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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逃离桃源(3) ...

  •   小常对着萌兔子犯花痴,转头反驳莫老头说:“就这么一只软趴趴的萌兔子哪有什么危害,你看它这么小小的体型,恐怕刚刚足月,垂耳兔肠胃很弱,尤其年幼的时候,稍微不注意就会养死。”

      朱哥笑嘻嘻:“反正不是凶残的变异兔子就行了。硬要有古怪的话,我看也只能是兔妖了,哈哈哈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最后,张姐拍板留下了这只兔子。

      其实只要有条件,世人对待小孩和老人总会下意识宽容些许。

      小常虽然很喜欢这只兔子,但也不好厚着脸皮和小孩子抢,只好时不时凑到小卓身边过过干瘾,至今也没能摸到那一看就油光水亮的软乎乎皮毛。

      没错,摸都摸不得,谁敢上手一爪子就唰地挠过来了,丝毫不爪软,可心狠了。

      小常等爱兔人士:qaq哭唧唧

      “叽!”

      “又被发现了,嗷嗷好痛。”

      “小玉真厉害。”小卓笑弯了眉眼,眼眸晶亮亮。

      “叽~”

      小兔叽用行动告诉一众鱼唇的人类,什么叫做兔叽不可貌相,别看人家小小一团,兔叽大爷的脾气很大的。

      兔大爷端坐小板凳上,两只大耳朵耷拉在脑袋边,衬得脑袋小小的,看起来有种奇怪的萌感,不出一日就轻松俘获了大半粉丝。

      就连素来古板不苟言笑的李姐也被拽下了冰山美人的神坛,谁要想看冰山消融的美景,只消守在兔大爷四周就行了,面对这只萌兔,冷艳李姐笑得那叫个春暖花开,春光灿烂。

      时间飞逝,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期间出了点小意外,几人去山上砍柴,老杨不知为何走离人群,意外撞上了两头凶猛的老虎。

      及至众人闻声赶到,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两头异常壮实的猛兽,再看了眼和只有手臂受了轻伤的神情沉默冷静的老杨,众人方才惊觉,这个看似邋遢颓废的大胡子男人,竟有非同一般的强大实力。

      小卓瞟了眼人群中眼光闪烁透着狠戾的小史,眼中滑过一缕暗光。

      ……

      朱哥背着村里人赠送的竹篓,走出院子还没下台阶,兔大爷端庄地蹲坐在台阶旁前屋主精心栽培的鲜艳美丽的花丛下,一片粉嫩的花瓣落在兔毛上。

      兔大爷自以为威严无比地扫了朱哥一眼,殊不知他的霸气早被垂耳毛毛上沾上的花瓣点缀得像极了一只兔美人。

      朱哥闷笑着走上前,蹲下身,问:“玉兔小姐,请问找我有事吗?”

      兔大爷虽然很大爷范,还被取了个“玉兔”的花名,但作为一只盗版玉兔,兔大爷其实并木有如传说中的玉兔仙子那般点亮外语技能。

      朱哥当然没指望得到回复,他就是看到刚才那一幕,忽然(chuo)心(zhong)血(meng)来(dian)潮也想逗逗这只垂耳兔。

      嗯,大家都很喜欢逗兔叽。

      但兔叽大爷很有原则,除了每天照顾它的小卓,大爷它谁都不理。

      “再见了兔小姐,小常他们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你自己去玩吧。”

      逗完了兔子(?),朱哥心满意足正要站起身,猝的,耳边听见一个声音。

      “叽。”

      “……”

      朱哥一脸懵逼,旋即,震惊低下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脚边的兔子,许久,朱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小玉,你是在叫我吗?”

      朱哥感动十足,小常几个成天往这位兔大爷身旁凑,至今没得到一个眼神。

      然而朱哥很快被打脸了,兔大爷眼神一利,飞出一爪,感受到手背上火辣辣的抓痕,朱哥欲哭无泪。

      我擦!这兔子变脸也太快了吧。

      兔叽:小玉是你能叫的?:)

      冷漠脸jpg.

      朱哥突然觉得牙疼,刚有一刹那,他似乎看懂了这只兔子的眼神——

      无礼的凡人。

      朱哥抹了把脸,他大概是病了,嗯,不然这只垂耳兔就是只兔妖。

      朱哥转身要走了,步履踉跄狼狈,兔大爷眼皮都懒得瞭一下,慢条斯理叫了声:“叽~”然后蹦蹦跳跳下了台阶,飞快钻进一条杂草繁茂绿荫浓密的阴暗小路。

      伴着沙沙的布料摩擦发出的声响,朱哥跟在垂耳兔身后走进密丛,神色平静看不出异常,一步一步朝着偏离原定路线的方向走去,须臾,背影被黑暗一点点吞没,消失在沉沉树林。

      “小玉,你回来啦?”女孩“咦”了一声,弯腰接住扑过来的兔子,眸中带笑,“你怎么把朱哥叫来了?”

      兔大爷懒洋洋叫了声。

      “我做了炒饭,你要吃一点吗?”

      “吱~”

      小卓恍若无人抱着兔子朝厨房走去,朱哥神色不动,忽然抬步,近乎木然地走向老槐树坐下,靠着树干闭上了眼,让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午间小憩。

      黄昏时分,炊烟袅袅,窗口闪烁着昏黄的光线,天边那一抹金橙色残阳沉闷地散发最后的余光。

      一缕浮云于天际飘荡,不经意间遮住那层浅浅光亮,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描淡写抵消了对方的负隅顽抗,弹指抹去这色彩浓重而灼目的余晖。

      暮色四合,浓雾缠绕,小山村远离喧嚣,烟囱亦沉寂下去。

      倏然,一道凄厉而惊恐的尖叫划破黑暗。

      “——啊啊啊!!”

