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迷心》德宁

42、古代农家子4

　　因为有了张家的资助，苏琼便带着不知何去何从的二姐去了县里读书。两人租了间小院，一个去县学读书，一个便主持家里的生活用度。
　　苏琼对自家姐妹向来大方，二姐来了县里之后整个人跟春天的秧苗一样，肉眼可见地拔高油亮了起来。也因此，二姐愈发不喜欢回乡下，平日里多有活泼，回了乡下还是一副木讷不言的样子。
　　这个时代读书是一件非常困难和荣耀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苏家这样的农户。当苏琼考中童生又紧接着成为秀才之后，整个苏家村都震惊了。
　　连带这两个外嫁的姐姐都被惠及，在夫家挺起了腰杆，日子轻松许多。
　　不过对于张家而言，一个酸秀才是不够的，但这样的速度却让他们看到了无限的希望。这世道钱永远没有权有用，士族才是整个社会的主宰者。而科举，就是进入士族阶层的阶梯，对于上一个层次张家人渴望太久了。
　　榜单才一公布，苏琼就受到了张家的重礼，一千两银子，一栋独门独户的宅子还有两个伺候的小厮和丫鬟。当然是以未来亲家的身份，这也是张家首次透露出两方联姻的信号。
　　当然这样的含糊其辞，也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苏琼真的考中了举人，那就把自家的嫡小姐嫁给他，若是伤仲永，那便随便许个庶女，也没折辱双方。
　　二姐在县城待久了眼光也高了起来，特别是弟弟读书上的天赋和别人的追捧，让她渐渐生出傲气。被邀请去了张家几次后，就看中了人家大房嫡出的三小姐，也是张家最出色的女孩儿。
　　言语之中难免露出一丝讯息，苏琼察觉之后便不再让她上张家的门了，还亲自拿着礼去跟人家长辈赔了罪。
　　这个时代，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姐这些不着调的话于己无利不说，还会害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苏琼未必把这些规则看在眼里，却并不希望因为自己害了别人。
　　他便有意地开始培养二姐，一有机会就掰开捻碎了解释给她听，还乘着空闲地时候教她读书写字。
　　只是二姐对这些地兴趣并不大，学着不过是为了讨弟弟欢心。她出生在这样一个社会，在这里长大，所有地一切都来自于这里。
　　所以苏琼并不怪她。
　　能够在这样地社会挣脱出自己地思想，那是极少数优秀的人。普通人，只会随波逐流。
　　以苏琼地天赋，很快就摸通了科举那套，顺利考中了举人，又拜了布政司为老师得以提前窥探到官场的规则。
　　苏琼中举后，最高兴地便是张家，因为这门姻亲地关系，连着县令对他们都客气了不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大夫人便是三姑娘的母亲，她自认这家里能配个举人夫婿也唯有自家女儿。
　　先去地公公可真是做了件天大的好处啊。
　　其余各房反应不一，可惜他们合适的只有庶女，还不如三丫头漂亮，自然是没有竞争力。
　　中举后，苏琼由老师举荐进入了全国有名的松山书院，只来得及回来拜祭祖宗和交换庚帖就背着行囊读书去了。
　　张三姑娘也只远远躲在屏风后面窥看了一眼，见他一身青衣挺拔玉立便羞红了脸。
　　便在苏琼求学后不久得了风寒过世了，死前还捏着定亲信物地玉佩，可惜也没有撑过去。
　　在这个平均寿命不到40地时代太正常了，除了母亲为她伤怀良久，其他人很快就忘了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姐。
　　因为不曾及笄，张三姑娘连祖坟也不能进，只能沦落成孤魂野鬼。还是苏琼得到消息后，特特告了假回来，将她以妻礼迎进自家地祖坟。
　　无人不称赞他有情有义，叹息着过世地张老太爷识人之术的厉害。
　　也算是全了和张家这段婚约，连着张家主被他隐晦拒绝了嫁庶女后不再提及。倒是那二房地夫妻惯常爱好投机，替自己儿子求娶了二姐做继妻。
　　那可是先老太爷的妾啊，果然是商人重利，为了笼络苏琼这个潜力股啥都肯干。
　　那些个知道内情的无不在心里感慨。
　　二姐欢喜地接受了，她早就羡慕张家地富贵而不可得，那二房的少爷她也见过，也是个清秀温和的男子。
　　对于出生低微的二姐而言，能有这样一个归宿她已经非常满意了。
　　见她自己乐意，苏琼便答应了下来。因为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趁着他在立刻办了婚礼。
　　除了张家送来地聘礼全部充作嫁妆，苏琼还将这些年地积蓄都填了进去。
　　希望这些财物能让她以后多一些依靠和轻松。
　　就连已经外嫁的大姐，苏琼也没有厚此薄彼，补了一份嫁妆给她。
　　尝多了世情冷暖，这个姐姐可比三姐精明地多，至少敢狠下心在夫家作威作福，倒不必担心日子不好。
　　这些年，大家都变了。
　　看到大姐眼里的疼爱变成算计，苏琼也没有感到不悦，能不让自己受委屈他就已经满意了。
　　比起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宁愿她们自私一些。
　　原本变成男人，又有了婚约，苏琼倒是难得觉得成亲也挺有趣的。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也就失去了那份心情。
　　三年后，苏琼下场考试，金銮殿折桂，成了皇上钦点的状元。
