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迷心》德宁

58、神话世界9

　　苏琼冷眼看着一切，她化身成人类，统治整个联合城邦，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帝王。她开始发行统一的货币，制定统一的法律，就像是玩某种经营类游戏一样，经营着整个人类。
　　宙斯也学习她指派神灵下凡统治，然而任性暴虐的神是无法成为克制律己的王者的。征服依靠武力，然而统治却是一门综合性艺术。
　　拥护忒琼斯的人赞颂她的伟大和美丽，憎恨她的人称呼她为女暴君，将她形容成妒恨美丽少女的丑陋老妇人。
　　这种感觉对于苏琼来说还是第一次，非常新鲜好玩。她在无数的岁月里，有过许多身份，但还是第一次成为皇帝这样的角色，比成为神灵还稀奇。她可以残暴可以仁慈，万民皆是她手中的棋子，天下便是她的棋盘。
　　她有些弄不明白盖亚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争权夺势还是谋求其他。两人的法则差距太过遥远，何况作为外来者，苏琼也需要以此来转移世界意志的注意力。
　　所以她对盖亚的行为，全都默默支持。作为回报，盖亚同样没有参与她对人类的统治和改造，对于他们这些神灵来说，人类的存在就如同是手中的玩具，原本就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存在。
　　从几次灭世就可以看出，神灵对人类的态度。
　　唯一感到愤怒的大约就是宙斯了，他从来自称是人类和诸神的主宰，如今忒琼斯夺走人类的统治权，盖亚抢夺诸神的势力。
　　“母亲！”瑞亚听从丈夫克洛诺斯的命令来到大地之上，她劝说盖亚将权力交给克洛诺斯，并承诺必定会给予她无上的尊荣。
　　盖亚看了一眼瑞亚，眼神中带着同情还有更为深切的冷漠，随后轻声细语地将女儿劝走了。
　　以为得到承诺的瑞亚高兴地坐上飞马拉起的马车，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恢复神后的权力和荣光了，但不知为何当她想起盖亚的那个眼神，就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假如瑞亚是个聪明的女神，她就不会把生下的孩子交给丈夫吞噬，也不会轻易被宙斯鼓动。
　　何况，盖亚就像是看到过去愚蠢的自己一样。
　　爱神随后出现，向来以花瓶面貌出现，从不站队的阿芙洛狄忒，她依旧娇艳非凡。她是盖亚的丈夫乌拉诺斯，那被儿子砍下的生殖器所化，代表着情欲。
　　盖亚转头看向她：“看来你准备好了。”
　　阿芙洛狄忒年轻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最终还是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她看到脚边讨好自己的鲜花，仿佛看到了自己。
　　神灵是傲慢又自大的存在，他们崇尚力量和美丽，直具备一样是不行的。爱神掌控所有神灵的情欲，却没有丝毫的力量，这让她常常受到其他主神的蔑视。
　　而如今作为宙斯一方的女神，反对宙斯的神灵们也开始反对她，不服从她对情欲的掌控。
　　盖亚看向广袤的大地，无尽的深渊，还有世界之外的混沌所在。她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如此尊贵不凡，天地间第一位女神，大地之母。
　　苏琼安静地经营她的人类国度，或是在忒琼斯河静心修炼，对盖亚越来越大的势力仿佛无知无觉。
　　“忒琼斯女神，你就甘愿被盖亚夺走吗。尊贵强大的女神，原本您才是这世间最合适的神王啊！”身为狂热者的祭祀趴在神明的脚下，倾诉自己的不忿。
　　可惜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女神忒琼斯依旧温柔地注视这片土地，庇佑它安抚它，如同所有人的母亲一般。
　　然而此刻的祭祀却没有感到这些，她对于盖亚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她没有对自己的信仰失望，反而将负面的一切都灌注在盖亚身上。
　　正当此时，苏琼的神像动了动，手拂过她的头顶，祭祀便失去了意识。一个穿着同样服饰的人走了出来，苏琼将她变幻成祭祀的样子。
　　真是低劣的挑拨，宙斯的伎俩也就只有这些。作为对愚蠢的惩罚，苏琼将祭祀变成河上鹭鸟，惩罚她为自己清理河道20年。
　　替代祭祀的人重复着祭祀的行为，她挑拨推琼斯和盖亚，甚至频频与宙斯幻化的小公牛接触。
　　而神灵们仿佛变聋变哑了一般，推琼斯信任她的祭祀没有任何怀疑。宙斯为此暗自得意，他勾引祭祀让她爱上自己。
　　盖亚和推琼斯之间渐渐弥漫出一种隔阂的气氛，盖亚不再出现在推琼斯所在，推琼斯也不再参与祭祀盖亚。
　　而原本团结的联合城邦似乎分裂开来，归顺与忒琼斯大帝和信奉大地母神的两派，纷争频发。
　　这时候宙斯派遣自己的耳报神，他的儿子赫耳墨斯来到忒琼斯的宫殿。他是谎言和小偷的保护神，善于捉弄别人，也善于阿谀奉承。
　　拿出三寸不烂之舌，他在这个美丽强大的女神面前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能，而是认为自己得到满意答案的赫耳墨斯志得意满地踩着飞靴离开了。
　　诞生于忒琼斯河的芙宁们被逗得嬉笑不已，仿佛也代表了她们所侍奉的女神。

