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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论卖相的重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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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一被推入的通道终点设于杭城郊区机场的一个杂物间内。门上贴着万事忽略符的房间内颇为贴心地放着几套量身定制的衬衫西装与行李箱。行李箱内装着萧衍一与玉兔大大小小的审批材料以及天庭的身份认证书，三界往来许可证，此外还有精心安排的俗世身份证。
二人换了衣服，拖着行李箱，慢悠悠地夹在一堆游客之中寻找前来接应的人。
也不知道这回前来接头的是什么人。萧衍一心中正在思忖，一转头便瞧见前方的接客点站着两个有点贼眉鼠眼的干瘦汉子。汉子的手上各自举着一块一米五宽的超大纸牌，上书五个大字“萧衍一大神”。
……这哥俩，是不是也太不低调了，这要是被人发现岂不是违反了保密条例？萧衍一有点头痛地想道，这个三界办事处，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很靠谱的机构呀。
他心中正叹气，对面的人却已经夹着纸牌大步跑了过来。握住他的手便是一阵摇晃：“大神！大神！”
“哎？大神？什么大神？看着挺帅的，不是哪路明星吧？”
“不认识，再说，谁喊明星喊大神呀。估计可能是个知名写手吧？”
“我猜，应该是个玩游戏的电竞选手。”
被汉子夸张行为吸引的游客一边频频回首，一边悄声揣测。各种各样的猜测塞了萧衍一一耳朵，却没人猜到，这个西装革履的大神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神，那种能决定把天上的雷声响成忐忑还是最炫民族风的大神。
“大神！可是接到您了！他们说，这差事我要是再搞砸，就让我回老家种地去。”卖老大逃命的黄大仙抓着萧衍一的手激动莫名。
萧衍一一边道您好，一边悄悄抽了抽被黄大仙死死抓住不放的手。
“活的神仙呀！”黄大仙用看红烧鸡的眼神盯着萧衍一。
“傻样，”槐树精凉凉道，“松手。”
“好，好。”黄大仙恋恋不舍地放了手，最后还不忘再摸上两把，“活了三百年，第一次蹭到仙气，这辈子，值了！”
萧衍一：……
玉兔：……
槐树精：“瞧这出息！”
“嘿嘿，第一次见到神仙，失态！失态！”
末法时代，天庭生计日渐困难。但对于黄大仙这样生于信仰繁盛的古代，把飞升当梦想来努力的小妖来说，见到神仙的激动大概比追星族见到明星还要多上几分。
萧衍一摆摆手，道了声没关系：“你们也别总叫我大神，叫名字便是。”
精怪二人组齐齐摇头：“那怎么可以，您可是天尊！”
不同于一些“老古董”，对于萧衍一来说，仙凡或者仙妖都没什么区别，毕竟他做凡人的时间可比做神仙的时间长多了：“别拘束。我虽是天尊，但是个走群众路线的天尊。再说，我既然下凡公干，我们便是同事。同事之间，何必这么拘谨呢。”
“我们叫您萧先生吧。”黄大仙一听，露出一脸我喜欢的人就是这么棒的骄傲表情：“萧先生不愧是天庭的天尊，看这气度，与别人就是不同！”
槐树精一边心有戚戚地点头称是，一边引众人上了车：“萧先生，我们老大本来是要亲自来接您的。没想到总局有事，一大早便把他叫走了。”
“您放心，我有驾驶执照。我开车，特稳！”
萧衍一道：“你说的老大，可是新来的领导？”
两精怪忙不迭点头。
萧衍一：“听说，他犯事进了局子？这么快便出来了？”
槐树精闻言变色：“没想到天尊也知道这事了！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瞬间传千里呀！”
“这事，我们也有份，其实只是个误会。总局派人解释了下，老大便回来了。”
槐树精可怜巴巴，一脸苦相地道：“萧先生，您到单位了能不提这事吗？每次一提这事，同事就要批评我们。”
看着两个憨傻憨傻的精怪一脸忧郁，萧衍一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事件的真相：“放心，我不提。你们也别太难过，干活做事嘛，谁不背几次黑锅呢？”
黑锅这个词，两个精怪倒是了解。二人回想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想到一大早被喊到总局挨训的苏行，不由自主地一起红了老脸。
