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渣男他哥的情人后》丘山月

14、条件

　　莫水一脸满足的表情，仿佛正与孟淮山欢好似的，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动作暧昧，像是在暗示什么。

　　李修明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失手打翻了桌上的奶油蛋糕。

　　惊慌的举动令莫水还算满意，他微笑着缩回身体，重新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这么好吃的甜点。”

　　李修明连忙将碟子翻过来，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慢慢平复呼吸。

　　他说：“孟大哥以前交往过的那些人，你听说过么？”

　　莫水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说实话，他对蛋糕的兴趣都比对孟淮山的大。孟淮山以前跟谁交往过，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有那功夫瞎扯淡，还不如多吃两口好吃的。

　　莫水不搭腔，李修明自顾自说道：“第一个跟了他一年，第二个跟了半年，我是第三个。你猜我跟了他多久？”

　　莫水抖着腿往嘴里塞着蛋糕，瞥了眼李修明休闲服下的身板，脑海中浮现出昨天在温泉里见到的那一幕。

　　这个人单看脸的话，还行，眉清目秀的。可要说到身材，那真是可怜巴巴，瘦的连肋骨都根根分明；手臂和大腿上没什么肌肉，力量肯定不行；臀部瘪瘪的，估计手感也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个白斩鸡。

　　真的毫无欲望可言。

　　就这幅尊容，要是能超过三天，那只能说孟淮山实在口味奇特，毫无眼光。

　　他吞下嘴里的东西，嘴巴动了两下，最终没说出来这么刻薄的话，试探道：“三……三个月？”

　　李修明的脸色不太好看，说话时底气也不足：“我也以为自己至少能跟他三个月。”

　　莫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李修明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他赶忙摆了摆手：“你继续。”

　　“没想到才三天，三天时间，连医院的体检报告都没出来，他就无缘无故地要跟我分手。当时我就想，肯定是他有新人了，果不其然，在这里见到了你。”

　　李修明的目光盯在莫水身上，少年矫健的躯体与明亮的神情是他所羡慕的，然而脸上洋洋自得的笑意却是他所痛恨的。

　　“等等……”莫水疑惑地摆了摆手，“什么体检报告？”

　　李修明愕然：“他竟然没找你要健康证明？”

　　莫水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没听孟淮山提起过。不过……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晚上，在车上的时候他晕晕乎乎，似乎感觉到有人脱过他的裤子。

　　所以那个时候，孟淮山是在检查他的身体？

　　确定他还算干净，然后将他带回了家中？

　　一想到自己刚上车就被姓孟的摸过屁股，莫水狠狠地恶寒了一把，嘴里咒骂了一句：“呸！”

　　他说呢，怎么孟淮山胆子这么大，路上随便拉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就敢往床上带。原来他早就有所准备，所以才有恃无恐。

　　李修明神色微变，脸上满是不甘：“没想到你小子看起来毛都没长齐，手段倒是不少，怎么，怕他改主意，你连体检都没做就直接扑上去了？”

　　莫水听着他口中的蔑视和敌意，轻轻呵笑一声，对他的嘲讽反唇以击：“至少我有本事扑上去，不像有的人，扑过去了他都懒得上。”

　　那天晚上他跟孟淮山，也算是苍蝇叮了有缝的蛋，各打二十大板，谁都别想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李修明猛地攥紧了拳头：“你以为你能跟他多久？”

　　莫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爱多久多久。”

　　要是一直跟着，他就坐等收钱；要是被人一脚踹了，那正好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算吃亏。

　　李修明道：“孟淮山不是个长情的人，现在看你年纪小，自然对你不错，可时间一长，等他腻味了，翻脸无情，随手就能将你丢到一边。你年纪轻轻的，以后的路还很长，难道不替自己多做打算？”

　　这种挑拨离间的技俩实在拙劣，莫水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无所谓道：“怎么没打算，跟他之前条件早就谈好了。”

　　“什么条件？”李修明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我可以比他给的更多。”

　　“为什么？”

　　“因为我真心喜欢他，而你，看你的穿着，家庭条件估计不怎么样。如果你只是为了钱，请你离开他，需要多少钱，我可以替他给你。”

