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迷心》德宁

62、黑暗世界4

　　“嗷！”如同烂泥一样的污兽弥漫出腐臭的味道，它们从时空裂缝中诞生，没有理智只有吞噬的本能。
　　汹涌的黑海中，一方岛屿宛若世外仙姝一般卧在海面上，凭它狂风暴雨遇到这里便化作了绵绵云雾。
　　污兽自空中扑腾而下，本能让它长大嘴巴想要吞下这个仙岛。恰在此时，一道激光从岛中射出，直通天际，空中盘桓的污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嚎叫便化作齑粉。
　　云雾散开，一名妙龄女子漫步在海岛上空，风夹带着海上的湿气吹来，然而吹不走这片海中积年累月的腥臭味。就连海水也因为污兽尸体的污染变成了猩红的黑色，仿佛能把人腐蚀掉一般。
　　这一代的海域是时空裂缝最多的地方，人类都不得不放弃这里退后防线。
　　而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女子却轻松地仿佛在自家花园里散步，但凡她路过之地，污兽全都化作了齑粉。
　　然而这里污兽数量过于庞大，女子所过之处便如流星一般，顷刻又恢复了原状。
　　大海上到处都是人类设立的光网，用于阻拦消耗污兽，这些都是重要的军事防御，每年都有诸多战士来这里维护然后牺牲。然而现在，这些防事多数已经破败不堪或事缺乏能源。
　　“污兽的数量增长了十倍不止啊。”站在人类遗留的一方塔尖上，苏琼望着深处凝聚成一团，将正片天地都吞没的污兽集合。
　　此时的天道更是微弱的感受不到了，这是苏琼遇到过最虚弱的天道。过去不是没有遇到过虚弱的，但至少还有恢复能力，一时受伤还能慢慢愈合，但这里的天道却像是器官衰竭的老人一般。
　　不过这些和苏琼没有太大的干系，她跃跃欲试地调动体内构建的法则模型，果然引起了世界本身规则的动荡，只是缺少天道的主导，很快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停滞下来。
　　不同于神话世界中诸神拥有的法则，那原本就是世界法则的投影产物，脱离不了天道的管制。但构建派所构建的法则，却是由自己定下最基础的规则上衍生出来，不断演算构建出的“新世界”。
　　传奇创世师——伊林·冈。
　　是将从自然中推算出的法则复制一遍，利用复制法则和大道法则之间的沟通来引动力量，和希腊诸神的本质是一样的。
　　然而伊林创造的新构成派确实完完全全由自己制定规则，再演变出新的法则，脱离天道的管制，甚至在她的假设中，最终将会创造出新的世界。而作为世界之主的伊林，也将拥有自主的能量循环体系，不再受困于此方天地。
　　即便没有形成新的世界，苏琼仅仅是构建了自己的基础规则，甚至只是一个不完整体，她就感觉到世界对她的压制大大减少。
　　自己此时的状态，就像是一个世界的胚胎，虽然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世界，但也拥有了和世界平起平坐的身份。
　　污兽对于年老体衰的世界大肆污染吞噬，但对于苏琼这样新生的胚胎却没有丝毫的威胁。这个宇宙，她所寻找挣扎的这个大时空，真的是无比神奇的存在。
　　这些污兽就像是只吃腐肉的秃鹰，也是自然界中重要的一环。
　　越是看得多越是知道自己的贫瘠和狭小，苏琼心想，她所看到的或许只是整个大时空微不可见的一角，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她或许连一个完整的斑纹都看不见。
　　此时的人类大陆已经比苏琼上一次看到的缩小了近乎一半，有的国家甚至早已消失在版图上。过去那些种族内部的小小龃龉，在大环境下显得如此虚弱微小。
　　此时的人类反而比过去更加团结，曾经国家林立的格局被改变。乱世出英雄，6年前一名叫做萨叶门的少年几乎是从天儿而降，一夜崛起，只用了3年的时间统一了剩下的人类。
　　而他最大的功绩就是树立了有人类最后一道防线之称的萨叶门之墙，用无数人类法师尸骨垒成的高耸城墙，给人类庇护出一方安宁的小天地。
　　苏琼很快便来到了萨叶门之墙，站立在这座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上，俯瞰下去，此刻的人类中心小的像是一个蚂蚁洞穴。即便是这种危急时刻，那些有权有势又贪图享受的人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背负骂名杀害了上万的法师铸成城墙的人在外抵抗污兽，而那些贪婪懦弱之人却安心地挥霍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以苏琼如今的能力，整个城市任她来去，也就不客气地随意逛了逛，顺便偷些需要的材料或是看着有趣的。也别指望她有多强烈的正确三观，只是拿些糜烂的家族下手已经是她仅剩下的良知了。
　　所谓良知，不过是一个社会维护大部分人利益的公共法则，但显然这个世界没有这玩意儿。
　　当然苏琼最在意的还是伊林法师留下的传承，除了当初老法师给她的牛皮书，这些年她也没有少去其他地方找蛛丝马迹。
　　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这不，她一出关就盯上了萨叶门，就是想看看他和伊林法师是否有关。
　　萨叶门生性简朴，即便成为人类之王，依旧不注重享受。因为常年在外征战，他的皇宫仅仅维持一个过得去的样子。他那些战争中得到的财富也早被他换成了军备，整个库房里除了一些不明作用的破烂什么都没有。
　　倒是萨叶门血缘上的姐姐，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暴发户。非常符合她的经历和认知水平，虚荣贪婪又自卑地傲慢无礼。
　　“看看这些美丽的宝石，那些贵族小姐一定妒嫉疯了！”拿着从几个贵族那里搜刮来的珠宝，碧丝目光贪婪粘着，还有填不满的欲壑。只要拿着萨叶门的名义，她完全可以在皇城为所欲为。
　　什么样的贵族英杰是她得不到的，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是她拿不来的！
　　随后她又嘀咕弟弟真是太愚蠢了，整天就知道打仗，干最累的活吃最糙的饭，一点都不懂得享受。还有她那个愚蠢的弟妹，整天一副为天下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恶心。
　　这明明是她家的天下，不过是个亡国的公主，还当自己有多足尊贵呢。碧丝一切的不满不过是因为薇薇安对自己的管教，要不是她碍手碍脚，自己何至于拿点珠宝首饰都得藏着掖着。
　　这天下都是她家的，就该任她予取予求才对。
　　想到慕桑家那颗海王蓝宝石，碧丝就心有不甘。要是薇薇安不在了……

