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渣男他哥的情人后》丘山月

6、归我

　　三天的时间，莫水根本没有考虑出什么头绪。

　　能报复孟海当然好，可是孟淮山一看就是个麻烦，万一惹火烧身，最后得不偿失怎么办？

　　孟海这两天跟监控探头似的，紧跟在他屁股后面，从课堂到食堂，从宿舍到图书馆，但凡莫水转个头，就能看到身后跟着的小尾巴。

　　下午下课去食堂的路上，莫水猛地转过身，孟海冷不丁撞到他身上，吓了一跳。

　　莫水讥笑道：“你再这么跟着我，我要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你他妈少自作多情！”孟海脸上的愤怒和鄙夷毫不遮掩，“我是要看看你又耍什么手段。”

　　莫水冷笑一声，站在原地不走了。

　　孟海催促：“还不去食堂赖在这里干什么？”

　　“等人。”

　　“谁？”

　　“关你屁事。”

　　孟海气得脸色涨红。

　　莫水说：“看你这么辛苦，好心给你透个消息。”

　　孟海立即竖起耳朵。

　　莫水气定神闲道：“你大哥在追我。”

　　“什么？！”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正好砸在孟海脑门上，他正要质问到底怎么回事，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开了过来。

　　车子停下，车窗摇了下来，孟淮山微微偏头，看着的人却是莫水：“上车。”

　　莫水递给孟海一个得意的神色，上了副驾。

　　孟海懵了一瞬，赶忙抓住门把手，结巴道：“大……大哥，莫水说……说你在追他，这不可能！”

　　孟淮山略微皱眉，转头望着莫水。

　　莫水龇着牙笑道：“我跟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那么蠢。”

　　孟海一噎，气得跳脚：“姓莫的！”

　　孟淮山突然说：“算是吧。”

　　莫水：“……”

　　孟海：“！”

　　莫水突然笑不出来了，诧异地望着孟淮山。

　　孟淮山拍开孟海的手，严肃道：“快点吃饭，吃完好好学习，别惹事。”

　　车子开走，莫水盯着后视镜，孟海的身形不断变小，正竖着中指盯着车屁股。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见了，莫水才回过神来，迟疑着问道：“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孟淮山说：“追求追捕都是追，有什么区别？”

　　莫水无言以对。

　　车子拐了个弯，孟海不可能看到他们了，莫水才道：“我想清楚了，你的条件我做不到，在前面放我下来吧。”

　　孟淮山没有理会他的话，车子一路出了校门。

　　莫水皱眉：“停车。”

　　孟淮山说：“先吃饭。”

　　莫水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忍气吞声地等他将车开到了一条巷子外面，别别扭扭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巷子尽头是一家小饭馆，招牌很不起眼，里面客人也不多，挺安静的。

　　孟淮山要了个包厢，两人落座，照旧他点菜。

　　孟淮山问道：“怎么做不到，觉得钱侮辱了你？”

　　莫水嗤笑：“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人能用钱狠狠侮辱我，绝不反抗。”

　　孟淮山挑了下眉梢，意思很明显，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唾手可得。

　　莫水往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眯着眼睛望着孟淮山：“我不信任你。”

　　最开始接近孟淮山是他动机不纯，被人上了他也认了。可是孟淮山突然摆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怎么看都像个诱人的陷阱。想想他提出的两百万，莫水就要心跳加速，要不是爱惜自己的小命，恐怕他真的要人为财死。

　　“一场交易而已，图的就是快活，你用不着信任我，同样，我也不信任你。”

　　莫水听着这么毫无遮掩的话，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点佩服孟淮山的坦诚。

　　这人虽然看起来人模狗样，但也还行，至少不是那种欺骗无知少年的混蛋，没那么令人讨厌。

　　莫水道：“你出得起这个价，难道还怕找不到暖床的人？”

　　孟淮山敲了敲桌面，眼神意犹未尽地落在莫水的脸上，喉结轻微滚动着：“人不缺，缺的是感觉。”

　　那种一眼看过去，想要占为己有，想要征服的感觉，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感受过了。

　　先前那个也是实在太无聊了，打算带回来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还没尝过味道，就碰到了莫水。

　　两相比较，还是眼前这个比较合他胃口，尤其是他张牙舞爪、桀骜不驯的时候，莫名的就让人想将他按在身下狠狠操弄。

　　今天的菜点的有点多，菜色也非常漂亮，看得人胃口大开。

　　莫水的肚子叫了两声，他也不客气，自顾自拿着勺子舀了点菜。

　　孟淮山安静地坐在对面，既不动筷子，也不说话。

　　莫水抬眼看了他一下，突然咬到了舌头——

　　孟淮山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眼神仿佛带了触手，在想象中将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瞳孔深处燃烧的火苗似乎下一秒就要烧到他身上。