　　然而幔帐后面的忒琼斯并未有丝毫的表情，她目光冷漠又随意。随后在宙斯一方的人类城邦举兵攻击之时，联合城邦仿佛没有分裂一般，一举将对方吞并。
　　宙斯的雷霆闪烁在天空之上。
　　忒琼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逸散，这大概就像是古代帝王的龙气吧。
　　这些气息从天空落下，被大地吸收，忒琼斯深色莫名。
　　她悄悄前往斯利特斯河，此刻的冥界愈发寂静，寂静地连死亡都没有。与之相连的忒琼斯也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
　　她并没有继续向前走，她的姐妹斯利特斯也没有出现。
　　黑沉沉的誓言之河仿佛和过去一样带着冥界特有的死气，但苏琼却感觉到了里面的空荡。
　　蕴含在斯利特斯河中的法则不见了，如今的三大冥河只是徒有其表的普通河流。
　　苏琼的眸光远眺，那些原本沉在冥河中的灵魂四散在整个冥界，就连管理他们的妖物们都失去了踪影。
　　她并没有去往爱丽舍，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失去生死循环的世界，终将连累到人间。
　　回到人间，苏琼将皇位传递给接班人，突如其来的政变引来一阵狂风巨浪。
　　浪淘沙之后，人间又恢复了秩序，政治在哪里都是充满了争斗和阴谋的味道。
　　只是已经无法再吸引苏琼的注意了，她回到自己诞生的河流，耐心地消化着已经得到的法则。
　　去理解他们，记录他们，而不是单纯地借助这方天地暂时拥有。
　　盖亚送给苏琼的泥土又开发出了新的功能，她将泥土捏成书本的样子，将自己的感悟倾注在里面，方便翻阅。
　　果然人类出生开始减少，这种现象渐渐明显，妇女们不再诞育孩子，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人间。
　　越来越频繁的祭祀，却没有得到神灵的回应，人们恐惧地发现自己被神灵抛弃了。
　　“你知道盖亚在做什么吗！”爱神狼狈地闯入忒琼斯河，她脸色苍白，满目恐慌，如同遭受风雨的娇花，被野兽耍弄的猎物。
　　苏琼惊讶地看着阿芙洛狄忒，她的表情却让这位女神产生了误会。
　　娇美的容颜变得狰狞，再美的容颜在刻薄怨毒中都会失色。爱神最终化作一片不甘和无奈，她咬牙切齿道：“我虽然不喜欢宙斯的统治，但又凭什么为了成全别人而消失！”
　　爱神可没有那些大洋女神的精神，她是爱欲，也是自私。她还是憎恨着盖亚的上任神王的欲望所化，更称不上爱戴大地之母。
　　“那个可怕的老女人，她吞噬了所有的神灵，忒琼斯你也逃不过的，你只是晚宴的最后一道盘中餐。”爱神的声音尖锐地像是诅咒，随后她又强忍住咒骂的欲望。
　　“盖亚来了。”苏琼的目光远眺，以叙述的平静口吻告知爱神。
　　爱神一阵惊惶，甚至来不及确认，惊恐地逃窜出去。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不到最后一刻，她还是做不到放弃。
　　“她想把自己的法则给你。”似乎是回答苏琼的疑惑，随后而到的盖亚说到，嘴角夹着轻蔑的笑意，仿佛在嘲笑爱神的逃跑。
　　此刻的盖亚与过去全然不同，苏琼在她身上感觉到压抑暴虐的能量，整个神就像是即将爆炸的宇宙。
　　可能诞生新的世界，也可能变成黑洞。
　　苏琼同样竖起了戒备。
　　盖亚的脸已经模糊一片，然后当她注视你的时候，苏琼有一种被猎物咬住喉咙的感觉。
　　她分不清此刻的颤抖是恐惧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盖亚，她终于走上了自己的超脱之路。
　　“果然，只有你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