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霉神》一夜木

64、在意识之前

　　百炼城外，一片狼藉，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人的气息。

　　经过昨天的突然袭击，阎镇更加肯定了，合伤殿派了所有人来围攻江镇会。

　　参战的会员们看到了郊外的情形，心也不像刚从工会出来时那样紧绷，已经没人了，也就是说，江镇会赢了。

　　但是阎镇和江至却不这么认为。

　　曹安和的人已经提前去打探过，合伤殿的会长，严患非没有参加这场袭击，他还留在了这里。

　　一股压迫感从对面传来，靠近的时候明显地能够感受到，这里有人，而且还是不是一般的强大。

　　渐渐地，御剑在前方的修者开始停下行程，他们也感受到了这种压迫感，都抬头望向阎镇，等候他的指令。

　　江至还在城墙上留守，不再像之前那样，现在的他相信阎镇，相信他能够带来好消息。

　　刘明熙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旷世，还是那天一样的情形，但是已经改变了。

　　阎镇让众人停下，他一人飞过数百顶无人的帐篷，在一顶扎眼的帐篷上空停下，那种渗人的感觉就是从里面传来。

　　“看来来得很早呢”

　　严患非将灵气注入玉环，唤出合星海，冲破帐篷，阎镇感到了一股自己熟悉而不知名的灵力贯彻全身，就像是看到了死敌一般躁动着。

　　合星海与阎镇在半空中对视，他低沉的笑着，似乎阎镇只是阆中的猎物。

　　“你就是合伤殿最后的人？”

　　“是吧，你可以这样说，小子，你去过圣魔殿？”

　　阎镇没有受到他气势的威压，可以说，他身体的气对合星海有着一种天然的抵抗力，甚至在不断涌现出来。

　　“那有如何，你想要得到魔泪？”

　　合星海拂开自己的长袖，那白色的刺绣泛着金光，与他英俊的相貌衬托起来，如同仙人一般，但是阎镇知道，这个所谓的仙人，为了得到地位不惜设计陷害他人。

　　“我？魔泪的确可以帮助我快速修复真魂，但是我可没有这么小的追求，我要去那个魂海，杀死我宿命的敌人，问天冥”

　　他咬着问天冥的名字，像是想要把对方的身体撕成碎片。

　　他被问天冥所杀，若他说对问天冥毫无芥蒂，那才是奇怪。

　　两人对视着，突然，合星海的真魂在手中幻出剑来，直指阎镇。

　　阎镇也不惧怕，面对这样的对手，心里也燃起了一番热血，丝毫不手软，运作体内的灵力注入剑内，一时间，周围的帐篷被两人的剑气击得稀巴烂，有的则是卷入了空中，在他们的对冲中化为灰烬。

　　严患非早已经远离了正面战场，天空上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江镇会的人，他离开营地几里，观察着这一切，而战斗似乎殃及了对面的修者，陆陆续续有人降临在城墙上方观战，空中传出了剧烈的碰撞声和剑与剑的摩擦声，震动着整个百炼城。

　　城内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冲击声惊讶到，更有普通百姓从自家房子逃出，以为是有什么灾害发生。

　　两人已经战斗了一个时辰，剧烈的响声还在刺痛着周围所有人的耳膜。

　　“太久了，会长会不会招架不住”

　　“太厉害了，根本就看不到身影，如果不是这剧烈的剑声，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有人在决斗”

　　“百炼城外，已经狼藉一片，那个亭子，看来是毁了”

　　而江至则是凝视着上面的一切，身体俨然不动，他坚信着阎镇必将胜利。

　　而此时的阎镇不顾脸庞已经被剑气刺花，越战越勇，合星海虽然不在意这些物理伤害，但是随着战斗渐酣，他越发感受到了从阎镇身上传来了熟悉的感觉，直到他将自己的腹部刺穿，剑风袭穿，形成一个大洞的时候，合星海才终于发现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是问天冥，在与阎镇交手之时，就像是问天冥附身于阎镇的身上与他对决，而刚才那一瞬，就像是问天冥击杀他那时一般，让他感到自己如同跌入深渊。

　　阎镇看着合星海的真魂被自己所伤，破出了一个大洞，像是快要消失的白雾一般，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合星海看着自己的伤口，停止了攻击，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伤口，仿佛被阎镇的攻击触发了什么。