      “啪!”

      围绕两张四方实木桌吃晚饭的张姐等人陡然一惊,张姐面色阴沉,咬牙落下一句话转身冲出屋子。

      “走!去看看。”

      老杨站起,环视一周,沉声说:“大家一起去,清点人数别落下任何一个,现在你们应该意识到了,并不是离开了末世,我们就安全了。”

      小常强自镇定:“杨哥,我、我们知道了。”

      今日是小常的生日,朱哥特意做了一大桌菜,十八个人除了脾气傲慢又小气的小吕大家都来了,小吕的双胞胎姐姐大吕也在。

      “走吧,跟上张姐。”

      张姐一行人路过村子中心集会的土坪时,恰好与一众村民汇合,女人和老人还有小孩留守家中,村里绝大多数青壮都出动了,两边的人加起来足足五十多人,浩浩荡荡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顺着陡峭逼仄的小路蜿蜒而下,四遭杂草生长的异常茂盛茁壮,暮霭沉沉,光线十分暗沉,几个村民打着火把,一群人很快来到了下方水田,地里种着庄稼,大家只能沿着巴掌宽的田埂走。

      近来雨水多,田埂又湿又滑,像是抹了一层油腻子,一个不小心就能叫人翻个脚朝天。

      众人走近了,隐隐约约看见前面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两脚岔开瘫坐在泥地里,身体抖得像筛子。

      天上浓云徐徐被拨开,一缕清亮的月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女人哆哆嗦嗦转过头,披头散发下是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凉白的月光衬得那张脸有些渗人,

      女人的表情因恐惧变得几近扭曲,吓疯了似得怪叫着扑向人群,胆子最小的小常吓得抱紧了身边大吕的手臂。

      这是村里的一个年轻小媳妇,她的丈夫也来了,抱住妻子到一旁不住细语安慰。

      年纪最小的小卓小手垂在身侧,唇抿得紧紧的,眼睛一动不动注视前方。

      蓦地,她身子抖了抖,忍不住往旁边靠了靠,她站在莫老头身旁,右手边是依次是杨哥和红唇美艳的杜姐,她一动,两人就发现了,

      杨哥皱了下眉,杜姐瞥了眼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动静的莫老头,忽然对小女孩说了句:“怕的话就不要看,当心晚上做噩梦。”

      “嗯。”

      小卓闷闷地应了声,眼珠子转都没转一下。

      杜姐眉心一拧,别过头不再理会,她果然还是不懂这些小屁孩都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张姐等人站到了最前面,身为主人的村民反倒退到了外围,张姐他们只觉得那些村民议论纷纷嘈杂烦人,却是丝毫没有察觉他们成为了包围圈的中心。

      往前走了不到十步,白惨惨的月光洒在地上,顺着灌溉水道流出的血水反射出诡谲的异彩,田埂两旁矮小草丛隐隐的沙沙声,仿佛毒蛇伺机而动,此刻竟也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又走了几步,顿时,以张姐为首的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小常吓得险些失声尖叫。

      那是一口“井”。

      村里的人称之为井,实际上以大多城里人对井的理解和想象,更应该称为“潭”。

      一口开口面积不到一平米的井,上方为茂密的植被,荆棘灌木交错丛生,恰到好处起到了遮挡雨水防止灰尘脏污污染水质的作用,天然形成的小水潭。

      一具无头尸体斜斜“插”在井里,往日一年四季清冽甘甜的井水,此时浑浊不堪,大股大股血自切口平整的脖颈流出。

      月色清冷,流出的血液仿佛还氤氲着热气,浓重刺鼻的铁锈腥味随着夜风气势汹汹扑向众人,叫人几欲作呕。

      但是,没有人俯下身呕吐。

      因为,

      井前夯入泥土平坦光滑的一整块岩石上,正中,摆放着一颗头颅,泠泠月光打在上面。

      死白的面皮,狰狞扭曲的五官,无一不寒气逼人,夹杂着森然阴冷的寒意猛地朝所有人袭来,不由齐齐后退一步,狠狠打了个寒颤,脸色登时青白交加,极其难堪。

      朱哥瞳孔一缩,霎那流泻出悲恸震恐,颤抖的嘴唇嚅动得艰难异常,好久,吐出一个人名。

      “……李子。”

      夜风呜呜吹过,四遭人影幢幢,嶙峋虬劲枝丫投下斑驳树影,田地几乎被血泊包围,风将血腥味扩散,空气弥漫着压抑阴森的氛围。

      山风呼啸,一切显得那么荒诞诡奇。

      众人心上仿佛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碑,凉意从四肢百骸的血管中渗出,就连入目见到的树木也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的妖魔,影影绰绰铺天盖地,张牙舞爪亟欲择人而噬!

      长久的静默。

      最后,年迈的村长打破了沉寂。

      村长佝偻着背,皮包骨的手拄着支拐棍,在两个中年村民的护扶下,颤巍巍走了过来。

      老村长在张姐面前站定,缓了口气,才开口:“诸位,且听我一言。死者为大,不论如何,先将亡者尸骨收敛入棺,其余事务推后再谈,如此可好?”

      张姐一下惊醒,眼角的肌肉猛地一抽搐,对身后的同伴说:“老村长说的是,你们中有谁愿意,来两个胆子大的,跟我去将李子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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