　　莫水哈哈大笑起来：“为了钱我更不能离开他了，你能给我几个钱啊？”

　　“他给你多少，我出两倍。”

　　“两倍？”莫水脑子里一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面前堆着的红通通的人民币。他略显激动道，“好啊，我来跟你算笔账。孟淮山说了，第一年给我两百万，往后每年在上一年的基础上再加两百万，要是我跟他四年的话，那就是……两千万。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也不要两倍了，还给你打个对折，你就直接给一千万吧。”

　　李修明的脸色异常难看，瞪圆的眼睛盯在莫水身上，仿佛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不敢置信道：“一千万？你疯了！”

　　“怎么，钱不够？”莫水嘻嘻笑道，“不够的话分期付款也行，不收你利息。”

　　李修明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拔高的声调立刻吸引了周围的客人，他赶忙压低声音，急迫地质问道：“你以为我蠢是不是？就凭你，也值一千万？”

　　“值不值又不是你说了算的，孟淮山觉得值，我就值。”莫水将手里的叉子往桌上一扔，铁器碰到陶瓷桌面，一阵当啷作响。他嘴角的冷笑毫不客气地挂了起来，“没钱就别学人家充大款，你要是觉得我骗你，你自己去问问姓孟的，我到底值多少钱。”

　　“你……”李修明哑口无言。

　　“怎么，不敢？”莫水哼笑一声，鄙夷道，“你也就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有本事去跟姓孟的正面怼啊。”

　　他心里门儿清，看李修明鬼鬼祟祟来找自己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想私下里把自己赶走，肯定不敢跑到孟淮山面前自损形象。

　　李修明嚯地起身，脸色难看地望着莫水，最终败下阵来，匆匆离开。

　　莫水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已经拐过餐厅转角，才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就会欺负老实人。”

　　老实人莫水乐颠颠地恶心了别人一把，捧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回房间里补觉。

　　这两天难得可以放纵自己，他恨不得吃完就睡，睡完就吃，好好长二两肉出来。

　　不过，事情还是要做的。

　　孟淮山回到房间的时候，莫水正趴在床上，怀里抱着手机，好像在视频，屏幕不停闪烁，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辩论声。

　　他偏头看了眼，莫水登时吓了一大跳，慌忙关掉视频：“你干什么，我同学看见怎么办？”

　　以他跟孟淮山现在这种关系，孟海知道就算了，要是连辩论队的人也知道，他真的没脸见人。

　　孟淮山慢吞吞地解着外套的纽扣，眼神里带着似笑非笑的光芒，不停地打量着莫水。

　　莫水在群里回了句有事先忙，关掉微信回头一看，就被他那眼神盯得发毛。

　　孟淮山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莫水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轻轻咽了口唾沫，问道：“你……有事？”

　　“你说呢？”

　　莫水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为，大清早孟淮山就出门了，到现在刚回来，应该没什么惹到他的地方。反观他自己，除了在餐厅吃了几碟甜点……

　　等会儿，餐厅。

　　莫水道：“李修明去找你了？”

　　“嗯。”

　　莫水不吭声了，扭过头装模作样地看手机，可总觉得一道犀利的视线落在后背上，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你不好奇他说了什么？”

　　“关我屁事。”莫水回道，心里却没底。

　　李修明这个蠢货，刚刚在他这里挑拨完，难道转头就把这事告诉孟淮山了？

　　一想到之前吹出去的牛逼，他脸上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阵热气。当着别人的面扯淡是一回事，话传到了正主耳朵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孟淮山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觉得自己值一千万？”

　　莫水身体一僵，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手指头死死捏住了手机，从黑掉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涨红的脸。

　　“说话。”孟淮山倾身过来，两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

　　被人当面询问的窘迫让莫水面红耳赤，当时纯粹看李修明不爽，信口胡诌而已。此时被人逼问，却心虚地要命。

　　莫水讪讪地扭过头，眼珠子一转，忽然伸出两腿勾住孟淮山的腰往前一扯，直接将人带倒到床上，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喘气道：“我值不值一千万，你心里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