　　薇薇安，苏琼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并未放在心上。
　　“碧丝，告诉我萨叶门是谁？”
　　原本还沉浸在怨愤情绪中的碧丝晕晕乎乎，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一样，渐生睡意。她不过是一个低阶法师，如何抵挡得了来自苏琼的灵魂拷问。
　　“萨叶门这个贱种，要不是我家收养了他，他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个野种，一朝得势就把恩德忘了，只知道维护薇薇安那个贱人……”
　　“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不知道，我听父亲母亲说过他是某个大贵族的私生子，下贱不被承认的东西。”碧丝的脸上闪过鄙夷、羡慕嫉妒。
　　碧丝知道的并不多，她过世的父母收养了萨叶门，对他犹如亲生，甚至最后为了保护两个孩子牺牲，死前将独女托付给他。这也是萨叶门与薇薇安碧丝百般忍让的原因，即便她行事跋扈贪婪，也有两人给她擦屁股。
　　萨叶门一直将碧丝保护地很好，同样碧丝对他的信息，却在很早以前就断档了。
　　看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苏琼也不失望，转头抛下碧丝便去找薇薇安。当见到本人，苏琼才明白自己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薇薇安正是曾经的玫瑰帝国公主，亚瑟那位明月光皇后的女儿。苏琼打劫过玫瑰帝国的国库，顺路也算是见了这位皇后一面，薇薇安与她母亲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阁下。”薇薇安在见到一瞬间的停滞之后，瞬间恢复了镇静，温和矜持地向苏琼微微屈膝行了个淑女礼。
　　若非她加速的心跳，苏琼都以为自己是来朋友家玩耍的呢。
　　“请坐。”薇薇安长得并不顶美，但她是一位十分有魅力的女性，一颦一笑皆是韵味。
　　她温和又不失矜持地邀请苏琼入座，“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苏琼也不客气，蓝色丝绒的沙发舒服地让人喟叹，这位人类的皇后陛下并不奢靡，但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精致到恰到好处。
　　“你和你的母亲真像。”不仅是样貌，还有这作风。
　　薇薇安闻言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她的眼里有掩盖不住的骄傲。“我的母亲是最伟大的女性，而我还差她很多。”
　　苏琼很久没有与人聊家常了，整整10年，她在海岛上闭关修炼，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虽然这样的寂寞，在她漫长的生命中犹如沧海一粟。但此时此刻，薇薇安营造的气氛非常舒适，让人忍不住愿意与她闲聊一会儿。
　　美好的午后阳光，美味的点心和茶水，还有一个善解人意的佳人。
　　“这样的闲适已经很久没有了……”说完，苏琼站了起来与薇薇安告别，便离开了。
　　薇薇安一直目送她离去，面容温和，眼含星辰。
　　就当是回报这顿下午茶吧，苏琼哂笑了一下，头一回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就离开了。
　　即便没有从薇薇安那里得到想要的讯息，对苏琼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损失。以她的能力，自然可以从其他地方得到。
　　萨叶门的行程也不算事特别机密，毕竟抵御污兽的动静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