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绿狮子》炭烧酸梅

225、224

　　“绑架罪，扰乱秩序罪，叛乂国乂罪，生产贩卖非法药物罪……”
　　“最后那条是污蔑，我上乂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停了生产工厂。”休厄尔在铁栏杆后面做出一个有气无力的不屑的表情，“波特，你来不会就只是为了污蔑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吧？”
　　阿不思收起手上的羊皮纸卷，回敬一个皮笑肉不笑：“这话你留着去找你的辩护律师说吧。”
　　休厄尔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他在营救行动中被阿不思夺去了一只眼睛，身上的伤口虽然都已经被治疗，但喉咙处被开的一个大口子还是让他只能依靠仪器苟延残喘——当然不是休厄尔自身的意愿，但他被束缚住手脚，夺走了魔杖，没有权利放弃治疗，连简单的自我了结都做不到。
　　“我居然还能见到辩护律师，真稀奇，要不是我现在还要依靠仪器来呼吸，我真的要以为你是只善良的家猫了。”
　　“你指望我在这咬断你的脖子，剖开你的肚皮，扯出你的内脏？我如果那么没有耐心何必还留你一条命……不，那远远不够。”阿不思盯着狼狈的休厄尔，瞳孔微缩，冰冷地锁定他面前这匹落魄的独眼狼，他收起讽刺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你得为他受到的伤害付出代价，你会生不如死，这是你应得的。”
　　“哈哈哈……咳——”休厄尔突然笑出声来，牢狱中得不到清洁的头发脏兮兮地垂下一缕在他眼前，挡住他锐利疯狂的视线：“你敢不敢把你现在的想法给克伦丁也看看？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波特，你没比我差多少——你心里肮脏极了，你没比我有资格得到祝福——”
　　阿不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半晌，终于还是忍住当着典狱长的面犯法的想法，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休厄尔脸上狰狞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不甘心地嘶吼，使出全身的力量晃动铁链和枷锁：“过来啊！波特！杀了我！你这个懦夫——！”
　　“……珍惜现在的时光吧，休厄尔。”阿不思头也不回，踏着休厄尔疯狂的声音走进长长的通道，铁链丁零当啷的声音被阿不思远远抛在身后，再也追不上他的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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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
　　阿不思凑过去隔着他脑袋上的绷带亲了亲他的额头，扯了扯嘴角不大情愿地说：“没怎么样，那个混蛋活蹦乱跳的……你有没有配合医生换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克伦丁从病床上横抱起来，轻手轻脚放到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
　　“不要轮椅！我说了我可以自己走路……我的脚又没事！”克伦丁的模样并不比监狱里那位好看到哪去，他的脑袋上编了纱布，右胳膊也打了石膏吊在胸口，他胸口大面积的灼伤在魔药面前倒是不值一提，但凯瑟琳还是为他的鲁莽臭骂了他一顿，这是后话了。
　　现在克伦丁坐在仿佛给老太太准备的带软坐垫和小毛毯的轮椅上，抗议似的用左手推了推阿不思，但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用，阿不思从他在医院醒来开始就一直处于一种过度保护状态，克伦丁从医院转来疗养院之后他也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甚至上厕所克伦丁都要被担心会不会滑倒。
　　不过说实在的，克伦丁其实挺珍惜被这么对待的。阿不思努力地在用一举一动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他会保护好他。
　　克伦丁当然知道阿不思不想让自己再和那件事有所接触，但——
　　“你确定你没有咬断他的脖子？没有剖开他的肚皮？也没有挖出他的内脏？”克伦丁扬着一边眉毛看着他，阿不思有些心虚地瞥开视线，把他的脑袋扭向前看，走向克伦丁身后推动他的轮椅：“……有这么清楚？”
　　“清楚无误地传到我这边了。”克伦丁抬起手，他此时已经被推到了病房外面的院子，阳光铺洒下来，他左手小指上的咒语迎着光浮现出一圈纹路，仿佛在证实克伦丁的话。
　　是契约的心灵相通。
　　阿不思的情绪会通过那条契约传递给克伦丁，而不知是不是当时克伦丁引爆魔杖引发了魔力暴动的原因，他们的情绪传递得格外清楚，如果心念略强一些，就会清清楚楚地传递到缔结的另一端……不过是强行传递，目前来看并没有办法屏蔽它。
　　“我不知道会那么清楚……抱歉。”阿不思轻声说道。
　　就连这种分享了负能量的事情他也会道歉。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的道歉？”克伦丁明知故问，他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爬到脸上，脸颊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照顾到的感觉让他昏昏欲睡。
　　“为了我没有保护好你……为了当初让你单独一个人面对那些的阿不思波特而道歉。”
　　他推动着克伦丁慢悠悠地散步，语气比第一次道歉的时候要平静很多，事实上克伦丁已经听他这么说有十几次了。
　　阿不思的心里除了明显的对休厄尔的恶意在，还对克伦丁抱有一种自责的心态，并且一直无法释怀。他仿佛有话要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不出口。每当这个时候，克伦丁就会感到灵魂相连的另一头堵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忧愁和无措。
　　克伦丁叹气。
　　于是那一头的无措又加重了。
　　克伦丁享受着阳光，眯着眼睛嘟囔着说：“嗯……我觉得我好像跟两个人订了契约。”
　　“……克伦丁。”阿不思迟疑地开口。
　　克伦丁只是闭着眼睛说：“一个说：克伦丁又在叹气了，我总是给他坏的影响，休厄尔并不全是错的，或许我真的没有资格……”
　　“而另一个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放弃不了，我怎么能那么做……”
　　“别再说了……”阿不思抓在扶手上的手紧握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眉间紧紧地皱起，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克伦丁……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些，我不是想要离开你……”
　　克伦丁打断了他混乱的解释：“阿尔。”
　　他们一起长大，阿不思从来都非常自信，但面对克伦丁，他往往比他想象的还要卑微胆小。
　　克伦丁仰起头，看着他精神不佳的灵魂伴侣，努力地抬高左手去碰他的脸颊：“你经常说不希望我有太大的压力，我也一样。”
　　“……我很抱歉。”阿不思低下头亲吻克伦丁举起来的手掌心。克伦丁痒得轻轻笑起来：“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他说，“我也很不想被人拐走，但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是阿尔救了我，我们已经结结实实地绑定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再将我们分开——”
　　“这是我的誓词，而你也答应了。”
　　“阿尔是最适合我的未婚夫啊。”
　　灵魂那头阻塞的阴霾终于消散，阿不思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他：“天呢……我都没办法描述你有多好了……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明明应该是我来安慰你才对……”
　　“嘘——”克伦丁笑起来：“现在你能不能稍微控制得住自己心里的声音了？你还一直都没有听到过我的想法——”
　　阿不思吻住他：“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