槐树精很是诚恳地道：“天尊言重，我们没有背黑锅。”
“我们是造锅的。”黄大仙补充道。
萧衍一：……
几人一路聊天，不久便到了三界监督办的办事处。毕竟是三界共同筹办的办事机构，门面功夫做得颇为不错。办事处坐落在杭城中心一座颇有名气的写字楼中，周围是豪华的酒店与高档的商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写字楼第九层是三界监督办的专属楼层，外边的走廊上挂着三界淘宝旗舰店的牌子。
玉兔好奇道：“怎么挂着商店的牌子呢？”
萧衍一道：“掩护，掩护，毕竟有保密条例。”
二人随着两个精怪往业务处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业务处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叫骂声：“奶奶的腿！竟然给老娘一个差评！”
“感觉七块钱简直是喂了狗！粗制滥造，跟厕所里的草纸一个档次的破符竟然还卖七元一张，店主不要脸！看看，这是人话吗！”女声继续道，“他家厕所里的草纸特么的是有文昌明智的功能？”
萧衍一：……
玉兔：……
槐树精：狐，狐大奶奶，天庭新派的天尊来了……
“总局又有什么事？”暴怒中的女子没有听清槐树精的话，头也不回地道，“告诉他们，人手不够！没空！”
“姑奶奶做自己的生意还来不及，谁有空去帮他们抓什么算命摊贩！”
槐树精抖着声音道：“不，不是总局的差事，是天庭新派的天尊到了。”
“哦。新苦力来了是吧，不用带到办公室来。直接告诉他有个邪恶万分，流窜七省作案的在逃犯正巧要经过咱们这，恳请来自天庭的正义代表速速前往镇压。”女子头也不抬，狠狠地敲着键盘，一边道，“小槐树，你要是忽悠地好，让他接手了差事。姑奶奶给你这个月的同事考评，评优。”
萧衍一：……
许是感觉周围气氛不对，正在淘宝上愤怒地和顾客扯皮的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门口。
“哟，这位想必是天庭派来的普化天尊了。”见到门口站着的萧衍一，女子立即收敛了所有暴怒的神态，站起身微微福了福。声音娇滴滴的，媚气天成，“不知天尊驾到，小女子夏姬怠慢了。”
萧衍一：“……你好。”
夏姬推开椅子，随手拿起两张符纸，款款走来。平心而论，夏姬的长相极美，小腰秀颈,目含秋波，就这么聘聘婷婷地走过来，如同古画上的美人成了精，飘然而至。
夏姬走到跟前，重新行了个礼，道：“天尊来得正好。听闻天尊乃是十五年前从凡人飞升成仙。想必对这凡俗之事颇有了解。”
“夏姬正好有事请教天尊，还望天尊不吝赐教。”
看着在女暴龙和温婉美人之间切换流畅的夏姬，萧衍一脸冷汗：“别客气，请讲。”
夏姬温柔一笑：“这两张符，左边的是凡人淘宝店画的，右边的是天庭出产的。请天尊能否指点下，”
“为什么TMD凡人各个都眼瞎！拿着那种哮天犬都不会理的假符当宝贝，却把老娘卖的真符说成是厕所里的厕纸！”
默默在心里给对方贴了一张精分戏精标志的萧衍一不动声色地悄悄退了两步，避开暴龙化的夏姬，看了看对方拍在桌上的两张符纸。
左边普通淘宝店出产的符纸做工考究，质地精良，拿在手上非但不是轻飘飘的，反而颇有些质感。符纸之上龙飞凤舞地画着一片复杂的图案，笔画飘逸繁复，令人一望就生出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右边的符青黄交杂，表面粗糙，边缘竟然还泛着毛边，让他一看便莫名地想起了上个世纪中的“厕纸”。符纸之上即无花纹，也无装饰，只有三个的毛笔字大喇喇地印在上方——“学习符”。写字的人似乎并不习惯简笔字，三个字歪歪扭扭如同孩童习作。唯一的优点大概便是萦绕了一丝凡人不能察觉的淡淡灵气。
萧衍一：……
暴怒的夏姬仍在一边愤愤不平地道：“这文昌帝君的学习符竟然还干不过凡间道士的随手涂鸦，这说出去恐怕是要贻笑三界了。”
萧衍一：“这符是文昌帝君亲手所画？”
夏姬：“自然不是，不过也是帝君座下侍者所画，怎么都是沾染上文昌明智的气息的。你说！如果你是凡人，你选哪张符！”
萧衍一想了想，实诚地道：“自然不会选择天庭出产的。”
槐树精：？？
黄大仙：？？
小玉兔：？？
夏姬：？？你说啥？？
看着周围一脸不能理解的同事，再看看两张在卖相上天差地别的学习符。萧衍一沉重地叹了口气。他觉得，业绩达标这四个字，大概只能成为美好的梦想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