　　莫水嚯地站了起来，面红耳赤，咬牙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

　　他自认是个没节操的人，在山里的时候，也不要脸地看过两条公狗交/配，可是当着别人的面，被他带着明显情/色意味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还是让他无法克制地头皮发麻。

　　孟淮山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他：“在大学里找到自己的同路人不容易，尤其是身体干净还愿意给你提供钱财的，莫水，道德底线放低一点，你会活得比现在舒服。至少，生理欲望是需要解决的。”

　　莫水气结：“滚！”

　　这简直比光明正大地跟他谈钱更令人觉得屈辱。

　　他虽然本身就没多少道德，但是也不想跟孟淮山搅和到一起。

　　孟淮山丝毫不以为忤，慢吞吞地站起身：“那么，你慢用。”

　　莫水化怒火为食欲，拿着勺子将桌上每样菜都戳了一遍，揉着圆鼓鼓的肚子，气闷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心里头沉甸甸的。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原本是想报复孟海，现在到好，孟海是气到了，可他也被孟淮山气到胃疼。

　　姓孟的明明知道他跟孟海之间的事，还能毫不芥蒂地让自己跟着他，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想起孟海，莫水嚣张的气焰慢慢萎靡下去，胸口有些难受。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孟海指控他的那些事，其实他根本没什么印象。不论是加入学生会还是辩论队，都是由上一届的师兄师姐提议的，他也没有抢占什么名额。至于勾搭孟海喜欢的女生……

　　莫水失笑，是啊，他喜欢的是女生啊。

　　虽然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孟海所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莫水脑子里一团乱麻，休息了十几分钟，消了消食，起身准备走。

　　刚出了包厢的门，面带微笑的服务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您好，这边买单。”

　　莫水脚步一顿，懵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孟淮山没付钱。好在他的银/行卡在包里，上次孟淮山给的钱存着没用，大概有两千多，对付一顿饭钱绰绰有余了。

　　“您好先生，您一共消费12888元，请问刷卡吗？”

　　“多少？”莫水脑子里“嗡”的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揉了揉耳朵。

　　服务生重新报了一遍数字。

　　莫水僵在原地，半晌呐呐道：“我能看一下账单吗？”

　　账单快速递到手中，莫水望着每一样菜品后的金额，脑海中完全是懵的——

　　就他刚刚吃那几个菜？

　　就这样一家藏在巷子里的平平无奇的小饭馆？

　　12888？

　　莫水深深地吸了口气：“稍等，我打个电话。”

　　他拨通了孟淮山的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

　　莫水暗暗着急，难道刚才的话说的太狠了，所以姓孟的不打算搭理他了？可是这菜全都是孟淮山点的，早知道这么贵，他是一口都不敢吃。

　　一连拨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莫水盯着账单后的数字，脑子里一片眩晕，脸色都白了许多。

　　服务生一直弯腰微笑，丝毫没有催促，莫水的心却直往下沉。

　　人家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他要是吃了霸王餐闹到学校，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样的篓子。

　　正六神无主，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莫水猛地转过头，心中顿时一喜，正要喊人又连忙闭上嘴巴。

　　孟淮山跟几个中年男人从走廊尽头的包厢出来，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看到自己了，只是目光轻轻扫过，并未停留。

　　眼看着他要走远了，莫水实在没办法，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孟大哥。”

　　孟淮山脚步一顿，他身旁的人也停住身形，好奇地打量着他。

　　莫水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孟大哥，你先前说的事，我重新考虑了下，觉得你的提议不错。”

　　孟淮山低声跟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先后告辞。

　　莫水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终于活了过来，看着那个人气定神闲地朝自己走来，莫水恍惚有种预感——他会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孟淮山接过账单，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

　　看他毫不意外的神情，莫水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他有意设计的。

　　出了饭馆大门，莫水愤怒地捏紧了右拳：“你玩我？”

　　孟淮山说：“饭菜我可一口没动，怎么，敢吃不敢认？”

　　莫水自知理亏，可是这么被人戏弄，能保持冷静才怪。他不甘心地咬着牙：“放心，钱我会还你，只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我分期，可以算利息。”

　　“你觉得我缺钱？”孟淮山冷笑，抓住他的右手将人塞进副驾，“作为报酬，今晚你归我。”

　　莫水大惊：“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