　　“成了状元你不开心吗？”美艳绝伦的少女眸光清澈地看着苏琼，他们本就是双身子，面对面的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
　　此刻已经是贵妃的六妹穿着华丽的宫装，戴着违制的六凤冠，除了一双眼睛已经看不出当初那个乡野丫头的影子了。
　　“他怎么会不开心，男人都喜欢这些。”一个鄙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琼便看到漂浮在空中一袭红衣的三姐。
　　她的眉目更加精致也更加妖异，鬼气不再四散却更加凝实。面对苏琼的时候也不再泄露出怨恨和杀气，她比过去要强大很多。
　　“你们已经开始吸收人气了。”苏琼叹了口气，对于鬼怪而言人类的生气是极具诱惑的食物，能够快速提升修为也能得到极致的快感。
　　“对啊，这里食物特别多。”四姐寻着血脉的气息也过来了，虽然不再呆滞但还是傻乎乎的样子。
　　对于她而言，人类就是好吃的食物，真的很好吃。想着四姐舔了舔唇，要不是三姐规定不能多吃她好想把整个皇宫都吃掉。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怎么都是自家姐弟不是吗。”三姐眼睛猩红地看着苏琼，四姐更是馋得口水快留下来了。
　　弟弟闻上去最好吃了。
　　“对啊，弟弟死了就可以留下来陪着我了。”六妹笑得格外烂漫，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瞬间苏琼看到站着的侍女太监变成了灰暗的僵尸，里面住着的都是枉死的婴灵。三姐妹聚集了许多女婴灵，教她们修炼，成为自己的势力。
　　五姐挡在门口，比起美艳的三姐四姐，她血盆大口容貌怪异扭曲，更像一个合格的怪物。
　　“五妹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六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她还是喜欢三姐四姐自己那样的。
　　整个凤仪宫变成了鬼蜮，聚集着无数的婴鬼，阴风阵阵，鬼气浓郁。冒着红光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苏琼，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冲上来撕碎他。
　　“真是有趣。”苏琼感概地打开扇子，姿态风流地摇了摇。
　　随后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让三姐眸光滞了滞，只见她挥了挥手，沉郁地气氛就散去了。
　　女鬼们回到各自寄居地身体，各司其职仿佛就是一个普通地宫人。
　　“姐姐跟你开玩笑呢，这里可不是活人该待地地方。”三姐凤眸微狭。
　　六妹只看了他们一眼，便仿佛很无趣地开始摆弄头上地发钗，心里想着要叫皇帝给她弄些怎样地过来。
　　苏琼到底没有出手收拾她们，他倒是想看看三姐妹能做到怎样地地步。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苏琼进入了翰林院当值，没事整理一下书册，看一下书，跟同事相约喝个花酒。虽然还是无权无势，但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因为姿貌俊逸，一次意外被皇帝看中，常常唤他来询问一些资料。一来二去就成了众人口中地宠臣，不过他学识渊博不比老学究差，皇帝倒也尊重他。
　　偶尔还会见到带着一群鬼怪的六妹，两人也仿佛不认识一般，做着守礼守节的贵妃和臣子。
　　贵妃乃是安王献给皇帝的美人，出生小官之家，入宫后三千宠爱在一身。当今雄才伟略，脾气有些霸道，自然是容不得别人置喙自己的后宫。
　　所以贵妃出生不好，但地位却很稳固，要是能诞下一儿半女，无子的皇后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可惜肚子不争气，至今也没动静。
　　有动静就怪了，苏琼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别看翰林院都是群读书的大老爷，这私底下嘴碎着呢。
　　六妹如今已是半鬼之体，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过不了多久，活人成尸都有可能。
　　以这种方式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不得不感叹四姐妹野路子出生，挺有想法的。
　　还能把皇宫变成自己的养鸡场，三姐也不简单，这手段倒不像苏家能生出来的。
　　苏琼什么没做过，人类和鬼怪与他没有什么分别。
　　一日沐休，苏琼刚收到家书和张家送来的钱财。有他庇护，如今县令都不敢得罪张家。
　　“苏相公，我家老爷说了京城生活不易，这些您尽拿去，也能应酬同僚。”
　　虽说女儿还没嫁就死了，但进了苏家祖坟，那这段岳婿关系就有了。除开利益，张大老爷是真心拿他当半个儿子。
　　小厮是张大老爷的心腹，当然知道如何体现自家老爷的慈父之心。
　　就在此时天地猛然震了震，架子上的花瓶摆饰都砸了一地。
　　“地……地龙翻身了！”小厮顾不上其他抓着苏琼就往外跑。
　　等到了空地上，苏琼望向皇宫的方向，原本金气上扬的地方爆出了一股黑色之气。
　　他悠然地摇了摇折扇，吩咐大家好生待着等地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