想还是没敢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喝下去，于是他端着酒杯晃晃，眼睛停在了人群中一个铂金脑袋上。
　　往年每逢舞会都要打扮得闪闪发光的斯科皮马尔福，今晚的舞会居然穿了低调的黑色。倒是依旧假正经着迈着步子满场乱窜，跟受邀前来的一些赞助商碰杯举酒，但克伦丁直到第一首音乐响起都没看见他的舞伴。
　　或许他的舞伴跟不上他的脚步走散了，或许他根本没有舞伴。
　　“对于受尽追捧的白毛混蛋来说，这可真稀奇。”
　　克伦丁因为这一句话回神，阿不思正站在他面前，收回看向斯科皮的目光，笑着向他伸出手：“还好赶上了第一支舞——我有荣幸请你做我的舞伴吗，先生？”
　　克伦丁也跟着笑起来：“当然。”
　　“我以为你也会穿黑色的衣服。”阿不思在他的耳朵边说，克伦丁跟着他转了个圈，故意踩了他一脚：“我不会为休厄尔哀悼。”
　　“即使是礼节性？”阿不思继续踩着刺猬球炸刺的底线说话，克伦丁反而扬了扬下巴：“他都没有礼节性地对我。”
　　阿不思做了个露出虎牙的笑脸：“这才是我的克伦丁。”
　　克伦丁哭笑不得：“休厄尔已经是过去式了，阿尔，你的占有欲可以放过他了吗？”
　　“绝不。”

　　他们只参与了第一支舞就出了舞池，克伦丁牵着阿不思的手走到走廊上，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星星和月亮都隐藏在云层后面，冬夜的冷风应和着礼堂里的音乐呼啸，两个人呼出的白气交融到一起，又转瞬消散。
　　“说说你今天出去都做了什么？”克伦丁给两个人加了温暖咒，漫不经心地开口：“从你的心情状况来看，下午两点的时候整个事情就已经结束了才对？剩下的两个小时之中你甚至还兴高采烈了一把……我能分享你的好事吗？”
　　“你明明都知道我在想什么——”阿不思扬了扬眉毛：“真的要在这儿吗？在走廊？我本来想当着大家的面……”
　　“你不说我就要抢先说了——”
　　“不公平，你已经抢先念过了契约咒语，至少这个……”阿不思握住他的手，有些无奈，克伦丁露出期待的眼神，笑着亲吻他——他现在已经需要踮脚了。
　　于是我们的骑士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四方的湖绿色绒面盒子，单膝跪地，向他的王子展示自己几年来所有，包括将来一生的心意：
　　“我亲爱的克伦丁，”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祖母绿的眼睛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克伦丁，被注视的人满足地笑起来，他敞开怀抱给了对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当然，我愿意，我亲爱的阿尔。”
　　他们拥吻在一起，两人唇舌缝隙间跑出来的热气让克伦丁的睫毛上都结了一些小水珠，他的眼睛里也往外掉眼泪，阿不思将它们吻去，亲手为他戴上戒指。
　　“好了，”阿不思亲吻他的脸颊，目光流连在克伦丁的眉眼，轻声说，“现在这只刺猬球就是我的了。”
　　“兰斯会把我骂死的。”克伦丁眼睛里还是蓄着泪，却为自己的想法笑起来，“事先说好，我不想要和兰斯同一天结婚，那个讨厌鬼总会想办法让自己出彩的。”
　　“我会在他之后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阿不思也笑，他的鼻尖陡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沾上，两个人抬头，风卷着细碎的雪花吹到走廊上，落在他们的肩膀和裤脚。
　　一场雪。
　　道别了克伦丁的过去，将他和另一个人的命运编织在一起。
　　又将是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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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巫腐腐小天使的投雷！爱泥＾3＾
大概还有个四五章，大概讲讲两只成年工作之后的婚后生活就会就结束了！给大家一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