　　两人开始僵持着，阎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是继续攻击，还是在此休战，没有定论。

　　许久之后，合星海开始抬头，望着自己的身体，又突然看着阎镇，喃喃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哈哈，我记起来了，我到底在做什么，真是愚蠢”

　　阎镇不解，盯着他问：“还要进行下去吗？我奉陪到底”

　　像是听到可笑的事，合星海捧腹大笑，继而停了下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下来，难道刚才是一击起了什么作用？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冷冻人”

　　莫殇感到诧异，冷冻人在现实中是一门科技，之前是为了让那些暂时找不到治疗方法的病人进入冷冻状态，等技术开发成功之后，再将人体解冻，进行治疗。

　　合星海是一个和魔君时代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现实中的东西。

　　阎镇沉了声音，“我知道，继续说下去”

　　合星海嗤笑了一声，“你大可不必害怕会透露出什么现实世界的秘密，我记起了所有事，之前一直忍着想要聚合真魂再去另一个魂海的我真是太愚蠢了，我现在就应该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修炼了这么久，早就察觉出了异样，这个世界的异样，当我的实力越来越厉害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变得能够清楚的回忆起过去的所有事情，然后我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我是一团白色的雾，进入了所谓母亲的身体，有了自己的意识”

　　“雾？”阎镇想起了江至所告诉他的，问天冥是一片黑暗的混沌，寄宿在了他的识海里面，而他的师尊是已经成形的光。

　　难道这里所有本地人，在没有真正成为人的时候，是游离在这个世界的？他们是冷冻人，通过这个游戏建立起到了自己的意识，那么是谁开拓了这片大陆，或者说，这个世界？

　　合星海点点头，“我的本源并不是人类的胎，而是一阵雾，或者说，在我还是没有意识的时候，我能够感知到身边有许多和我一样的意识，即使是现在，我们的周围也存在着这种无意识的东西，或者是一阵风或者是周围的草木。”

　　“那你怎么知道冷冻人的事”

　　“因为我死了，被问天冥杀死了，在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终于记起了自己无意识之前的回忆，我存在于现实之中，而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真实的，是不是？”

　　阎镇知道他不是试探，如果按照他所说，这个世界原始存在的人都是冷冻人，只有在真正死去的时候才能够记起前世的记忆的话，那么为什么要把这个世界制造成游戏，让现实涌入其中呢？

　　没有隐瞒，“是的，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游戏”

　　合星海的嘴角裂开，豪气的大笑，继而又露出仇恨的眼神，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难怪自从我醒过来之后，对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感到可笑，原来是这样的，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哈哈，但是，我对问天冥的仇恨不会错”

　　“你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合星海冷笑，“小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已经出现了，能够让这里的人离开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如果你隐瞒，出去的想法最好打掉，因为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合星海自然知道他是在威慑自己，即使换了过去，他在做事的时候也会考虑后果，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告诉你也可以，想要出去，第一要先要从这个世界里生成意识，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使死去也没关系，因为我死后，重新变为了无意识状态，只要再次恢复即可，不过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若是有魔泪在，提前固定部分的意识，就可以在失去□□的情况下得以重生。再者，要出去就要使用天地玺了”

　　“天地玺，合伤殿的至宝，我只听说过它可以撕开空间，到达另一个世界，难道那个世界就是现实”

　　“没错，这种可能性很大，我想去另一个世界，魂海，本以为自己是想要报复问天冥，但是现在想来，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在告诉我，通过这种方式可以离开。”

　　阎镇仔细思考，也觉得有可能，这个世界是假的，更本就不可能有另一个世界，至少游戏从来都没有宣传过这种东西。

　　死亡意味着重新归于这个世间，而去另一个世界则是意味着从现实中醒来！

　　那问天冥从现实中醒来了，他还活着吗？如果按照游戏的规则，现实和游戏时间流逝相同，那么问天冥应该已经在几百年前离开了这里，那他还活着吗？为什么潋滟夫人说，魂海开启千年一次，那之前的魂海为什么会开启，是时机问题吗？为什么要开启这个游戏，难道是为创造时机，那天地玺和林逸又是怎么回事？